第11章 他主動發出了邀請

他主動發出了邀請

清許回到府中。

管家見他回來了,連忙上前問候,“小侯爺可算回來了。”

“還有些課業未完成,心裏不踏實。”清許對管家解釋道,語氣平和,可心裏卻不是這麽回事。

管家見清許迅速走進書房,不解地搖了搖頭,納悶今日京城發生了這樣的大事,他怎麽一句也不問?

清許回到書房,一直坐在書桌前,他手裏的書冊,沒有翻動幾頁,不知為何,他腦海裏總是浮現青時不悅而去的情形,沒有心思讀書。

就這樣一直坐立不安到天亮時分,他終于下了決心,命管家将一封邀請,送到蘇府,當然,是以長公主的名義送去的。

這天的早飯,清許吃得也不是很踏實,回答父親的話,也有些心不在焉。

侯爺和長公主談論起齊樂郡主的事情,清許随耳聽了幾句,知道沒有什麽定論,便也沒有插言。

長公主以為他是哪裏不舒服,耐心詢問,可清許卻笑着回答說沒有。

飯菜沒吃幾口,就說要先回房了。

長公主擔心,還命人給他送去了南瓜粥。

回到房裏的清許,不知為何,坐立不安,他其實有些害怕這樣的感覺,因為,他一向淡定自若,這樣的不熟悉感,讓他覺得不踏實,可又沒有特別好的克制方法。

當青時看到清許送來的邀請時,不禁瞪大了眼睛。

一旁的香凝立刻八卦上前,“天吶,是小侯爺帖子!”

青時原本還在心中打鼓,不知長公主為何突然會送來邀請函,直到她看到“馬球之約”幾個字,才知道原來是清許借了長公主的名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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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你老實說,小侯爺是不是……”

“別瞎說,只是那天的馬球之戰,彼此覺得棋逢對手。”青時打斷了香凝的雞婆。

“好好好,你們是英雄惜英雄!”香凝不想和青時争辯,心想:老将軍若是知道了,應該會樂壞了吧?

“對了,你抽時間去打聽打聽,齊樂郡主的案子可有進展?”青時打斷香凝的胡思亂想。

“啊?”香凝扭頭看向青時,“哦哦,您還惦記着這件事呢?”

“那是自然,倘若當真是外族所為,我們家的老老少少便又要上戰場了……”青時想到此處,聲音不由壓低了不少。

“知道了,我一會兒便去。”香凝知道青時的擔憂,是合理的,倘若外族有意挑起事端,那便意味着:随時可能開戰……

青時走到文案前,提筆寫了回帖。

二人馬場之約,約在五日後。

***

清許坐在書房裏,一直等待。

貼身侍候的小厮阿庭見他翻書的時候明顯帶着情緒,便上前詢問他“小侯爺,您今日……是怎麽了?”

清許微微擡眸,看向他,目光裏有明顯的不耐煩之意,“我能如何?”

“我再去門房瞧瞧。”阿庭是個機靈的少年,自幼跟着清許,對他甚是了解,回想從昨日清許回府到今日,便是心神不寧的模樣,除了日常行為,做過的事情,是有一件——命人給蘇府送去一個帖子。

清許沒有做出任何表态,繼續低頭看書。

阿庭狡黠一笑,知道自己猜中了,自家小侯爺就是在等蘇府的回信!

清許又坐着等了一會兒,聽到門口傳來腳步聲,本能擡眸去看。

只見阿庭兩手空空地回來了,心中失落之意驟起。

心想:這次,一定是真的生氣了,長孫的話,道出了青時的命運軌跡,以她的性子,肯定是不願接受的。

阿庭見清許的眉頭已經微微蹙起,不忍再欺瞞了,走到他案前,從袖筒中抽出一個信封,道“小侯爺,您瞧這是什麽?”

“什麽?”清許連眼皮都沒擡,可聽到阿庭笑出了聲,反應過來了,猛然擡眸,看到了他手中拿着的信封。

阿庭能感覺到清許從他手中抽走信封的動作,很是迅速,便能知道他心中的急切。

清許心中自是不安,可想到對方既然回了帖,應該是接受了邀請的。

修長的手指從信封中抽出那張字跡略顯狂放的信箋,一目十行。

阿庭看見清許的眉頭逐漸舒展,唇邊甚至還流露出溫和滿足的笑意,長舒一口氣,暗念:幸好,幸好,若是拒絕了,小侯爺怕是又要寝食難安了。

***

約定之日,一大早清許便醒了,他幾日前便知會了長孫和文松馬球之約。

文松接到通知,只覺得能幫到清許便好,沒有多言,長孫則不一樣,還命人帶回話來——“小侯爺可真是煞費苦心吶。”

清許了解長孫,可他既然敢告訴他心裏話,便做好了被他調侃的準備。

青時也早早便醒了,可昨夜下了小雨,她從前落下的舊傷有些隐隐作痛,可她又不想不去赴約,便強忍着。

推開窗戶,晨光灑進來,照在臉上,神清氣爽。

“真是個好天氣啊!”青時看見天朗氣清的景象,腦海中閃現清許翩然身姿,心中生出一個念頭:這樣的男子,就算不能結為兩姓之好,當個知己,也是好的。

香凝将她的騎馬裝拿來,見她眉眼帶笑,便不忍将原本打算詢問她舊傷處可是疼得厲害的話出口了。

老将軍一早便去上朝了,青時便大搖大擺地從正門走了出去。

騎着馬,一路駛向馬場。

待她抵達之時,見幾個少年已經到了。

清許月白色的騎馬裝在風中輕輕晃動,甚是奪目。

“青時小姐來了。”文松低聲提醒。

“哎呀,可算解了某人的相思……”長孫還沒說完,便被清許用胳膊肘怼了肚腩,只好住口。

“早啊!”青時一如既往的灑脫自然。

“我們進去吧。”清許語氣淡淡,好像這場馬場之約不是他發起的似的。

青時并不放在心上,突然意識到,好像今日親眼見到了清許,便覺得喜悅。

“令尊大人查得如何了?”青時在文松身側走着,邊走邊問。

“啊?”文松被青時的突然發問,弄得有些緊張,慌忙躲過了她的眼神,目光看着地面道,“我已經将一線殺的線索告訴父親了。”

“恩,那就好。”青時滿意地點了點頭,“令尊沒問起你是如何知道的?”

“哦,我的話是由裴兄轉告的,父親應該不會起疑。”文松所說的“裴兄”,是其父身邊的得力助手。

“那他就沒懷疑你?”青時繼續追問。

“他……”

“你倆有完沒完,一大早的,說什麽兇殺案?”長孫不耐煩地打斷。

“他是個只管線索,不管線索來路之人。”文松低聲解釋。

“原來如此。”青時這才覺得:其實,關鍵時刻,文松公子也不算笨,只是因為他身邊的清許和長孫才智太過人了,才顯得他有些笨拙。

長孫其實也在關心案情,只是聽到文松沒說出什麽結論,又看到清許一言不發地只顧向前走,像是在生悶氣,才出口打斷青時和文松的對話的。

來到馬場邊,各自挑選了馬匹,整理衣衫裝備,便準備上場了。

四人分為兩組,不知青時是如何想的,竟主動提出要和文松一組。

清許和長孫,便只能被迫捆綁在了一起。

長孫見清許沒有提出異議,便也沒有多嘴。

比賽正式開始。

***

長孫這才發現:青時拼起命來,可當真是不讓人。

馬球在衆人的杆下滾動。

青時突然發現,這場競技裏,原本應該是清許占得上風,可他好像在刻意讓着她似的……

這怎麽了得?不符合青時的性子,于是乎,她便勒了缰繩。

三人見她沒有跟上來,紛紛放慢速度,回頭去看她。

“怎麽不跑了?”長孫公子率先問道。

“我不需要你們讓着我。”青時語氣也沒有太過強硬,可卻聽得出其中的不服氣。

清許聽到這句,不由微微笑了,他是沒見過比眼前這個丫頭再犟的姑娘了。

“知道了。”淡若春風的語氣裏,竟帶着幾分包容和成全之意。

聽到清許發了話,青時高興了,她知道,這一幫公子哥,都是很聽清許的話的。

長孫和文松聽到清許這麽說,多少還是覺得訝異,可既然他都發話了,那就放開了耍呗!

果然,這場上的氣氛瞬間就不一樣了,衆人的競争勁頭更高了。

清許自然占着絕對優勢,青時幾次想從他的杆下搶奪馬球,皆未得逞……

青時不甘心,下一杆,自然揮動得更加賣力。

清許扭頭看着她笑,可卻注意到:青時的手,在另外一只胳膊上輕輕撫了一下。

她受了傷?清許想到母親曾經說的話——常年征戰之人,身上都是有舊傷的,一到雨雪天,便會複發……

清許這才意識到:自己竟都快忘記了,眼前的女子,是自小跟着祖父在外征戰的……

青時見清許的馬,緩慢停了下來,不解。

“今日就到這兒吧。”清許緩緩道。

“啊?!為何?”長孫公子不解地追問,可清許卻并不解釋,駕馬朝着場邊去了。

青時努力回想剛才發生的一切,不經意地低眸,瞧見自己的胳膊,才倏然想到,自己剛才好像是做了個撫胳膊的動作……

好像有些明白清許突然提出這個要求的原因了。

“憐惜”,這樣的感受,清許從前在看到受傷的小動物時,在聽聞哪裏又發生了天災,黎民遭受苦難之時,體會過。

可在看到一個女子遭受傷痛時,強忍着不說,神色是“習以為常”的時候生出,卻是第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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