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第 22 章
“香香，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楚佳佳滿臉淚痕跑了進來，眼皮紅腫，看樣子已經哭了好久。
肖澈也随後進來了，眼簾低垂，遮住了眼中的情緒。
摸了摸包着繃帶的腦袋，我笑了笑，“沒關系，只是破了點皮而已。更何況你也不是故意，你本意是想救我的呀！”
聽到我這麽說，她才稍微止住了眼淚，走到床邊坐了下來，“香香，我還沒告訴你爸爸這件事——”
“不要告訴他！”我急忙說，“爸爸身體本來就不太好，如果聽到這些，我怕他心髒病發。等我好了再跟他說吧！”
聽到我的話，随後進來的顧澤頓住了腳步，看了我一眼，“你爸爸他已經知道了，我剛才告訴他的。”
我呼吸一滞，轉頭怒瞪着他，“誰讓你管我的事情的？已經将我爸爸逼到進醫院了，顧澤，你到底還想怎樣呀？”
“香香，是顧澤将我們從王志手裏救出來的——”
“所以呢？”我打斷了楚佳佳的話，“因為他救了我，所以我就該對他感恩戴德，就連他傷害我爸的事都應該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聽到我的話，顧澤臉色一沉，手緊緊握着，我似乎聽到了骨骼碎裂的聲音。他看着我，一言不發。
“香香，我不是這個意思，我——”
“好了，我知道。”我扭過頭，不想看顧澤這個樣子，“我不想見到他，叫他出去！”
瞬間，我的下颚被捏住，顧澤放大的俊臉出現在我的面前，他笑的很陰沉，“秦香香，我告訴你，不要試圖挑戰我的極限，我對你的耐心很少。”
我将手放在他的手腕上，“我不需要你的耐心，從來，就不需要！”然後把他的手從我的下颚上扯了下來。
似乎想不到我會這麽做，他愣在了那邊，看着空空如也的手掌，一種名為憂傷的情緒從他的臉上劃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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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這個樣子讓我心中一緊，急忙撇開了眼，眼淚從另一邊滑落，落在顧澤看不到的地方。
既然以後再也不可能，那就不要再給對方任何機會，不要給我，也不要給他，就這樣忘卻，就這樣放下。
顧澤将空空的手掌心放在身體兩側，深深地看了我一眼，然後轉身離開。
在他的身影離開病房的那一剎那，我的眼淚如決堤的洪水般傾斜而下。糾糾纏纏了那麽久，那段時間有幸福有痛苦，更多的是兩個人內心的掙紮和矛盾，如今這些矛盾和掙紮已成功将我、将顧澤內心的堅持磨滅。
有一種愛叫做放手。
如今，我放手了，但是我仍然愛你。
住院的那幾天，顧澤一次都沒來過，我在放松的同時又隐含一絲失望。不過最近還是有一個好消息的，我住院的當天顧澤在媒體面前宣布他跟許可卿的訂婚日期推遲到一個月以後。雖然不知道他為什麽要這麽做，但是不可否認，這對我來說是個好消息。
我知道這種心理不好，但是我還沒大度到樂于見到自己喜歡的人跟其他的女人訂婚。對我來說，他們的訂婚日期推遲的越晚越好。或許別人會說這只是逃避，并不能解決實質的問題。可我壓根就沒打算解決實質問題，也解決不了，我能做的唯一一件事就是選擇逃避。
“香香，明天你辦完出院手續後，我們就直接去鄉下。”爸爸走進我的病房，繞過桌子坐在了病床對面的沙發上。
“你不是說過幾天再去嗎？”前幾天爸爸說等在家待幾天之後再去鄉下，可是自從看到新聞說顧澤推遲了訂婚日期時他就總時不時地去問醫生我何時可以出院，現在出院後也那麽急，這不得不讓我聯想到爸爸這麽急的原因是因為顧澤。
他不自然地撇開眼，端起桌上的杯子喝了口水才說，“在城市裏待了一輩子，想去鄉下過幾天清閑日子。”
我狐疑地看着他臉上心虛的表情，“幾天？”
“也可能會幾年。”爸爸放下杯子，擡起頭看着我，神情隐含期待，“香香，你會陪爸爸待在鄉下吧？”
意思是說，如果他在鄉下住幾年，要我也陪他住幾年。他，是在用這種方法杜絕我跟顧澤的往來嗎？
“如果你能讓顧澤找不到我，我願意陪您住在鄉下。”
聽到我的話，爸爸愣在了那邊，似乎想不到我會如此直接，“放心，這是你奶奶的家鄉，我誰都沒有告訴過，小澤也不會找到的。”
原來他早就準備好了。
爸爸出去後，我拿起手機，走之前應該給葉皓塵打個招呼，說來奇怪，以往他時不時要來騷擾我一下，可是最近幾天他像是人間蒸發了一樣，連個人影都沒看到過，甚至給他發短信也沒有回。我一度懷疑他穿越了，這太不像他了。
可是這一次還是和前幾次一樣，電話裏傳來‘對不起，您撥打的電話已關機’這種沒有營養的話。
罷了，看來是跟他沒有緣分。
車已經在林間小道上行駛了将近三個小時，可是貌似還要很久才到達目的地。看着旁邊爸爸淺寐的側臉，我嘆了口氣，側身靠在椅背上看着窗外。
每經過一個地方，枝頭上總有幾次受驚的小鳥因為響動而展翅騰起，轉彎向另一個更安靜的地方飛去。
看着那些身形雖小，但卻比我這個有思想的人自由得多，我心裏不由得産生了一絲妒忌。至少它們有選擇環境的權利，而我卻什麽也沒有。爸爸不愛我，我愛的男人又要跟別人結婚，現在甚至連自由都要被剝奪。
所有的一切都是從三年前的那天開始的，如果可以的話，我希望在以後的日子裏，再沒有‘三年前’的存在，我想跟我爸爸在鄉下生活。等到覺得一個人再也生活不下去的時候，就找一個喜歡我而我并不讨厭的人結婚，安安靜靜地過完下半輩子。
“香香，這就是你奶奶的老家。”爸爸的聲音打斷了我的思緒，他指着遠方一個很小的黑點對我說道。
我低下頭，看着遠方，發現不遠處确實有一個小小的村落，可是，這似乎有點太小了吧，看起來只有幾戶人家的樣子。
“這是夏家村？怎麽這麽小”
“不小了，以前只有十幾戶人家，現在應該有幾百戶了吧？”爸爸嘆息了一聲，眷戀地望着村子的方向。
“奶奶以前在這裏生活嗎？”我問。
在我很小的時候，奶奶就已經死了，所以我對她幾乎沒有一點印象，只記得她是一個信佛的和藹善良的老人，臉上常年帶着一點憂傷，每天将自己關在房間裏。
“生活過一段時間，可是在她八歲的時候就被鎮裏的秦家接去當童養媳了，之後就很少回來過。”
“秦家，是爺爺的家嗎？”對爺爺我是一點印象也無，據說在我出生的時候，他就已經死了，不過不知道怎麽死的。
爸爸點了點頭，“你爺爺是鎮上秦家二少爺。”可在我打住了好奇心的時候，他說出了一句讓我無比震驚的話。
“你奶奶是秦家大少爺的童養媳。”
“什麽？！”我瞪大眼睛，很奇怪事情的發展，原本是秦家大少爺的童養媳的奶奶怎麽忽然成為了秦家二少爺的妻子？
似乎看出了我心中的答案，爸爸說，“你爺爺沒有跟你奶奶結婚。”
“所以，爸爸你是，私生子？”雖然這麽問，可是我已經猜到了答案。
果不其然，爸爸點了點頭。
“那爺爺會怎麽死的？”這是我一直都很想問的問題，我自覺，這件事肯定有內情，爺爺的死也不是偶然。
爸爸靠在椅背上望着車頂，“你爺爺是被他哥哥害死的。”
“爺爺，是被他哥哥害死的？！”我雙手揪緊，無力地癱坐在椅背上，到底因為什麽，才讓兄弟倆殘殺，因為奪妻之恨嗎？
我沒有再問下去，就算不是完全因為這個，也是八九不離十了，這件事請肯定跟奶奶脫不了幹系的。難怪奶奶在晚年的時候突然信佛，每天跪在家裏的菩薩雕像前，是在忏悔嗎？
接下來的短暫車程我一直在思考這個問題，對于當年的事，我知道不該多問，但是還是忍不住好奇心，很想知道當年秦大少爺跟我爺爺之間發生了什麽事。
車在一樁兩樓小洋房面前停下，我拿起旁邊的東西往外鑽了出去，然後走到另一邊将爸爸服了下來。
“這是我們以後要住的房子？”四周都還是小土屋，村裏只有這房子是紅磚二樓小洋房，我不免有些詫異。
“嗯。”
明天又要考試了，存稿也木有了，嗚嗚嗚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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