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貞操”還在否

“貞操”還在否

楚雲塵的身子僵住了,連同他那張俊美而略顯尴尬的臉色,他竟有些懷疑,這丫頭是不是真的神智不清,還是裝出來的?他随後拿起放在床頭的藥碗,趁她聽話的時候,慢慢喂她咽下,同時哄着她:“雲兒,父王很難吃,還是換個別的吧。”他頗有耐心在她耳邊說道,想看她還能玩出什麽花招來。

“恩……是很難吃,好苦哦……還是糖醋鯉魚比較好吃。”說完後,她就美美的進入了夢鄉中,嘴角還挂着滿足的笑意。

楚雲塵看她睡得很香甜,不忍心叫醒她,他情不自禁的搖頭苦笑,心想她嘴裏念道的糖醋鯉魚,只怕得送到她的夢裏去了。

他為她輕合上被子,随後獨自離開她的卧房,朝王府後苑而去。

湖邊幽靜的臺榭亭閣之中,靜坐着一具熟悉的身影。紫色的長袍,長發随意的束上,寬大的衣袖任由它垂落置地,眉宇神色間是那一如既往的高潔不羁。

楚雲塵向他走近,随意道:“世子大人是在此處等我?”

“雲王不要取笑了,我在你府上,可從來不是什麽絨滄國世子。”澹臺巽然輕笑,禮貌的示意讓楚雲塵坐上。“怎樣,剛才聽下人說,雲兒生病了?”

楚雲塵皺眉,再好看的一張臉,也因此染上一絲沉郁之色:“大夫說,托太久了……若是再晚幾天,有可能會拖成肺炎。”一副痛心疾首的表情,還帶着深深的自責。

“怎麽會這麽嚴重?你一向都很小心,怎會允許這樣的事發生?”澹臺巽然不能理解,在他的印象中,楚雲塵不會犯這樣的錯誤的。

“罷了……不說這些了。”他換了話題,面對這位久未謀面的摯友,出于禮貌,也該關心一下:“你在這裏住了段時間了,可還習慣?”

“你也是知道我的,在哪住都一樣……随遇而安。”澹臺巽然的性子本是如此,一年前他隐姓埋名,入太子府擔任太子太傅,都是随着他那不羁的性子,想到哪便做到哪。當然,這其中也有別的原因,無非是受了“其妻”商陽公主的影響,對凰月太子頗感興趣,想一睹他的風采。

“不知建安侯那邊,商量得如何了?”澹臺巽然突然問道。

“一個月前便妥協了,也只提出了一個條件。”楚雲塵極為平淡的闡述道,神色不喜不怒。

“什麽條件?”

“冊封他的女兒為雲王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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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話讓四周的氣氛變得冷清許多,楚雲塵自己雖是不以為然,可是卻令一旁的紫袍男子神色驟變。“你同意了?”

“自然是同意了,你沒看到……府裏這幾日都在為此事而繁忙在麽。”他輕描淡寫道,一手奪起石案上的酒杯,不疾不徐,慢條斯理的飲下。

“你倒是可以為了那一件事……而不擇手段,真是不得不讓我欽佩!”澹臺巽然語氣有些變化,随即又道:“既然事已至此,那你願意将雲兒嫁于我麽?”

楚雲塵握住酒杯的手指頓時僵硬住,他勉強擡首,視線卻始終落在酒杯之上:“她是該到婚嫁的年齡了。”他停頓片刻,似在思索:“只可惜,她已背着我這個做父親的,和凰月太子私定終身了。”

“楚凰月?怎會……他明明心有所屬,你這理由未免也太過牽強了。”澹臺巽然帶着嘲弄的意味,面上卻并未露出不悅之色。

被他這般不留痕跡的嘲諷,楚雲塵搖首冷笑,倒也沒有再做聲,只顧着飲酒。

“聽聞你身邊有一個手下叫作梓真,滿頭白發,既能縱觀星象,又能窺測人心所念所想?我對他倒是很好奇呢……怎樣,雲王殿下舍得将他引薦與我麽?”

“未嘗不可,不過你也知道,我一向不會做對自己沒有好處的事。”

“我也同樣向你舉薦一位奇人,而且還是你這些年來,一直再打聽的那個人。”

“……”楚雲塵默不作聲,等他繼續往下說道。

“早年我聽說他熟知魂魄轉生之術,便請他做了絨滄國的國師,只是不知是真是假。”澹臺巽然很随意的提到那個人,看來他已經摸清了楚雲塵的一舉一動,只用等他的回複了。

“我答應你的要求。”沒有任何的猶豫,果斷應下。

接下來的幾天,雲王府上下,果然都在為冊封王妃之事繁忙起來。直到下月初一,雲衣的身子也痊愈了,她看着王府內張燈結彩的,心裏雖早已做好準備,可只要想到楚雲塵要和另一個女人成親,心底難免還是會惆悵……

經過那夜生病,她雖迷迷糊糊度過,對他的舉動仍然記憶猶新。她終于知曉,他其實還是在乎她的,昏迷中,聽見他輕喚她一聲“寶貝”,心底的暖意蔓延全身,就算病死過去了,她也值得。

“你們都聽說了沒有啊?”

大清早的,雲衣就被耳旁一陣嘈雜的竊竊私語聲吸引去,偏頭一望就看見兩三個小婢女抱在一團,議論紛紛。她很好奇,很想知道她們在說些什麽事,便找了一個不易被發現的位子藏了起來,仔細聽着。

“我昨日聽管家說,新王妃嫁到雲王府來,竟然沒有帶任何嫁妝,這種怪事真是聞所未聞。”為首的小婢女引着另外兩人唧唧歪歪起來,看樣子是在說蕭清蘿。

“怎麽會有這種事,她可是堂堂建安侯的千金,出嫁怎麽會這麽寒酸呢?”

“就是說嘛,雲王殿下可是送了整整十箱的金銀作為聘禮……這樣一對比,也太有損建安侯府的顏面了吧。”

雲衣很淡然的聽着她們在一旁八卦蕭清蘿,有種事不關己高高挂起的感覺,可是令她意想不到的是,接下來被八卦的人,居然是她自己。

“蕖兒,你知道畫兒伺候的那個姑娘嗎,就是住在別院的那位。”

“你指的是雲衣姑娘?她又怎麽了?”

“我聽畫兒說,她好像愛慕王爺,還三番五次的企圖勾引王爺,別看她平時不吭聲,對咱們不冷不熱,沒想到骨子裏這麽下賤。”

“晚秋!你可別在背後說人家壞話啊!要是被別人知道了怎麽辦?!”“再說,雲衣姑娘平時對我們不錯,沒有為難過我們,王爺既然都已經讓畫兒伺候她了,那便表明她的身份就是咱們的主子了。”

“蕖兒說的對,今後我們還是得注意些。”

雲衣恍然大悟,原來她在她們眼裏,自己竟是這麽不堪……也難怪她們會這樣想她,平常她對楚雲塵的思慕之情太過明顯,而畫兒又與她走的最近,閑話就這樣慢慢傳開……

她突然好想念青兒,即使她知曉她的秘密,也不會到處亂說,頂多就是偶爾笑話她一番。

婚宴邀請的賓客都集中在王府的前庭,後苑相對較冷清。她在煎熬中度過了一整天,到了夜裏,王府漸漸安靜下來,而在這個極其敏感的時候,她沒有地方可去,腦海中竟然想到一個地方,一個讓她有回憶的地方。

她一個人偷偷的呆在楚雲塵的書房裏,一件一件的想起了之前發生的許多事,她越想越累……居然就這麽趴在書案上睡着了。

她做了一個夢,夢到自己被壞人劫持。明顯感覺到手腕被人用力拉住,怎麽使勁掙脫都沒用,情急之下,她用力一咬,耳旁也同時響起一聲低沉的悶哼。她以為自己安全了,哪知身體突然失去平衡,全部跌入一個懷抱裏。

雲衣突然從夢中驚醒過來,吓得她張口欲喊,還未曾發出聲音,便被楚雲塵大掌捂住了她的小嘴。

“別出聲,雲兒。”他眉頭微皺,小聲叮囑她。

“父王?”看着眼前出現的男子,她忽然睜大了眼睛,即使被他堵住嘴,她還是忍不住想叫他,心裏的疑惑讓她急迫的發問道:“你怎麽會出現在這裏?”

“哦?這裏是我的書房,我為什麽不能出現在這裏呢?”他故意擺出一副不以為然的樣子,帶着戲弄的語氣反問她。

“你……沒有和蕭小姐入洞房嗎……”她言語中帶着一絲緊張,小心翼翼的詢問道。

“洞房?已經入過了。”楚雲塵眉目間的神色清淺溫潤,似笑非笑的回應她道,目光還是那般深不可測。

“你騙我,我不相信,你看起來這麽有精神,還能有閑心過來戲弄我,才不像是剛剛入過洞房的呢。”

“……”楚雲塵看她這副認真的模樣,有些失笑,竟不知道該說什麽,想了半天才勉強擠出一句話來:“信不信随你。”

“那得讓我檢查一下。”雲衣不依不饒,開始死死的纏着他,驀地她掀開他的衣領,仔細檢查着他的脖頸及下的地方,依然白皙如玉,沒留下任何痕跡。她不甘心,淺嘆一聲,又不知從哪借來的膽子,趁楚雲塵不注意的時候,伸手開始扯他腰間的衣帶。

“雲兒,不許胡鬧。”楚雲塵這個時候臉色微變,不再似之前的随意,一只大掌輕而易舉的抓住她不安分的小手,輕聲喝止了她的行為。

“我要看你的後背,讓我看嘛……我要檢查。”她不停嚷嚷道,俨然一副不到黃河心不死的态度。在她的印象中,男子的節操僅限于脖子和後背,這也算是她的親生體驗吧。

楚雲塵看她這般執着于此,無奈嘆氣,只好縱容她的無理取鬧。他從容的退下了上身的長衣,随即轉過身去,展現出一片如珠玉般光潤的肌膚,由骨骼而引出的線條,配上稍顯健碩的軀體,一覽無餘的暴露在她的面前……

這是她經浴池事件後,第二次有幸看這具完美到極致的身體。

她承認在以往在兩人對峙中,他都是強勢的一方,此刻難得一見他那副任由人擺布的模樣,反而對雲衣來說,更添一份致命的魅惑,她倒吸了幾口氣,這種強烈的反應幾乎快讓她無法呼吸了。

“可以了麽?”楚雲塵背對着她,顯然等着有些焦急。

“恩。”她頭腦一陣脹熱,小聲的回應着他,親眼瞧着他撿起落地的衣裳,優雅的穿上身,心裏驀然的泛起一陣悵然:“你根本就沒有入洞房……你又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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