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帝髯也想要誇誇

第30章 帝髯也想要誇誇

其他人也發現了這一異常。

陌嚴走過去想要觸碰雕像,卻被保姆大驚失色地攔住。

“這位少爺,這個可不能碰!”保姆護在雕像前,拍着大腿手舞足蹈說,“老爺說了,這碰了會減財運的!”

聽到財運二字,陌嚴忍不住冷笑。

財運?他看是黴運吧。

他轉頭朝帝髯努了努嘴,示意他出面解決。

帝髯接到暗示,安然自若地微微颔首。

他走到保姆跟前,吩咐說:“林嬸,你去為我們準備幾杯熱茶吧,”

而後他不動聲色地把扶竹往口袋裏按了按,意有所指地瞥向門外:“天陰了。”

你該走了。

保姆微頓,漸漸明白過來帝髯的暗示,她不放心地瞟向雕像,想說些什麽,卻被帝髯搶先:“你放心,我們有分寸。”

保姆見自己心思被識破,臉上紅白相加,讪讪說:“是我忘了,我現在就去準備。”

等保姆走後,帝髯望着雕像問:“它怎麽回來了?”

“鬼知道。”陌嚴走過去,打了個響指點燃鬼火想要試探,在即将觸碰之時,卻被陌歸伸手攔住。

“怎麽了?”陌嚴掐滅鬼火,疑惑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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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東西在看你。”陌歸說着用眼神示意陌嚴往樓上看。

陌嚴不以為意地看去,當看到那藏在樓梯間,蹲在地上,陰恻恻盯着他們的家夥時,雙眉不由緊蹙。

那東西全體通黑,蜷縮躲在陰暗處,正透過樓梯縫隙死死盯着他們。

非要形容一下,像只實驗失敗變得畸形的怪物。

那東西注意到樓下人的注視,驚惶失措的四腳着地跑開。

口袋裏的扶竹收回目光。

蜘蛛?

奇怪的家夥。

他擡頭問帝髯:“那是你的家人嗎?”

帝髯也覺着奇怪,搖頭說:“不是,我從未見過此人。”

“那就奇怪了。”陌歸饒有興致地望着怪物消失的方向,“鬼?人?總得是一個吧。”

“跑都跑了,晚上再查。”扶竹從帝髯口袋中跳出來,站到雕像手臂上,踩了踩說,“現在我們先來解決這個。”

“雕像?”陌嚴扭了扭手腕,發出清脆的咔嚓聲,愁容說,“我明明親眼看見它化為灰燼的……嘶,會不會是帝家老爺子見自己寶貝沒了,固執地又造了一個一模一樣的?”

“不可能。”陌歸一口否決陌嚴的猜測,目光落到雕像上,走過去說,“這個雕像做工精細,制作少說也要一個月。”

他用指腹擦了擦雕像表面,低頭嗅着說:“上面有香火味,陳年的。”

這時門外忽然傳來腳步聲,那腳步聲不緊不慢,漸漸清晰。

扶竹駭遽地跳回帝髯口袋中,縮在角落裏警惕地豎起耳朵。

難道是帝髯的爺爺回來了?

其他人也是這麽以為的,陌嚴都在找地方藏身了。

可進來的人一身道袍,手中拿着一把桃木劍,年紀不過三十。

“杜訓?”帝髯微怔,叫出來者的名字,眉頭緊鎖。

杜訓顯然沒料到帝髯也在老宅,驚訝到桃木劍都掉在地上,恰巧這時扶竹探出頭,他看着泥塑驚恐地瞪大眼睛,愣在原地。

等稍稍反應過來,立刻調轉方向撒腿往外跑。

可沒跑出多少距離,就被陌嚴追上按在地上。

“你跑什麽?”陌嚴坐在杜訓身上,抽出鞭子在杜訓臉上拍了兩下,“說,誰派你來的?!”

“陌嚴,你誤會了。”帝髯走過去,漠然地俯視杜訓,解釋說,“他便是上次帶我去吊脖村的道士。”

“哦?”陌嚴收好鞭子,從杜訓身上起來 ,眼中沒有絲毫歉意,雙手抱胸倚着雕像問,“原來你就是害了帝髯那妖道啊……罷了,說說,你來做什麽的?”

杜訓兩手唯唯諾諾地并在一起,頭低到胸口,期期艾艾說:“我、我來給老爺送東西。”

“送東西?”帝髯上下打量杜訓,目光放到對方手中緊握的桃木劍上,“送劍?”

“是、是啊。”杜訓瑟縮着往後挪了幾步,悄悄看了眼雕像說,“老爺子這幾天老夢魇,所以托我給他買點驅邪的物品。”

帝慶槡夢魇帝髯是知道的,加上帝慶槡本人迷信,杜訓送的可謂合情合理。

帝髯口袋忽然被扯了一下,他低頭看去,發現扶竹望着自己躍躍欲試。

帝髯挑起一條眉毛,做出嚴肅的姿态,用手指把他按了回去。

扶竹急了,抱住帝髯的手指用口型說:你問問他村子的事啊!

帝髯見此抽回手指,無奈嘆了口氣,擡頭依着扶竹的意思問:“杜訓,你先別急着走,我問你一件事。”

杜訓咽了咽唾沫,害怕的目光在陌嚴陌歸以及帝髯口袋之間打轉,強大的鬼氣不斷壓迫他的肩膀,迫使他下跪。他挺了挺胸膛,唯唯諾諾說:“帝總,你問。”

他心中已經開始打起鳴鼓,日夜巡游加一個引魂人,帝髯是哪兒搞來這麽多大人物的?

當初他叫他遠離引魂人,現在好了,直接勾搭在了一起。

叛逆!

“你可知道那吊脖村的老者是枉死的?”帝髯眼睛一刻也不眨,緊盯着杜訓,周身的壓迫感十足。

完全是審問的意思。

“這個……我不知道。”杜訓說完低下頭去,指甲不自覺地在桃木劍上劃下幾道白痕。

“不知道你緊張什麽?”看着杜訓心虛的表情,帝髯心中已經有了答案,他不由地閉眼嘆氣。

一條人命在他一個混黑的人眼中無足輕重,但并不代表他就因此而感到無所謂。

那老者之所以會死亡,完全是因為自己的疏忽。

只怕在扶竹眼中,自己已經是十惡不赦的大壞人了。

“我可以走了嗎?”杜訓回頭瞟向門外,緊張不已。

他怕他再留下來就走不了了。

“我再問你一件事,”帝髯平複了一下心情,指着雕像問,“這月雕像有沒有出什麽問題?”

杜訓緊抿着嘴眨了眨眼睛,表情疑惑,忐忑問:“比……如?”

“比如有沒有消失之類的。”陌嚴站出來代替帝髯回答。

他手握緊鞭子,牙齒狠狠摩擦。

他最見不得這種賊眉鼠眼的人,別看他問什麽答什麽,實際上滿嘴跑火車,十句有兩句是真的就謝天謝地了。

杜訓小心瞟着陌嚴,一雙狹長的眼睛眯成一條縫,縮頭縮腦說:“不清楚,我平時不怎麽來老宅。”

帝髯也明白問不出什麽,他心情煩躁,索性直接放了行:“你走吧。”

杜訓聞言兩眼一亮,踉跄着往外跑,完全不顧形象。

因為太着急,還在門口表演了一個平地摔。

等杜訓沒了影子,陌嚴纏好鞭子問:“你不問問他樓上那家夥的事?”

“他應該不知道,而且就算知道也不會告訴我們。”帝髯說完把扶竹擰出來透氣,望着樓梯間說,“先留下吧,只要人在別墅裏,左右就跑不了。”

陌嚴坐在沙發上,伸着懶腰點頭:“行吧。”

反正這是帝髯家,客随主。

帝髯拿出手機,找出小弟的電話撥過去,走到一邊壓低聲音吩咐着什麽。

等帝髯打完電話,扶竹湊過去問:“帝髯在給誰打電話呀?”

“在給手下打電話。”帝髯把扶竹擰回口袋裏,“我讓他們去查吊脖村那老者的經濟情況,以及村裏人有沒有救濟。那人是因我而死的,我至少得負責。”

他說完期待地看向扶竹,期望得到對方的誇獎。

而事實上,扶竹滿心糾結。

倒不是他自私,只是那老者和他爹差點害死了帝髯,怎麽也難以讓他咽下這口氣。

他扒着口袋,靈機一動,壞心思地提議說:“既如此,為何不把真正的殺人兇手繩之以法呢?”

帝髯沉思了一會兒,微微搖頭:“恐怕不太能成功。”

這種集體性犯罪不好斷案,就算真報警最後也只會不了了之。

“查查嘛。”扶竹眉眼彎彎,意有所指地看向地面,“總會有結果的。”

帝髯一頓,旋即撥雲見日。

是啊,有一就有二,那村子殺人做得那麽熟練,肯定是有前科的。

既如此,其中定然有一個幕後主使,到時候把那家夥揪出來,一切就好辦了。

.

帝慶槡回家時已經傍晚,扶竹四人等成了黃花菜,坐在沙發上睡意朦胧。

“老爺回來了——”

保姆像只伸着脖子打鳴的大公雞,一嗓子把扶竹幾人驚醒。

扶竹睜開眼,與陌嚴相顧茫然。

“原來是有貴客。”帝慶槡摘下帽子交到保姆手上,關上門解下圍巾說,“髯兒帶朋友過來做客,怎麽不事先通知我?”

“爺爺平時忙,加上也不是什麽要緊事,所以便擅作主張帶來了。”帝髯手疾眼快把扶竹塞回懷裏,起身淡淡說,“爺爺不介意吧?”

帝慶槡手上動作一頓,表情冷了半分,把圍巾挂在衣架上,走向雕像,中途他瞥了一眼桌上已經涼透的茶,眼中的情緒不明。

他來到雕像前,點香跪下,閉眼念念有詞。

陌嚴一看見帝慶槡拜那雕像就頭疼,他假裝無意地走過去,低頭笑着問:“老人家,這雕像模樣我還是頭一次見,這是什麽的雕像呀?”

帝慶槡睜開眼,望着雕像眯起渾濁的眼睛,對陌嚴的話置若罔聞,說:“保姆應該已經做好飯了,幾位跟我去餐廳用餐吧。”

他說完自顧自地起身,進入陰影處拐入一間屋子。

被無視的陌嚴不悅地用手指摩挲鞭子,撇了撇嘴跟上。

扶竹幾人緊随其後。

餐廳光線黯淡,裝飾不多,中間一張長條桌子,比起山珍海味,食物更偏向粗茶淡飯。

幾人分別找位置坐下,而主位的帝慶槡已經開始用餐。

陌嚴無肉不歡,對于這些食物他完全就是味如嚼蠟。

吃了幾口,他便放下筷子想要套帝慶槡的話,可惜帝慶槡全程冷着臉,嘴除了吃飯時張開,其他時間一直緊繃,完全沒有要搭理人的意思。

簡直把不歡迎寫在了臉上。

扶竹藏在帝髯衣服裏,他突然聞到一股肉香,閉眼仔細嗅了嗅,立刻警鈴大作。

人肉!

帝髯察覺到懷中異樣後低頭,想要把扶竹按回去。

扶竹卻是搖頭,搖搖晃晃跳出帝髯懷抱,貼着牆壁小跑着往外跑。

帝髯看得心跳都慢了半拍,他掩下焦灼,起身說:“你們先吃,我去一趟洗手間!”

而跑到門外的扶竹已經跟在了保姆身後,蹑手蹑腳跟着對方上了閣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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