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30
風洛是幸福地笑醒的，東升的旭日透過床前的落地窗照在她臉上紅通通的。反正已經睡不着了，不如起床準備早餐。今天吃什麽呢？昨天吃的海鮮，前天吃的撒西米，今天就吃清淡的吧，煮點皮蛋瘦肉粥吧。
推開卧室的門，風洛有些驚訝對面房間的門竟然沒鎖，微微地開了一小縫，是故意誘導別人偷窺的尺度。
那個人在想什麽呢？
風洛有些驚訝，有些懊惱，臉上卻漾起了紅暈。雖然知道這樣是不對的，步子還是沒有停歇地像那邊邁去。心撲通撲通地跳得厲害，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做賊心虛？但風洛倒覺得是屬于尋寶探秘者的興奮。
搭上門把，風洛內心天人交戰。開還是不開，看還是不看？正糾結的當口，門也像為她舉棋不定而着急，擅自敞開了門扉。
風洛傻了眼，床上哪有人影？還有，這門……
風洛從門後找到了那張紙條，上面畫着個大頭娃娃，手上揮舞着小旗，紅口白牙的大嘴笑得擠滿了半張臉。仔細一看，還附了一行小字：去床邊，找熊熊。
這是玩得哪一出？納悶的走到床邊，彎腰仔細審視眼前的維尼熊。維尼熊挺着個大肚子，抱着個小帽子。帽子上還有幾個字：裏面有面條。
面條？風洛伸手進去左摸右摸，還真摸出個東西來，疊得像面條的紙條。展開來一看，上面是隽秀的文字：今晚相約BLUE CHAIR，不見不散。
嗯……
風洛抱着維尼熊坐在床邊陷入深思。去還是不去？怎麽會突然想到那裏去呢？還搞出這麽多名堂？之前做什麽不都兩人一起的嗎？自己也很願意聽她的想法，這段時間很也快樂，完全是按照醫生的要求做的。那現在這個算不算反常？要不要告訴醫生？
（風洛無限苦惱中，鑒于這個原因，我們可以無視那快被勒得身首異處的維尼熊。）
夕陽西下，斷腸人在BLUE CHAIR。風洛剛下車就看見有人影在店門前，翹首以盼，看見她來，喜得像得到了天上的月亮，手足無措。
風洛盡量擺出完美的笑容，心也早就飛到了那邊。
“去吧，有事的話，我會提醒你。”
低沉的男聲從車裏傳出，風洛笑容更加耀眼了，“好。”
她低頭仔細理理身上的禮服，特別擺正了胸針的位置，一切就緒後，才信步走向那人。那人今天穿了見粉色低胸晚禮服，合身的裁剪将她的美好完全襯托出來，而且……在她的印象中那人已經很久沒穿粉色了吧。
“還以為你都不來了呢。”思凡拽着風洛的袖子，轉着腳踝，別扭地抱怨着。
“沒有，只是有事耽擱了一會兒。”風洛好脾氣的笑道。
“為了補償我，我要你抱我進去。”思凡抱住風落的脖子，等待她的行動。
“好。”
一擁而起，完美的公主抱。
“還有，你要比上眼睛，聽我指揮。”
“好。”依言閉上眼睛，也聽到了懷裏人得意的低笑。
“現在向前走……停！左轉……對……”
“停！把我放下來，不許睜開眼睛哦，要聽我的口令。”
“一、二、三，睜開眼睛吧。”
風洛被眼前五彩缤紛的景象驚到了，真正的彩燈，形态萬千，婀娜多姿，其中出現的最多的是各種造型的熊。
“那麽喜歡熊嗎？”
“不是，是洛喜歡。洛把一只泰迪熊藏在書房的暗格裏好多年。”思凡咧着嘴朝她笑，與她的衣着很不搭，沒有一點淑女的樣子。“被我找到了，我就想原來洛那麽喜歡熊啊，我也可以為你做啊，各種各樣的，絕對不會比她做的差。”
“她？”
“而且啊，我還會其他很多東西，她能做到的，我一定也能做到。”
“所以，洛的心只能是我的，別人一點都不給！”
思凡微笑着說着這段話，風洛聽了卻直發愣。到底是誰告訴她的？明明不該會知道的。她從來沒有主動向別人提起過怎麽會有人知道？
有音樂響起，跳躍的旋律像個頑皮的小孩硬要捕捉她飛舞的思緒，當她被吸引過去，小精靈們卻一眨眼不見了，再出現時已經換了裝束，變了氣質，成了憂郁的天使。曲子一首首地換着，從莫紮特到舒曼到李斯特再到貝多芬，從水珠跳躍的叮咚到水流入溪的悠長再到溪流入海的宏大，風洛慢慢地品着，慢慢地感受着。品着音符的餘音，感受着彈琴人的心意。
這個傻瓜。有些東西是不需要比的，也是不能比的。
松開最後的鍵，思凡滿意地舒了口氣，望着風洛的眼睛是充滿期待的。
“Bravo!”風洛重重地鼓掌。
“洛！生日快樂！生日快樂！”
風洛愣住了，生日……好遙遠的詞，好不切實際。她從來沒過過生日，因為連确切的出生日期都不知道。
“今天是洛的生日呢，思凡查到了。呵呵，雖然花的時間有點長，最遺憾的就是洛錯過了那麽多年的生日。”
思凡站在她面前，笑得無比幸福。
“何必呢？那根本不重要。”
“不！對我來說，那很重要。不管怎麽樣，我很感謝你的父母把你帶到這個世上，而命運又把你帶到我身邊。”
思凡說得很認真，風洛盯着她看了一會兒，對她說：“你把眼睛閉上。”
一開始思凡很掙紮，看着風洛很長時間才閉上了眼睛。風洛給了她一個吻，只是輕輕點了一下，思凡卻是連睫毛都戰栗了。
風洛注意到胸針亮了起來，便乘思凡發愣的功夫，悄悄走到一旁，稍微拉開了距離。
“醫生，怎麽了？”
“沒事，你做得很好。她剛剛竟然肯閉上眼睛了，這是我努力了很久都辦不到的。”
“是嗎？這說明什麽？”
“說明她開始真正信任你了。現在是要針對她的控制欲了，下面的節目裏你好好引到她。我去把周圍的眼線引開。真是，如果你這次不來的，她那些部下也會把你‘請’來的。”
“明白了。”
風洛收線，并且把胸針整個扯了下來，随手把它扔出了窗外。她走到思凡面前站定，拉着她的雙手，說：“我們回家吧。”
“可是菜單……燭光晚餐……”
拖着化身木偶的思凡回到家中，風洛轉身就進了自己的房間。一件件脫下了身上的層層束縛，然後從盒子裏那出那條定做的紫色綢緞，轉着圈圈裹上了自己的身子，最終對着鏡子在自己修長的脖子上打了個漂亮的蝴蝶結。
嫣然一笑。
打開門，她能看見思凡璀璨的目光，特別是看到她脖子上的蝴蝶結，眼神更是深邃。
“這個禮物，喜歡嗎？”
“喜歡！非常非常非常喜歡！”
思凡就想狼遇上了白白的小綿羊，兩眼放光，恨不得一下子撲過來，一口吃了。當然，真正撲過來的時候沖擊力也不小。風洛一下子被撲倒在地，脖子被啃咬着，領結被拉扯着。
“痛！”
對方顯然聽不見，力道也不見變弱。風洛吃痛，本能地想反抗，卻被鎮壓得更厲害。風洛看着思凡眼中漸漸染上了暴戾，心中警鈴大作。
“思凡，停下。”
思凡不但沒有停下來，動作幅度還也來越大，風洛眼見底線要被突破了，也開始全力反抗，兩人都有點歇斯底裏，最後還有一絲清明的風洛贏得了這一回合的勝利。她用自己的身體優勢壓制住思凡，卻也累得氣喘籲籲。
“我們慢慢來好不好，我在這兒，哪兒都不會跑。”
“你可以做得很好的，這段時間我們不是很開心嗎？”
“我們平靜下來，仔細想想那時的心情，好不好？”
風洛捧着思凡的臉，溫柔地一遍遍的摸着，輕輕地一遍遍地說着。終于，思凡的眼神不再迷茫，眼瞳漸漸收縮，眼仁上也有了風洛的倒影。
風洛知道真正的思凡又回來了。
“洛……”
“沒事的，我在這裏呢。”
“洛讨厭我了嗎？因為我這麽做。”
思凡盯着風洛手臂上的青青紫紫，臉上黯淡無光，兩眼無神。風洛摸摸她的頭，用柔到能滴出水的聲音說：“我們再來。”思凡聽了，猛然擡頭，像長眠于黑暗的人看到了曙光。
重新洗牌。
兩人小心翼翼的按照程序做愛，從親吻到接吻再到舌吻，從撫摸到擁抱再到開發，一步步都做得很謹慎，風洛更是關注着思凡眼神的變化。指尖已經在穴口徘徊，兩人的心都跟着吊到了頂點。
“洛……”
這是哀求。
風洛維持着雙腿大開的姿勢，一只腳還架在思凡肩上。兩人喘着粗氣，額頭都滲出了汗。
“你還是想綁着我。”
思凡沒有回答，風洛從她的眼睛裏已經看出，她不是想，而是非常想。
“……怎麽辦？洛。”
思凡眼裏已經有了血絲，額頭滴落的汗水描繪着突起的青筋的形狀，皮膚上也泛起了不正常的紅色，顏色鮮豔得想要滴出血。即使到了這個地步，她還是緊咬着唇忍耐着。
“洛……”
“沒關系。”
風洛一個用力抱着思凡翻過身，調換了兩人的位置。她在上，思凡在下。
“洛……”
思凡眼裏蓄滿了淚水，好不掩飾她的恐懼，卻仍睜大了眼睛看着風洛。
“不要怕，沒事的。”
親們也不要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