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與墨公子的豪奪行徑
與墨公子的豪奪行徑
雲田不記得那一夜,自己是如何走回府的。
她路過婷萱房間時,聽見裏面傳出的隐隐哭聲。
透過窗紙向裏看,見婷萱的面前,鋪着一張畫布。
雲田只瞥了一眼,便明白了她在哭什麽。
今早傳來的旨意,徹底打碎了一個閨中女子的少女夢。
婷萱,自那日宮宴後,便對那個翩然的公子,念念不忘。
雲田自嘲一笑,她不知道這算不算命運的捉弄,發自內心願意的,不能如願,不願意和他扯上關系的,偏要被拖進漩渦。
回到屋內,雲田無力地在桌前坐下,不經意地一擡眸,見面前的桌子上,竟然擱置着一封信!
雲田本能警覺起來,可她确定此刻,屋內除了她,沒有其他人。
盯着信封看了許久,确定信封無毒無機關,終是打開了信封。
看到信封內的羽飾,雲田徹底打消了有人算計她的念頭,因為這是一封來自千機門的信!
信中的內容,雲田很快便讀完了,手指微微顫抖起來,她又看了一眼信中所寫的地址,疑慮更甚,可她不得不重視信中所述,想着,當下,唯有去驗證方知消息真僞。
誰能代替她去呢?
答案是顯然的:沒有。
想到此處,雲田突然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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倘若消息是真的,她能同那人正面一戰,怕是不可能再活着回到京城了吧?死無全屍,也說不定。
不報仇了嗎?雲田轉念想到:就算死了,也得留下些重要信息給能幫她報仇之人。
那報仇之人……竟然只有漆與墨?!雲田更覺諷刺。
同樣的信,與墨也收到了一份。
他即刻派銳琛去聯絡雲田。
坐在房中,不知為何,與墨心中甚感不安。
直到銳琛回來禀報,他還極力表現得淡然,正在系夜行服上的腰帶,可內心卻希望:帶回來的,能是好消息。
“回禀公子。”銳琛微微一頓,繼而道“聯絡不到雲田小姐……”
與墨原本穿衣服的動作,微微一滞。
“但是,雲田小姐給您留了信……”銳琛很想知道信中內容,雖然他知道雲田即将嫁給自己的主人,可卻依舊擔憂她的安危。
與墨一言不發,繼續系着腰帶,眸子看向自己的手指,心中翻騰起難以抑制的怒意,不祥的預感,愈加明顯。
男子利落擡手,将外衫套在身上,“信上寫了什麽?”
銳琛聞言,迅速拆了信。
“只有四個字……”“銳琛的聲音,微微顫抖,他也覺察到了不安,微微顫抖地讀出幾個字——“公子保重。”
聽到那四個字時,與墨猛然走向裏屋,從牆上取下那把師父賜予的名劍。
“公子,您這是要……”銳琛連忙上前阻止。
“我棋盤上的棋子,怎能跳到他人的棋盤上去?”與墨猜出了雲田這句話的意思——她決定自己去冒險,去蘭羽鶴所說的地方,驗證蒼勤究竟是否在那裏。
蘭羽鶴,與墨想到這個名字,心中怒意騰生,他有種感覺:自己和雲田,都在被他一步步拖入一個泥潭中,設局人,便是蘭羽鶴。
與墨想好了,過幾日,倘若能再見到蘭羽鶴,一定要在他的身上,戳出幾個窟窿不可!
“公子,您這是去以身犯險!”銳琛擔憂雲田不假,可他更在意自家公子的安危。
“大膽!”與墨示意銳琛讓路。
“大膽的是你!”一個女子的聲音,在屋外連廊響起。
“夫人。”銳琛看清廊下站着的人,本能微微低首。
“這麽晚了,你穿成這樣,是要去做什麽?”漆夫人直言道。
“去見一顆很重要的棋子。”與墨稍稍平穩了語氣。
“你父親不在家中,你便要開始犯傻了嗎?”漆夫人看到銳琛極力勸阻,便知道與墨是要去犯險。
“為了不讓母親更加寒心,我忍住了道出‘未婚妻’三個字的念頭。”與墨從未用這般語氣對其母說話。
“你……”漆夫人不由提高了語調。
“兒子自知分寸,不會将家族牽扯進去。”與墨丢下一句,便縱身一躍,從後院的院牆,出了府。
漆夫人被銳琛攙扶住,才勉強站穩。
“你快去跟着他。”漆夫人連忙囑咐道。
“是。”銳琛領命而去。
漆夫人看着那爬滿了花草的院牆,不由嘆息,心中念道:這花氏女子,好生厲害啊。
從前,與墨從未因為什麽人,或是什麽事,如方才那般反應,想到此處,漆夫人不由心頭一凜。
與墨借着輕功,一路出了城。
到了城外,他才能尋一匹快馬,朝着信上所道地點,飛馳而去。
與墨腦海中閃現出很多猜想,都是些不吉利的場景,他努力不讓這些擾亂了心緒,可似乎……不是他努力便能做到的。
“蠢女人。”與墨蹦出這句,自己亦是一驚,這似乎不是他的說話風格,“以命相搏,不是愚蠢,是什麽?”與墨為自己方才的說法找了個合理的解釋。
為了保證能趕上對方,他決定中途不停下來,盡管走得急,并未準備幹糧,卻有一個水囊。
行至一個喚作“德滿”的縣城附近,他隐約看到前方不遠處的道路旁,蹲着一個人,地上還卧着一匹馬,似是馬匹出了什麽問題。
越靠近,越是覺得那身影熟悉。
是她!
與墨見那人正焦急地查看着馬匹的情況。
因天色昏暗,與墨在距她不遠處,方才看清:馬匹……受了傷!此刻再勒令馬匹停下來,已然沒什麽必要了,她肯定已經覺察到他在靠近了。
果然,對方聽到馬蹄聲,警惕地看了過來。
她的眼神,果然比與墨要好些。
與墨還未開口,她已經借着輕功,向縣城方向,跑了!
病怏怏的馬匹繼續卧在地上,顯然,雲田此刻是顧不上理會它了,只想着如何逃脫。
與墨見狀,覺得又生氣又好笑,可自然不能放過她,于是乎,便駕馬追趕而去。
因還未到城門開啓時間,與墨只能将馬匹扔在城外,獨自縱身躍進了城。
可哪裏還有那女子的身影……
與墨分析四周環境,此刻,商鋪不可能還開着,她膽子再大,也不能躲到百姓家中,萬一驚擾了住戶,怕是會惹來更大的麻煩。
安靜的街道上,只有與墨一人立在那裏。
夜間,還有何處會是熱鬧的呢?
與墨只想到一個地方——藝伎坊!距離此處最近的藝伎坊。
與墨在附近的街道上轉了一會兒,目光終是落在了一塊牌匾上——嬌蘭坊。
他分析,對方的輕功确是極佳,可他是緊随而來的,對方必定得選擇一個不遠處躲藏,才能消失得這般迅速!
與墨毫不猶豫地縱身一躍,跳進了嬌蘭坊的院落。
再次觀察,見一個窗戶微微開啓着,他能感受得到,那個窗戶身後,有一雙眼睛在看着他,從外觀看,那是一間雜物間。
與墨毫不遲疑地從窗戶,跳了進去。
他剛剛落在地上,便覺察到有人從側面沖他發起了“進攻”。
這進攻路數太過熟悉,那一日在當鋪的暗室裏,已經領教過一次了。
這一次,與墨沒有給她太多發揮的空間,很快便封了她的穴道。
“躲在這裏,開心嗎?”男子語氣裏,帶着難以察覺的溫柔。
雲田不說話。
“怎麽不跑了?”與墨追問。
雲田翻了個白眼,“公子何必如此?”
“去送死,你覺得你的分量夠嗎?”與墨訓斥起她來。
“興許不夠吧,那就當自己是在蚍蜉撼大樹。”雲田自知不是蒼勤的對手。
男子走到她面前,緩緩道,“今晚,你哪裏也別想去。”
雲田繼續沖他翻了個白眼。
與墨微微側眸,強忍心中怒意,腳下一步步向她靠近,在她面前緩緩蹲下。
二人的面龐,已然非常近了,彼此呼吸可聞。
與墨微微擡手,指尖扣住了對方的下巴。
“卑鄙……”雲田想要躲閃,卻動彈不得,不由低聲罵了一句。
“想見識真正的卑鄙嗎?”與墨語氣冷冷地問了句。
雲田聽到這句,心頭生出一絲道不明的緊張,她預感到了危險,那是她行走江湖這些年,未曾體會過的危險。
與墨猛然将其從地上拽了一把,攔腰抱起。
雲田本能伸手去推搡,奈何卻被對方封住了穴道……
他幾時學會了這樣的野路子?
與墨抱着她,徑直走向角落處擱置着的破舊床板……
雲田被擺置在木板上,活像是任人宰割的魚肉。
“你可是世家公子,不是流#氓……”雲田見對方俯視着她,一時又驚又惱。
與墨垂眸看着她,任由她在身下的床板上“破口大罵”。
雲田敏銳地覺察到與墨眸中的光芒,似是不太對勁。
果然,下一刻,她便體會了真正意義上的,世家公子的“流氓”行徑……
與墨心頭湧起的悸動,前所未有,出于男子的本能,他竟有些不想抑制。
微涼的薄唇,驟然貼在雲田的額上。
雲田停止了掙紮,她只覺得腦袋“嗡”得一聲。
與墨見狀,愈發“得寸進尺”。
薄唇下移,落在了對方的紅唇上,腦海中閃現出那日的那個夢境……
雲田的唇,比與墨的,要溫熱許多,不似那個夢境中,是冰涼的。冷熱相觸的瞬間,與墨的身子,微微顫了一下。
趁着雲田還未全然反應過來,他的舌尖已經攻進了對方的口中。
雲田只覺得:正被一種力量放肆地掠奪着,舌尖被這股力量牽引着,翻卷着,她竟然無法與之抗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