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第 41 章

第二日一早,兄妹二人依依不舍的離了南郊踏上了回程。

“你笑什麽呢?”淩展楓不解的問着傻笑着的妹妹,她怎麽就美成這樣子?

“上官遲和你說沒說過在江南的事兒?”落梅眨着神采奕奕的雙眼,迫切的問着哥哥。

“說是說過些,就不知是不是你想聽的?”淩展楓還是有些沒弄明白落梅想知道什麽,上官遲倒是和自己暢談過江南的風土人情,難道妹妹喜歡聽?

“就是江南那個采薇姑娘的事兒。”落梅一副八婆的模樣,得意洋洋的顯擺着。

“真沒聽他說過,你怎麽知道的?”淩展楓一下子來了精神,原來還有自己不知道的豔遇,上官遲太不夠兄弟了!

“師傅說的呗。”落梅故意慢吞吞的吊着哥哥的胃口,看着哥哥急的要動手掐自己了才忙忙的接着說了下去。

原來上官遲在江南住的那些日子,消沉的只埋頭于書畫之中,倒是有了不少精心之作,寄賣畫作的書齋是這位采微姑娘家的店鋪,見過他幾次後便芳心暗許,可數度試探于他均是沒能得到自己想要的話來,索性讓表妹帶了書信給上官遲的堂弟,指望着他能夠感動于自己的一片癡心,不想上官遲卻還是無心于此,索性就要離了江南,她傷心之餘,賭氣的發誓再不嫁人,弄的上官遲進也不是退也不是,只能先回京師了。

“這些都是小師弟說的,哥你猜,那小子為什麽把這些全和師傅說了?”落梅賣了個關子給淩展楓。

“能有什麽,想讓他堂兄快點兒忘了你呗。”淩展楓對着自己妹妹是有什麽說什麽,他們淩家對親近的人一貫如此。

“不全是,師傅說他可能是對那個采微姑娘的表妹有意,要不然才不會三番四次的提起采微姐姐,而且一說就要帶上人家的表妹。”

“他沒說那采薇姑娘是何樣貌?”淩展楓也被妹妹說的有了興趣,只想看看這表姐妹二人是何人才,想來定是如妹妹一般的直白女子。

“那小子只說采薇是個标致的人物,別的他沒在意,然後就一個勁兒的誇人家的表妹有多機靈可愛,師傅說看他那樣子就好笑。”落梅其實最高興的是上官遲會遇到一個珍惜他的女子,她也為這個女子的好眼光折服,自己若不是貿貿然的跟了梁誡,那這幸福本應該是屬于自己的。

“師傅沒再說別的?”淩展楓想的是雲瀾才不會安穩的撒手不管,上官遲八成要被這母子兩個拉郎配了。

“師傅和我商量着讓小師弟再去江南,看那采薇姑娘肯不肯到京師走上一遭,若是能來,那這事兒就算是成了。”落梅心中更多的是為上官遲高興,但還是有一些失落。

淩展楓沒再言語,心想上官遲這次是跑不掉了,他若見人家姑娘主動追上門來,哪裏還能拒之門外,況且長輩也是默許了。

落梅兄妹二人回淩府時,淩夫人倒是也沒多說什麽,因為她發現女兒這次回來與上次截然不同,全然回到了以往無拘無束的模樣,而梁誡的侍衛也是小心萬分的照看,想來在這代州時她也是悠然自在的很,要不然跟着她的人怎麽就全都惟命是從狀,看來這女婿是被她磨的沒了脾氣,任她随心所欲的生活,還真是一物降一物,梁誡一看就是個不簡單的人,卻對自己這沒什麽心計的女兒毫無辦法,就不知道他是怎麽讓女兒安安分分的又生下一個了,難道是甜言蜜語?看那孩子也不象是會伏低做小的,別是被這傻女兒給教會了?要是以後對着別的女人也這樣那可就有她哭的了。

淩府家人對落梅的行為當然沒什麽異議,可梁夫人卻不喜自己的兒媳沒了規矩,娘家又不是很遠,這幾日一趟一趟的家去也就行了,不想想自己的身子,怎麽還不事先打個招呼就不回夫家了,雖說天快晚時派人回來支會了一聲,可那顯見得是先斬後奏,就是有人想說不行也沒轍。因此落梅回府後見了婆婆便發覺她臉色有些發沉,她突然明白這裏不是代州,梁誡一直在縱容自己但不等于他的父母也一樣如此,何況梁府一直是門規森嚴的家庭。她當晚給婆婆賠了小心,梁辰也乖巧的哄得梁夫人重又眉開眼笑,這小小的不是才算是擱到了一邊沒再提起。

“辰兒,你想爹爹了沒有?”落梅牽着梁辰的小手走回了自己的屋子,她恍然悟到梁誡已經盡力在讓自己過的自由自在,他不是個外露的人,心裏有什麽不會象自己一樣全都表現出來,可他會做在頭裏。

“想,也想娘。”梁辰已經連着兩天沒看到娘親,他有些不高興了,因此那總是笑眯眯的小臉便板着。

“那想娘多一點兒,還是想爹爹多一點兒。”落梅對着兒子突然有了童心,蹲下身子饒有興趣的給梁辰出了難題。

“一樣想。”梁辰想了一會慢吞吞的說道,他的眼神已開始同梁誡一樣有了深沉的苗頭,看的落梅有那麽一點兒恍惚,覺得梁誡就在不錯眼珠的盯着她。

“娘,回代州。”梁辰撲進正在出神的娘親懷裏,他有些任性的想回到爹爹身旁。

“這裏也是咱們的家,辰兒住不慣?”落梅稍稍躲開兒子沖過來的力道,有些意外他竟然開始認生了,不可能啊,他都開始懂事了。

“你,總不在。”梁辰低了頭,左右兩個小食指互相對着扭來扭去,他無意中是在指責落梅這個對他不盡心的娘。

落梅啞口無言的看着梁辰,本以為離了梁誡身旁便能天高任鳥飛,哪成想還有這個小讨債鬼盯着自己,他還真是梁誡的好兒子,跟他爹一樣想将自己綁得死死的。

“娘再出去時都會帶着你。”落梅親了親梁辰的小臉,無奈的做出保證,換來了梁辰更加結實的一個擁抱,他不計較娘親的身材越來越難看。

轉眼間落梅在京師就呆了月餘,她開心自在的同時也有些納悶,怎麽梁誡沒一點兒着急讓自己回去,他有時候還真是讓人猜不透。

她哪裏知道,梁誡眼下正想着怎樣和北蕃大戰一場,他早已悄沒兒聲的調來了河東諸州的大批精兵卻沒有任何動作,更與以往不同的是,敵軍小股來犯之時,他卻下令城內兵将均是嚴守不出,違者立斬不赦,幾次三番的下來,有兵将猜測他是前次對陣受重傷後膽怯了,他也不在意,依舊是對部下嚴加約束,不準他們貪功冒進,只每日裏不間斷的操練,然後便殺豬宰羊,犒賞兵卒,如此一個月下來,連城外挑釁的北蕃人也譏笑他是沒了膽,經常是叫罵連天,眼見着城內諸多兵将被北蕃人羞辱的是怒火中燒,個個摩拳擦掌的想要與其一決雌雄。

“這幾日又有滋事鬥毆的了?”梁誡顯見得是對軍營中的情形有所預料,因此才有這一問。

“幾乎每日都有。”梁誡的副将對着梁誡也心存疑惑,男兒誓可殺不可辱,大丈夫哪裏能容得下別人賭在自家門口撒野的,軍中的一些兄弟雖說是不守軍紀可也是有情可原,只是他那略在怨怼的神态卻沒能躲過梁誡的雙眼,不過他卻還是神色如常的點了點頭。

“凡是無故尋事者均先行關押,暫緩軍法處置。”

“遵命。”梁誡的副将無奈的告退,他本以為梁誡會就此順應兵将的群情激奮,哪知他還是如衆人口中的窩囊模樣,難道說他真是重傷後有了保命的意思?

梁誡眼見着他走出的背影卻是極寬慰的笑了。

落梅再回代州時是又過了兩個月後,依着她的意思是想在京師一直住下去,等着孩子出生再說,反正梁誡也沒催自己回去的意思,要不然怎麽連封信也沒有,連個人也沒來過,可梁辰每日裏只要是張口就會提起爹爹,她只能挺着個七個多月的大肚子帶着這個小祖宗慢悠悠的上了路。

我一直想給上官遲安排個好的結局,因為他是個太好的男人,寫到一半時都想讓他變男主來着,可是有人提出那樣顯得落梅确實是不太穩妥,還是讓女主從一而終了,畢竟要順應時代要求,悲摧啊!不過,我安排了個大美人給他聊表寸心,也總算是對他有個交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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