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怪紙條

怪紙條

“噢噢。”洋榴想起那個嚴肅的學生會主席,進入宣傳部後,她甚至都還沒有跟他說過一句話。

她接下這個艱巨的任務後,就開始在這間會議室裏制作起了表格來,她又問:“部長,我能問問去哪裏可以打印嗎?”

“學習部辦公的教室裏可以打印。”

“哦好,謝謝。”

她将制作好的文件拷到了u盤裏,走去了不遠處的學習部教室,裏面有一個女生在,她走進去問道:“請問我可以借用一下打印機麽?”

“噢,你用那一臺電腦吧。”她給她指了一個座位。

洋榴坐在這裏弄了幾分鐘後,詢問旁邊的女生:“同學,你知道你們部長常盛今天會來這裏麽?”

“部長啊,應該不會吧。你找他有事麽?”

“嗯,就是我們這個打分表需要給他确認一下。”

“你給他發消息吧。哦,不對,他們班上好像收手機了,你估計聯系不上他,只有去他教室找他了。”

“去他教室找他?”洋榴已經開始社恐了。

女生說:“對,很着急麽?不着急的話你可以放我這裏,等他來了再看。”

“有點着急……”洋榴又問:“他在哪個教室呀?”

“五樓,高三一班。”

只能硬着頭皮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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洋榴對她道完謝之後,就拿着一張表格走出了教室。

她站在教學樓的走廊上,低頭看着手裏的A4紙,在心裏組織語言。

殊不知後面正有一人站在長廊上看着她。

季風漾盯了她好一會兒,不知道她這是在幹嘛,見她又是跺腳又是抓耳的,極是好笑。

一分鐘後,她終于擡起了頭來,朝着樓梯上走去,那模樣為何會有一種去送情書的慷慨赴死感?

他抱着懷疑的态度跟了過去,見她一直往着樓上走,那上面已經是高三了,她去那裏做什麽,手上還拿着一張紙,不可能真是情書吧?

他一直跟着她走到了四樓上,見她站在五樓的樓道口深吸了一口氣,然後朝着走廊那邊走了去。

他提步上了五樓,看到她已經走到了一間教室門口,過一會兒,就從那間教室裏走出來一個男生,還是一個他熟得不能再熟的人。

那是學生會主席常盛。

而她将手中的紙遞給了他。

洋榴不知道後面有人在看她,她鼓足勇氣來到了高三一班,将那張表格拿給常盛看,她發現班裏的同學們大多都在埋頭學習,原來高三都是這麽緊張的麽。

“好了,我看了沒什麽問題。下次再有這種事,你就直接去找季風漾吧。”

“好,謝謝。”

她轉身快步離開,心裏松了一口氣,終于完成一件大事了。

她拐入樓梯口時,被站在那裏的人吓了一跳,她驚魂未定地拍着胸脯:“季風漾,你怎麽在這裏?”

吓死她了。

季風漾面無表情地盯着她,看着她手中被折起來的紙,道:“被拒絕了?”

“???”

洋榴瞪大圓溜溜的眼,不解地問:“什麽?”

他一把奪過她手裏的紙,然後當着她的面将其撕碎。

“你幹什麽?”洋榴實在是捉摸不透他的怪脾氣,只能嘆氣,“幸好我還有備份。”

“你還有備份?!”季風漾驚訝得音量升高。

洋榴認真地點頭:“對啊,這種東西怎麽能夠不做備份呢?”

“這種東西你還搞批發?”

每喜歡一個人,就送一封出去?

“你在說什麽呀?”洋榴盯着他,眼珠子轉動起清清亮亮的光,困惑不已地說:“這是我們宣傳部的打分表啊,我批發它做什麽?”

“打分……表?”季風漾的表情可謂是精彩至極。

他迅速低下了頭去,将手上的碎片翻開來看,還真是打分表。

“呵呵……”他幹笑了兩聲,背過了身,長腿朝着樓梯下走去,尴尬地道了句:“今天,天氣可真好呀。”

洋榴跟在他身後下樓,問:“你剛剛以為它是什麽呀?你幹嘛要把它撕掉?”

季風漾走到四樓時,将手裏的碎紙片扔進了垃圾桶裏,回過頭,不答反問:“你這是什麽打分表?怎麽還需要拿去給常盛看?”

“這次黑板報主題活動的打分表。”

“你怎麽不直接拿給我?”

“我們部長說,要給主席看。”

季風漾雙手環胸,桃花眼尾揚起,斜眼睨她:“你的意思是我不夠格咯?”

“不不不。”洋榴飛速擺手,“我先前以為是必須要他看才行,但他剛剛說以後這些事找你就可以了。”

“知道就好。”季風漾揚起下巴,“很快我就是正主席了,你先想想怎麽巴結我吧。”

“嘿嘿,那是自然的。”洋榴跟在他後面下樓,又問起了先前的疑惑,“所以你剛才到底以為它是什麽呀?幹嘛要給我撕掉?”

季風漾面色微囧,三步并作兩步,很快竄到了三樓,說:“三樓到了,再見。”

洋榴朝他追了去:“季風漾,你跟我說說嘛。”

季風漾沒轍,只能往廁所的方向跑去,回頭笑問:“我要去男廁,你也要去嗎?”

“我當然不去!”洋榴臉頰紅彤彤地跑開了。

她不禁在心裏罵道:死季風漾!剛才那個回眸一笑也太殺人了!!!

啊啊啊啊!

讨厭!!!

*

這個金秋十月是忙碌的一月,自從确定了校運動會的時間後,班上的好些同學一到下午第四節自習課,就跑到山頂操場訓練去了。

而還有一些同學,包括洋榴,就在教室裏畫黑板報。

以至于班主任每次來巡查的時候,看到教室裏都只有二十幾個人在學習。

而南映澈和季風漾好似還是沒有和好,最近都看不到季風漾來八班找他。

她的樂趣也少了許多。

星期五的下午,南映澈抱着一個籃球回到教室,他将籃球往牆角滾去,而洋榴站在黑板下畫海報,那個籃球就從她的腳邊滾過。

洋榴驚道:“你不是去練習跑步了嗎?怎麽還打上籃球去了?”

“噓!”南映澈給她做了個保密的動作,“低調低調。就打了一下下。”

“我聽說季風漾也報了三千米,你确定你能贏他了?”

“切……等着瞧吧。”南映澈剛打完籃球,熱得不行,跑到旁邊靠牆的風扇下去吹風了。

今天晚上突然降了溫,外面狂風呼嘯,冷風拍窗,上晚課的時候洋榴冷得跑去把教室後門關了起來,不讓冷風灌進來。

但是,也依舊冷。

“吶,校服借你穿。”身邊的南映澈将桌肚裏一件校服外套拿了出來。

洋榴剛要道謝,他就搖了搖食指,“不用謝,因為是季風漾的。”

“哈?你們和好了?”

“NO!”南映澈繼續搖手,“那是我剛剛在山上有人甩給我的,那個人肯定是不知道我兩現在鬧掰了。”

“這都多久了,怎麽還沒和好啊?你主動去找他說句話不就行了?吶,現在機會來了,你把衣服給他送回去。”

“送什麽送?你穿着。”他直接将外套披在了她的身上。

洋榴心跳加快起來,這是季風漾的外套诶,她好像聞到那熟悉的山茶花味道了。

“他要是冷的話,會過來拿他的衣服的。現在,你就先穿着。”

洋榴存了私心,沒有取下外套,反而将雙手套進了袖子裏,真的将季風漾的外套穿在了自己身上。

她心中暗自歡喜,沒想到她能夠有機會穿到季風漾的外套,穿上的那一刻,淡淡的山茶花清香将她包裹,溫暖襲向心間,她仿佛感覺自己在被季風漾抱着一般。

她羞恥地搖了搖頭,不可以這樣!她怎麽可以這樣臆想他!

季風漾真的一晚上都沒有來拿他的衣服,看來他是真不怕冷。

他的外套比自己的大了好多,她寫題的時候,都需要将袖口往上卷一圈才行。

她習慣性地将手揣進兜裏取暖,卻摸到了一張紙條,在好奇心的驅使下,她拿了出來看,那是一張條形的便利貼,拇指寬度,而且還是粉色的。

奇怪,季風漾的兜裏怎麽會有張粉紅色的紙條?

她将折疊起來的紙條展開,結果卻看到上面幾個驚人的大字:“季風漾,我想睡你。”

她瞠目結舌,當場石化。

她趕緊将這張紙條握緊在手中,擡起頭來警惕地環望四周,還好旁邊的南映澈正在撐着頭打瞌睡,沒有看到這張紙條,否則以他的分貝,怕是全班都能聽到這句話。

怎麽會……

季風漾怎麽會收到這種紙條?

心裏不知為何感覺很難受,像是被一大塊石頭壓着一般,過了一會兒,她又攤開手掌心再看了一眼那張紙條,發現在紙條的背面竟然還有一排小字,寫的是一串號碼,她數了一下,應該是企鵝號。

她鬼使神差地拿出手機,在添加好友那裏搜索了這個號碼,真的還讓她搜到了這個人。

頭像和性別都是女生,她很生氣,這人為什麽要給季風漾寫這種紙條!

她将紙條握成團,塞回了衣服兜裏,不知道這張紙條是什麽時候放到季風漾口袋裏的,他看過了嗎?

他加這個女生沒有?

她心亂如麻,切換到了小號去,再次搜索這個女生,點進了她的空間,去浏覽她的主頁。

哪個班的女生?這麽放肆?誰給她的膽子去觊觎季風漾?!

啊啊啊啊!

生氣到要抓狂!

她一直往下翻,終于翻到了一張自拍照,還挺……漂亮的,不知道是不是美顏的緣故?

她繼續往下翻,翻到了一張教室裏的照片,那間教室很普通,但是當她放大時,卻看到了教室後面的黑板報上面寫了班級,竟然是高一二十二班,所以她是跟他們一屆的。

現在文理分班後,她也不一定在原來的班級了。

洋榴也不知道自己存了什麽心理,一直往下,把她空間看完了。

晚上下晚自習時,她走出教室,冷風迎面刮來,這麽冷的風,季風漾沒有外套的話會很冷吧。

她對南映澈道:“你先走吧,我想去上趟廁所。”

說完後,她就跑向了走廊的另一邊。

因為校運動會馬上就要開了,所以南映澈和季風漾最近晚上都沒有去訓練,這個時候是走讀生放學的點,季風漾應該也要回去了吧。

前兩天她都是和南映澈一起回家的,但是卻沒有在公交站遇見季風漾。

她向着走廊盡頭走去,見到斜對面的一班教室裏明燈煌煌,季風漾還坐在座位上沒有起身,她朝着女廁所走了去,等她再出來的時候,季風漾已經不在座位上了。

她目光在走廊上搜尋,很快便就看到了他的背影,他此時已經走到了四班教室。

她立馬朝着那邊快步追去,等下到了二樓的時候,她發現他并沒有繼續往樓下走,而是拐入了一旁的廊橋。

那是,上山的路。

奇怪,他咋去山上了?

她好奇地跟了上去,這個時間點是初中生下晚自習的時間,有很多學生都在往山上的宿舍樓走去,所以并不是只有他們兩個人。

季風漾走到了半山腰的一條山道上,洋榴很快也跟了上去,她一直跟在他後面十幾米遠的位置,突然見他拐入了一側的小路,心生奇怪,幹嘛要走那條路呢?

等她走到那裏的時候,猶豫了三秒鐘,還是跟着走了進去。

她雙手還揣在他的校服兜裏,裏面的那張紙條被她攥在手中,這個地方較為偏僻,栽種着一大片的桂花樹,一走到裏面,濃郁的桂花香就撲入鼻端,像這樣的僻靜之地,是傳說中的約會聖地,季風漾大半夜來這裏,莫不是……

赴約?!

那張紙條他看過了?

她甩了甩腦袋,告訴自己不會的,季風漾不可能是這樣的。

來路不明的女同學,給他發那樣的消息,他一定不會理睬的。

那他大半夜來這裏做什麽呢?

除了這個原因外,那就只能是來約會了。

他……和誰約會?

他不是沒有女朋友嗎?

難道已經有了?

她腦子亂成一鍋粥,夜風肆虐地吹,呼呼作響,吹得金黃的桂花粒在空中飄零,這裏沒有路燈,聽着那詭異的風聲,她忽然間有些害怕。

她裹緊了身上的校服外套,朝前快步行走,想要快點追上季風漾,可是她卻發現前面沒他的身影了。

人呢?

她越發恐懼起來,在心裏告訴自己,只要再走快些,穿出這片林子就好了。

“不要怕,不要怕,不要怕……”她不停地在心裏念叨。

忽地,一只長臂伸了出來,攔住了她的去路,笑着與她打招呼:“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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