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怪異的下城區
第91章 怪異的下城區
大貓靈活地像道閃電，轉眼間出現在賀輕川面前，擡腿準備把他掀翻在地！
不料一腿掃過去，像是撞在一堵金屬牆上，踹不動。
沈棄疑惑，察覺他有動作，立即收腿。
剛好和對方的手擦過。
再晚半秒，要被賀輕川扔出去。
不等站穩，賀輕川猛地躍起飛撲過去！
身形一晃出現沈棄面前時，驀地頓住，一股強大的力量阻攔他。
賀輕川整個人離地飛起，被摁在牆上！不甘心地發出野獸般的嘶吼。
程無郁黑色羽翼展開，氣場無形卻強大看似柔和的白檀香。
必要之時，可以化為利刃。
比如此刻，抵在賀輕川頸部，即使失去理智，也知曉對方強大，隐忍且安分。
“賀輕川，想想唐現現，不要讓其他東西控制你的思想。”
“唐現現讓你們慣的膽子小還愛哭，除了你，可沒人管他了。”
程無郁專門往他心窩上戳。
“唐現現對沈棄有點意思，過些年他把你忘了，說不定被沈棄哄兩句，就跟着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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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棄：“…………………”
賀輕川眼神不再那麽木讷，不過依舊冷冰冰。
沈棄好奇他頭頂的鹿角，像是投射上去的東西，觸碰不到。
程無郁已經伸手去摸了，觸碰到鹿角那一瞬間，光芒散去，化為實質。
“真是鹿角，看起來不像普通鹿，角純黑色，恐怕是融合者入侵了鹿型變種。”
程無郁被賀輕川那只深藍色眼睛盯着，好似野獸準備撲上來。
“拿繩子綁他，什麽時候清醒什麽時候放了。”
沈棄幫着程無郁把賀輕川五花大綁，繩子另一頭栓在床腿上。
徹底安靜下來已經臨近淩晨。
賀輕川靠坐在床邊，頭顱低垂，那對堅硬的鹿角依然支楞着，像是本來就屬于他。
賀輕川深邃的五官以及經常穿着中式衣服，給他增添幾分佛性。
鹿角的出現，顯得他更加神秘，黑色鹿角，亦正亦邪。
“睡會兒吧，我盯着。”程無郁歪着頭碰一下貓貓腦袋。
沈棄敲打一句話：[我不困，你睡，我來看着他。]
程無郁嘴欠道：“現在你倆都不能說話，萬一有個什麽事兒，怎麽出聲？”
[我會用愛的巴掌喚醒你。]沈棄微笑。
“殘暴！”程無郁捏着他下巴，在沈棄唇上使勁兒親了一下。
貓爪即将撓到臉上，程無郁閉眼枕在沈棄腿上，安心睡去。
這期間，沈棄一直在觀察賀輕川。
對方額頭冒出細密汗珠，雙眸緊閉，好似陷入噩夢。
沈棄猜測，他應當是和融合者在搶這具身體的控制權。
如果贏了，他還是賀輕川。
如果輸了……
唐現現怎麽辦？
沈棄眉頭擰起，很想知道賀輕川究竟是有多少把握，敢冒這個險。
他正閉目養神胡思亂，忽地聽到細微聲響。
睜眼，發現房門被推開一道縫隙。
沈棄頭頂雪白的貓耳豎起，警覺地偏向門口。
最先露出半個耳朵。
貓貓知道是誰來了，連忙閉眼，眯一條縫，觀察唐現現想幹什麽。
已經被發現的薩摩耶蹑手蹑腳進屋。
借着室內臺燈微弱的光，在看到賀輕川這副模樣，着實被驚着了。
很快回神，唐現現視線挪向對面，以為沈棄和程無郁睡着了。
腳步輕之又輕，直到發現賀輕川被綁在床尾，唐現現沒再靠近，而是蹲下身。
佛手柑和格桑花融合的香氣飄散，終身标記過的A和O自然有感應。
賀輕川緩緩擡頭，兩只顏色不同的眼睛冰冷又陰郁。
“賀、賀輕川……”唐現現被他眼神吓到了，“你認不出我了嗎？”
賀輕川身體向前探，野獸般來回嗅着面前Omega身上的香氣。
身上綁縛的繩子因大力拖拽而深深勒進肉裏。
“你別動，會疼。”唐現現滿眼心疼，想要伸出手安撫他。
賀輕川緊盯那只手，竟有些急躁。
內心念頭迫切地讓他咬上去，把含有格桑花信息素的血液吞進肚子裏。
再近一點點……
“別去！”關鍵時刻，程無郁被沈棄掐醒了。
唐現現吓得一抖，收回手。
不料賀輕川面色兇狠，瘋狂地掙紮起來，喉嚨裏擠出嘶啞地“嗬嗬”聲。
Omega跌坐在地，瞪圓霧蒙蒙的眼睛，忍着哭腔問：“程哥，賀輕川會一直這樣嗎？”
沈棄走過去扶起他，帶他往後退。
“不清楚，這兩天先綁着比較好……對了，賀輕川有沒有給你留信什麽的？”程無郁問。
以賀輕川還算穩妥的性格，冒險之前肯定會留一封信，以防自己沒扛過去。
唐現現吸吸鼻子：“沒有的……”
程無郁：“那看來他挺有把握。”
沈棄打出一句話，給唐現現看。
[明天我再去問問雙生子，她們或許清楚。]
唐現現連忙點頭，“好，謝謝你，沈棄哥。”
大貓說不出話，只能曲起指節去擦他眼角的淚。
賀輕川倏然變得比剛才還要狂躁百倍。
沈棄：？
不讓摸啊？
程無郁噗嗤樂了：“草，什麽時候都不影響吃醋啊。”
沈棄心說你還好意思說別人。
不過這倒是非常好的機會。
沈棄兩只手齊上陣，去揉唐現現軟乎乎的臉。
賀輕川：“………………”
翌日天亮。
沈棄和程無郁離開家屬樓，去找雙生子。
居民區環境比安全區好不了多少，甚至不相上下。
由于陽光照不到這裏來，走進居民區，潮濕，發黴，陰涼，讓人不舒服。
“這怎麽找。”程無郁看着面前一眼望不到頭的矮房子。
沈棄想說要不然邊走邊找。
巧的是迎面正好過來一人，是楚敘的四弟，“你們怎麽在這？有什麽需要幫忙的嗎？”
二人有些許詫異。
在昨日，這老四還不待見他們。
程無郁：“我們去找雙生子，在大樓時借她們的面粉，今天還她。”
老四低聲嘟囔：“那真不湊巧，這些天很多人去找她們。”
沈棄眼神疑惑。
程無郁替他問：“她倆怎麽了？”
老四：“不是，大家找的是她倆的爸爸。”
“算了，我說不清楚，你們跟我來。”老四招招手，親自帶他們去。
跟着老四往裏走，沈棄擰緊的眉就沒舒展過。
下城變得有些怪。
具體哪裏不對，他說不上來。
就好像，進入一群內向抑郁的病人團體，看着他們每天行屍走肉的活着。
突然有一天，這群病人毫無預兆恢複了，臉上開始出現笑容。
刻薄不好相處的人，也莫名變得友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