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震撼

第30章 震撼

“他就是蘇白?”

“早就聽聞逍遙山莊有這麽一號人物, 可為何要戴着面具?”

“方才那難道就是逍遙山莊的獨有輕功,逍遙游?當真是潇灑飄逸。”

“聽說此人連滅嚴家和萬合門。”

“那上官泰也就在錦州稱霸而已,放到整個九州不值一提。”

“也是, 唐忱畢竟是年輕一代的領軍人物,相比之下這蘇白還是太稚嫩了些。”

衆人紛紛交相議論, 自然沒有逃過一旁唐悟的耳朵,見衆人都在吹捧兄長不由大為得意, 嗤笑道:“蘇少俠這是知道自己肯定打不過兄長, 提前戴上面具以免一會兒輸了臉上無光吧!”

蘇白對唐悟的挑釁仿若未覺, 他右手橫舉, 直視唐忱,冷道:“唐公子, 請賜教!”

唐忱微微一笑, 定定地看向蘇白,眸中寒芒閃爍, “你終于上來了。”

兩人目光相接,唐忱倏然一怔,蘇白眸中透出的不屑和殺意讓他生生升出一股寒意, 唐忱面色一沉, 眸中湧上從未有過的凝重,兩手在腰間一抹,手上夾着十五枚秋露,旋即同時朝蘇白激射而去!

衆人均是一驚, 這唐忱竟然甫一出手就是十五枚秋露!

蘇白神色絲毫未變, 他右手一拂從腰間抽出流光, 衆人只看到一道淡金色在眼前掠過,十五枚秋露已被擋入地下。

而與方才慕情蒼白的臉色不同, 蘇白臉色如常,就連握着流光的指尖都沒有絲毫顫抖。

唐忱看着氣定神閑的蘇白,心中驟緊,眸中狠戾一閃而過,再次擡眸時,又恢複了那個正氣凜然的從容模樣,“自古英雄出少年,既然蘇少俠這般英勇不如再接在下的霜風試試!”

霜風二字一出,衆人心神瞬間激動,沒想到今日除了秋露,竟還能見識到唐家的霜風,當真是不虛此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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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話間唐忱內力急運,三十二枚霜風同時朝蘇白急速射去!在衆人都沒看清時已被再次輕松擋下,而那黑衣男子身姿一如既往的挺拔,就連呼吸都沒有亂哪怕一下。

唐忱心中巨震,一股涼氣從尾椎骨直沖腦門。

要知道霜風形如冰片,薄如蟬翼,速度之快快到普通人根本無法察覺,而三十二枚已是他所能做到的極致,可這仍然絲毫奈何不了蘇白,眼前男子的武功修為究竟高到何種地步?

唐忱劍眉緊蹙,他已沒有內力再次使用暗器,心下一狠,“唰”的一聲拔劍出鞘,正午的日光照在劍尖,刺的人睜不開眼。

長劍在手唐忱似乎重新找回了自信,他朗聲道:“世人只知唐家暗器卓絕,卻不知我唐家劍法不在暗器之下。”

唐悟此時已回到看臺,見唐忱拔劍瞬間眉頭緊皺,唐家主攻暗器,劍只是随身佩飾,可兄長不同,兄長出身旁支,自小修行劍術,其造詣猶在暗器之上。

這麽多年以來還是頭一次有人能把兄長逼的拔劍,而那人竟比他還要年輕。

“這是我托鑄劍大師親手打造的玄鐵劍,劍名破軍,能讓我拔出此劍,是你的榮幸!”話音剛落,唐忱長劍斜指,一劍刺出,仿若鐵馬冰河,勢不可擋!

蘇白神色矜傲,唇角噙着抹冷笑,淡淡說道:“可你,還不值得我拔劍。”

說話間長鞭飛掠,鋒利鞭梢迎着劍尖而去,長鞭微不可察地抖動,頃刻間竟将玄鐵長劍完全吞沒在金光之中。

衆人齊齊驚呼,這流光不愧是逍遙山莊秘寶,竟然這般堅韌。

唐忱雖然仍面色如常,心中卻已是焦灼不已,這破軍之利他最清楚不過,如今竟然連一條鞭子都砍不斷,他心中一急,想要回劍再刺,誰料這一抽手中長劍竟紋絲不動。

而在他對面,蘇白枯木面具下的薄唇微微勾起,右手一緊,流光将破軍劍緊緊纏住,旋即竟從唐忱手中抽出,裹挾而回!

臺下頓時一片驚嘆之聲。

誰能想到這次硬碰硬,竟會是唐忱落了下風。

蘇白長劍在手,聲音越發冷冽,“多謝唐公子賜劍,看來是唐家自知對不住逍遙山莊,這才想要補償一二。”

說完左手驀然運氣向長劍震去,剎那間竟将破軍碎為兩段!

蘇白右手一松,斷劍掉在擂臺上,響起清脆的一聲“當”。

臺下一片死寂。

唐忱英挺的臉龐漲的通紅,蘇白卻再次開口,“可唐家欠我逍遙山莊的,僅這把劍可是遠遠不夠。”

說着流光一揚,再次向唐忱劈去!

此刻唐忱無兵刃在手,內力更早已消耗一空,眼見流光離己身越來越近,就連瞳孔中都倒映着淡金色光芒,電光火石之間,唐忱大喊一聲:“我認輸!”

泛着金色的流光在最後一刻停在了唐忱大椎穴之前。

這一下若是點實,只怕唐忱便要命喪當場。

衆人眼中異色不斷,這流光柔軟無比,蘇白竟能像控制長劍般精準控制鞭梢,更是說停就停,修為之精深當真難以想象。

“哥,怎麽可以認輸!”唐悟驚的從座位上倏然站起身來,“他算什麽,和他鬥到底!”

蘇白挑眉,冰涼聲音中似帶着濃厚殺氣,“原來唐公子還沒有認輸?”

一雙鳳眸冷冷地盯着唐忱,眼神中透出的狠戾和以往截然不同,讓唐忱瞬間從腳底升出一股寒意,他踉跄一步,面色慘白,“我認輸。”

短短三個字卻仿佛用盡了他一生氣力。

蘇白雙眉微揚,面露遺憾,“可惜了,不過唐公子這忍功算是讓在下知道了什麽叫,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後八個字蘇白說的極緩極重,唐忱雙拳捏的咯吱作響,饒是他擅長忍耐,此刻也恨不得再發暗器射死眼前這嚣張得意之人,可他氣海已是空空如也,只能深吸兩口氣後露出一抹笑容,“今日在下連戰兩位少年英雄也算不虛此行,這場是蘇少俠贏了。”

陸溪月寒眉倏然一皺,唐忱這話聽的她瞬間怒火中燒,明明是自己技不如人竟說是蘇白勝之不武。

“呵,”蘇白嗤笑一聲,不慌不忙地将流光纏回腰間,“唐少俠的意思是,你全盛之時能贏我?”

蘇白桀骜鳳眸中的濃濃不屑刺的唐忱心中大怒,他出身旁支,平生最狠被人看不起,因此他才會拼了命地練功,不計手段地往上爬,可誰想他到了今日這個地位,還會被一個年輕人這般鄙視。

唐忱臉色青了白,白了青,總算他忍功了得最終什麽也沒說,冷着臉拂袖下了臺。

大寒真心感嘆道:“二莊主當真了不起,年紀輕輕竟贏了唐忱,還贏的這般漂亮,甚至還讓他在嘴上也——”

大寒話沒說完,倏然頓住。

正午時分春霧已散,明媚的陽光毫無阻擋地灑在蘇白身上,似有淡淡光芒籠罩在他如寒潭般幽深的眸底,高高束起的烏發在風中飛揚,蘇白一身黑衣卻如驕陽般耀眼奪目。

陸溪月明豔瑰麗的臉龐卻越發陰沉,現在午時剛過,就算贏了唐忱又如何,不能堅持到最後一切都是徒勞。

對上陸溪月陰沉的目光,大寒剩下的話瞬間吞回了腹中。

三人身後方才出聲相譏的男子早已吓的渾身哆嗦,那個戴面具的竟然那麽厲害,可那麽厲害的人卻被眼前的清瘦男子掐住脖子毫無反抗之力,豈不是說明眼前這個小白臉更加厲害?

慕情狠狠吃下一把藥丸,低聲嚷道:“這小子是要比我厲害那麽一點,這老大就姑且讓你當吧……”

溫韞緩緩走上臺,朗聲問道:“是否還有人願意上臺挑戰蘇少俠?”

此言一出,衆人面面相觑,誰也沒有把握能贏的了這異軍突起的蘇白,場中安靜半晌後終于有人說道:“我來!”

這蘇白雖強,唐忱卻也不是吃素的,萬一這蘇白贏了唐忱後已是強弩之末,豈不是被他撿了便宜,以後說出去他竟贏了蘇白,想想都令人激動。

然後男子的盤算很快落空,他在蘇白手下甚至連一招都過不了,甚至蘇白連流光都沒有用就已敗下了陣來。

其餘人越發不信邪,接二連三有人上臺挑戰,可不管是岌岌無名的新人,還是成名已久的少俠,紛紛敗下陣來。

不到三個時辰的時間裏,蘇白已經毫不停歇地戰了近百場,所有人都是勝券在握地上臺,最後垂頭喪氣地走了下來。

衆人看向蘇白的目光驚懼漸深,漸漸地竟像是在仰視神明。

這世間當真有如此驚才絕豔之人麽,而且這個人還只有十八歲。

蘇白一身玄衣,逆着光沐浴在火紅的夕陽中,整個人仿佛鍍上一層金光,叫人看不真切,他只是在臺上那麽靜靜站着,便像是一座無法逾越的高山,任它風動、雲湧,他一人便獨攬世間意氣。

溫韞笑着問道:“還有沒有要上臺挑戰的?若是沒有人,此次比武招親便是蘇少俠勝了。”

偌大的月燈閣鴉雀無聲,衆人此時再也生不出挑戰之心,只能暗自腹诽,以血肉之軀連戰百人,這個叫蘇白的男子真的是人嗎!

“且慢!”一個有些渾濁刺耳的聲音突然說道,“讓我來會會蘇少俠!”

一個灰衣麻布的少年從西南的角落中走出,雙足點在地面徑直飛躍而上,最後輕輕落在擂臺之上。

衆人心中一驚,單瞧這輕功竟不在蘇白之下,衆人心頭疑窦叢生,這灰衣少年是何人?

待少年站在臺上,衆人驚訝地發現,這人雖然容貌俊美,可雙眉下垂,整個人憑空多了絲詭異和陰森,不知是否是太陽即将落山的緣故,衆人甚至感覺周身湧上一股寒意。

溫韞驚訝過後很快恢複了鎮定,“不知這位少俠尊姓大名,又是何門何派?”

“在下元垣,無門無派。”少年聲音混濁低沉,似有閱盡千帆的滄桑。

溫韞皺眉道:“此次比武招親凡是十八歲至二十五歲的男子皆可參加,聽元少俠聲音似乎不止二十五歲。”

“桀桀,溫小姐怕不是認為在下貌醜,擔心嫁個醜郎君?在下幼年傷了嗓子這才聲音粗犷了些。在下有無易容,以溫小姐的能力一看便知。”

溫韞雖面色不虞,仍點了點頭。

從方才此人上臺她便一直在暗中打量,溫家善醫,她更是其中翹楚,五髒之氣皆顯于面相,元垣的臉龐骨相面相一致,絕非假臉。

可此人雖未易容,她總覺得有哪裏透着詭異,她擡頭看了看天色,“今日天色已晚,諸位也已疲乏,兩位請明日再比。”

說着轉向臺下,“諸位,非常感謝大家今日前來,明日繼續!”

今日連續觀看了這麽多場打鬥,衆人也着實有些疲乏,當下各自散去。

今日若說誰最令人震驚,那非蘇白莫屬,他今日這般技驚四座,逍遙山莊之名想必将名震江湖。

陸溪月等三人也起身随着人潮往地面走去,大寒面帶喜色地看向陸溪月,卻發現她瑰麗的臉龐依舊泛着冷色,大寒有些不解,今日這般圓滿莊主為何絲毫沒有喜色?

倏然間陸溪月頓住腳步,雙目含怒地看向前方。

大寒舉頭望去,在三人的前方,一身黑衣的矜傲男子正闊步朝陸溪月走來,身姿如松,卻耀眼如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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