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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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麽前幾世那麽惡毒,想方設法地要殺她。
而這輩子,卻表現得跟沒事人一樣,對她這麽親昵。
甚至還和她做了那種事,還親她……
這一刻,沈尉煙垂下了眼睫,一雙手死死攥緊被褥,眼裏滿是陰沉。
她覺得任誘應該和她們一樣重生了,甚至比她們還要早……
不然不可能給她們下藥,還粗魯地将她拖到陽臺上。
而之後的那一切,說不定只是對方的另一種詭計而已……
想到這,她心裏又被恨意淹沒,狠狠地磨了磨牙。
之前要不是因為體內的病毒在作祟,她絕不會喝對方的血,肯定會咬死對方!
還有在浴室裏,要不是殘存的情感在作祟,她一定趁機用指甲劃破對方的大動脈!
想到那個吻,想到兩人唇舌的交纏和唾液交換,她整個人陰沉至極,臉都被氣紅了。
然而任誘卻以為她是害羞,又揉了揉她的頭發,幹脆喝了一口杯子裏的水,這才将杯子塞到她手裏,哄她:“快喝吧,我們準備準備要走了,不能一直待在這裏……”
沈尉煙看着手裏的杯子,心中冷笑。
呵,她才不會喝她碰過的水,死也不會!
可下一秒,任誘竟然轉頭拿起一米長的大砍刀,還朝她揮了揮,邊笑道:“我這個刀可鋒利了,一刀砍下去,絕對身首異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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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尉煙:“……”
什麽意思?她不喝就要砍她?
在她眼裏,任誘就是在威脅她,所以她死死地攥着杯子,恨得牙癢癢。
但就在這時,女人卻又溫柔地問道:“還不喝嗎?”
沈尉煙:“……”
喝就喝!
她一口下去将杯子裏的水都給喝了,卻沒想到把自己給嗆到了。
這個虛弱的身子一旦被嗆到就咳得死去活來,甚至喘不上氣,臉色變得通紅,眼淚止不住地往下掉。
看到她那副難受的樣子,任誘的心都被揪緊了,連忙放下刀又坐到床畔,接着一把将她抱進懷裏,輕輕地拍她的背。
那一瞬間,沈尉煙竟有些恍惚,整個身子靠在她懷裏,呼吸間全是對方身上的香味。
那香味淡雅至極,仿佛溫柔地撫摸着她,讓她腦海裏不禁回想起小時候……
小時候她只要一咳嗽,對方就會将她抱進懷裏,一下又一下地輕輕幫她拍背,幫她擦眼淚……
略微粗糙的指腹輕輕地撫過她的眼尾,掀起一陣酥麻……
她擡起頭,就和女人柔和的視線對上了。
任誘的指尖還沾着她的眼淚,手輕輕捧着她的臉,滿臉擔憂,低聲哄她:“我下次不催你了,都是我的錯……”
沈尉煙被她捧着臉,臉頰滾燙至極,那雙眼睛裏氤氲着水光,如同一朵被風吹雨打過,即将凋零的白玫瑰,惹人憐惜。
然而她心裏卻在想着。
這女人是瘋了!一定是!
要不就是有什麽更加巨大的陰謀在等着她!
她絕不會上當,一定會殺了她!
這樣想着時,她卻瞟到任誘的目光挪向她的唇,那樣極致誘惑的眼神,仿佛下一秒就要吻上來……
兩人灼熱的呼吸交織在一起,就在唇瓣即将觸碰到的那一瞬間,沈尉煙連忙推開了她,又迅速躺下去,将腦袋埋進了被子裏。
她咬着牙,在心裏罵對方。
惡毒,下三濫!
殺了她都不解恨!
而任誘看到她這副樣子,反而笑了,又隔着被子摸了摸她的頭,這才起身,邊道:“我去收拾東西,你如果還不舒服的話就再休息一會兒……”
實則她剛剛是想親她來着,但奈何小姑娘太害羞了……
任誘心情很好地摸了摸自己滾燙的耳朵,連忙去收拾東西了。
過了一會兒,她将房間裏所有的營養液和必需品都收拾到了一個背包裏,沈尉煙這才從被子裏探出頭來,低聲問她:
“你……昨晚不是發燒嗎?現在沒事了?”
對于少女的關心,她心裏暖洋洋的,便笑道:“是發燒了,但也許是覺醒異能的前兆吧,我感覺我現在精神力更好了,感覺身體裏有一股力量……”
“異能?!”
聽到她的話,沈尉煙險些破了音,差點掩飾不住眼裏的怨氣。
怎麽咬她兩口她還覺醒異能了?
這還怎麽殺了她?
而任誘看到她很驚訝的樣子,不免解釋道:“這件事我必須好好跟你說明白。”
“其實整個星球的淪陷都是一場陰謀,病毒的擴散是人為的,今天的那場紅雨也是人工降雨,目的是為了篩選出一種名為IHFDD的高級病毒,這種病毒可以讓人長生,甚至讓人死而複生。”
“而人感染了低級病毒之後,如果機體不能免疫成功,就會變成行屍走肉,簡稱喪屍,如果免疫成功,身體潛能就會被激發,覺醒出各種各樣的異能。”
“不過,我也不知道這件事是誰幹的,是誰瘋狂到為了一個莫須有的‘長生’而将整個星球的人都推向地獄……”
說到這裏,任誘已經說不下去了。
這本爛尾的‘書’真的有太多未知的秘密。
她轉過頭,卻看見床上的沈尉煙愣住了,以為她是害怕,連忙走過去,又俯身安慰她:“小花,你別怕,我一定會好好護住你的,就算我死了,也不會讓你受一點傷害……”
她說這話的時候,一雙眼睛裏滿是真摯。
沈尉煙對上她的視線,心跳竟莫名其妙地加快起來。
但很快,她又反應了過來,在心裏罵對方虛僞。
好好護住她?
怕是想盡各種方法讓她死吧?
要不是她前幾世都進化出了那種病毒,恐怕早已化為了灰燼……
這個惡毒的女人,是看她怎麽也死不掉,所以這輩子打感情牌?想從她這裏找到怎麽才能殺死她的方法?
想到這,她覺得自己真相了。
細軟的白色羽睫遮住了眼底的陰鸷,一雙手死死攥緊,指甲險些陷入掌心裏。
她知道她現在鬥不過對方,所以還不如就好好地陪對方演這場戲,看最後到底是誰勝誰負,誰能笑到最後……
想清楚後,沈尉煙連忙坐起了身,又裝作害怕的樣子,朝女人軟聲道:“那教官……我們快點離開這裏吧……”
看到她這樣,任誘反而放心了,這才匆忙從衣櫃裏拿了幾件衣服,朝她道:“先換衣服吧。”
沈尉煙看着被扔到床上的衣服,很想和對方打一架。
這是什麽?情。趣內衣嗎?
她根本就不想穿對方的衣服,更別提是這樣的衣服!
任誘看出了她的猶豫,視線又轉移到床上的內衣褲上,臉不免紅了紅,連忙解釋:“我平常就喜歡穿這種性感的,這種冰絲的料子穿着舒服……”
沈尉煙:“……”
這是性感?這明明是透明的!穿了跟沒穿一樣!
可是她現在根本沒得選,只能恨極了地朝對方道:“你別看着我啊……”
她咬牙切齒的聲音聽到任誘耳朵裏倒變成了軟糯的撒嬌聲。
任誘聽得耳朵都酥了,連忙愣愣地轉過身。
而這邊,沈尉煙氣呼呼地解開了睡袍,換上了那套內衣褲。
三條細細的鏈子束縛在了胯骨,下方連接着一塊透明的紫色布料,只堪堪遮住了重點。
竟然還是鏈子的。
沒想到以往表面穿着軍裝,高冷禁欲的任誘私底下竟然穿着這種貼身衣物……
沈尉煙勾了勾鏈子,有些不舒服,煩躁地又套上了內衣。
內衣也是薄得要死,就兩片布料連接着幾根帶子。
她又套上了對方的襯衣。
對方的襯衣對于她來說有些大了,下擺遮住了腿根,穿上去之後仿佛呼吸間都能聞到一股淡淡的白玉蘭香味。
她十分不滿,又紅着臉地套上了軍褲。
任誘也不知道是不是偷看了,竟然在她穿上褲子的一瞬間就轉過了身來,甚至蹲下身給她挽褲腿。
對方此時早已經整裝待發,一頭長發高高束起,一身深色軍裝英姿飒爽,穿着皮靴,帶着白手套。
沈尉煙看着她蹲下時露出的一節雪白後頸,又想到自己傷痕累累的腺體,恨不得此刻狠狠咬上去。
她磨了磨牙,卻沒想到任誘已經自然地握住了她的腳,甚至熟練地幫她穿着襪子。
沈尉煙:“!!!”
“你……。”
她腳心很癢,或者說,被對方的手碰到的地方都很癢……
這具身體不自覺地就臉紅了,腳尖都在發顫,把她氣了個夠嗆。
然而任誘已經幫她穿好了鞋子,還迅速走進浴室幫她倒好了水,邊朝她道:“快去洗漱一下,我們馬上就走。”
“水電都已經停了……”
任誘又看向窗外。
不知什麽時候起了大風,猛烈的風撞到窗戶上嗚嗚作響。
她忽然福至心靈,連忙呼喚腦海裏的系統,問道:“你那裏有沒有滑翔傘?”
【有是有,就是很貴…。。】系統很心虛。
她便故作嚴肅地道:“不能賒?”
【能能能!】系統為了不失去她,連忙給她賒了一套滑翔傘。
而就在這十幾秒的時間裏,沈尉煙已經下了床,去到浴室洗漱了。
任誘等她出來,已經将滑翔傘裝進了另一個包裏,順便還遞了一只營養劑給她,邊笑道:“快喝,喝了我們立刻走。”
沈尉煙眨眨眼,立刻搶走了營養劑。
她現在煩死她了,就想着等會兒兩人一起出去了,讓那些喪屍咬死對方最好。
然而兩人出發後,她才知道她的想法有多麽荒謬。
任誘拿着那把大砍刀,如入無人之境似的,一旦有喪屍撲上來,不是被她踹開,就是被她砍西瓜一般砍成了兩半。
一時之間血液飛濺,染紅了她的軍裝。
然而她卻至始至終将她護在懷裏,半分血漬都沒讓她染上。
沈尉煙看着兩人牽在一起的手,那顆心不由自主地砰砰直跳着。
她皺着眉,很煩躁。
但女人的手很燙,将她的手包裹其中,一直不曾放開,有時候還摟着她的腰肢,将她護在懷裏。
外界的血腥仿佛都和她沒有半分關系,只染紅了女人的白手套,染紅了女人的軍裝。
喪屍一波接着一波地沖上來,任誘艱難地帶着她移動,滾燙的呼吸急促至極,有時噴灑在她頸部,瞬間燙紅了整片肌膚。
沈尉煙越發煩躁,因為在這樣的情況下,她的腺體竟無意識發脹起來,後背緊貼着對方柔軟的身軀。
有時候走不動了,還幾乎是對方摟着她的腰,拖着她走的。
整個學校已經停水停電。
樓梯走到一半,她開始喘息,實在是爬不動了,女人竟又蹲下身,一把将她背了起來,順便一個轉身,用大砍刀砍爛了某個喪屍的頭顱。
鮮血在樓道裏四濺開來。
沈尉煙無意識地收緊了胳膊,一雙手緊緊攀着對方的脖頸,雙腿也夾住了對方的腰肢,被對方拖着臀,拼命往樓上爬。
兩人的身軀緊貼着,随着奔跑間的颠簸,她的身子一次次地撞到對方的背上,呼吸間能嗅到對方濃郁的Omega信息素香味。
在耗用精神力的同時,女人的信息素也在往外擴散,後頸浮現出細細密密的水珠,散發着誘人的香味。
沈尉煙的臉就湊在她後頸處,随着身子的颠簸,下方的冰絲布料竟然漸漸地潤了。
那股濃郁的白玉蘭香味像勾子一樣刺激着她的神經,讓她後頸腫脹起來,緩緩流出透明溶液,流入領口中。
那一刻,她就像失了智一樣,緩緩地湊了上去,伸出粉嫩的舌尖舔過了女人的腺體。
甜膩的信息素被卷到唇中,刺激着味蕾,仿佛從舌尖蹿起電流。
下方止不住地淌出一股透明溶液,浸透了冰絲布料。
她瞬間清醒了,整張臉燙紅,氣得恨不得咬死自己,也咬死對方。
她是不是瘋了!
不對,都是因為對方标記了自己,自己才會這樣的……
被标記過後,Alpha本身就是會控制不住自己。
而這時,任誘早已滿頭是汗,一只手緊緊地托着對方的臀,啞聲朝她道:“小花,別這樣,你要是想的話,我們以後再說……”
她整張臉透着紅,忘不了少女那軟舌舔過後頸的感覺,舔過的一瞬間,身上泛起一陣酥麻。
雖然心裏也想,但現在真不是時候……
沈尉煙聽到她這話,氣炸了。
誰想要了?!
也就是這時候,她才反應過來,任誘在帶着她往上走,而不是往下走。
什麽意思?
怎麽把她往樓上帶?
在她反應過來的一瞬間,任誘就已經差不多抵達了最高層。
她喘着氣地推開了頂樓的大門,一只手上緊緊握着砍刀,防止有喪屍忽然蹿出。
好在,頂樓沒有喪屍。
意識到的一瞬間,她連忙沖了上去,随後猛地鎖上了大門,倒在地上喘氣。
實際上她背着人爬了二十幾層都不累,畢竟她的體能和精神力都是頂級的。
可就是沈尉煙舔的那一下折磨得她夠嗆,讓她心神蕩漾。
腦海裏控制不住地浮現出前一晚的畫面。
少女柔軟的身子,急促的呼吸,水蛇一般,和她唇舌交纏,攪動着彼此的舌尖,吮吸着彼此的唇……
記憶回籠,她連忙回過神,轉身問和她一起倒在地上的沈尉煙:“有沒有事?摔疼了沒有?”
“沒有……”
沈尉煙雖然氣,但表面上還是一副乖巧的模樣,甚至臉頰潮紅,滿眼羞澀。
任誘沒忍住,低頭猛啄了一下她的唇,接着紅着臉地站起身,又扶她起來,邊道:“我們快下去吧。”
沈尉煙:“!!!”
她差點沒罵出口,牙都被對方磕到了,剛剛兩人的唇狠狠地撞在了一起,也磕到了她的牙。
任誘倒是沒注意到,但她可疼了。
她趁對方不注意,瞪了對方一眼,又狠狠地擦了擦嘴唇,這才眼淚汪汪地問:“怎麽下去啊?”
“跳下去。”任誘一本正經。
沈尉煙卻驚到了:“!!!”
跳下去?!
這可是頂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