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第33章

蘇沐琛的“要”字才說出口,尾音便盡數被吞沒。

*

五月份的天還真是說翻臉就翻臉,早晨還陽光明媚的,到了中午就淅淅瀝瀝一直不停,而且看未來的天氣,好幾天都會有小雨。

蘇沐琛沒去公司,他有些發愁的看着窗外淅淅瀝瀝的小雨,昨天因為眼鏡哥想要報仇,在胡同裏截了他的電動車,當時電動車摔在地上,他又急着逃命,所以鑰匙也忘了拔。

電動車被扔在胡同的地上一整晚沒管的結果就是,車不見了,不知道是被人偷走了,還是被人拖走。

現在的情況是,沒車去哪裏都不方便,車庫倒是有車,可他不敢開。

他正愁的時候,別墅的門鈴被按響,劉媽去開門,然後探頭進來的就是一個熟悉的人:“老板,劉媽。”

“趙起?你怎麽過來了。”劉媽問。

“我回來上班。”趙起提着東西笑眯眯的走了進來。

蘇沐琛看到人才想起來,他給趙起放假的時間已經到了,趙起是他的專車司機,因為老婆要生産了,所以蘇沐琛很大方的給他放了長假。

剛剛還在愁沒車開,結果趙起馬上就回來了,還真是車到山頭自有路,船到橋頭自然直,剛剛的愁白發了。

于是晚上,做完兼職準備下班的時珩,仰頭看着越下越大的雨,想着是先躲雨,還是跟老板娘借傘的時候,一輛拉風的紅色保時捷卡宴閃電般帶起細碎的水汽從對面路口沖了過來,穩穩的停在他面前。

後座車窗被搖下,蘇沐琛挑眉朝他招手:“上車。”

時珩愣了一下,見慣了騎電動車的人,突然坐在豪車裏朝他招手,一時讓他沒反應過來。

蘇沐琛只得對他再一次招手:“發什麽呆呢?上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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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好。”時珩回神,擡腳走了過去。

駕駛室的門被打開,趙起下車打開後車門。

時珩緩了一下,雖然只見過兩次,卻也認出了他就是蘇沐琛的專車司機趙起,果然,坐進車裏後就聽見蘇沐琛說:“以後有人接送,都不用再騎電動車了。”

然後,周日螺蛳粉店的老板娘開門就看到時珩從一輛黃色的捷豹車上下來。

下班一到點,她就看到門外停了一輛黑色的大奔來接時珩。

還有昨天看到的那輛紅色的保時捷卡宴,一天一夜三趟就出現了三輛豪車,她整個人看時珩的眼神都不對勁了,欲言又止。

時珩當時也沒覺得不對勁,陷入愛河的人,總是時時刻刻想見到對方,所以上學期間找了個借口,就說宿舍的熱水器壞了,然後蘇沐琛就讓趙起每天接送他。

連續接送了四五天之後,時珩才發現不對勁。

趙起每一次來接他,每一次都開着不同的車,每一輛車的款式都不同,但都是叫得上名字的豪車。

時珩忍不住問:“趙叔,今天怎麽又換車了?”

“沒辦法呀!老板放了我這麽久的假,他居然一次都沒有去車庫裏開過車,那車上面都積了一層灰了。”趙起一邊開車,一邊回答:“車子很久不開容易傷發動機,所以我現在只能把每輛車都開出來溜達一下。”

時珩愣了一愣:“他的車庫裏有多少車?”

趙起想了想:“三十多輛吧。”

時珩沉默了,腦中有片刻的空白。

以前他沒關注過這些,也不想關注,因為反正不上心,也沒有想過将來怎麽樣。

但是現在不一樣了,他是真的很喜歡很喜歡蘇沐琛,一顆心都撲在他身上。

可正是因為這樣,他才察覺到兩個人的差距如此的之大。

他買饅頭一次性都不敢買三十個,但是人家車庫裏停了三十輛豪車。

倆個人認知不同,身份不同,價值觀不同,他們能走多遠?

他不知道。

他從來不是杞人憂天的人,哪怕當初最難的那段時光,也沒有這麽迷茫過,可是這一次,他真的舉目無光,一種深深的無力感湧上心頭,沉沉的,壓得他喘不過氣來。

他們差距太大了,大到仿佛是一道他怎麽跨都跨不過去,怎麽努力都沒無法填平的鴻溝。

學校門口到了,天還下着雨,他沒撐傘,低頭下了車踩着積水沖進了校園,任憑潮濕在心口蔓延。

晚上,趙起去接時珩的時候,卻沒接到人,打了個電話給時珩,時珩的語氣聽不出喜怒,淡淡告訴他,他們宿舍的熱水器修好了,以後就不回來住了。

然後從那天起,舍友們發現時珩像瘋了一樣學習,越來越卷,有時候在自習室看書到淩晨三四點,才踩着露水回宿舍。

舍友迷迷糊糊問他為什麽突然這麽拼,時珩笑了笑,眸色漆黑無光:“除了好好學習搏一搏,我還有什麽能拿得出手。”

這段時間,周一到周五,他一有時間就跑去了自習室,瘋狂的學習看書,幾乎都不聯系蘇沐琛。

但周六到周日一但兼職回來後,他的眼睛便幾乎黏在蘇沐琛身上,仿佛怎麽都看不夠,吃飯的時候看他,一起在客廳看電視看他,一起在露臺逗狗看他,像是要把周一到周五

錯過的時光一一補回來。

蘇沐琛沒發現異樣,只是覺得他好像變得有些黏人了,但說他黏人吧,他一到周一周五,又見不到半個人影,有時候電話都打不通,發消息也不回。

一個月很快過完了,六月初,蘇沐琛睡到太陽曬屁股才起床,睜開眼睛第一眼習慣性看手機,才發現時珩給他發了條信息。

他點開消息,發現發送的時間是淩晨三點,“怎麽三點鐘了還不睡?發什麽消息啊!”

絮絮叨叨完點開消息一看,“明天是小依的生日,你有空嗎?”

蘇沐琛才猛地想起來,上次時珩說過時依是六月初生日,現在已經到了,幸好時珩還記得提醒他,要不然他就忘了。

他回了一句:“有空。”

然後匆忙訂了蛋糕,又訂了鮮花。

忙完一切後發消息給時珩,時珩說他已經提前到了。

蘇沐琛只能捧着鮮花和蛋糕,自己去了醫院,敲開門才發現時依的桌上已經擺上了蛋糕,不過那個蛋糕很小很小,小小的蛋糕上面用奶油畫出了一只小兔子。

蘇沐琛挑眉笑:“好巧啊!我也買了小兔子蛋糕哦。”

他把蛋糕放在桌上,從透明的蛋糕盒看過去,裏面是一個超漂亮的三層蛋糕,底下擺着滿滿的草莓,最上面一層用翻糖手工捏出了一群小兔子,又可愛又有食欲,一眼看上去垂涎欲滴。

他把一束金黃色的向日葵遞給時依,笑眯眯的說:“時依生日快樂。”

“給我嗎?”時依早就瞪大了眼睛,她第一次過生日收到這麽大的蛋糕和這麽漂亮的花,水汪汪的大眼睛裏流光溢彩,唇角的微笑比外面的太陽還要明媚。

“當然,希望我們時依小朋友像向日葵一樣一路向陽,幸福健康,快快樂樂的長大,”

時依接過花,語氣裏是藏不住的興奮:“我第一次收到這麽漂亮的花,第一次收到這麽漂亮的蛋糕。謝謝叔……”

頓了頓,她突然像是想到了什麽,看了時珩一眼,才繼續道:“謝謝蘇哥哥。”

蘇沐琛一愣:“不是一直叫我叔叔的嗎?怎麽又改口了?”

時依忍不住看向時珩,時珩卻裝作不關他的事,趕緊移開了眼。

時依眨了眨漂亮的大眼睛,笑眯眯說:“因為蘇哥哥很年輕很帥啊,叫叔叔的話可就把你叫老了。”

“小姑娘嘴怎麽這麽甜呢?太會說話了,還會逗我開心呢。”蘇沐琛被她幾句話逗得哈哈大笑:“行吧,叫蘇哥哥就叫蘇哥哥吧!”

大蛋糕上面點了蠟燭,小蛋糕上也點了蠟燭,三人唱完生日歌,小姑娘圍着蛋糕幸福的閉上眼睛開始許願,想了想又睜開眼睛:“今天有兩個蛋糕,我可以許兩個願望嗎?”

“當然可以。”時珩點頭。

時依更開心了,閉上眼睛虔誠的許願,然後大大方方的吹滅了蠟燭。

“時依許了兩個什麽願望?”蘇沐琛逗她。

“護士姐姐說願望不可以說出來,說出來就不靈了。”

蘇沐琛笑道:“那不一定,我每次有願望都跟我哥哥說,然後他都幫我實現了,你也說說看呗!萬一蘇哥哥就幫你實現了呢。”

時依有兩個願望,一個是希望一家人平平安安,健健康康的。另一個願望就是想去游樂園坐旋轉木馬。

她想了想,說出了後者。

“只是去游樂園坐旋轉木馬嗎?那很簡單呀,我們明天就可以去啊。”

時依看向時珩,“可以嗎?哥哥。”

時珩對上妹妹期待的小眼神,依舊狠心搖頭:“不可以,小依心髒不好,受不了半點刺激,醫生說了不能去人多的地方,游樂園又吵鬧又擁擠,肯定不能去。”

時依一臉失落,怕掃興,又勉強露出笑容來:“不去就不去吧,我其實……也沒有很想去啦。我們來吃蛋糕吧,蘇哥哥帶過來的蛋糕,看上去就好好吃呢!它這麽大,整個十二樓的小朋友都可以吃到。”

蘇沐琛看着小姑娘努力揚起的笑容,莫名有些心疼。

很多小孩子的願望都是去游樂場,他小時候也是,那裏面所有的東西對小朋友來說都帶着致命的誘惑,遠遠看一眼都開心的不得了,可是有的小朋友可能看一眼都做不到。

他揉了揉她細碎的發,笑道:“沒關系,蘇哥哥再幫你想想辦法。”

時珩朝他搖頭:“不要麻煩了,這個沒辦法,再換一個就好了。”

“我一向說話算話,既然答應了小姑娘,就一定要做到。”蘇沐琛在想,如果再想不出辦法的話,那就花錢去包個場呗,反正他有錢。

剛準備說話,突然又想起了一件事情,眼睛猛的一亮。

自家哥哥不是在西郊那一塊競标了一塊荒地準備搞游樂園?現在不知道有沒有建好,他想了想,出門去打了一個電話。

電話被接起,蘇沐陽沉穩溫和的聲音從電話那頭傳來:“沐沐今天怎麽有空給哥哥打電話?”

“想哥哥了呗!”蘇沐琛趕緊讨巧賣乖,跟哥哥敘了一下舊,然後才說起正事,“哥,你在H市競标的那個游樂園項目建的怎麽樣了?”

“靠外圍的區域大部分的建築設施和游玩設施已經基本弄好了,中心區域的大項目還沒搞好。”

“外圍的游玩弄好了?旋轉木馬呢?”蘇沐琛急切的問:“旋轉木馬弄好了嗎?”

蘇沐陽那邊頓了頓,然後看向秘書,秘書回答:“小型的游樂設施都已經安裝妥當,并且全做過安全測試,連上電就可以用,如果只是旋轉木馬的話,已經是可以投入使用的。”

“可以用了啊!”蘇沐琛的聲音肉眼可見的興奮。

蘇沐陽問:“你問這個做什麽?有什麽事嗎?”

“是這樣的,我認識的一個小朋友,她的生日願望是想要去游樂場坐一下旋轉木馬,可是她的身體不好,不能去人多的地方,所以我想問一下哥哥你的那個游樂場的情況,如果旋轉木馬可以用的話,那我明天可以去嗎?”

“想去的話就去吧!”

蘇沐陽的聲音依舊溫和,只是裏面有藏不住的寵溺與遷就:“我等會讓人提前跟施工方交涉,讓他們把正在施工的危險區域圍起來,鋪好安全通道。明天你就可以去玩了,但是要注意,只能在外圍區域的小型游樂項目玩,其它的還沒有通過檢測的不可以玩,最好不要靠近。”

他說完還是有些不放心,幹脆又補了一句:“算了!我明天安排人接你,你只要跟着他就行。”

蘇沐琛連忙乖乖點頭:“我知道了,謝謝哥哥,哥哥最好了。”

他一連吹了好幾個彩虹屁,蘇沐陽笑着罵了他一句油嘴滑舌,才一臉滿足的挂了電話。

收起手機,蘇沐琛又重新走進病房,笑眯眯說:“小依的願望是一定會實現的,明天我們就可以去游樂園了。”

時珩想要阻止,蘇沐琛卻得意揚起下巴,“放心啦,我找的這個游樂場還沒開始正式運營,不存在人滿為患的啦!不吵也不擠,我保證,明天旋轉木馬上只有三個人,我,你,還有時依。怎麽樣?這樣可以去嗎?”

時珩一臉驚訝:“還沒運營的游樂場,人家怎麽會願意讓我們進。”

“你別管人家會不會願意,我就問你,你願不願意。”

時珩沉默片刻:“願意。”

一旁吃蛋糕的時依頓時睜大了眼睛,眸色晶亮,笑容比外頭的太陽還耀眼。

“哇!太好了,我可以去游樂場了,我可以坐旋轉木馬了!”聲音清亮,帶着發自內心的快樂。

時依發誓,這輩子不會有比今天更快樂的時候了。

陪小姑娘過完生日,給十二層的所有小朋友分完蛋糕,幾乎下午三點了,蘇沐琛和時珩一起回了臨江別墅。

時珩沒回學校也沒去兼職,陪着蘇沐琛在露臺逗狗。

大黑最喜歡玩的就是撿瓶子,蘇沐琛把瓶子高高扔出去,大黑歡快跳起來叼住,再甩着尾巴送回來。

然後反反複複,一個扔一個撿。

明明很無聊,很無趣,可是扔的那個人很開心,撿的那只狗也很開心,在旁邊看着的人竟然也開心。

時珩拿着書坐在藤椅上側頭看着蘇沐琛的笑臉,唇角也忍不住挂上了笑。

不知道為什麽,只要跟他在一起,時間就總是過得非常非常的快,眨眼天就黑了。

劉媽在樓下喊吃飯了,聽到開飯的聲音,大黑溜的比誰都快,甩着尾巴就跑了。

眼睜睜的看着狗跑了,蘇沐琛扔瓶子的動作卡頓了一下,手中積蓄的力量減弱,讓瓶子飛起又落下,眼看就要砸到他頭頂,蘇沐琛下意識伸手捂住了頭,那個瓶子卻沒掉到他頭上,被一旁的時珩輕而易舉的接了過去。

蘇沐琛松了一口氣後,冷不丁冒出了一句:“你比狗接的還準。”

時珩逆着光站在他面前,蘇沐琛看不清他臉上的神情,但瞧得見他默默舉起了拿着瓶子的手。

蘇沐琛以為他要拿瓶子敲自己,連忙又用手捂住了頭。

結果時珩卻只是将瓶子塞到他手裏,張嘴:“汪!”

“???”蘇沐琛一時懵了。

“好玩嗎?”

“還,還行。”

“只是還行嗎?”時珩拿過瓶子扔了,似笑非笑地抓過他捂在頭頂的手:“那算了,下去吃飯。”

蘇沐琛跟在他身後頓時有些後悔莫及,他這話的意思是,要是說好玩的話,他還能多“汪”幾聲?

*

淩晨三點,臨江別墅裏安安靜靜,睡夢中的蘇沐琛卻被吓醒,他竟然做夢夢到了系統發布任務。

擦了擦眼睛準備繼續睡,結果,他竟然真的聽到了機械的聲音在腦海中響起。

【系統任務,請宿主十分鐘內強吻主角受半小時。】

蘇沐琛:……

他真的忍不住罵娘,“神經病吧,淩晨三點鐘找別人親嘴,人家都睡着了好嗎?”

系統再次聲明:【如若宿主拒絕完成任務,将給予電擊懲罰,并且電擊懲罰時間比第一次延長一倍。】

蘇沐琛:“我艹你大爺!”

系統:【請宿主文明用語,拒絕髒話。另外,本系統沒有大爺。】

蘇沐琛:……

他把牙齒磨了又磨,卻又無可奈何。

等等?系統不是只發布任務嗎?這會居然還能溝通?

蘇沐琛嘗試着又罵了一句:“不艹你大爺,艹你祖宗十八代。”

系統:【本系統一枝獨秀,你沒辦法艹本系統祖宗十八代,但是你再出口成髒,本系統可以将你電成龜孫子,也可以電得你跪下來叫本系統祖宗。】

蘇沐琛:……

我謝謝你啊!祖宗!

算了,蘇沐琛無奈只能起床開門,走向時珩的房門口,令他詫異的是時珩的房門裏居然還亮着燈。

蘇沐琛頓了頓,伸手敲門。

三秒鐘過後。門開了,時珩拿着書站在門邊驚訝的看着他。

蘇沐琛尴尬的撓撓頭,“你怎麽還沒睡?”

時珩:“我在看看書。你呢?你怎麽還沒睡?”

“我睡着了,然後又醒了。”

時珩回頭看了一下時間,現在才淩晨三點,于是說:“現在還早,你再去睡一會兒。”

“不睡了,睡不着,想找你做點有趣的事情。”

時珩愣了一下:“大半夜的,能做什麽有趣的事情?”

“有啊,比如……親你啊!”蘇沐琛将他推到牆上,捧住他臉親的那一刻,覺得自己像個大變/态。

時珩猛地瞪大了眼睛,卻沒拒絕,盯着在他唇上肆意的人,再一次反客為主。

這一次他的吻比往常任何時候都要熱烈,野蠻的瘋狂的橫沖直撞的掠奪,手上的力度像藤蔓将人牢牢鎖在懷裏,似乎想要将懷裏的人融入骨血,成為自己的一部分。

而這樣強勢的吻似乎更能挑起人類最原始的浴望。

蘇沐琛哪裏受得了被這樣對待,整個人都軟成一灘糖水,完全站不住腳,迷糊中跟着時珩跌跌撞撞倒向他的床。

柔軟的真絲夏涼被如翻騰的浪花,層層疊疊落在人身上。

時珩的吻帶着急切的索/取,蘇沐琛已經徹底招架不住,整個人深陷情/熱,無法自拔,連系統什麽時候說任務完成了,他都沒聽到。

積蓄的一切想要噴湧而下,卻找不到出路,他整個人困在時珩懷裏被迫縮成了一團蝦,仿若高燒,難受得厲害。

一只滾燙的手如同游蛇一般滑進被窩,“很難受嗎?我幫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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