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名字
名字
中原中也和末廣鐵腸的組合出乎意料地合拍,不是說他們奪多麽心有靈犀,而是當中原中也用盡全力奮力一搏的時候,末廣鐵腸總是能很湊巧地砍出最正确的一劍。
這能叫做心有靈犀嗎
轟隆——
整座山洞承受不了他們的戰鬥,在巨響中倒塌。
然後在巨石還沒有觸碰到地面的時候,紅色的重力又讓那些巨石飛揚起來,齊齊朝着蟻王梅路艾姆砸過去。
頭部的一些巨石被孟徒徒尤比用重拳砸碎,梅路艾姆擦了一下臉頰上留下的綠色血液,眼神中流露出鬥意。
它緊緊盯着中原中也說道: “你,很厲害嘛。”
中原中也腳踩着一塊小石子躍到空中,躲過了來自尼飛彼多的一次偷襲。他露出嘲諷的笑容: “沒有必要,你沒有資格成為我的對手。”
梅路艾姆瞬間瞪大了眼睛,憤怒的力量使他完全不管不顧地展開攻擊,就連旁邊的三護衛都有被波及到。
普夫被狂風卷到了地面之上,剛想支撐起身體脖頸就被一把利劍挾持住了。
它側頭看向這個眼睛下有着奇怪梅花造型的男人。
末廣鐵腸心智不同一般人,所以普夫那些具有迷惑性的粉末對他根本起不了作用。
命運還真是湊巧,偏偏讓他們兩個相遇了。
普夫還想說話,但是末廣鐵腸已經眼睛都不眨地對其進行了斬首。對于作為軍警的末廣鐵腸來說,對方只是一個敵人,更別提之前看到了對方對于條野采菊的傷害。
尼飛彼多瞪大了眼睛看向末廣鐵腸,亮起的豎曈中有着明晃晃的恨意。
尼飛彼多可能是三護衛中最具有“人性”的那一只螞蟻吧。
它彎下腰,一個俯沖攻擊的姿勢,然後猛然朝着末廣鐵腸奔跑了過去。
“嘭!”突兀的槍聲爆發出來,銀色的子彈正中尼飛彼多的額頭中心。由于重力影響,尼飛彼多直直往後摔了好幾米。
中原中也和末廣鐵腸往後望過去,是麗娜開的槍。
短發的女人眼神淩厲,标準的持槍姿勢。她朝着末廣鐵腸點頭: “末廣大人,我是協助員麗娜,收到上部信息成功彙合,剛才也見到了受傷的條野大人。”
事實上,麗娜手上的槍就是剛才與條野采菊在一起的太宰治借給她的。
中原中也微微皺眉,突然冒出來的女人,熟悉的口吻,他就算是一個傻子也知道了對方兩位軍警來這座小島也不是簡單的援助任務了。
就這樣一個簡單的分心,梅路艾姆的一次襲擊擊中了中原中也的肩膀。
中原中也甩了甩被沾上灰塵的卷發,揚起笑容: “現在,我可是要好好與你戰鬥了。”
具有沖擊的聲音一陣一陣地傳過來,林子蹲在地上不敢說話,渾身都流出來冷汗。
剛才麗娜帶着她一直往這裏走,然後就碰到了一個渾身濕透穿着風衣的男人,和一個躺在地上渾身血漬的男人。然後那個風衣男人就掏出了一把槍!
槍诶!這種東西是可以随身攜帶的嗎
更別提之後麗娜很熟練地把她扔在了這裏,直接沖到了那堆廢墟裏面去。
她看着地上昏迷不醒的條野采菊,小心翼翼問道: “他……他還活着嗎”
太宰治聞言輕輕挑眉,條野采菊身上的衣服有些亂七八糟,甚至邊邊角角都被撕扯開了。這是太宰是撕開的,撕下的邊角料都用來包紮他脖子上的傷口了。
太宰治垂下頭,故作遺憾地搖頭嘆息: “诶,看樣子是……他可是鼎鼎有名的軍警大人啊,我們這種小人物居然沒能救活他,之後就算出去了也一定會被抓到監獄底層給他賠罪的吧!”
林子大驚失色: “騙人的吧!”
太宰治舉起林子的右手,鳶色的眼睛裏帶有惡魔的誘惑: “所以美麗的小姐,要不要直接在這裏和我殉情呢我們可以一起到達更美好的世界哦~”
林子呆滞着雙眼,然後猛地收回手低頭閉眼大喊: “我才不要和一個大叔殉情呢!起碼要和一個帥氣的人吧!”
太宰治: “……我才只有二十二歲呢。”
林子義正言辭地說道: “可是我才只有十七歲啊!”
“咳咳。”條野采菊好像是終于是忍受不了太宰治在旁邊的胡言亂語了,用盡全力睜開了雙眼,對林子說道, “你可要小心一點不要相信他的話哦,這位曾經可是港口mafia的黑手黨幹部,犯下了上千件案件呢。”
林子迷迷糊糊地望過去,一時之間也不知道到底該相信哪一個人。
悉悉索索的聲音從另外一邊傳了過來,林子有些害怕,躲到了太宰治的身後。
是剩下一些從廢墟中逃出來的的螞蟻。
它們搬運着殘留着最後一口氣的蟻後,仿佛感受到了太宰治等人的目光,猛然轉身,吓得跪坐在地上。
不是畏懼他們三人,而是中原中也和蟻王打得不相上下的場面讓螞蟻不敢小瞧,萬一這些男人也和裏面的中原中也一樣,那它們就是死路一條了。
領頭的螞蟻跪地求饒: “請求放我們一條生路吧……”
太宰治站起身,樹枝的陰影遮住了他的上半張臉,莫名讓人覺得有些恐懼。他說: “怎麽可能就放你們離開呢”
條野采菊半撐起身體,鮮紅的血液浸泡透了脖子上的包紮布頭,臉色由于過于失血泛白。他轉臉側向螞蟻那一方,他聽到了,被掩藏在最後面蟻後的心跳聲,薄弱,快要死亡了。
其實按照在這裏的太宰治和條野采菊來說,這兩人根本就沒有放走它們的善心。但是現在一人重傷到站不起來的狀況,一人把随身的武器借給了別人,甚至還有一個弱小的林子站在它們的身後,和對面一群身強體壯的螞蟻來說,還真不是很好起沖突啊。
所以條野采菊說: “這是唯一的機會,離開吧,但是絕對不允許傷害這座島上的人類。”
螞蟻感恩戴德地離開了,太宰治嘟嘴故意說道: “欸呀欸呀,看着它們對你感謝的樣子,好像就只有我是一個壞人啊。”
條野采菊皮笑肉不笑地回頭: “既然太宰先生這麽關心我們,不如直接趕上它們去解決這個難題吧。”
太宰治搖了搖右手: “這怎麽可以呢,偉大的軍警大人都已經說過要放過他們了,我們怎麽可以出爾反爾呢。”
兩個人就這樣皮笑肉不笑地一來一往,一旁看着的林子都不敢亂說話。
逃跑的螞蟻們躲藏在一處隐秘的角落,它們擔憂地看着殘存着最後一口氣息的蟻後。而奄奄一息的蟻後卻撫着腹部,悲傷地呼喚着蟻王梅路艾姆。
“我們應該做點什麽啊”
“我們需要為蟻後找點食物!”
“但是我們答應了剛才那個人類……”
“我們可以不再傷害之後的人類,但是……”明顯有着等級區分的一位螞蟻隊長說道, “但是,如果我們把之前捕獵到食物給了蟻後,也不算是再次傷害了人類的吧”
沒有螞蟻回答這個問題,但是它們的心中估計都是默認這個答案的。
匆匆趕過來的蟻後獻上了最新捕獵到的食物,一個年幼的女孩。
悲傷的命運在這座小島上流轉着。
……
費奧多爾重新接上了電源,整座小島上的監控齊齊亮起,但是其中還是有不少被破壞了,僅剩下十幾個監控攝像頭。
他嚴肅地看着桌面,不斷倒回,然後暫定,在其中一個視頻中放大一個女人的畫面。
短發的麗娜在危急關頭打開保護裝置,把書頁帶走了。
費奧多爾皺眉循着視頻看向此人接下來的行蹤,然後在最角落的一個視頻角落裏,看到了對方和太宰治等人的接觸。
費奧多爾看起來有些生氣,他覺得自己總是和太宰治這個人過不去。
安德就端了一張小板凳坐在他的旁邊,一會看看監控視頻,一會就盯着費奧多爾的側臉看,抿唇忍不住笑意。
忽然,他開口說道: “我聽說,在你的國家,叫別人的大名會被魔鬼聽到抓走,所以通常情況下會叫他人的小名或者愛稱。”
費奧多爾咬着手指甲的動作一頓,慢慢地轉過頭去看安德。頂着對方純真的眼神,費奧多爾輕輕一笑,問道: “這個嘛,我想是有一些人相信的。但是您問這個是想要做什麽呢”
安德低頭對着手指說道: “你看啊,就算是關系不好的首領和先代首領,他們之間都可以互相稱呼愛稱,那我,那我可不可以也知道你的,你的小名呢”
無意中聽到過中原中也和太宰治對罵的費奧多爾:……那些怎麽可能算是愛稱呢
費奧多爾的沉默讓安德有些緊張,他立刻搖手說道: “如果不願意說的話,那我可以給你起一個稱呼嘛”
費奧多爾感覺到了不妙,但是他選擇先按兵不動地詢問道: “您可以先說說看。”
安德模仿着中原中也和太宰治的“稱呼”,試探性地開口說道: “那穿着白鬥篷從天而降擊中我心的男人,你覺得這個稱呼怎麽樣”
費奧多爾: “……您不覺得這個稱呼太長了嗎”
安德講述了一下這個稱呼的來源,包含了外貌,起源和心情,這個稱呼一下子就可以把他們兩個人的初見給表現出來了。
既然說太長,安德又想了一下: “那麽叫白降擊心,這樣算短了吧”
這都是什麽亂七八糟的東西啊!每個詞語取了一個詞然後組成了一個莫名其妙的詞語嘛!
費奧多爾終于放棄了: “……費佳,您可以叫我費佳。”
“費佳”安德呆呆地重複了這個詞語,然後趴在桌子上害羞地埋起了半張臉,黑漆漆的眼睛一直盯着費奧多爾在笑。他悶聲喊道: “費佳!”
很輕的聲音,他只是想試着呼喚一下。
“嗯”但是費奧多爾給予了回應, “您想要說什麽呢”
安德整張臉都埋起來了,整個人都由于驚喜顯得顫抖不已。
過了好一會,他才直起身體,不停地念叨着: “費佳費佳!費佳!!”
費奧多爾在內心嘆了一口氣,他豎起一根手指,故作嚴肅地說道: “不可以哦,一天只能呼喚一次,不然魔鬼也會聽到的。很遺憾,您已經把之後幾天的機會都用掉了。”
“啊!”安德瞬間石化了。
費奧多爾眼神中流露出隐晦的笑意: “好了,安德君,我已經找到想要找的人了,您可以和我一起出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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