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僞更)
第26章(僞更)
他曾聽Gummy姐說,有一次他跟大家一起去外面吃火鍋,喝了點酒,醉了,就拿打火機去燃氣竈那兒打火,打半天也打不着,跟個傻子一樣。
“你們口渴嗎?要不要叫點飲料?”他問道。
權至龍正在出神,對東永培的提議沒有反應,Kristin聽見後響應道:“好啊,這裏有什麽飲料?”
“我去看看。”東永培起身,看了看權至龍,問,“至龍你想喝什麽?”
“啊?”權至龍這才回過神來,急忙說,“随便吧,你喝什麽我喝什麽。”
“我也一樣。”Kristin接住男友的話。
東永培看了看她,說:“那好,我們喝什麽你喝什麽。”
一個小時後。
看着仰躺在沙發上不動不說話的Kristin,權至龍問東永培:“她好像醉了,怎麽辦?”
“一會兒我送她回家,你自己回去。”東永培說。
他點的是韓國特産梨姜酒,度數不高,但卻沒想到她剛喝兩杯就不行了,好在她酒品不錯,不吵不鬧,只是叫不醒。
東永培伸手碰了碰她的手臂,試探着叫了聲“Kristin?”
她動了動,很自然地翻個身,向一邊倒去,被東永培扶住,她睜開眼,迷迷糊糊問道:“幾點了?”
“剛過九點。”權至龍回答道。
Kristin直起身,揉揉眼,說:“不好意思我剛才睡着了,那酒挺好喝的,只是我不太會喝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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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關系。”東永培接住她的話,問,“要不要現在回去?”
他本來打算趁她喝醉送她回家,現在看來計劃趕不上變化,如果要送的話,只能兩人一起送了。
“不要,好容易出來一趟,我還沒唱夠呢。”Kristin發現唱KTV這件事會上瘾,越唱越想唱。
“好吧,那就由你選歌,我們一起唱好了。”權至龍見她興趣不減,就把歌本遞給她。
Kristin随手翻到一頁,看見一首歌,問道:“《太痛苦的愛情不是愛情》,你們會唱這首嗎?”
“是已故的金光石XI的歌,電影《假如愛有天意》的插曲。”東永培回答道。
“這歌很簡單,不過很好聽。”權至龍也知道這首歌。
金光石是韓國歌謠界的靈魂人物,寫的歌曲歌詞既富于詩意又飽含人生感悟,曲子技巧不複雜,但唱起來卻往往感人至深。他于1996年初自己的32歲生日前,因抑郁症而自缢身亡,震驚歌壇。
不過,他的歌并沒有随着他的早逝而被人遺忘,相反卻一直被傳唱。有人說他是大師級的歌者,稱他是韓國的羅大佑,
“那你們先唱吧,我看看能不能跟唱。”Kristin見兩人都知道這歌,就想試試。
“我來吧。”權至龍主動請纓。相比起他自己原本纖細的聲線,東永培的聲音更适合唱歌謠。
他看着屏幕上的歌詞跟着唱,不炫技不浮誇,淡淡的情感表達,像是一邊想一邊唱,卻一句一句唱進人心裏。
東永培和Kristin靜靜地聽着,看着屏幕上配的電影畫面——女主角珠喜隔着火車車窗,流着眼淚一遍遍地對俊河說“一定要活着回來”——那些歌詞變得豐富和具體起來。
“但願我們再不要因愛情而活在這個世界,但願将思念的話語深埋心底。那沒有結果的愛情。”
“過于痛苦的愛情,不是愛情。但願過于痛苦的愛情,它不是愛情。”
不知不覺,Kristin發現眼淚已經從眼眶中洶湧而出。她趕緊從口袋中找紙巾擦,眼前卻遞過來一個手帕。
“我看這電影的時候哭得眼睛都腫了,嗓子也很痛。”東永培溫柔地看着她,示意她接手帕。
“好丢臉,讓你看到我這個樣子。”Kristin邊擦邊說。
“怎麽會?”東永培輕聲說。
他記得這他是第一次見她流淚,他想抱住她安慰她,但還是克制住了自己。
“還有酒嗎?我要喝酒。”權至龍唱完,好像虛脫了一樣,想要放松。
這歌裏包含的哀傷和無奈他能體會,但卻不是他熟悉的表達方式,第一次唱歌謠,他覺得很累心。
“剩下大半瓶,我們分喝了吧。”Kristin提議道,雖然剛才暈了下,她還是覺得那酒很美味,想再喝一點。
“也好。”東永培點頭道。
“我自己能走,不用你扶。”Kristin推開東永培,跌跌撞撞地走出KTV大門。
她剛才搶着喝酒,腦袋又開始發暈,心裏什麽都明白,四肢卻不聽使喚了。
權至龍腳步還算穩,及時架住她的胳膊,口齒不清地說:“別逞強,讓我們送你回家。”
東永培走到街邊,攔住一輛出租車,回過頭把權至龍拉過來塞進車裏,對司機說了地址,把權至龍送走,再過來扶Kristin。
“不要——”Kristin繼續往外推他,東永培攬住她的肩,哄她:“你走不穩,萬一摔倒了,是不是很丢臉?”
“嗯。”Kristin站在原地,想了一會兒,伸出兩手,說,“你背我。”
“好。”東永培在她面前蹲下來。
Kristin順從地趴在他背上,摟住他的脖子,閉上眼,吩咐道:“我們走。”
“好。”東永培直起身,背着她往她家的方向走去。
過了一會兒,沒聽見她的聲音,正想開口說話,聽見她問:“我是不是很重?”
東永培一愣,随即微笑起來:“沒有,你一點兒也不重。”
“是嗎?”Kristin反問他,過了一會兒,說:“對了,我記得你好像喜歡我胖一點。”
“是的,你胖一點氣色好,看起來健康。”東永培說。
五月的夜晚,時間已近淩晨,街上沒有什麽人,街燈拉長了他和她的身影,交疊在一起,看起來親密無間,像是一對晚歸的情人。
“手感也好吧?”Kristin笑着調戲他。
“……”東永培頓時語塞。
為什麽他和她在一起時被調戲的總是他?
可是,他卻完全不反感,不生氣 ,心中一陣甜蜜,一陣糾結,不知道該怎麽應對。
“你是不是不愛我了?”過了一會兒,Kristin問道。
正陷入甜蜜的苦惱中的東永培突然聽見她這樣說,心髒如遭重擊,他一下停住腳步,緩了一會兒,不答反問:“你怎麽會這樣想?”
“不見面的時候覺得你愛我,為什麽見了面卻感覺不到你的心?你是不是變心了,不再愛我了?”Kristin像是對他說,又像是自言自語。
不等他回答,她又說:“我說過如果你變了心,不要對我隐瞞,可是,我還沒想好如果真到那一天,我該怎麽辦。”
“就像曾經富過的人,過不了窮日子一樣。我以前不知道會這樣。你說,如果沒有愛上你,是不是就不會這麽痛苦?我現在害怕失去。”她用手拍拍他的胸口,說,“所以,能不能不要那麽快告訴我真相?等我做好準備,你再——”
“我愛你,不管怎樣,我一直愛着你。你可以懷疑任何事,但是不要懷疑我對你的愛。”東永培打斷她,快步走進公寓電梯,說,“那會讓我生不如死。”
“這樣啊。”好像是因為到了一個密閉的空間,Kristin覺得多了些安全感,她想了下,笑起來,“你總是這樣,死啊活的。”
“況且——”東永培接着說,“我的心早就給了你。沒有心的人,怎麽會變心?”
“你可真會哄我開心,可是我真高興你這樣說。”Kristin 興奮得在他身上晃來晃去,笑着說,“你知道嗎,我曾做過一個夢,在夢裏你又大膽又溫柔,讓我覺得第一次沒那麽可怕。”
東永培一愣,等回過神來,不由既甜蜜又苦澀。她竟然意︱淫他跟她做那件事,可是為什麽不覺得不妥,而是覺得抱歉?他現在連接吻都不敢,更別說其他。
他含糊地責備一句:“你腦中整天想些什麽?”
Kristin習慣性地回一句:“當然是想你了。”因為醉酒,聲音裏帶了點俏皮和慵懶。
她難得的撒嬌讓東永培差點腿軟。
出了電梯,來到門口,東永培輸入密碼,進門,來到卧室,把Kristin放在床上,起身打算去了衛生間拿條毛巾給她清理。
“不要走。”他被她一把抓住手腕。
他順勢坐到床上,安慰她:“我不走,我去一下衛生間,一會兒就來。”
“你不走。好吧。”Kristin放開他,躺回去。
東永培先快速給自己清洗一下,擰了條毛巾,回來給Kristin擦臉和手。
“至龍回去了嗎?”她突然問道。
“啊?”東永培猝不及防,一時愣在那兒。
“我們三人唱歌,你送我回來,那麽至龍一定是自己回去了。”Kristin邏輯很清晰。
“是,他回去了,我送你回來。”東永培看着她的臉,她臉色紅潤,表情平靜,翹長的睫毛蓋住了她美麗的眼睛。
“你今晚不回去了吧?”她又語出驚人。
“嗯……”東永培猶豫了一下,想回絕卻一時想不到理由。
“你要丢下我不管嗎?”Kristin賭氣問他,一翻身背對他。
東永培把毛巾扔到床頭的小桌子上,轉身去搬她的肩。
“我怎麽舍得?”他用嘆息般的語氣說,“你安心睡吧,我陪着你,今晚我不走。”
Kristin轉過身,眼睛依然閉着嘴角卻帶上笑:“那我們說好了。”
她的笑容讓他有點心酸,卻還是笑着說:“說好了。”
Kristin得到了保證,一下子倦意襲來,不一會兒就沉沉睡去。
黑暗中,東永培伸出手,隔着被子,抱住她,用輕得只有自己能聽見的聲音說:“對不起,我愛你。對不起,讓你不安。”
權至龍是被東永培叫醒的。
“至龍醒醒,我有話跟你說。”
權至龍翻了個身,眼睛依然閉着,嘴上說:“你說吧,我聽着呢。”他揉了揉頭發,嘟囔道,“難得睡這麽沉,又被你攪了。”
東永培坐在權至龍床邊的椅子上,手上習慣性地轉着戒指,沒有理會權至龍的抱怨,說:“我想暫時不跟她見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