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襲胸事件

襲胸事件

春去秋來,曾經那個襁褓裏依舊色心不改的小郡主,轉眼已經七歲了。

晚秋的味道甚是凄涼,無論是誰都會被無情的誘發出心底的郁悶,涼風徐徐吹來,雲王府東苑的書房內,此時就有一個小身影極不安分的趴在案上,心裏空蕩蕩的。

檀木書案上盛放着厚厚的一沓紙張,紙上寫滿了一排排娟秀飽滿的大字。

而小郡主的貼身婢女青兒一直守在旁邊,她忍不住瞅了瞅案上:“郡主,你的字是越寫越好了,再這麽下去估計連王爺都快趕不上你了。”

雲衣極其不屑的眨了眨眼睛,偏過她的小腦袋看向青兒:“父王他除了色相,還有什麽比的上我?等我再長幾年,憑他那副青澀的模樣,估計得喊我一聲姐姐了。”

此話一出,青兒的額頭忍不住滾下幾滴冷汗:“郡主,你這麽能這麽說你爹爹呢?要是被別人聽到,會說你不孝的。”

“好啦好啦,你就不要啰嗦了嘛!這麽啰嗦,小心我讓父王收你做他的侍妾。”雲衣這話說得沒頭沒腦,侍妾這個詞她不知從哪學到的,事後她自己也挺後悔的。“不對不對,那你不就比我大一輩了?”

青兒的臉頓時紅了,她一豆蔻年華的少女,哪裏禁得住雲衣的這般調戲:“郡主……你……青兒以後不理你了!”

說完以後,羞澀的少女便撒手離開了書房,房間裏只留下無聊透頂的雲衣一人。

“真是的,這麽弄得好像真的看上了父王一樣。”雲衣在心底抱怨道。

天色漸暗,她也打算回自己的房間好好睡上一覺。

不巧在她回房的路上,正好路過她父王的書苑,雲衣發現屋內的燭光依然亮着,不用說,定是她的父王還在操勞。

偷偷溜進了房內,借着案上燭臺裏泛出的微弱光線,她看見楚雲塵的身子松散的側身倚靠在那裏,而寬敞的衣衫已經被松散開來,白皙峻毅的胸膛與精致的鎖骨在她面前一覽無遺,配上燭光下的那副絕色俊顏,讓人忍不住想犯罪,而目标正處以一種小睡的狀态。

額……什麽嘛,明明就是在偷懶睡覺,還以為他有多辛苦多勤奮。

她作出一個很囧的表情,鄙視的瞪了眼書案旁的沉睡美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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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起來她也沒吃多少虧,這算是什麽呢,豔遇還是一飽眼福?生生愣在那裏,完全被他那股難以形容的誘惑給折服了,她腦海裏突然浮現出一抹邪惡的畫面,口水止不住的向外流淌。

她的小爪子一把擦掉多餘的口水,加上前世活的歲數,她怎麽也該有二十三歲了吧?難道真有這麽饑渴嗎。

要怪就怪她的父王長得太妖孽,怎麽能這麽富有誘惑力呢,就連她都毫無抵抗之力,只能化為豺狼。

屋外的月光不知何時也進來湊分熱鬧,斜灑在兩人身上,極其具有畫面感。

一支魔爪正向着熟睡的男子襲來,眼看就要得手了……

“你在做什麽?”慵懶低沉的嗓音突然在雲衣耳邊響起,她頓時受到極大的驚吓,那只魔爪還停在了半空中,目測一算離獵物只差五毫米的距離。

她開始不停的直冒冷汗,心想這下完了,一切都玩了,她的父王一定會把她當成色狼。

從古至今只有色狼襲胸案件,還沒聽過色女襲胸的……內心的掙紮令她備受煎熬,恨不得馬上被一道雷劈暈過去。

楚雲塵看着她極其不自然的表情,微微皺着眉,睡意也在一時間全無。只見他的大手掌突然抓起正停留在他胸前的那只小爪子,仔細揣摩了一番,臉色突然變得陰暗起來,吓得雲衣一陣顫抖。

千鈞一發之際,看來只有靠自己扭轉乾坤了!

“父王,外面天好黑,雲兒不敢一個人回房睡覺。”說哭就哭,眼淚瞬間掉落一地,外加縱身一跳,整個人都扒在了美少年身上,一動不動。

“雲兒,別貼在父王身上,快下來,像個什麽樣子。”楚雲塵被她攪得實在無語,心想這個小東西上輩子是壁虎投胎麽,怎麽這麽粘人。

被他一說,某人捂嘴偷笑道:“連青兒都說,雲兒上輩子是壁虎投胎,哈哈……”她就是不想下來,你能拿她怎麽樣,要說耍無賴,誰比得過她?

美少年汗顏,迫不得已,看來最後只能使出殺手锏了。

一只大掌稍稍用點力,就輕而易舉的提起身上扒着的小東西,懸在半空中。

“放我下來!放我下來!嗚嗚……嗚嗚……”她使出吃奶的力氣掙紮,都難逃他的魔掌。

四目相對,她發覺他的父王目光流露出一絲狡邪,吓得她魂不附體。每次犯了錯,她都會被他整的乖乖的,這次他又要采取什麽樣的措施來整她?

“父王,你想幹嘛?”

“雲兒,既然你這麽喜歡當壁虎,那父王就遂了你的心願。”

美少年單手提着她的後衣褶,朝一面挂着壁畫的牆走去,看他不緊不慢的摘下那副壁畫,随手又将雲衣給挂了上去。

“雲兒不要當壁虎,不要……快放我下來,放我下來……”枉她一世英名,就此毀于一旦。

自己明明哭的慘兮兮的,她的父王竟然還能悠閑的回到書案旁坐下。

“楚雲塵,大壞蛋……大混蛋!”現實的悲催令她顧不上王府郡主該有的賢良淑德,竟破口大罵起來。

本着一開始只是想逗她玩一下的初衷,卻被她罵的這般歡暢,他算是鐵了心要與她周旋下去。

“父王,放雲兒下來吧,雲兒喊累了,口渴。”

“父王,雲兒還沒吃晚飯呢。”

“父王,放雲兒下來吧,雲兒要出恭。”

“父王,雲兒的衣服好像快要撕裂了……”

話音剛落,還沒等她的父王反應過來,一陣沉悶的墜地聲貫徹書房,她的世界只剩下一片黑暗。

嗚嗚……好痛……我還活着麽……

可是為什麽動不了呢……

誰來救救我……嗚嗚……

清晨的朝露還殘留在新葉上,天色漸亮,日出了朝陽灑下光晖給萬物鍍上了一層彤紅的顏色,早風徐徐吹來,庭院裏的樹葉被吹落了幾片,卻絲毫不能掩去雲王府的一片歡悅之聲。

今日乃是楚雲塵被冊封第十載,王府內大擺筵席,邀請那些曾經依附于他的官爵親屬,人來人往的,好不熱鬧。

雲王府的前苑坐北朝南,從大門起便專門開辟出了一條小徑,供來拜訪的客人行走,而這條路直通後苑。

禮部侍郎吳大人一家人正沿着路徑行走在王府內,四周倚石而栽的竹林遮擋了日曬的陽光,微風拂過不時送來縷縷清涼,令衆人心曠神怡。

行走在最前面的就是吳大人,一看就知是朝廷的高官,神态自若,絲毫不失氣度。而他身旁的青衣少女,生得肌膚勝雪,模樣乖巧可人,穿着一身輕紗絲絹裙,腰間束着一條白玉鑲翠彩鳳文龍絲帶,舉手投足中都透着娴靜與高貴。

那樣的形象,在雲王府中格外耀眼。

一行人跟着領路的家丁,不一會兒便來到了後苑。

這雲王府的後苑雖然不算太大,可朝西那面建了一大片湖,在陽光的照耀下,湖面上閃爍着點點粼光彩斑。湖中有一亭,兩邊堆砌着青白色的山石。曲折的石子路兩旁,沿着後苑每隔一段距離,擺設了一面案幾,案上盛放着美酒佳肴。

美景可以陶醉游人,如果出現了一丁點的不協調也能分外搶眼。

就如同後苑某個角落裏,一個小小的不起眼的身子,像只流浪的小狗一樣蹲在那裏,一動不動。

原來是這王府裏的小郡主,昨夜她豢養的愛犬,誤食了鼠藥,一命嗚呼。

“青兒,去幫我找塊木板來,我要給“揪揪”立塊碑,順便在多拿一些它生前愛吃的元寶肉來。”

來來往往的人群,在王府後院閑逛着,每每路過雲衣這裏,都會好奇看一眼她,由于礙着要保持莊嚴的形象,才沒停下腳步蹲下來問她在幹什麽。

“郡主,一只狗也需要立牌坊嗎?把它埋了不就好了。”

“它跟了我這麽多年,我卻老是欺負它,現在它死了,我也該對它好一點。”

“好吧郡主,青兒這就去拿。”

雲衣其實也不想費這麽大力,今日是他父王邀請賓客的大日子,之前的計劃全被打亂了。老早她就聽人說,她的皇爺爺有意讓那個禮部侍郎吳大人的女兒,嫁給她父王為妃。

記憶中她的父王都未有過續弦的打算,她心裏一直以為是自己去世娘親的原因,今日來拜訪,到時候那吳家小姐若真的看上她的父王,她就會變成有後娘的孩子。

她正琢磨着禮部侍郎一家人何時到場,不料他們已經出現在宴席上了。

只見那吳家小姐遠遠的看着雲衣,用她纖細的手指,指向雲衣的所在地,疑惑問着她的父親吳大人:“父親,那是什麽?”

“不知道是誰家的野孩子,好好的鑽什麽狗洞。”吳大人不屑的憋了那裏一眼微微搖首說道。

雲衣這裏突然感到一陣寒顫,心想,是誰在罵她?

一切的準備都已就緒,宴席上的賓客都已入席一一端莊而坐。而萬人矚目的男主人此時現身在宴席正中央。

緩緩出現的身影,一雙幽深清漣的眼眸平靜的俯視四周,泛起一抹難以看透的神色,如同黑夜裏黯然劃過的流星,稍縱即逝。他的一切在柔和陽光下,傾灑出絕世的方華。

在場的所有人都被他的氣場折服,再看看自己,未免有些不盡如人意,上不了臺面,在他面前都黯然失色。

尤其是那吳家小姐,眼珠子死死的盯着面前的美少年,差一分就快掉出來了。

随着楚雲塵的入席,一陣陣悠揚的樂曲傳來,穿着霓裳彩衣的歌舞佳人入場開始起舞,絲竹琴聲萦繞在這別院中,一時間,緊張沉悶的氣氛蕩然無存。望着蓮步輕移,雲袖揮出的歌舞,賞心悅目,同時婢女們來來回回的斟酒添菜,賓客們也開始觥籌交錯,相互敬酒。

中場休息時,禮部侍郎吳大人便帶着家人移到楚雲塵的坐席旁,開始向大夥介紹自己的愛女。

雲衣站的遠遠的,也能看到這一幕。

“什麽吳家小姐嘛,根本就是一庸脂俗粉。”她自言自語的抱怨道,其實她只是嫌自己太小,還不能裝飾自己,才嫉妒起來。她氣了一小會兒又接着埋着頭幹起自己的事。

“雲王殿下,這是小女荷韻,早聞殿下風采卓然超群,今日一見,心生敬仰。”吳大人畢恭畢敬,而那吳小姐面若桃花,含羞帶笑。

“吳大人客氣了,都是我朝重臣,一心為國事操勞,身為臣子,理當敬你一杯。”楚雲塵答非所問,拿起酒杯,一飲而盡,言語中盡是禮儀客氣之話,卻至始至終都未看那吳家小姐一眼。

“殿下,不久前皇上提議之事……不知何時……”

“殿下,府中來了一群人……說是殿下請來的,就在前苑。”不知道是誰臨時差了一句話,使吳大人的話被打斷了,明顯可以看到那吳小姐一陣懊惱氣憤,卻又不敢大肆表現出來。

“來的是什麽人。”

“這……這……”見那下人吞吞吐吐半天說不出話來,楚雲塵神色微變,稍微流露出不悅之色。“下去吧,讓他們進後苑來。”

“是!”

沒過多久,原本歡快悅耳的琴樂聲被一陣陣消極悲苦的哀樂號角聲淹沒,所有人的注意力頓時向入口處看去。

只見一個個身着白衣的奔喪人員,吹着哀惋之樂,依次進入了人群中,手裏還不停的撒着冥紙,氣氛一下便降到極點。

“你們都是些什麽人?!膽敢擅闖王府!”王府總管難掩怒氣,大聲向來人們喝去。

“是郡主命我們來為她的舅舅送喪的,我們也是奉命行事啊,總管你可不要生氣。”領頭的男子滿腹委屈,只好說出了幕後指使者。

在場的賓客們一陣喧嘩,議論紛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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