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章

第 35 章

今年東京冷的特別早,年前的那幾天突然下了一場大雪,紛紛揚揚如同鵝毛一般的大雪。只是一晚上的時間外面便有一層厚厚的積雪,一腳踩上去能直接沒過腳踝。

可即便這樣大雪仍舊沒停,大片大片的雪花飄散着,仿佛想要将世界都淹沒一樣。

九枝出門買東西,回來的的時候身上就落滿了雪花。

她呼着哈氣開門的時候,甚爾仿佛早就知道一樣站到門口等她。

一手接過九枝手裏的袋子,一手将她身上的雪花拍幹淨,順便擡手将她頭上落下的雪輕輕扶下。

潔白的新雪順着重力墜落,有些挂在發絲之間,綠色和白色交纏,最後又化為水滴,順流而下,于發梢間滴落。

睫毛因為外面的寒冷結了一層白霜,又挂上幾片雪花,随着眨眼的動作撲閃撲閃。在溫暖的室內半化不化的狀态,讓那雙眼睛都帶着點霧氣,如同冬日裏尚未完全退去綠色的,挂着露珠結着冰霜的林間晨霧。

甚爾忍不住擡手在她的眼上輕輕蹭了一下,九枝下意識閉上眼。

再睜眼後,睫毛上挂的那點白霜被溫暖的手掌徹底融化,留下的水汽也被帶走,莫名其妙的虛幻感也自此消失。

“冷嗎?”甚爾問。

九枝搖搖頭,随後又點點頭:“冷死了,要甚爾親親抱抱舉高高才能好。”

……

真依躲在門後,只露出一顆小腦袋,聞言忍不住和真希感嘆:“九枝姐原來也這麽喜歡撒嬌啊。”

真希雙手叉腰:“真依你才發現嗎,那個人其實很幼稚的。”

今天早上剛把她們的雪糕吃了,剛才出去就是為了買新的賠罪。

Advertisement

惠坐在沙發上看繪本,聽到雙胞胎的談話搖頭不語。

他覺得這倆人的對話完全沒抓到精髓,但具體要說是什麽精髓的話……其實他也不太清楚。

總而言之經過他不長人生的觀察,九枝的任性程度完全取決于他爹在或不在。

家裏如今一共五口人,其中四個都是和父母本家恩斷義絕的那種,因此過年期間也不涉及什麽走親戚的固定活動。

大部分時間都窩在家裏吃吃喝喝看看電視,如果興致來了可能會去新年參拜,逛逛街什麽的。

跨年守歲是固定項目,不過熬夜對于小孩子來說有點困難。十二點一過惠和真希真依就開始點頭,腦袋宛如墜了個秤砣一樣擡不起來,最後被九枝和甚爾抱回了房間。

“前段時間咒術總監部那邊的人找上我了。”

聞言回到客廳趴在沙發上的九枝翻了個身,仰躺着看向坐在頭頂的甚爾。

“他們給了我一大筆報酬,也不需要我特意做什麽,就是監視五條悟的動向,如果有不對勁及時報告。”說着,甚爾露出一個嘲諷的笑。

關于這一點咒術界還真是一成不變。

既看不上他這種毫無咒力的廢物,又不放心五條悟那種生來便過于強大的六眼,高高在上的蠹蟲們總想嘗試玩弄權術,将所有人掌握在鼓掌之中。

所以即便是五條家,即便是至今為止還沒做過什麽可稱之為叛逆事情的五條悟,他們也不會全然放心。

這種事情真的碰到了只能有種果然如此的感覺,但之前他到從未設想過。

可既然五條悟身邊會有他的話,更何況直接離開禪院家,連家族約束都沒有的九枝……

男人看向九枝,似乎在斟酌着什麽。

九枝短暫的茫然了一下,随後笑道:“這個啊,我知道。”

“你知道?”

“嗯。”

九枝點頭,腦袋在甚爾的腿上蹭了蹭。

“之前就是有點奇怪吧,甚爾你這麽說的話就對的上了。”

說起來她還挺喜歡那個人的。

“是誰?”

嗯……

九枝沒有回答,反倒是看着對方突然說道:“說起來快到了吧,再過幾個月,就到了天元同化星漿體的時候。”

兩人一起沉默了下來。

當初十年火箭筒的意外後,二人懷揣着莫名其妙的心情,關于未來事件的交流并不多,但一些基礎內容還是知道的。

比如說無論哪裏的禪院甚爾都參與,或想要參與到星漿體事件中。

或許理由不同,但結果是一致的。

“甚爾這次還會插手這個任務嗎?”

他看向躺在自己腿上的少女,對方半睜着眼睛看向自己,綠色的雙眼裏是自己的倒影,只有自己。

從很久以前就是。

這讓他感受到一種愉快,一種在确定自己果然是個人渣的同時,仍舊不願放手的愉快。

“你想讓我去嗎?”

他問。

“不可以。”

她說。

無論禪院甚爾為了什麽,想要證明自己也好,想要抛下她也好,無論他想還是不想,都不可以。

想要向咒術界、禪院家證明自己,她可以來徹底改變整個咒術界。

想要抛下她的話,更是想都別想。

“好。”男人笑着回答。

因為在禪院家養成的性格,禪院甚爾對絕大部分事情都不太在意。在禪院九枝出現後,他大部分的注意力都轉移到對方身上,從對大多事不在意變成了只要她喜歡就好。

他願意無條件遷就對方,之前還在禪院家的時候唯一一次想要替對方做出決定,結果還失敗了。

如果他通過十年火箭筒看到的那個未來,能算作一次成功的,替對方做下的決定的話……

黑色的劉海蓋住了男人略顯沉郁的雙眼。

說到底星漿體這件事本質上和甚爾沒有太大關系,他也無所謂天元是否成功同化。

不過雖然他不在意,咒術界顯然對這件事極為重視。

派出去保護星漿體的咒術師一如既往的是五條悟和夏油傑,除此之外總監部還特意通知禪院甚爾,讓他也參與其中要确保星漿體在送到高專後能順利被天元同化。

顯然五條悟做風随意,不确定極大的性格上面的高層非常清楚。

而事實證明,高層也不是無的放矢。

明明已經被送入了薨星宮,站在回廊上的夏油傑與五條悟卻一左一右,一唱一和的讓天內理子随自己的心意離開也可以。

就在天內理子被兩個不靠譜的保護者難得靠譜的發言感動到,并開始直面自己的內心——她并不甘心認同這種必然犧牲自己的命運時,入口處突然傳來一聲槍響。

三人都被吓了一跳,五條悟和夏油傑下意識看向理子的方向,結果少女還好好的站着。

而順着槍聲響起的方向看去,他們那位很少幹什麽正經事的體術老師舉着把手/槍,吹了一下放空/槍的槍/管:“呦,警惕性還是這麽差啊,可真不像樣。”

?!

虛驚一場的五條悟生氣的瞪着不幹好事的男人:“你過來就為了吓唬我們嗎?!”

“不。”甚爾看了一眼緊張的天內理子:“怎麽說那群老東西都給錢了,不過來看一眼也說不過去啊。”

“什麽意思?”五條悟看向甚爾。

“不,沒什麽意思,總之之後的事情就當我沒看見。”說着,甚爾擺手轉身離開薨星宮。

話雖然說得沒頭沒尾,但五條家對上層的動作也不算一無所知,五條悟又不是傻子,憑借甚爾的幾句話也能猜出來。

就是……

他盯着無良老師離開的方向:“我說傑。”

“什麽?”

“那家夥是不是特別讨厭我?”

夏油傑:……

你就只能從那兩句莫名其妙的話裏聽出這個意思嗎?!

“悟……做人不要太自戀。”

甚爾老師他一個男人,就算喜歡你又能怎樣?

五條悟:……

“我不是這個意思!!”

最後不管是什麽意思,總之在五條悟和夏油傑有意為之下,星漿體同化失敗,天內理子成功和自家女仆小姐離開。

高層對此很是不滿,第一次如此深刻的意識到六眼的難以掌控與不确定性。

于是繼甚爾之後,又找到了九枝。

“所以,你們的意思是讓我在之後的兩校交流會上給那位五條大少爺一點教訓?”

被樂岩寺叫進辦公室,結果卻在這裏看到了咒術總監部的人,九枝坐在對面的沙發上聽着對方唠叨了一大堆,最後總結道。

對方看着九枝敲着二郎腿,毫無尊敬的樣子略有不滿的皺眉,但還是忍耐了下來,說到:“你難道不也好奇嗎,自己對上六眼的話到底誰更強一些。”

實際上對這件事最好奇的是他們,這決定了之後高層對待五條悟和禪院九枝的态度。

“不,誰強誰弱這種事我倒是無所謂。”

說着,九枝看向對面褶子的數量和自家校長不相上下的老頭,擺出了一副頗得冥冥坑錢真傳的臉:“但天下沒有免費打工的道理您也明白吧?”

對方聞言從善如流道:“三千萬,如果不滿意這個數額你可以提。”

九枝搖搖手指:“不,我不要錢,我對錢沒興趣。”

說着,九枝放下翹着的腿,雙手交叉撐着下巴,笑着看向對面的老人:“我要審核權,審核咒術師升級的權利。”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