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第 21 章
洛九九暈暈乎乎的躺着，身下軟綿綿的動一下手指都做不到。她艱難地睜開眼睛，從胃裏泛起一股酸意，強忍着半坐在床上。
“封灼，你為什麽變成好幾個了？”
見她差點從床上摔下來，封灼手臂一伸攔住她，小心翼翼極仔細地喂了點水，輕抿唇角聲音沙啞道：“你中毒了。”他眼底的青紫色看着駭人，眼睛愈發通紅像是沒休息好，他自己倒沒有一點感覺。
封灼瞧着奄奄一息的洛九九，她眼睛雖然是睜開的但一點往日的神韻都沒有，空洞洞的瞳孔沒有一點色彩。封灼的心揪在了一起，他心裏有了一個答案，鼓起勇氣問她：“你……還能看見我嗎？”
洛九九：？？？
我不僅能看見你，還能看見五六個你驚不驚喜？意不意外？？
眼前五六個封灼在她身邊晃來晃去，實在看不清他的表情，洛九九索性緊閉着雙眸躺在床上。回味了一下封灼的話，中毒？？她不會是因為吃了包子才中毒的吧……
想到那幾排五顏六色的蘑菇，洛九九頭更疼了。果然不能被外表所迷惑，再好看的蘑菇都有可能是毒蘑菇，再俊俏的小龍也有可能是只黑心龍！
小姑娘睫毛動了動，封灼坐在床邊擔憂道：“可好些了……”他的聲音越來越低，她沒有回答他是不是代表着還在生氣呢？這樣想着他愈發懊悔。
低沉沉的聲音傳進洛九九的耳朵裏，差點讓她以為自己是得了什麽不得了的絕症。
臉頰不知何種原因很燙，洛九九緩了一會兒頭不太暈了之後坐起來，嚴肅跟他說他：“我只是食物中毒，不用太擔心。”
封灼緊繃着弦，洛九九怕他一個控制不住就暴走了，話本裏不都是這樣寫的嗎。
低頭瞥到少年的手掌，洛九九雙手握住他的手掌貼在自己臉頰旁，像只小貓一般往上蹭了蹭。冰冰涼涼的，火熱的臉頰終于降了點溫度。
封灼顯然沒有料到她的舉動，他的身體瞬間僵硬，雙眸瞪大看着她的動作，臉頰泛起一抹可疑的紅。
鬼使神差地他将小姑娘擁在懷裏。好怕，好怕她因為自己而出了什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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翻轉了一瞬，她此刻被封灼牢牢箍在懷裏，深埋在他懷裏深深吸了一口氣，冷香從鼻尖湧入五髒六腑，頭腦清明了許多。
封灼沒有意識到這個動作不妥之處，緊緊抱着洛九九，懷裏抱着的寶貝掙紮了一瞬。
洛九九憋紅了臉：“我……”
封灼疑惑。
“我快喘不上氣來了。”洛九九拍了拍封灼的腰，指着自己的脖子，可否不要抱那麽緊，她不是玩偶啊。
手下的觸感很軟，與他不同……
封灼抿了抿唇，迅速把手抽了回來，帶着歉意低頭輕語：“對不起。”一時之間，他甚至不敢擡頭看她，給她包包子吃還将她給毒暈了，好沒用。
洛九九從床上爬起來，一邊整理好皺巴巴的衣裳一邊安慰封灼，“沒關系，不用太在意呀，吃一塹長一智。你現在肯定也學到了七彩的蘑菇是有毒的不能吃，是不是？”
封灼眼裏透露着迷茫。不是很喜歡嗎？為什麽不能吃？雖然知道洛九九中毒了但是封灼卻不明白究竟是他不小心添了什麽使她中毒。
洛九九：“……”
小龍可能一點生活常識都不大懂。
“咚咚——”
門外是莫叔的聲音，“洛姑娘，晚飯做好了，您可要先用膳？”
洛九九應了一聲，才發現外面天已經黑了，房間裏早已點上了蠟燭，她微微發怔，“我暈了那麽久？？”怎麽她感覺只過去了一分鐘……
封灼回過神，起身越過她，自責道：“半天了。”
也不怪封灼那麽擔心了，各種辦法都用盡了她還是醒不過來，夢呓時還抓着他的手喊包子……
少年目不轉睛地盯着她，洛九九揉了揉眼睛，“我不太想吃東西，就先出去透透氣吧。”暈還是暈的，那些毒蘑菇也不知道毒性過去了沒有。
她現在身體像孤零零漂在海面上的小船一樣，不僅一點力氣都沒有還想吐。只好兩根手指小心翼翼地扯住封灼的袖子，不至于讓自己突然倒下去。
封灼歪了歪頭，瞥了一眼越來越向自己靠過來的少女，不由分說地拉住她的手，眉目低垂，“走吧。”
他是怕她拒絕的，餘光一直打量着洛九九有沒有不适。到了院子裏封灼才松了一口氣，光是想一想洛九九甩開他的手的場景，他整個人的氣質都變得狠厲，同時又有點委屈。
亭子靠近水邊，兩旁放着精致的兔子燈籠，那些燈籠全都是小童一個人紮的，洛九九想起來自己屋裏也有一個就想去提過來玩。
封灼攔住站起身的洛九九，把她按在凳子上，“我去，你坐在這裏。”
“……”洛九九還沒來得及開口，只看見了封灼的背影，夜幕下少年的長袍帶起一陣風。
封灼來到房間裏，一眼便看見那只白色的兔子燈籠，它被放在床內側，看得出來主人非常喜愛。封灼不屑地擡手挑起燈籠，皺眉看了兩眼嫌棄地收回目光。
他右手微動慵懶地變幻出垂着一只耳朵的兔子燈籠，模樣比之前那只燈籠大了一倍。封灼滿意地點點頭，被遺棄的那只燈籠他怎麽看怎麽不順眼，揮了揮手化為光影不留下一絲痕跡。
洛九九捏了顆葡萄塞進嘴裏，冰鎮過的葡萄酸酸甜甜的。等一下該問問封灼化了形的草草去哪裏了，說來慚愧這麽長時間她差點就把草草給忘了。
亭子下洛九九單手溢着腦袋，有一下沒一下地往嘴裏塞着葡萄，封灼含着笑走過去把兔子燈籠放在她身旁。
洛九九：“哇……”
眼前的兔子燈籠簡直變了個樣子，比原來的還要精致更是大了一圈，還有那兩只耳朵，她都要以為是照着她的樣子複刻下來的了，不想也知道定是封灼新做的。
被洛九九一雙真誠的大眼睛瞧着，封灼握拳掩了掩勾起的嘴角，沒好氣道：“只是件小玩意，不用太感謝我。”随撩起袍子坐在洛九九身側。
“我太喜歡了。”洛九九毫不吝啬自己的欣喜，她雙手捧着臉滿心滿眼注視着封灼，她心裏泛酸，“封灼。遇見你是我來到這裏最大的收獲。”
被她一直瞧着，封灼嘴角越來越放肆，差點控制不住笑出來，甫一又聽見她這樣說……他是她最大的收獲嗎？
封灼彎了彎眉眼回望過去，動了動唇角，不料洛九九一顆葡萄堵在他嘴邊，硬生生把那句“我也是”咽回了肚子裏。
“吃呀，可甜了。”見他愣神，洛九九把葡萄往前遞了遞，封灼下意識一口含住，他從未吃過什麽葡萄，口中的葡萄咽也不是吐也不是，只要僵硬着牙齒艱難咬碎吞下。
原本冰涼的葡萄咽下去後卻如同一團火焰，封灼不适地握緊了手掌。
洛九九察覺到不對勁，擔憂道：“你怎麽了？”
封灼低下頭，幾縷不聽話的長發遮在眼前，遺憾地說：“我不能吃東西，會難受。”他此刻體內好像有一大團火在燒，叫嚣着将他整個人吞沒，他生來不同幾萬年從沒有吃過凡間的東西。
幼時好奇被妖物騙着吃了顆果子，那是他最難堪的一次，痛苦到連人形都維持不了，匆匆找了個洞穴在裏面痛到打滾。
洛九九怔愣了幾秒，急忙俯身摸了摸封灼的額頭，“你現在感覺怎麽樣，暈不暈，看我有沒有變成四個？”
封灼擡頭，額頭被一只溫軟的小手罩着，他身體突然不難受了，甚至還想再吃幾顆葡萄。
完了完了，不會傻了吧？
洛九九伸出兩根手指，試探地問他：“這是幾？”
額頭上的柔軟突然消失，封灼垂眸盯着洛九九的手，舔了舔幹澀的唇答道：“……二。”
洛九九松了口氣，坐回凳子上。
擺了個說正經事的姿勢，“我們走了，在魔界的草草怎麽辦，它和你長得那麽像肯定有一些關系的吧。”
封灼搖了搖頭，“我不知道。”
啊，洛九九靈光一閃，“它那麽聰明應該不會出什麽事。”
封灼眸色加深，輕嗤了聲，“你覺得它……很聰明？哪裏聰明。”
“……”洛九九認真思考了幾秒，道：“長得很聰明。”
怕封灼又有什麽不對勁，洛九九又拿了顆葡萄塞進他手裏，“吃不了葡萄可以看一看，看着我吃也算你吃了。”
封灼無語。但還是順從地把葡萄握在手中。
洛九九眼睛一尖，撈起一邊的酒杯聞了聞，頓時被裏面散發出來的清甜香味吸引了過去。
“不能喝酒。”封灼蹙眉提醒。
洛九九沒有當一回事，倒了一杯遞到封灼唇邊給他聞了聞，嬌俏道：“這是果酒，果酒是果汁不能算酒的。”
封灼擡手就要搶過去，洛九九眼疾手快一閃讓他拿了空，“未成年龍不能飲酒，你還小先看着我喝叭。”她沒有注意到自己說的話前後矛盾。
封灼：你不是說果酒不是酒嗎……
“未成年……”封灼輕聲重複這個詞，細細品味着笑出了聲。
洛九九小抿了一口砸吧砸吧嘴巴，就是普通的果酒的味道甜甜的只有一絲酒味，得意地當着封灼的面仰頭喝完。
“好喝！”又倒了一杯。
封灼莫名有種爹心态，開口制止，“別喝了，會醉。”封灼視線落在洛九九的唇上，嘴唇被紫色的果酒染過殷紅殷紅的，水潤潤的令人想嘗一口。
封灼怔愣了一瞬反應過來趕緊別過眼，又小聲重複了一遍，“會醉。”不知是提醒洛九九還是在提醒自己。
“你可能不知道，我喝果酒喝十瓶都沒事。嗝~”洛九九說完忍不住打了個酒嗝。
她臉頰通紅通紅的，眯着眼睛抱着酒杯，怎麽看都不像是沒喝醉，封灼看着她晃晃悠悠站起來走到自己跟前，他眼中露出一絲慌亂，喉結微微滾動，側過臉身體向後仰了仰。
洛九九站在他面前迷蒙着眼睛，一言不合就蹦蹦跳跳：“小白兔白又白，兩只耳朵豎起來。不吃蘿蔔不吃菜，蹦蹦跳跳真可愛。”
封灼無言以對。
洛九九撐着桌子上半身靠近封灼，離得越來越近，默默在心裏勾勒描繪着封灼的樣子，嘿嘿的傻笑幾聲笑着說：“封灼你真好看。”
她溫熱的吐息讓封灼的臉比水煮蝦還要紅，“你……你怎麽能……”
“我可愛嗎？”洛九九嬌笑着問。
封灼匆忙收回視線看向別處，
但洛九九依舊沒有罷休，整個人挂在了他身上，甜香的酒味刺激着封灼的鼻尖，面對靠過來的小腦袋，他鬼使神差地點了點洛九九的水潤潤的唇。
突然……很想嘗一嘗酒的味道。
洛九九枕在封灼肩窩裏，臉埋進衣裳裏不想出來。
她好難，不知道是什麽原因來到這個世界還幾次遇到危險，若是身邊沒有封灼她可能活不到第二章。
如此想着，洛九九心裏直泛酸，雙眸通紅一片，淚水盡數蹭到封灼衣裳上，留下一片沉重的痕跡，她恍然地擡手擦了擦。
“要有禮貌，弄髒了別人的衣裳是要賠的。”洛九九軟聲軟氣道。
少女的發絲偶爾有不聽話的往他臉上湊，封灼不得已又向後仰了仰，音色低沉：“原來我只是別人嗎？”
洛九九擡起頭，下巴抵在他的胸膛上，“不是你不是別人，你是我的龍崽崽。”說完又埋頭蹭了蹭，“媽媽，我有龍了。”
封灼：“……”
無它法，封灼只好僵着個姿勢任由她靠着，只要微微一低下頭就能看見洛九九喝酒喝得通紅的臉。
封灼許是心魔作祟，他顫抖着指尖将小姑娘唇邊的酒滋抹了下來，許是心魔作祟，不着痕跡地舔了舔。
甜的……封灼暗暗想，酒原來就是這個味道？
反應過來剛剛自己是做了什麽，封灼遮掩似的倒了一杯酒一飲而盡。
但卻沒有剛剛甜甜的味道了。頓時索然無味地把杯子丢在了桌子上。
半擁着洛九九，封灼打算把她抱回屋裏。
他從前是見過醉漢的，樣子極為醜陋，不過封灼想洛九九要是耍酒瘋他大抵也是不會嫌棄的，畢竟也怪他沒有看住她。
察覺到封灼要掙脫的動作，洛九九緊緊攬住他，委委屈屈道：“啊你要做什麽，我不想吃胡蘿蔔，我不喜歡吃……”
“沒有胡蘿蔔，你喝醉了回去睡覺吧。”封灼嘆了口氣無奈道。
一瞬過後。
這酒……少年奇怪地望着桌面上灑出來的酒水，眼前泛暈還不待封灼将那股難以言喻的暈逼退，他就不受控制地暈了過去，直直地向桌上砸去。
莫名其妙被封灼砸了一腦袋的洛九九頓時清醒了，他冰涼的唇好巧不巧正抵在自己額頭上。動也不是，挪也不是。
冷香幽幽的鑽入鼻中，洛九九從他懷裏撤出來甩了甩頭使自己清醒些。
瞧着趴在桌上雙眼緊閉一動不動的封灼，洛九九有點擔心：“封灼，你怎麽了？”
空了的酒杯被随意地抛在桌上，不會吧喝醉了？？
她這就沒轍了，果酒都能醉成這樣……不過想到自己方才的舉動，洛九九尴尬捂臉，又開始慶幸封灼醉了過去，不然她真的沒臉見人了……
酒的後勁很大，洛九九懷疑這有可能根本就不是果酒。
她嘗試想抱起封灼，但看着自己與他的身高差想想還是算了。院子裏空前的寂靜，天際邊暗沉沉的瞧着是要下雨，“莫叔，你在哪裏？”洛九九喊道。
快要下雨了，她得想辦法把封灼拖進屋裏睡，不然又要着涼了。
出乎意料地，并沒有人回應她，不得已又喊了幾聲童童。整個院子裏只回蕩着洛九九自己的聲音，她站在院子中間只覺得周圍陰風陣陣。
不會吧不會吧，凡間應該沒有妖魔之類的東西吧。
洛九九緊張地拽緊了裙擺，可……這裏真的是凡間嗎，想到早晨的那座宮殿，洛九九麻木了……妖魔不可怕，可怕的是會吃人的妖魔。
嗯？怎麽會有音樂。
洛九九懷疑是不是自己的聽覺出現了問題，她豎起耳朵仔細聽了聽，琴聲越來越大停留在她身後。
洛九九：突然不敢看了怎麽破。
“孽徒，還不快跪下！”雲道仙人從半空中飛落下來，淩厲的雙眸瞥向洛九九的背影越看越生氣。
洛九九一聽這嚴肅的聲音，揪緊的心瞬間收了下來，轉過身一看果然是她那個只有過一面之緣的師父，幸好不是什麽奇奇怪怪的物種。
洛九九面無表情淡定道：“你認錯人了。”
雲道仙人皺眉，似乎不解洛九九會這樣說，她此行匆忙倒也不必同她廢話。“為師平日裏待你不薄，怎麽，好不容易見了一面你不高興？”
洛九九一頭霧水，我為什麽要高興話說清楚啊。
總覺得這個師父出現的有些詭異，洛九九不着痕跡地看了眼封灼，他還是醉的不省人事，洛九九只好硬着頭皮臨場發揮，“不好意思，請問你找我有什麽事嗎？”
裝傻，她是一流的。
雲道仙人并未立刻回答，反而反手拿了捆繩子，不由分說地把洛九九捆了起來。
那捆泛着金色的繩子真的像極了洛九九之前遇到的捆兔繩，但雲道仙人出手怎麽可能是那麽劣質的繩子呢。繩子在她頭頂轉了一會應聲落下，洛九九機智地往後一躲。
洛九九感激地看了一眼綁空落到地上的繩子，還知道給我足夠的反應時間，業界最佳良心繩子。
雲道仙人沒有料到她竟然躲了過去，陰沉沉笑着道：“好啊，不給你點顏色看看還是不長記性。”雙手結印，一道壓迫性的屏障向洛九九壓去。
洛九九眼睜睜看着那座小山一般厚重的玩意朝自己襲來，拳頭握緊一步不往後退着。
“有……有話好好說啊，動手幹嘛。”
“別在為師這裏裝傻。”雲道不屑。
？？這簡直是她今年聽過的最大的笑話，師父人品不行，師父你不配。
算了，洛九九站着不動了，順從地讓那道屏障将自己包裹起來。她突然想開了覺得自己升華了，她倒要看看雲道仙人究竟要把她怎麽樣。
洛九九被一個圓形的透明屏障包裹着，雲道仙人牽着連接屏障另一端的繩子。
洛九九不拘小節的坐在裏面，憂心忡忡的瞅着懸空的腳下，她現在就是擔心，無比擔心這顆透明的“泡泡”會不會承受不住她的重量，破了怎麽辦……
漸漸地走遠，洛九九滿頭黑線，封灼依舊是醉倒在那裏趴着，絲毫沒有察覺到可憐的她已經被人帶走了。從一開始她就不該忍不住喝果酒，這樣封灼也不會喝醉，她也不會被奇怪的老妖婆捉走。
太慘了，這就是命運吧。
未成年小龍喝什麽酒啊啊！洛九九心裏無能狂怒。
雲道仙人大搖大擺的從正門出去，這時洛九九才知道原來莫叔和小童早就被人迷暈在了門口。雙手觸碰着屏障，她恨恨地等着雲道仙人的背影。
就這樣的人還是青霖上長老級的人物，說出來可不可怕好不好笑。
不管原書中青霖山最後的結局是什麽，反正在洛九九心裏這個門派的命數也不長了。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我入V啦！！owo感謝小天使們的支持呀＞︿＜
呀~不知道會有多少小可愛會看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