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一道新水
一道新水
一道新水，從《太學》開始抄吧你們
“還認識我嗎？”陸雲悠然的問，嘴角自然的上挑，帶着幾分戲谑。
高琪睜開眼一看，眼角冒出一片亮，瞬間又消滅下來。“美人陸雲，你化成灰我也記得你。”說着還狠狠的瞪了陸雲一眼。
小喬準備反駁陸雲卻不以為然的慵懶笑笑，“算了，我也不能因為自己條件太好而去毀容吧。好久不見了，高琪。”陸雲伸手拍拍她的肩，高琪直接打開她的手，“拿開，糟蹋糧食的家夥。”在這一點，她和小齊是出乎意料的一致。
高琪将燒餅重新包好，準備是在不行就帶回家自己吃絕對不能那麽随意的浪費。真沒想到那個公子居然是和陸雲一夥的。
陸雲笑了笑，“那還不是因為你沒拿好。再說了，浪費叫浪費，我浪費不叫浪費。”
高琪正大眼角看着陸雲，陸雲則示意陸茗回答。算作是——考他吧。
陸茗嘆了口氣嘆道，“那幾個燒餅也就是我家小姐平日裏身上穿的衣服價錢的十分之一都不到。比如說你要是出來玩把衣服弄破了，您娘肯定要訓你破壞、浪費。可是小姐要是不小心弄破了衣服，夫人最多就是給點銀子讓小姐再買幾套。”聽了這話一向不喜歡他的小喬居然也跟着點了點頭，說的确實有道理。
高琪看着陸茗楞了一下，陸雲趕緊說，“呵呵，這就是說啊，經濟基礎決定上層建築，在條件允許的情況下，怎麽都不為過。”此話乃陸雲從前和往後的行事準則中最基本的一條。
“對了，介紹一下。這是陸茗，我弟弟。”
“弟弟……”陸茗默默的念了一聲，嘴角扯出幾分笑容，卻不說話。
小齊看着陸茗微微抿着嘴唇的樣子，推了他一下，
小喬上去拉緊了陸雲的衣角，低着頭還是沒說話，這幾天自己似乎有點憔悴了，默默的抿着唇，看了陸雲一眼，又低下頭。（百慕闕：你知道憔悴是什麽意思嗎？）
然後她們一起去找了其他的小夥伴們。小米似乎傳說是要和母親學習做生意重整家業了，于是忙的沒空來了。胖子還是和小齊一起來的。小齊似乎很不喜歡小喬，總是帶着戒備的将手背到後面去。而故衾已經好了，再見到陸雲的時候居然是笑着的。
陸雲現在想想幸好那天早早的就和大家分開了。那天的雨下了一夜，知道天亮的時候，才停下來。故衾還是有些生冷的樣子，眼睛一直圍繞在陸雲身邊的小喬和陸茗身上。似乎是要探求出寫什麽似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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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都到齊了，高琪突然有些怒意的看着陸雲問她，“到底要幹嘛啊，時間不早了，再不回去母親又要罵人了。”
陸雲溫和的笑笑，如沐春風。“當然是有事情請大家幫忙啊。”陸雲想了一下不再繞彎子，直接拿出幾本書，是抄的整整齊齊的四本《太學》（就是小喬上次抄的那幾本），“要不然大家幫我抄書吧，我會付工錢的。”
小喬和陸茗都愣在了當場。他們不知道，今天早上範不離把她叫到了書房。當着陸亭的面，說，“這孩子實在是讓她痛心疾首的苦惱。”陸雲垂首恭立。
“天生好懶貪逸，不肯用功。”陸雲心想也許有吧。
“再加上天分不足，精力難集中……”陸雲抹汗了，有誤吧。
“……”
範不離一口氣例舉了陸雲的十條罪狀，連陸雲曾經指使以及夥同小喬在她臉上塗抹侮辱老師這樣的小事也添油加醋的算了進去。小氣，卑鄙。陸雲偷偷的瞪她，可惜範不離是越瞪越精神，笑得越陰險。
“于是乎，”範不離終于要開始總結了，“現在富人要是想要讓她迅速的培養成才就只能是——給我賞罰大權。”
陸亭點點頭，覺得女兒這一句話也不反駁的樣子看着也挺乖。要是一直這樣乖，也是不錯的。甚至連思考都沒思考，就說了一個字，“準。”
背過陸亭，範不離的本性就暴露了，嘴角彎起幾縷陰險的笑容，輕聲的告訴陸雲，“我們這樣，還是從容易的開始。”
陸雲一聽，點頭，這樣也行啊。改變時要一步步來的，她想一下子改變對周圍的漠不關心和只顧自己完了享受還是很難的。自己的毛病永遠是自己最明白，只是她還沒準備好，沒計劃。也沒目标。
“那就先罰吧，從《太學》抄起，一百遍，晚上交。”
陸雲看着聽完她的要求之後石化了一片的夥伴。“既然是朋友就要互幫互助，我就是叫大家幫個忙而已，再說了，又不讓大家白幫。”
原來繞了這麽大一個圈子就是為了抄書的事情。小喬看了一眼陸茗，他的眼中同樣是不理解。直接就上前去翻開書開始抄了起來，小喬嘆了口氣，這樣的事情，他幫陸雲做的太多了，可是事前也不跟他說一聲，想到這裏，有讓小喬有了一些些的失望和悵然。
胖子石化了一會，出來有些害羞的告訴陸雲，“其實我不是不想幫你，我其實不識字。”
陸雲恍然大悟的點點頭，“那你算了。”
好在高琪是識字的，高琪在幾個人中威望也高，至今她也就服過陸雲罷了。高琪招呼幾聲，小齊和故衾也來一起加入了抄書的隊伍中。
本來小喬還想要是陸雲這次不動手怎麽像話，陸雲就坐在他旁邊認真的寫了起來。還有加上陸茗。胖子在一邊端茶遞水，找紙磨墨。
陸茗的字漂亮的不像話，居然讓小喬都自愧不如了一把。不過，也沒什麽，他比我大嘛，等我長到他那麽大，我的字肯定也能那麽漂亮的。小喬這樣想，可是突然又想到陸茗也會很認真的練字，寫的更加漂亮。
就好像，陸雲永遠比他大一歲，過多少年也追不上。
太陽漸漸下山，幾個人時而嬉笑，時而打鬧。但是抄書的進度還是進行的很快。抄累了，陸雲又把她那《灰王子》和《海的兒子》的故事搬上來炫耀了一遍。小喬覺得無聊卻發現，其他人都聽的津津有味。特別是故衾居然聽了眼睛紅紅的，就像是要哭出來的樣子。
而陸茗則低着頭認真抄寫，好像并沒有将注意力放在故事裏面。
小孩子可真好哄，陸雲伸伸懶腰，小喬聽《海的兒子》的時候也哭了。倒是故衾的那滴淚水晃晃的還是終究沒有掉下來。後來陸雲想想小喬哭撒嬌的意味摻多。而故衾那樣倔強的孩子，又敏感的很。
他不哭一定是覺得他即使是哭了也沒用。沒有感動，沒有悲傷，好像就不會被傷害。
況且在那樣的情況下，就是他哭了又有誰會像陸雲那樣抱着他安慰他哄他呢。陸雲不會，在小喬面前她再也做不出來那樣的對別人。即使是對——朋友。
“陸雲，”小喬上來給她揉揉肩，“你的字很好看。”陸雲點點頭，懶洋洋的半閉上眼睛。
“陸雲，”小喬的聲音還是那樣黏黏的好聽，“你肯為了我而改變嗎？”
陸雲怵然睜開眼睛，裏面的光芒美麗的幾乎讓人睜不開眼。陸雲看着小喬認真的點了點頭，那一下似乎有千鈞重。曾經也無數次給小喬許過願發過誓，可陸雲以為小喬不懂。就肆意的，開了一張張空頭支票。可是現在，陸雲點了頭。
她知道自己再也不會輕易點頭，再也不會輕易許願。就像去過滄海再也不看水一樣。陸雲的心裏面已經有個小喬了。
小喬，我愛你，你懂嗎？我是說真的愛。我以前開玩笑你總當真，可我這次說真的，你千萬不要以為我是在開玩笑。
“你要相信陸雲的所有改變都是為了小喬。”陸雲在小喬耳邊輕聲說。
“那陸雲可以只為了小喬嗎？”小喬的眼睛黑的像個漩渦，能吸進一切的光芒人後在瞳孔中綻放出屬于自己的魅力。
“那小喬一定要等我。”陸雲微笑着躲閃開這個話題。
“陸雲你是說……”你到底答應沒有？小喬糾結了，知道很後來之後小喬依舊糾結這個似是而非的答案。陸雲是答應了還是在委婉的拒絕，告訴他要有自知之明，女人就該三夫四郎，不要指望。
“都收好了，小姐，”陸茗過來，将抄好的書都交給陸雲。另一邊其他的孩子們都累的趴在了桌子上。陸雲笑笑，走過去，宣布，“都起來了，今天我請客，請大家吃好的。”
孩子們歡呼了一陣，陸雲帶着大家好好的吃了一頓豐盛的大餐。
茶足飯飽之後，高琪問陸雲，“你們有錢人家怎麽都喜歡玩些無聊的事情呢？好好的書抄一百遍那麽多，又不是要拿來賣？”
陸雲笑笑，沒有答話。
胖子摸着圓圓的肚子只是嘆息一聲，“可惜小米沒來，她可想有一天來這裏吃飯了。”後來陸雲知道她那天無意間帶她們去的那家雲州城數一數二的大酒樓，‘天香記’就是小米家以前鋪子的位置。這個黃金地段被別人買下來之後開發成了酒樓。
“沒關系，多叫上幾個菜，然後給小米大包回去嘛。”陸雲想到這裏突然開始思考了起來。想起以前那個世界的快餐和外賣，心裏面又開始打起了主意。不過古人總是時間很多，似乎不太那啥快餐那一套啊。陸茗半低着頭看着陸雲思考的樣子，突然有些崇拜的把頭低的更低了。小喬在一邊拽陸雲的袖子，陸雲點頭笑了，“先吃飯。”
小喬吸口氣，我都等了好久了。你到底要那一天回答我呢？
陸雲安撫的摸摸小喬的頭，“來多吃點，想那麽多幹嘛。知足常樂嘛。綠色的蔬菜有益健康，我很喜歡吃，小喬你也很喜歡吃的吧……”
…………
小喬其實非常無奈她的了，拐彎抹角，推三阻四，到底有那麽難回答嗎？不行你就回答不行嘛。想到這裏小喬自動腦補陸雲搖頭的樣子，心那個地方突然疼了一下，突然又告訴自己，算了，還是等她考慮吧。
下集預告：再來一道茶水，家主不好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