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溫家邀請

第11章 溫家邀請

“小姐,您怎麽會在這兒?”

天剛亮,大寒和端午便相攜而來,端午一眼看到陸清月懷中昏迷不醒的蘇白,驚道:“公子怎麽在這兒!”

大寒也是眉頭一皺,看了看天色道:“這還差整整一個時辰。”

陸清月緊緊地抱着蘇白,“寒姨,我要去找大哥,讓他救阿白。”

陸清月抱的太緊,就連端午都無法近身,還是大寒走過來說道:“小姐,請容老奴先為二莊主把脈。”

陸清月這才冷靜下來,矮下身形坐到一旁的石頭上,卻無論如何不願松開抱住蘇白的手。

大寒只好也蹲下身去,就着這個樣子替蘇白把脈,其餘人緊張地看着大寒,生怕她露出任何不好的神情。

大寒神情先是一松,旋即很快又皺起了眉頭,“二莊主尚有生機,只是他渾身已然凍僵,以你我之內力恐怕無法助他回暖。”

陸清月急道:“所以我才急着去倚玉軒,大哥武功最高,一定能救阿白的,你們怎麽還要在這兒耽誤時間。”

端午見蘇白這副模樣,早已忍耐不住,嚷道:“莊主?他不害死公子已是萬幸,指望他出手相救?”

陸清月怒道:“你說什麽?”

若不是她還抱着蘇白,只怕當下便要動起手來。

大寒搖搖頭:“小姐您才回莊,許多事情還不知道。您先回避一二,立夏和端午過來,将二莊主身上濕衣脫下。”

待陸清月和大寒轉過身後,立夏和端午艱難地将蘇白身上結冰的衣服脫下,換上幹爽的褲子,用提前準備好的狐裘大氅将蘇白嚴嚴實實地裹住。

大寒用手探向蘇白額頭,看向一直一言不發的立夏:“立夏,你是我們幾個當中武功最好的,你看以你的內力能驅散二莊主體內寒氣嗎?”

Advertisement

當年若不是立夏自請成為小姐的護衛,如今這山莊堂主之位定有他一席之地。

立夏搖搖頭,“恐怕不行,方才那一縱一躍已耗盡了內力。”

陸清月這也才發現立夏面色蒼白,關切地問道:“立夏你受傷了?”

端午想到什麽突然眼前一亮,興奮道:“入冬前公子從西州帶回了一塊火山石,放在了倚玉軒的晴空池中,又引入清溪水,形成了一處溫泉!”

不待端午說完,陸清月已迫不及待地說道:“我這就帶他去。”說着就要抱起蘇白,立夏眼疾手快奪了過去,“這種體力活還是交給屬下吧。”

“這恐怕得先禀過莊主。”大寒猶豫道。

“人命關天,哥怎麽會不同意。”陸清月沒有聽出大寒的言下之意,帶着立夏往倚玉軒奔去,大寒和端午對視一眼,也連忙跟上。

到了倚玉軒陸清月直接推門而入,門口弟子面面相觑,誰也沒有出手卻阻止。

陸清月輕車熟路地帶着立夏走到晴空池旁,池面白氣缭繞,一靠近便覺周身溫暖了不少,忙道:“立夏,快把師弟放進去。”

直到看到蘇白整個人浸入了溫泉中,

陸清月這才稍稍放下心來。

“什麽人!”陰冷的聲音從溫泉旁的屋中傳來。

陸清月渾身一顫,“哥,是我。”

陸溪月皺眉,“怎麽這麽快就回來了。”算着日子最快也要兩日後才到。

陸清月沒有回答,而是急切地說道:“哥,阿白他學你練功,結果渾身都被凍僵了。”說着就要推門進去。

陸溪月阻攔不及,陸清月已破門而入,陸溪月還躺在床上,“哥,你怎麽還沒起?”

她記得兄長癡迷練武,每日天沒亮便已起床練功。

陸清月剛進屋,便覺一陣熱浪襲來,不由嘟囔道:“哥,你這房間怎麽這麽熱,連窗戶都沒有開。”

陸溪月怒道:“你今年也已經十八歲了,進男子房間就這般随意?”

“哥你又不是別人。”陸清月撒嬌道。

“對了哥,阿白他跑到寒水瀑去練功,我惱他不理我就出言相激,誰料他就突然掉了下來。”

陸清月自顧自地坐到窗邊圓凳上,“我這次在外面聽那些江湖中人說師弟武功多麽了得,連嚴松和上官伯伯都不是他對手,如今看來還是比哥哥你差太多了,在那石頭上連坐都坐不穩。”

陸溪月坐起身子,好整以暇地問道:“你可知他在那兒坐了多久?”

陸清月歪了歪頭,回道:“當時天剛亮,想來最多也就一炷香時間吧。”

陸溪月起身穿好外袍,将錦帶在腰間系緊,不緊不慢地說道:“他從昨天午時一刻便坐在那兒了。”

什麽?

陸清月驚地差點從圓凳上掉下來,顫聲道:“那豈不是整整待了十個時辰?!”

難怪,難怪……

“哥你平日練功最多也就待三個時辰,師弟他為什麽會待那麽久?更何況現在天寒地凍——”陸清月突然想到被她漏掉的東西,“寒姨說還差一個時辰,是什麽意思?”

雪地難行,大寒和端午腳程稍慢,此時才趕到倚玉軒,端午迫不及待地趕去晴空池,大寒見陸溪月房門開着,心中陡然升出不好的預感。

果然,她才走到門口就聽見小姐竟然敢頂撞莊主,拜見了陸溪月後,大寒忙對陸清月解釋道:“小姐,二莊主之前辦事不力,莊主罰他在寒水瀑下待滿十二個時辰。”

“十二個時辰?”陸清月那和陸溪月如出一轍的桃花眼中溢滿憤怒,“這麽冷的天,阿白怎麽可能受得了?”

見陸溪月神色陰鸷,陸清月聲音弱了下去:“不過好在阿白這次沒事,哥你罰也罰了,氣也應該消了。”

陸溪月冷哼一聲,眸中寒氣未減,聲音比那寒潭水還要冰冷刺骨,“我早已說過,一旦中斷,從頭開始。”

“從頭開始?”陸清月怒氣陡盛,“哥你想要阿白的命嗎!”

“滾出去!”

陸溪月眼尾猩紅,渾身似被陰影籠罩。

長這麽大陸清月還是第一次被陸溪月這般對待,眼眶瞬間紅了,眼淚如斷線的珍珠般吧嗒吧嗒地流了下來,捂着臉跑了出去。立夏一直在門外侯着,也忙追了上去。

“莊主您別生氣,小姐這次急着回來應該是為了這個。”大寒拿出一封書信,“這是山門弟子剛剛送上來的。”

“溫家為溫大小姐比武招親,最後取勝的人不止可以抱得美人歸,還能請溫老太君出手替一人診治。”

溫老太君?

“快把信給我!”清越的聲音隐隐顫抖。

陸溪月迫不及待地打開信封,漂亮的桃花眼一點一點地亮了起來,唇角隐隐揚起的笑容驅散了眉間的陰霾,奪目的叫人移不開眼。

她自從三個月前受傷便開始派弟子四處打聽四大靈藥和溫老太君的消息。

溫老太君是百年前聖手藥王的關門徒弟,已多年未曾出診過,曾有人拿出萬兩黃金作為報酬卻連老太君的面都沒有見到,此次比武招親也許是請她出手唯一的機會了。

“不過此事有些奇怪,溫家若要招婿定然是從者雲集,何須再加此籌碼。”大寒擡頭看了看陸溪月神情,“這次比武招親,您意下如何?”

陸溪月放下書信,緩緩踱到窗邊,吐出四個字:“勢在必得。”

“可您如今內力全失如何能贏得了比武招親?”

陸溪月不答反問:“他可是在晴空池?”

雖然沒有指名道姓,但大寒知道陸溪月問的是誰,恭敬應道:“是。”

陸溪月冷笑一聲,從一旁的雕花衣架上拿過大氅披在身上,徑直往晴空池走去,大寒匆忙跟上将在池旁待着不肯走的端午帶走。

陸溪月深深地凝視着白氣缭繞的晴空池,她內力盡失後極其畏寒,多虧了蘇白為她造的溫泉,這個冬天才會不那麽難熬。

而那少年此刻正背靠在池邊,腦袋枕在池壁的鵝卵石上,烏黑長發随意地散在身後,哪怕仍在昏迷也絲毫不減清冷傲氣,濃密的睫毛輕顫着,似乎睡的極不安穩。

陸溪月凝望的目光漸深,誰能想到這樣風神蘊藉的外貌下竟會有那般狠辣的心腸。

若不是因為他,她本不用受這些罪,若不是因為他,她本應還是那個叱咤江湖的逍遙山莊莊主。

似是感覺到了陸溪月的到來,蘇白昏昏沉沉中艱難醒來,他好像去寒冰地獄中走了一圈随即又被丢到了火焰山。

好冷,好熱。

好難受。

他掙紮着睜開沉重的眼皮,倏然撞進一抹亮麗的紅色。

陸溪月裹着厚厚的紅狐裘,踏着雪向他走來,頸間那一圈光鮮潔白的白狐毛領,襯得臉如白玉,顏若朝華,在白茫茫的天地中是那般張揚熱烈、耀眼奪目。

蘇白呼吸瞬間一滞,漆如點墨的眼眸深深地望着這一抹紅。

“咚,”

“咚,”

“咚。”

那踏雪而來的一步步仿佛是踏在他的心上,和他的心跳合二為一,一顆心再也容不下其他。

他這是在做夢,還是在現實……

陸溪月走到池旁,矮下身去雙肘撐在池壁,絕麗近妖的臉龐貼在蘇白耳邊,白皙纖長的手指漫不經心地攪弄着蘇白胸旁的池水。

一股幽香襲來,蘇白喉結不自覺地聳動,池水蒸氣彌漫,少年俊美的臉龐被蒸的隐隐發燙,連帶着呼吸都急促起來。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