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浪哥
第67章 浪哥
安全區,審訊室。
“你們最好老實交代,程無郁槍殺城防部長的事情,你們是不是早就串通好了?!”審訊員猛地一拍桌!
鄭風漓本來在發呆,被他驚得抖了下。
赫安在牆裏觀察。
險些沒忍住沖出去把審訊員的腦袋擰掉。
擔心連累鄭風漓,硬是把自己又往牆裏塞了塞。
何有容不是個好欺負的主,翹着二郎腿,翻了個白眼:“誰家共犯不一起跑,還要留幾個在這裏啊?”
“部長被殺肯定是他自己的問題,程無郁勤勤懇懇為城區辦事這麽多年,你們自己人死了不從自身找原因?”
“你們不要睜着眼睛亂說,當大哥很難的,這麽多年智商漲沒漲?”
何有容學他拍桌:“還有,關我們一天了,有證據呢,您就把我們丢進去踩縫紉機,沒證據呢,早點放我們回家睡覺。”
忙活兩天一夜,幾人都沒能休息。
沈棄更是困得不行,但是睡不着。
熬得眼睛布滿紅血絲。
“你們不用在這裏插科打诨。”審訊室門打開,從外走進來一位身穿西裝的男人。
他的視線最先落在大貓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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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審訊椅裏的Alpha非常疲憊,垂着眼睫,沒有任何情緒波動。
“我是城防部部長的助理,我姓杜。”杜助理朝沈棄伸手。
大貓沒一點反應,發着呆。
杜助理問:“沈棄是嗎?你有什麽證據可以證明,你和程無郁不是一夥的。”
聽到傻豹名字,沈棄有反應,面無表情攤開手:“給我一把槍,我可以沖去下城區殺了程無郁這個渣男。”
“放心,我有這個能力,不問你要錢,這算不算證據?”
杜助理:“………”
把程無郁殺了,那他們還費這麽大功夫演這一出做什麽!
想起部長交代的話。
杜助理耐着性子道:“做完筆錄,把他們放了吧。”
沈棄淡淡道:“貴方需要我幫忙嗎?沒開玩笑,我願意主動去下城區弄死他。”
他越是冷靜。
何有容聽得脊背發寒:“沈棄……程哥罪不至死,找到人把人腿打折就行了,別那麽殘暴。”
鄭風漓莫名感受到大貓身上那股子寒意,不敢吱聲。
“行了,你們可以走了。”杜助理說着又點了下沈棄。
“我看這群人挺信任你,以後你代替程無郁的位置吧。”
沈棄擡眼,鋒芒刺骨,直直盯着他。
槍殺部長,叛逃。
這些人只是派出一隊人去找,連真槍實彈都沒有配置,只是明面上意思意思。
沈棄忽地揚起唇角,“你們這麽怕我去殺他?”
杜助理冷下臉來:“沈棄,有些話,不該說。”
“嗯。”沈棄懶洋洋往後一靠,“這老大的位置,誰愛坐誰坐,誰出的主意,你去找他來當。”
出主意的某人,遠在下城區,沒忍住打了一個大大噴嚏。
杜助理氣他太固執,不懂變通。
“既然這樣,給你三天時間,留這裏好好考慮。”
他轉身就要走。
審訊室門被敲響。
職員探頭進來:“杜助理,紅蓮會長來了。”
杜助理略微一頓,視線瞥向椅子上合眼假寐的青年。
側頸紅蓮紋身特別鮮豔,同時彰顯沈棄的身份。
不過,自從上次程無郁在鬥獸場打過一架。
南城差不多所有人都知道,程無郁沖冠一怒為藍顏。
杜助理背過手:“有說為什麽來的?”
職員:“他只說來接沈家人。”
眼瞧沈棄沒動靜,杜助理道:“請會長進來吧。”
沒一會兒,審訊室門再次推開。
沈謹走進屋內,視線輕掃過角落精神萎靡的緬因貓。
“沈會長。”杜助理伸手。
沈謹微笑,和他握了握手,“杜助理,我來接沈棄。”
杜助理了然:“沈會長随便找個人來句話就行,用不着親自過來,而且我們也沒準備關令弟。”
沈棄睜開眼:“我不是他弟。”
略帶幼稚的發言,不太精神的貓,明擺着故意氣他。
像小時候一樣,張牙舞爪的,真讓他撓親哥,反而下不去手。
沈謹沒理他,“杜助理,沒什麽事就放人吧。”
紅蓮會哪怕被燒,信徒依然可觀。
杜助理不敢惹,方才那點傲氣收斂,使了個眼色,讓人解開手铐。
手铐金屬制,有些沉,沈棄手腕因剛才扯動,紅了一圈。
無人阻攔,離開審訊室。
何有容帶着鄭風漓離開,“沈棄,我們先回去了,有事說一聲。”
“好。”沈棄點頭,目送他們走遠。
赫安鬼鬼祟祟潛入地面,跟在鄭風漓身後。
沉默地走了幾分鐘,沈棄轉頭:“沈會長順路?”
沈謹:“不順。”
“您準備送我回前男友家?”沈棄停下腳步,面向他。
想起那張有些邪氣的臉,還有程無郁帶刀子似的嘴。
沈謹眉頭一皺,說:“紅蓮會被我燒了,幾位長輩關在教堂,活活燒死。”
沈棄早先沒看到車上有那幾個固執老頭,已經猜出來人死了。
現在聽到是沈謹幹的,終于有點精神。
“為什麽?”沈棄不解。
沈謹:“他們是父親的親兄弟,會長的位置,一直有人惦記。”
沈棄嗤笑,“恭喜會長,保住位置。”
他懶得聽這些,正要離開。
沈謹伸手攔下他。
沈棄眸光微動,以為他要來解決自己。
“我不會回去,你放心,如果你不放心,我會去下城,但是……沈謹,你想殺我,沒可能。”
“不殺你。”沈謹擡手。
沈棄下意識躲開,眼中防備。
“你分化的那一天,我掐着你脖子,威脅你,後來,父親離開,我松開手,想去安撫你。”沈謹低聲說。
“你就像現在這樣,防着我,躲着我。”
沈棄冷冷道:“你到底想說什麽?”
沈謹注視着他,認真道:“沈棄,可以和我回家了。”
一直以來,清除紅蓮會極端者。
現在安全了,可以回去。
沈棄倏然笑出聲,感覺自己經歷的所有事情,所有人,都很戲劇性。
他揉揉困倦的眸,問:“你想說,你是為了保護我,才趕走我的嗎?”
沈謹無法說謊:“一半,有時候,還是接受不了你。”
開始是讨厭。
後來發現,他們沒什麽不同。
以為身處溫馨的家庭,實際上,都是假象。
“那就別說回家這個詞了。”沈棄紅着眼,眸光快要破碎掉。
“你恨我母親是第三者,恨我們破壞你的家庭,哪怕知道錯不在我們,想要彌補,又厭惡我是個變種。”
沈棄深吸一口氣,身心俱疲。
“我不想回去了,我現在……不想看見任何人。”
沈謹垂在身側手指動了動,最終沒有再攔。
“沈棄,父親帶走一個很重要的東西,我不知道是什麽,但是,很多人在找。”
沈棄思考他的話。
但是熬的太久,腦子像是生鏽的機器,無法轉動。
他的信息素也變得寡淡。
沈棄轉身往回走。
怎麽回到屋裏不清楚。
躺在歪斜的床上,閉上眼睛。
鼻尖萦繞着白檀香。
是屬于程無郁的信息素。
沈棄蜷縮着身體,往被子裏埋了埋。
緊繃的精神驟然放松,這一覺睡得格外久。
再次醒來,已經是第二日下午。
沈棄躺在床上發了會呆。
感覺少了什麽,轉身想主動攬住程無郁。
沒有人。
愣上好久,起身,下床繞半圈。
沈棄思忖幾秒,那股子怒火又上來,于是拿起程無郁的玻璃水杯,擡手給摔了。
情侶水杯。
“啪啦!”
看到某人自戀無比印在水杯上的大頭照破碎,大貓心裏舒坦不少。
聽到外邊有人敲門。
沈棄從卧室出來,透過半截門板和鄭風漓對視。
“進來吧,敲不敲沒什麽意義。”
鄭風漓擡腿從半截門板跨進來,手裏拎着飯盒。
“你睡了好久,昨天我拜托赫安來看你一眼,他說喊你三次,都沒喊醒。”
沈棄揉揉酸困的肩膀,“太困了。”
“來吃點東西吧。”鄭風漓把飯擺在小桌。
“程哥很早就交代過,如果他忙,不在家,一天三頓找人準時給你送飯。”
沈棄低聲道謝,去刷牙洗漱。
出來坐去沙發,慢吞吞喝着湯。
“你們,幫裏有什麽動靜嗎?”
鄭風漓正在掃地,聞言擡頭:“沒有什麽,大家很信任程哥,外邊都在傳程哥是變種。”
“他不是。”沈棄反駁。
鄭風漓笑了下:“我們相信,可是其他人不信。”
沈棄握緊筷子,冷靜分析:“他不可能是變種,他那麽招變種恨,每次遇到變種,都是朝着他去的。”
就像某人自戀極了那句話。
怎麽都那麽“愛”他。
浪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