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死循環

當時不知道哪來的勇氣,我舉起旁邊的朽木椅子就砸在了莫希晨身上,只聽他大叫一聲就暈了過去。

好名抱起小白,後者已經失血過多,堅持不了一會兒了。

我也不管三七二十一,背上莫希晨就跑。

出了教室,水泥地大壩前面就是校門口,好名一手摟着小白一手攙扶着我背上的莫希晨,以最快的速度沖了出去。

看到無人卻明亮的小路,我們都松了口氣,開始右轉走過那條小河,希望快點到學校。

小河面上漂浮着青綠色的浮萍,還有垃圾口袋跟死了翻白肚皮的草魚,那惡臭讓我跟好名又差點吐出來!

過了幾分鐘,出了老校區,看到我們學校飄揚的紅旗,好名拉着我返回去,找到一家寵物店,裏面有獸醫,讓他幫忙看看小白的傷勢。

那獸醫看到莫希晨身上的血就吓了一跳,當好名把小白抱給他看的時候,獸醫就叫了出來:“怎麽回事!這狗傷得這麽重!”

我搖搖頭,把莫希晨放到休息的靠椅上:“別說了,醫生你快看看。”

好名跟着獸醫進去了一個小房間,我在外面等他們。

莫希晨還在昏迷中,現在看看他這不省人事的樣子還稍微正常點,跟剛剛那樣子成了鮮明對比。

不知道他跑到老校區是要幹嘛,怎麽還會喝小白的血……光想想就覺得惡心。

這個店挺大的,我坐着的前面就放着幾個籠子在地上,籠子裏關着幾只犬,都是大型犬,都虎視眈眈地看着莫希晨。

肯定是他身上的血腥味吸引了這些狗,我找了張帕子,不知道是給狗擦毛的還是幹嘛的,就直接把莫希晨的臉給洗了。

我不怕莫希晨突然醒來,所以也進去了那間小屋,剛好看到獸醫在給小白打針。

我問好名:“小白沒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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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名看着小白搖搖頭:“傷口不怎麽嚴重,就是失血過多。獸醫給它縫合了,弄些藥擦,說該去大型正規的獸醫院輸血。”

我趴在好名肩膀上喘了會氣,突然想到莫希晨還在外面呢,就趕緊去看看,深怕他跑了。

看到莫希晨坐在那裏,眼睛看着籠子的狗,我心裏的大石頓時落了地:“莫希晨。”

他扭頭看了看我,突然笑起來,還好我給他把臉擦幹淨了,不然才不會覺得他現在這樣好看。

“你……沒事吧?”我怕他突然又抽風,所以試探性地問了問。

莫希晨點點頭,站起來一下子撲進我懷裏,用歡快的語氣說:“歡~我好想你……”

我打了個顫,一把推開他,莫希晨卻把我抱得緊緊,我怎麽推他都推不動:“阿牧……是你嗎?”

莫希晨“咦”了一聲,與我對視幾秒:“歡,你還記得我啊~”

我點點頭,能不記得嗎?我第一次就洩他手裏了……

好名從房裏出來,一看到我跟莫希晨抱着,就立馬把我拉到他身邊去:“莫希晨你想幹什麽!”

借用莫希晨身體的阿牧看了看好名,突然哼了一聲:“要你管!”

好名還想罵他,我連忙止住好名:“別說了,快回學校把宮老師找來,讓他送小白去輸血。”

“……好吧,咱們一起去?”好名問我。

我點點頭:“行。”

“不行!”莫希晨走到我身邊,把我手拉住,“小白還要人看呢~”

“去你的!小白就是被你弄成這樣的,要看你看!”好名瞪着莫希晨。

我有些為難,獸醫這的錢還沒付呢,如果阿牧待在這裏他肯定坐不住,所以我只有讓好名自己去叫宮老師,順便把葛老師也帶來,他也還在找莫希晨。

好名雖然不太情願,但還是跑回學校了。

我站在小白躺着的地方旁邊,它呼吸漸漸有些均勻了,還在熟睡。

“歡~”阿牧摟着我脖子。

頂着莫希晨的臉跟我這樣親近,我有些不自在,推開他:“別離我這麽近。”

阿牧撇撇嘴,看了看小白,臉色變了變:“……狗?”

我突然想起一件事,連忙問他:“你為什麽要附在莫希晨身上?為什麽要吃小白?”

“我沒有。”阿牧倔犟地皺起眉頭,指了指小白,“不是我把它咬成這樣的,是莫希晨咬的……”

我不相信阿牧的話,莫希晨那麽正常的一個人怎麽可能做這種變态的事。

阿牧有些惱怒地咬了我手臂一下,剛好碰到我左手的傷疤,痛得我揮手就給了他一巴掌,那響聲差點把小白給驚醒。

“你他媽有病啊!”我憤怒地吼他。

阿牧捂着臉看了我一眼,淚水就流了下來,他不可置信地說:“你不相信我……”

我當時就不知所措起來,可是他也咬了我一口啊。

“歡~”阿牧輕輕叫我。

“對……對不起……”我都不知道對他說些什麽。

接着莫希晨的身體一軟就倒在了地上,我急忙把他抱起來:“阿牧!阿牧!”

莫希晨的睫毛動了動,緩緩睜開眼睛,看到是我,便叫了一聲:“歡歡……”

我一愣,阿牧已經走了。

他去哪兒了?

他生我的氣了嗎?

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莫希晨恢複了點意識,獸醫還時不時去看看小白的狀況。

小白的意志還真是頑強,要是換作其他狗的話,早就一命嗚呼了。

等好名他們過來的時候莫希晨已經很清醒了,我給他倒了一杯水,并沒有問他為什麽會去老校區。

宮老師看到自己的寶貝狗兒子傷成這樣,當下就哭了起來,讓在場的人多少有些可憐他。

葛老師把莫希晨叫到一邊,看見身上的血吓得說話都有些結巴:“你你你,這血哪裏來的?!”

雖然我跟好名身上都沾了點血,但也不至于讓人看着害怕。

臉上的口子有些癢,我不敢去碰,怕感染了就會更嚴重。

好名手上的傷擦了消毒水跟消炎藥,現在也不痛了。

現在該做的事都有人做,我跟好名終于放松了神經,坐在椅子上睡着了。

寝室裏很安靜,我仔細看的時候才發現這裏是大學寝室!

好名坐在他床上,然後站起來走到我床邊就開始揉自己的頭發,好像心情非常煩躁一樣,揉了一會兒就開始踢床架……直到把整個床踢的位置都變了很多,他才漸漸地平息下來,結果沒安靜一會兒,他突然像發狂一樣腦袋不停撞擊着牆壁,很快鮮血流得滿臉都是。

我震驚了,這一幕就像是有人拽住了好名的頭發撞牆,無論他怎麽掙紮都無事于補。

“停下!劉好名!”我大叫着去阻止,可手剛一伸過去,周圍環境卻發生了改變……

劉好名臉上的血不見了,傷口也不見了,他坐在床上煩躁的搓着自己的頭發,然後站起來走到他床邊坐下。沒過一會兒他又開始站起來走到我床上,使勁的搓着頭發,然後憤怒地踢着床,剛安靜下來他又無法控制自己的身體直直往牆上撞去……

時間倒流了?!

這一幕情景一直循環了好幾次,我看的怪吓人,這太詭異了,劉好名在我眼前不停重複着用頭撞牆的動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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