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傻子
傻子
恢複健康的中原中也站起來，有些忌憚地打量着眼前的安德，稍微思考過後，也終于意識到小黑确實和往常的小黑不一樣，說話更加正常，眼神也有了光。
所以，眼前的小黑還是小黑嗎？是不是被人給替換了？
感受到對方的眼神，安德不能理解，他微微睜眼：“怎麽了，首領還有其他的事情要安排嗎？”
對！還有這個奇怪的稱呼！
“你到底是在稱呼誰呢？！”中原中也後退了幾步，遠處結束戰鬥的芥川龍之介也雙手插兜優雅地走了過來。
安德後退到中原中也的身後，有強大的首領在，根本輪不到他出手。
遺留問題太多了，中原中也打算先帶兩個下屬回去，找首領森鷗外報告之後再行解決辦法吧。
一路上，安德多次瞟向旁邊的芥川龍之介，內心不由得感慨，真不愧是武裝偵探社的人，心理素質如此強大，身邊有兩個港口mafia的人居然還能臨危不懼，不過對方一直跟着自己幹什麽呀！
終于，到達大廈門口的時候，安德實在忍不住擡手攔住了芥川龍之介。他語氣沉重地說道：“芥川先生，雖然一路上你沒有做出什麽出格舉動，但是前面已經不是你應該可以踏入的禁地了，請回到你的偵探社吧！”
芥川龍之介：？
中原中也：？
門口的守衛：？
芥川龍之介先是一愣，反應過來之後有些受辱，“你在瞎說什麽！”
中原中也按住對方：“芥川你先去休息吧，我去和首領彙報一下事情，小黑你跟着我一起來。”
帶着滿滿的困惑，安德跟着中原中也踏上直達最高層的電梯。
他看到芥川在衆人的尊敬中走了進來，身邊經過的人居然都尊稱中原中也為幹部大人。
大家也太過分了吧，雖然芥川武力高超闖入了港口mafia，但是就這麽認慫了嗎？雖然首領才剛剛上位，但是他們都沒有自己聰慧，稱謂什麽的一定要注意啊！
但是也有一點很奇怪，為什麽明明每個人都認識，但是為什麽每個人都好像很陌生呢？
厚重的大門被推開，一直以來都被窗簾遮擋住的玻璃窗此刻展現出了湛藍色的天空，他還是第一次見到這樣的風景，以及座椅上的黑發男人。
這張面龐，安德發出驚呼：“先先代首領！你是複活了嗎？！”
森鷗外眼神中露出探究。
森鷗外，對于安德來說，僅僅只是位于先代首領太宰治之前的先先代首領。不過先先代首領在位期間，也算是先代首領開啓屠殺時代前一段稍微安穩的時光了。
但是此時此刻，對方居然活生生地坐在那裏！
中原中也朝着森鷗外示意，看吧，只要親眼見到就知道對方的不正常了。
一小時後，衆人都在辦公室聚集。在場人有森鷗外，中原中也，廣津柳浪，立原道造，還有坐在中心的安德。
一大波的記憶從其他人的口中傳播出來，但是說出來的卻完全不是自己。
安德坐在中心位置，用手抵着自己的胸口，難以置信地說道：“所以，我叫小黑，是廣津先生的手下，隸屬黑蜥蜴，擅長射擊？”
廣津柳浪雙手背在後面，嚴肅點頭說道：“沒錯，小黑的射擊非常出色，幾乎百發百中。”
安德又開始無意識地抓頭發：“可是，我完全不會使用槍支啊，我是屬于港口mafia後勤部的，經常都是做輔助工作的啊！首領，你可以幫我證明啊！”他求助般地看向中原中也。
在場其他人都被這個稱呼驚得抖了一下，中原中也有些尴尬地下壓了一下帽子：“首先，我不是首領，注意你的稱呼。”
安德張了張嘴，卻無話可說。他糾結了一下，又問：“小黑，為什麽我的名字叫做小黑？”
這個名字也太敷衍了吧！
這個問題只有廣津柳浪可以回答：“你在港口mafia已經很多年了，先代首領在的時候你就已經在了，根據記錄應該是在擂缽街爆炸的時候意外收留的人。醫療記載，大腦好像在那個時候受損，沒有過往的記憶，智力也受損。小黑，只是由于你一直穿黑的，所以就這樣叫了。”
好像是哪個關鍵詞驚醒到了中原中也，對方擡起雙眸看向安德。
“等等，智力受損？我是個傻子嗎？”安德一愣，陰沉沉的黑色眸子轉過去看向廣津柳浪。
廣津柳浪噎了一下，剛才那一瞬間，是對方的眼珠子先轉到了眼尾，然後腦袋才慢慢轉了過來看。慘白的皮膚配上黑白分明的眼，就像是白紙上的圖畫小人活了過來一樣，有種不切實際的詭異感。
站在最角落的立原道造咳嗽了兩下，他和小黑的宿舍就是隔壁，日常生活中兩人也算是接觸較多的，所以這次會議才會把他也叫了過來。
立原道造解釋：“不能說是智力受損，只能說你平常生活中很呆滞吧。”
根據立原道造的描述，日常生活中的小黑每一天的行為都是嚴格根據規定的行為表來進行的，不會有一秒鐘的偏差，只要他人下命令做什麽，他就會木讷地跟随，完全不會有自己的意識。這一點在射擊上展現得淋漓盡致，說爆頭就是爆頭，精确到哪根手指也可以做到。
安德開始懷疑自我了，難不成自己從空中摔下來的時候摔壞了腦子？不然為什麽會有這樣沖突的不存在記憶？
他說：“我加入港口mafia确實是由于一場爆炸，我無處可去，港口mafia收留了我。但是你們說的事情我完全不知道啊。”
中原中也抱着雙臂，提出可能：“這會是澀澤龍彥的異能力造成的後遺症嗎？”
澀澤龍彥，就是之前廢墟處見到的小龍人，對方的異能力[龍彥之間]釋放出一片霧，在其中的異能力者會分離開他的異能力，兩者殊死鬥争。
安德這下明白那個時候看到了數百個能量體是什麽了，原來是自己的異能力化身啊。
這下其他人也有些震驚了，廣津柳浪詢問：“你，原來是異能力者嗎？”
“我是啊。”安德點頭，“小黑不是嗎？”他現在還是覺得他們口中的小黑和自己完全不是一個人。
安德轉動了一下中指的戒指，廣津柳浪注視到了他的動作，說道：“你之前沒有這個戒指。”
安德擡起手展示：“這個戒指是我一直戴着的。”
森鷗外笑得溫和：“那麽，安德君，你的異能力有關于治療的嗎？”他剛剛聽到了中原中也的報告。
出乎意料，安德搖頭了：“那只是其中一張卡牌的能力。”
“其中、一張？”森鷗外微微睜大眼睛，好像有什麽驚喜要從天而降了。
“BOOK。”安德說出一個單詞，一本厚厚的卡冊出現在了他的右手，他把封面展現了對方看，“這才是我的異能力[貪婪之島]，我只是在使用其中的卡牌。”
森鷗外伸出手：“我可以看一下嗎？”
安德毫無壓力地遞了出去，除了他自己其他人完全沒法使用，就算其他人把那本卡冊燒了，他只要再說一聲“BOOK”，卡冊就會全新的出現在他的掌心。
中原中也在中間接手，把卡冊轉交給了森鷗外。
森鷗外翻看了幾頁，眼眸好像是吸收了窗外璀璨陽光一樣，他的笑容好像擴大了一點：“安德君，這上面的解釋也是每張卡牌的作用嗎？”
“對的。”安德點頭，好久不見的先先代首領啊。沒有中原中也首領的暴躁，也沒有太宰治首領的高深莫測，溫溫柔柔的，感覺真好。
他想着想着，不由自主地露出一個笑容。
但是在其他人眼中，就是一直表現陰郁的安德，對着空氣突然笑了出來。
好像正常了，又好像更不正常了。三人的心聲居然同頻了。
森鷗外還在認真地看向卡冊，沒有強攻擊的卡牌，大部分都是頗有意思的玩樂性質卡牌，也難怪會成為後勤部的一員。但是也有些浪費了，他合上卡冊，看向對面位子上的安德。
注意到視線，對方眉眼展開，露出一個略顯僵硬的笑容。
歸還卡冊，讓其他人都離開後，房間裏面只剩下了森鷗外和安德。
森鷗外雙手交叉搭在下巴，笑着說道：“安德君，我想如果想要調查出你和小黑之間的問題所在，估計還是需要一段時間。這段時間，不如你就在這裏先住在小黑的房間裏吧。”
安德眼神亮了亮，看看，這個首領真的要好很多啊。
森鷗外歪頭，提問道：“安德君，我有一個問題。你稱呼中也為首領，卻稱呼我為先先代首領，那麽在我之後，中也之前的首領，又是哪一位呢？”
“先代首領名為太宰治。”安德回答，然後忽然意識到一個問題，“诶，為什麽我沒有在這裏見到先代首領呢？”他見到了那麽多相熟的人，卻為什麽沒有見到先代首領呢？
聽到這個答案，森鷗外卻仿佛有一種果然如此的感覺。太宰治是他親手培養出來的，傳位于他的念頭不是完全沒有過，就像現在還給對方留着幹部的位置，但是……
以及太宰君居然會傳位給中也嗎？這一點倒是有點意外。
面對森鷗外的意外，安德倒是不理解。他不知道太宰治與中原中也之間的沖突，作為一個下屬，他只知道兩位之前總是貼身相處的，關系總不能差到哪裏去吧！
先代首領對于港口mafia沒有留下任何遺言，首領上位也是被尾崎紅葉幹部等其他人推動的。安德只能回答：“先代首領跳樓自殺，并不是他選擇誰繼位的。”
森鷗外沉默片刻，先讓安德離開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