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待唐寧和司無岫都易容之後,玉荷也順帶着給自己和其他的侍者都做了易容。

外出任務是可以帶上侍者的,不過大部分的人都不會太依賴武侍,而是利用這些做任務的機會磨練武技,增強實力。

因為天湘修院每年年底也會對學生進行考核,考核不達标的人照樣要被退學,若是好不容易考上了修院,一年期滿就被休回家,那可是件相當丢臉的事。

所以盡管唐寧和司無岫都帶了各自的使者,但戰鬥方面還是以他們二人為主。

哪怕司無岫的侍者都十分厲害。

唐寧看過原著,知道司無岫身邊的玉荷跟雷鵬其實都是七八級的高階武者。尤其是玉荷,看起來只是個普通侍女,但她在皇宮裏的官位恐怕比司家的家主還要高。

這兩人自然不是司家為司無岫安排的人了,而是與他的身世有關。他的母親司慕華未婚先孕,成了家族的笑柄,生下司無岫沒多久就去世,直到死前都沒有說出司無岫的父親是誰。

所以也沒人知道,司無岫的父親,正是大月帝國的皇帝。

元帝自始至終都知道司無岫的存在,也是他暗中安排了人在司無岫的身邊,卻從未想過要将他認祖歸宗。

司無岫也早就知道自己的身世,同樣對這個從未見過面的便宜父親不感興趣。他想要的,唯有站上武修的巅峰,徹底掌握自己的命運而已。

如今的司無岫還在元帝的掌控下,一舉一動皆有身邊的人向元帝彙報,可司無岫依舊處變不驚,身邊的兩名使者也對他是服服帖帖的。

唐寧對此只有佩服二字。

換成是自己,他絕對沒有那個本事,明知道身邊的人都是來監視自己的,還能這麽大膽地去用。

人不光長得好,實力強,連人格魅力也是杠杠的。

怪不得是主角呢!

唐寧還沒感慨完呢,司無岫便道:“這個任務的限時是三天,天湘修院的入學考試則是七天,我們第二天便通過了考試,足以在正式上課前趕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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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唐寧除了嗯一下,也不知能說點什麽了。

換劍确實是件迫在眉睫的事,司無岫能在時間的有效利用上算計得這般精準,唐寧除了贊同還能說什麽呢。

“不過你也別擔心,這任務并不是很難。”司無岫寬慰他,“只是去抓幾只妖獸而已。”

唐寧沉默了一下,然後回過神:“不對啊,只是去抓妖獸的話,為什麽我們都要易容?”

唐寧立刻看向司無岫,把哥化得這麽醜真不是你的惡趣味?

司無岫淡定道:“那是因為東郊村後面的山林裏有個叫黑風寨的山賊窩,燒殺搶掠無惡不作,最喜歡搶像你這樣的小美人回去當壓寨夫人。”

唐寧:“……”說話的時候能不帶上我嗎?

唐寧在腦海裏回顧了下劇情,當初看書時他完全沒留意司無岫接的是什麽任務,光顧着看他是如何大殺四方橫掃山賊去了。

沒辦法,這就是大老爺們和小姑娘看書的側重點不同,唐寧專門愛看那些打鬥的場面,而他那位同事則喜歡看男主和別人暧昧的情節。

結果兩人都沒記住司無岫接的到底是個啥任務。

“既然有山賊為禍,天樞閣應該也有剿匪的任務單才對,你為何不揭剿匪的任務單,那樣貢獻點不是更多嗎?”唐寧看着他。

“确實有。”司無岫言簡意赅,“但剿匪不是七天就能完成的。”

說起來也是,一個為禍鄉裏的匪窩,必然聚集了幾十上百號人。就算六個人出手,玉荷、雷鵬二人都不保留實力,殺光這夥山賊後,他們還要進行善後,比如歸還贓物,把山賊劫掠的少女少婦送回家之類的……繁雜事很多,七天內必然解決不完。

唐寧這下子是想明白了,他點點頭:“好,我明白了,咱們盡快出發吧。”

司無岫輕輕一笑:“阿寧真好。”

遇事時能自己想通的,便不會刨根問底。生氣的時候稍微哄一下也就好了,既乖巧又沒什麽心眼,比起司家那些道貌岸然之輩不知要好多少。

所以司無岫覺得跟唐寧在一塊更舒坦些。

尤其是他偷偷躲在樹叢裏觀察自己卻被貝逸廷發現後的那一連串事情,讓司無岫真正認識了唐寧——不過是個有點脾氣的小狐貍而已,敢愛敢恨沒什麽心機,想法都寫在了臉上,就是有點呆。

唐寧搓了搓胳膊:“你能不要老這麽說話嗎,有點肉麻。還有請叫我唐同學或者唐公子,我們還沒那麽熟。”

“相處久了就熟了,我喜歡叫你阿寧,不行麽?”司無岫眨了眨眼,“你也可以叫我無岫,這樣咱們誰都不吃虧了。”

唐寧:“……”吃虧這個詞彙是可以這麽用的嗎?為什麽他總覺得好像有哪裏不對。

看到唐寧那一臉難以言喻的表情,司無岫又是一聲輕笑:“阿寧真可愛。”

“你能不能換一個詞啊,別總是說我可愛。”唐寧無力吐槽。

司無岫:“那……我見猶憐?”

唐寧:“那是形容姑娘的,再換!”

“活潑單純?天真爛漫?”

“你是覺得我很沒有腦子嗎!”唐寧怒。

司無岫忍着笑意看他,确實是有一點傻,但他覺得若是真說出來,唐寧一定會惱羞成怒的。

“怎麽會,阿寧反應極快,暗器也射得極準,若非有你,我便會被血妖狼傷到。”司無岫語調和緩。

“真的?”唐寧狐疑看他。

其實唐寧當時真的是一時情急,按理來說就算是那樣的情況下,司無岫也能察覺血妖狼的殺意而做出反擊,但他并沒有那麽做。唐寧後知後覺地想,說不定這家夥故意站着不動,就是為了試探自己。

就說這人是個惡趣味啊!

心機也深沉了吧!

……

拿着烏玉牌到天湘修院的門口做了登記,唐寧和司無岫便帶着四名侍者出了修院。

由司無岫的另外一名男侍者雷鵬駕馬車,按照地圖所指的路線行駛大約一個時辰,就來到了東郊村外。

大家都是沖着速戰速決來的,所以也就不需要在村子裏留宿,下馬車後,就直接進了山林。

這一趟路上,唐寧在馬車裏都有些恍惚,遲鈍到令人發指的身體記憶開始漸漸複蘇,他翻開原身那本暗器說明書看時,發現第一遍看不懂的地方,如今竟然都能看懂了!

而且下馬車的時候他只是蹬了一下腿,沒想到就能飄出三米遠!

司無岫微笑贊道:“阿寧的輕功也很不錯,翩然宛若驚鴻。”

唐寧淚流滿面,他真的不是故意要引起主角的注意的,更沒想讓對方給自己捧場。

而且司同學你不覺得你的形容太誇張了嗎?

我只是落地前跳出三米遠啊,什麽驚鴻,青蛙還差不多吧!

感覺好蠢。

“你閉嘴啊!”唐寧忍無可忍,還是對主角吼了一句。

幸好司無岫現在頂着的是一張奇醜無比的臉,唐寧吼人也總算是有了底氣。

而司無岫似乎也知道頂着這張臉,不适合做什麽惋惜寂寥的表情,所以也不逗他,只是道:“進山以後大家都要小心,刺獾這種妖獸渾身利刺,速度極快,十分難抓。若有發現,衆人合力将它圍起,阿寧再用毒放倒它。記住,切不可近身戰鬥。”

唐寧悄悄看了一眼玉荷。這妹子畢竟是在場的人當中修為最高的那個,像刺獾這種低階妖獸對她來說一個人對付都不成問題,但司無岫顯然不是那種投機取巧愛偷懶的人,接了任務就憑自己的實力去完成,而他的武技也正是在一次次生死邊緣的戰鬥中磨練出來的。

老實說,唐寧還挺欣賞他這一點的。

“唐公子有事?”玉荷不愧是高階武者,感官非常敏銳,瞬間就洞察到唐寧的視線,對他投來詢問的目光。

唐寧摸了摸鼻子:“沒什麽,就是……”不能說自己早已知道玉荷實力很強的事情,所以他只好另外找一件事來說,“既然都進山了,那個……咱們能把易容去掉了嗎?”

“不能。”玉荷還沒說話,司無岫就道,“你當這座山上的刺獾都是誰養的?這些妖獸都是黑風寨訓練出來作戰和守山用的,否則早有武者為民除害鏟平此地了。要留在山上抓妖獸,就很有可能碰上黑風寨的人,他們之中最強的頭領是五級武者,目前我還沒有把握能殺了他。”

是沒有把握殺,而不是沒有把握對付。瞧瞧,這就是差距!

玉荷也寬慰唐寧道:“唐公子無需擔心,我的易容之物都是養顏藥材做制,敷久了并不會影響公子的美貌。”

唐寧:“……”其實我擔心的并不是這些啊。

主要是一出汗臉上就黏黏的,略不習慣。

不過見大家都能忍,唐寧便也只好繼續忍耐臉上的癢意,繼續跟着大夥往前走。

“停。”走在最前方的司無岫擡手做了個手勢,示意衆人停下,“前面那個,就是刺獾。”

一道疾速的影子從灌木中穿過,發出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

司無岫壓低嗓音吩咐道:“玉荷、雷鵬、平家兄弟,你們四人分頭包抄,将它逼到我面前來。阿寧就留在我身邊,等我說撒毒的時候再動手。”

“是,少主!”

司無岫的兩名使者飛快朝不同的方向掠去,平家兄弟則看了唐寧一眼,見小少爺微微點頭,他們才跟着散開,隐沒在樹林中。

唐寧則從袖子裏掏出兩瓶粉狀毒藥,現在的所站的地方是上風口,四名侍者一定會将刺獾趕到下風口的位置。他緊張地捏着小瓶,生怕一瓶不夠用,還多備了一瓶。

而司無岫則往前邁了一步,剛好擋在唐寧的面前,右手從腰際抽出雪白長劍,橫于身前。

唐寧略無語:“你就不怕我撒毒的時候吹到你臉上嗎……”

這個站位會不會有點危險啊?

司無岫微微側頭,對他勾唇道:“刺獾最有可能從這個方向蹿出,速度之快防不勝防,若你因此而受傷,我可是會心疼的。”

頓了頓,司無岫又道:“所以在它出現之時,我會幫你擋下一擊,必不會讓那畜牲碰到阿寧一根頭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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