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甥舅相認

“砰”地一聲巨響, 伴随着汽車輪胎摩擦地面的尖銳刺耳聲同時響起。

坐在副駕駛位上的林秀,如果不是被安全帶束縛着,在蔡志鵬急剎車的時候,能直接飛出去, 砸爛面包車的擋風玻璃。

“嫂子, 你沒事兒吧?”蔡志鵬看了眼紮進擋風玻璃裏面的刀,有些驚恐的轉頭去看副駕駛位上的林秀。

“我沒事。”林秀忙說。

在那把帶血的刀砸過來的時候, 蔡志鵬下意識把方向盤往她那邊打轉。

導致那把本該紮進林秀面前的刀, 紮進了蔡志鵬所坐方向的擋風玻璃上。

這是蔡志鵬長年累月跟着成煜東, 被成煜東凡事都以林秀的安全為最主要的行事風格, 給影響的。

所以才會在意外來臨的時候, 下意識和最大程度上,打轉方向盤, 移動面包車的方向, 去保護林秀。

林秀感激的看了眼, 在危險關頭保護自己的蔡志鵬。

尤其看見那把刀都紮破了擋風玻璃,那刀上的血,順着裂開的玻璃往下滴落的時候,更是後怕的問蔡志鵬:“你沒事兒吧?”

“嫂子, 我沒事兒。”蔡志鵬忙說。

這一遭飛來橫禍, 是林秀和蔡志鵬都沒想到的。

林秀被急剎的面包車, 晃的頭暈腦脹的時候,忽然聽見前方的荒地裏傳來一陣喊殺喊打的聲音。

“鳴哥,你快走。”

孔好運撕心裂肺的聲音響起, 讓林秀愣住!

銘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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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煜東的死對頭, 又在這裏遭埋伏了?

林秀皺眉, 下意識和蔡志鵬對視一眼。

“嫂子, 你是想救他?”蔡志鵬問話的時候,眼神警惕的看着四周。

這裏是很偏僻的泥巴馬路,周圍又都是大片大片的野生蘆葦叢。

天色昏暗,周圍沒啥住戶,如果只有他和林秀嫂子,恐怕是沒辦法救下李彥銘和孔好運。

“我想救……”林秀抿唇說。

但是從那邊的打鬥聲來看,很明顯死對頭和孔好運占據下風。

她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人,蔡志鵬雖然身手不錯,但他們兩個貿然沖過去救人,也就是去送死的。

可不救的話,又咋還死對頭救了嬌嬌的這個人情?

林秀可沒覺得,光是在椰子林外面的指路,就能還清這個人情。

可是最近的派出所,都是幾公裏之外了。

如果他們開車沖去派出所報警,那死對頭很可能已經被人砍死了。

林秀正在想辦法的時候,一道刺眼的光線,忽然刺激的她閉上了眼。

【這是個好機會,這一次我肯定能當李彥銘這個大反派的救命恩人。】

林冬芹亢奮的心裏話,忽然在林秀腦子裏響起。

林秀心裏一緊,李彥銘?舅舅?

她睜開眼睛,就見一輛開着遠光燈的汽車,從前面往蘆葦蕩的小路上開。

車裏面坐着的就是林冬芹,最近這段時間,她一直在關注着李彥銘的一舉一動,想方設法的當李彥銘這個全書大反派的救命恩人。

這次好不容易找到機會了,她肯定要在李彥銘被人圍攻,面臨死亡的時候。

以一種悲天憫人,或者奮不顧身的姿态,把李彥銘從那些人手裏救下來。

【我記得李彥銘手裏有武器,我這樣沖出去也不算冒險。】

林冬芹的心裏話,又在林秀腦子裏響起。

“我們也過去。”林秀忙說。

她很想知道,林冬芹口中的李彥銘,是不是她那個失散多年的親舅舅?

雖然心裏疑惑,但是林秀腦子裏其實已經有了肯定的答案。

她現在過去,就是尋求真相的。

蔡志鵬看林秀解開安全帶,有些着急說:“嫂子,太危險了。”

如果東哥知道,他不顧嫂子的安危,放任嫂子去救死對頭,那東哥肯定會把他的臉給打腫的。

“剛才開車過去的人是林冬芹,而且銘哥手裏有武器。”林秀沒說自己用讀心術聽見的,而是小聲解釋:“我以前在招待所,無意看到過銘哥腰上別了武器。”

在蔡志鵬遲疑的時候,林秀又說:“咱們悄悄摸過去,躲在蘆葦叢裏看看情況。”

“如果太危險,咱們也不出面。”林秀雖然想去救人,卻也不會像林冬芹那麽莽撞,直接開車沖進去。

那些人手裏有刀,汽車再結實,可汽車玻璃卻很容易被人砸破。

“可是還是很危險。”蔡志鵬可不管死對頭的死活,在他這裏,林秀嫂子的安全最重要。

林秀見蔡志鵬還是不讓她下車,而蘆葦叢裏還傳來砸爛玻璃窗,和林冬芹慘叫的聲音。

就說:“那個叫銘哥的人,很可能是我失散多年的舅舅……”

蔡志鵬一愣,死對頭可能是嫂子的親舅舅?

他看林秀眼神堅毅,知道自己阻止不了林秀。

因為如果死對頭真是林秀嫂子的親舅舅,而他們見死不救的話。

死對頭真有啥危險,林秀嫂子肯定會自責一輩子。

“成,我們悄悄過去。”蔡志鵬點頭。

他按照林秀的吩咐,把車開到旁邊的蘆葦叢裏藏起來以後。

這才悄悄的和林秀順着打鬥的聲音,從蘆葦叢裏,朝那邊摸了過去。

“嫂子,待會兒有危險你就跑。”蔡志鵬還沒忘對林秀說:“我去救人。”

林秀點了點頭,心裏卻在想,雖然要救人,但也不能讓蔡志鵬遇到危險。

所以當林秀偷偷摸過去,看見林冬芹被人從砸爛的車窗裏拖出來的時候。

她連忙捂住嘴,不讓自己發出任何一點聲音,就怕驚動了那些壞人。

“李彥銘救我!”林冬芹哭着大喊。

她被人從車裏強行拉下來的時候,那臉上還被砸爛的玻璃窗給劃破了。

看着披頭散發被人掐住脖子的林冬芹,林秀只能感嘆一聲,林冬芹還是那個自大狂妄的林冬芹。

真以為自己是小說作者,就能在這個世界裏為所欲為?

就能把這個世界的人,都當成她寫的npc?能像以前那樣,被她用文字操縱?

真是太自大,太愚蠢了!

借着林冬芹那輛小汽車的燈光,林秀能看清楚眼前的一切。

圍攻李彥銘和孔好運的人,一共有十幾個,手裏雖然拿着刀,但也都受了傷。

而李彥銘半張臉都被鮮血染紅,映襯着另半張瓷□□致的臉,看着血腥又華麗。

孔好運也受了傷,身上的白襯衣幾乎都被血染紅了。

可還是不退縮的站在那裏,和李彥銘背靠背的面對着那些人。

“李彥銘,救我……”林冬芹哭聲又傳來。

她本來想象的很美好,像動作片裏的女俠一樣,開車沖進包圍圈。

然後利索潇灑的打開車門,讓被圍攻的李彥銘上車。

在她開車帶着李彥銘沖出去的時候,那些人就算沖上來,李彥銘也能用手裏的武器去擊退敵人!

聽見林冬芹腦子裏的幻想時,林秀都忍不住翻白眼了。

這是真實世界,不是電影,更不是小說劇情。也不能被人提前設定好,讓林冬芹想咋出風頭就咋出風頭。

否則林冬芹就不會被這些人,從砸爛的車裏拖出來,還用刀橫住脖子了。

“李彥銘,救我啊……”林冬芹看李彥銘無動于衷,又哭着說:“我是因為救你被抓的,你不能這麽無情……”

林冬芹哭的雙眼通紅,可李彥銘表情比剛才更冷漠。

那雙看向林冬芹的鳳眼,也特別冰冷,還帶着一種面對敵人時的審視。

這個女人怎麽知道他的真名字?

自從逃離被下放的農村後,這些年他一直用假名字生活,就怕那些人知道他是個黑五類。

這世上,知道他真名的人。

除了清溪鎮的親人,根本不會再舊獨有人知道他叫李彥銘了。

聽見李彥銘的心裏話,林秀激動起來。

真的是她舅舅!

林秀心裏激動,她也萬萬沒想到,甥舅相認的情況,竟然是在這種危險的情況下。

“李彥銘,救我……”林冬芹來來回回,就只會哭着說這句話。

沒辦法,現實比她想象中更骨感。

不管小說裏咋寫,可當那些她為了增加戲劇沖突性的生死一刻,和血腥暴力畫面,忽然變成現實。并且她還成為被死亡威脅的當事人時,林冬芹的膽子都給吓破了。

臉上被劃破的地方好痛,被壞人用刀橫着的脖子,也好痛。

因為刀鋒已經劃破了她脖子的表皮,她好怕這些人,會真的殺了她!

“李彥銘,你不能見死不救……”林冬芹像個被抛棄的怨婦,小聲哭着說:“如果不是為了沖進來救你,我咋會落到這些壞人手裏?”

別看林冬芹哭的這麽慘,可李彥銘還是一點都沒被觸動。

看向林冬芹的眼睛,也沒帶一點關心的神色。

這讓把林冬芹當人質的壞人,都有點憤怒了:“你這個女人,一點用都沒用!”

那人揪住林冬芹的頭發往後扯:“你沒用,你沖出來幹啥?”

如果不是林冬芹忽然開車沖出來,他們早就砍斷李彥銘和孔好運的腿了。

看這女人對李彥銘那黏黏糊糊的樣子,還以為她是李彥銘的對象,結果啥也不是?

但是看林冬芹長的好像也挺好看,那人不信邪的揪着林冬芹的頭發,對李彥銘兇惡大喊:“李彥銘,你要是想救這女人,那就把自己的腿給砍了,否則……”

威脅的話還沒說完,李彥銘就冷冰冰開口:“我不認識她,你們想殺就殺。”

那些壞人一愣,不認識?

不認識?那這娘們幹啥像被抛棄的怨婦?

在那些人不理解的眼神下,林冬芹羞臊的臉都紅了。

她這時候也後悔自己剛才太沖動,沒救下李彥銘這個未來大反派,還被人捉了。

“李彥銘,你忘了我們商場見過面?”林冬芹知道自己逃不了,只能把求生的希望寄托在李彥銘身上。

于是想和李彥銘套近乎,話還沒說完,就被李彥銘打斷。

“閉嘴。”李彥銘聲音涼薄寡淡,不帶任何一點感情:“你再叫我的名字,我割了你的舌頭。”

他隐姓埋名這麽久,就是為了不讓人知道他的真實身份。

結果這個女人,卻全世界嚷嚷着他的真名字?

真煩人!

李彥銘眼神特別不好的盯着林冬芹,那涼薄的,毫不掩飾自己的敵意和殺意的眼神,看的林冬芹渾身一僵。

感覺像是跌入了寒冷刺骨的冰水裏,全身的骨頭都有種被寒冷刺痛的感覺。

林冬芹頓時不敢說話了,而躲在蘆葦叢裏的林秀和蔡志鵬面面相觑,兩人都沒想到。

他們偷摸過來救人,竟然會看到這種尴尬又滑稽的畫面?

林秀用眼神示意蔡志鵬別出聲,他們再看看咋樣才能在保證自己的安危下,把舅舅李彥銘和孔好運,從這些人手裏救下來?

而那個扯着林冬芹頭發的男人,看林冬芹根本威脅不了李彥銘,也一臉晦氣的把林冬芹丢給了手下的人。

“給我看好這女人,我不信她和李彥銘真沒一點關系。”他說話的時候,故意用腳去踩林冬芹的頭,想看看李彥銘的反應。

想看看李彥銘是不是故意裝作不認識這個女人?想看看李彥銘會不會心疼?

結果李彥銘表情涼薄,一點都不心疼,甚至還有種他踹的好的贊賞。

把這人都給氣死了。

“他娘的。”他大罵一聲,手裏的刀指着李彥銘:“那一車紅梅煙,我早就讓人賣出去了。你緊追着我不放,就別怪我不給你留條活路。”

21世紀商場上很流行的一句話:在百分之五十的利潤面前,會铤而走險。在百分之百的利益面前,就能踐踏法律。

更別說,這些人幹的還是制造假煙這種一本萬利的買賣。

就現在嚴打,可在巨大的利益面前,他們早就泯滅了人性,窮兇極惡的幹着犯罪的事情!

可誰能想到,他們吞了李彥銘一卡車的紅梅煙,卻被李彥銘緊咬着不放?

連帶着他們造假煙的事兒,也被牽扯出來了?

如果制造假煙的事情,被抖出去,那他們這些人全都沒活路。

他們不想死,死的就只能是李彥銘了!

“給我把他大卸八塊。”領頭的那個人一臉猙獰的說:“再放一把火,把他們燒成灰,到時候誰也查不到我們頭上來。”

在這個人眼裏,李彥銘和孔好運,早就是窮途末路,沒有任何還手之力。

林秀緊張的握着手,看着那些人拿着刀,朝李彥銘逼近的人,心裏着急的很。

到底要咋樣才能把舅舅,從這些人手裏救下來?

林秀瞥見了身旁這些幹枯的蘆葦蕩,雙眼一亮,不如放把火,把這些蘆葦蕩燒起來?

然後趁亂,拽着舅舅就跑?

這一片荒廢的蘆葦地,正好在林秀買地的範圍內。

燒自己家的荒地,救自己的親舅舅,也不會妨礙到其他人,應該可行……

“蔡志鵬,火柴給我……”

林秀找蔡志鵬要火柴的時候,忽然聽“砰”地一聲巨響,連帶着慘叫聲在夜色裏響起。

她扭頭看去,見李彥銘手裏拿着武器,毫不留情的對準沖上來的那人腿上射擊。

李彥銘身上的黑色皮夾克領子立起來,白皙修長的中指扣着扳機,眼神涼薄,特別不好惹的樣子。

“要不是為了給我乖侄女積陰德,你們早就死了。”本該無情扣動扳機的男人,卻說出了天底下最溫柔的話。

他想幹幹淨淨的回去見侄女林秀,而不是自己前腳和失散多年的親人重逢,後腳就因為宰了這些雜碎,連累乖侄女一起被調查。

這是李彥銘的底線!

因為他好不容易等來了改革開放,等來了這個社會對他這種臭老九的偏見和诋毀,因為改革開放而逐漸消失的好時候。

他好不容易等來了自己終于有一天,能以李彥銘的身份,堂堂正正的回到清溪鎮,去見自己在這世上唯一的親人。

他可不想因為這些雜碎,而毀掉多年來盼望着的親人重逢!

聽見李彥銘這溫柔的心裏話,一股酸澀湧上林秀喉嚨,讓她眼睛都紅了。

這就是她的舅舅,全世界最好的舅舅呀!

看着鮮血順着李彥銘的臉頰,往下滴的時候,可把林秀給心疼壞了。

她的親舅舅在危險的時候,寧願受傷,也不願意拔出武器去傷人。

因為這個時代嚴打,私藏武器,是很嚴重的犯罪行為。

可是在面臨死亡的時候,為了想活着回去和她團聚,卻又不得不的這樣做!

克制又理性的李彥銘,讓林秀既覺得心疼又難過。

而那些本想亂刀砍死李彥銘的人,看他手裏有武器,全都吓了一跳。

雖然只有幾顆子彈,可誰都不想當最先挨槍子和死的那個人!

“你……”那個領頭的男人,臉色特別難看的盯着李彥銘手裏的武器。

完全沒想到,李彥銘竟然有這玩意兒?

“今天算你走運。”他不敢和李彥銘硬碰硬,只能在放了狠話後,揪着林冬芹的頭發,把人拖着往後扯。

“李彥銘救我……”林冬芹知道自己如果被這些拖走以後,肯定是兇多吉少,于是着急道:“如果你不救我,我就報警,說你有……”

砰——

伴随着一聲巨響,林冬芹感覺自己的耳朵都被炸廢了。

她不敢置信的瞪大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李彥銘:“你……你竟然朝我開……”

接下來的那個字,林冬芹不敢說出口了。

因為李彥銘手中的武器,已經對準了她的腦袋:“再說一句,我讓你腦袋開花。”

林冬芹頓時被吓的不敢說話,只能渾身哆嗦的被人扯着頭發拖着走。但是拖着她的那個壞人,覺得林冬芹是個累贅,還差點被李彥銘解決,帶着她是個累贅。

直接把林冬芹給扔在了地上,就帶着手下的兄弟們,灰溜溜的跑了。

而這時候,被扔在地上的林冬芹,被李彥銘扯着頭發給拎了起來。

頭皮傳來的火辣辣劇痛中,林冬芹聽見了李彥銘涼薄的聲音:“你怎麽知道我的名字?”

“我……我……”林冬芹結結巴巴,一句完整的話都說出來。

“說!”

伴随着李彥銘越來越狠厲的聲音,林冬芹感覺自己的太陽穴,被冰冷的東西給抵住了。

這讓林冬芹直接給吓尿了:“我說,我說……我是無意中知道你名字的。”

被現實毒打的林冬芹,肯定不敢說李彥銘是她寫出來的小說人物。

因為這一刻,她無比清晰的認知到,這是一個真實的世界。

哪怕她是原著作者,在穿越到書裏的世界後,她也沒資格掌管這個世界的規則。

因為這個真實的世界裏的人物,都是有血有肉,有着自己的思想和行為方式,根本不是那些被她臆想出來的冰冷舊獨文字。

聽見林冬芹這些心裏話,林秀倒是挺吃驚。真沒想到,林冬芹竟然有醒悟的這一天?

不過她倒是挺想知道,林冬芹會咋樣和舅舅說?緊跟着,林秀就聽見林冬芹顫抖的聲音說:“我是從林秀嘴裏知道你的名字……對,林秀說的。”

林秀:“………………”

她咋也沒想到,林冬芹又把鍋往她身上甩?

“你和成煜東是死對頭,你又搶了他樂安村看中的地皮,所以成煜東暗地裏打聽你的身份,然後告訴了林秀。”林冬芹說:“所以我無意從林秀口中,得知了你的名字……”

“林秀?成煜東?”李彥銘挑眉,這不是他那素未謀面的乖侄女和侄女婿嗎?

死對頭竟然是他侄女婿?死對頭的媳婦兒,就是他的乖侄女?

“你認識他們?”李彥銘又問。

李彥銘還想通過林冬芹的嘴,知道乖侄女和侄女婿更多消息。

“認識,但不算太熟。”林冬芹結巴道。

她怕李彥銘知道自己成煜東和林秀的繼姐,弄死自己。

因為在原著劇情裏,李彥銘只是林冬芹安排的最大反派。

身份背景就是個因為資本家出身,而被欺壓黑化的黑五類。

林冬芹這時候還不知道,在這個真實的書中世界中,她簡單寫出來的人設和大反派,竟然會是林秀的親舅舅?

“李彥銘,我是站在你這邊的。”林冬芹仰頭望着李彥銘,特別誠懇的說:“我知道成煜東是你的敵人,想害你,所以我才會偷偷跑來救你的。”

林冬芹還編謊話,企圖騙過李彥銘,讓李彥銘相信她,被她利用的時候。

躲在蘆葦叢裏的林秀,氣的攥緊了拳頭。

這個林冬芹,竟然還想騙她舅舅?

因為她情緒太過激動,不小心驚動了周圍的蘆葦杆。

這一點點動靜,卻被李彥銘敏銳的捕捉到了。

“誰?”他調轉槍口,眼神銳利的盯着林秀和蔡志鵬藏身的地方。

“是我,林秀!”林秀忙開口。

乖侄女?

李彥銘聽到林秀兩個字的時候,雙眼一亮。

林秀和蔡志鵬從蘆葦蕩裏走出去,借着車燈的亮光,李彥銘這才看清楚林秀的臉。死對頭的媳婦兒?她說自己叫林秀,真是自己的乖侄女兒?

“你真是林秀?”李彥銘不敢置信的問:“成煜東的媳婦兒?林秀?”

“對,我就是林秀。”林秀點頭。

因為當着林冬芹的面,她暫時沒和舅舅相認,怕林冬芹利用這件事來耍心機。

誰知道林冬芹看見林秀的時候,卻激動起來:“李彥銘就是她,她就是林秀,是你死對頭的媳婦兒。”

林冬芹抱住李彥銘的大腿,激動無比的說:“她知道你有武器,看見你剛才傷人了,你不能讓她活着離開!”

林冬芹還想利用李彥銘殺死林秀,只要林秀死了,她還是這個世界的女主角。

就算不能改變這個世界,但是屬于女主角的劇情,卻不會因為林秀這個早就該從成煜東身邊消失的死炮灰,而繼續改變了。

“李彥銘,殺了她……啊……”

林冬芹話還沒說完,就被李彥銘抽了一巴掌,痛的她嘴角都麻木了。

然後她就看見,這個對她心狠手辣的大反派,竟然對林秀露出一個和煦的笑容:“秀兒快過來,那裏濕泥巴多,別弄髒你的鞋。”

蘆葦嘛,都是長在潮濕的地方或者沼澤地裏。林秀的鞋子,也确實被濕泥巴給弄髒了。于是眉眼彎彎的應了一聲,然後拎着裙擺,幾步跑到了李彥銘面前。

甥舅雖然沒相認,但這時候都在心裏認定了彼此就是他們的親人了。

看着說一不二的李彥銘,對林秀這麽溫柔,林冬芹都傻了。

李彥銘和成煜東不是死對頭嗎?

在原著裏可是鬥争到最後一刻,都還想弄死對方的敵人,為啥李彥銘卻對林秀這麽溫柔和氣?

這可是李彥銘死對頭的老婆啊!

林冬芹臉色猙獰扭曲的盯着林秀,尤其看見一向愛幹淨還很矜傲的李彥銘,竟然彎腰蹲在林秀面前,用手帕把林秀皮鞋上的泥巴給擦幹淨的時候,嫉妒的簡直要發狂。

而這時候的李彥銘忽然想到了一件事,他為了給死對頭挖坑。

今天故意讓人去樂安村煽動拱火,激怒樂安村的村民,讓那些村民拿着鋤頭扁擔,把成煜東團團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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