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最後一道無聊水

最後一道無聊水

最後一道無聊水,陸雲,你吃飽了撐的。

最後一道水,轉變

小喬變了。陸雲感嘆。曾經單純可愛好騙至極的小喬到底是上了哪裏去啊。人就是這樣,生生的惰性啊。如果能用三分區讓自己喜歡的那個人滿足,就不會舍得去用五分。

以前可以用兩份就很滿足了的小喬現在是讓陸雲覺得要花去全身的力氣啊。

陽光和暖,陸雲懶洋洋的翻個身。緊了緊抱在懷裏的人,一直小手上來推了推她。陸雲從鼻子裏哼出一個聲音來,小喬有些不高興的調調,上去掐她的胳膊。

“小喬——”陸雲慵懶的慢慢睜開眼睛,只見小喬早早的就穿戴了整齊。手放在陸雲的肩膀上,低着頭臉色不是太好。“陸雲,你答應了我要今天早點起來的。怎麽還在睡覺。”

“不是陽光好嗎?”陸雲把枕頭墊高一點,點點小喬的鼻頭。小喬一下子打開她餓瘦很憤怒的說。“陸雲,你這麽不上進。以後拿什麽養我啊?”

“俺有老娘在。”

“總不能讓她養一輩子的不是嗎?”

“嗯,讓她養幾年,然後讓我女兒養。”陸雲又半閉上眼睛不着邊際的瞎說開來。

“想你這樣的誰嫁給你啊。還說女兒。”小喬聽了這話是越發的羞惱。斜斜的睨了她一眼,微微低下頭。

“我女兒她爹爹姓宋。不是都已經定下來了嗎?來給妻主穿衣服。”陸雲說着去拉他,誰知道小喬居然一個生氣,丢下衣服就跑開了。

“小喬,這是怎麽了。”陸雲吃了癟,一個人迎風而立。吃飯的時候陸亭和寧弦稍微的點了點陸雲最近的所作所為。小喬就是一個勁的低頭刨飯半點也不看她。媽呀,小喬今天這麽的反常大家都不關心一下嗎?

“小喬,我們去鑒湖劃船吧,”陸雲厚着臉去叫他。小喬猶豫了一下,似乎是很掙紮的說了聲,“要不然明天去吧。”

破孩子,怎麽才長大幾天就變得越發的怪異了。陸雲把我不住他的想法,憤懑的回了自己的屋子。路過花園那一片,九月雪快要開了,星星點點的雪白點綴在之間。絮兒和喜兒正在那裏打掃,看見陸雲來了,快速的回了一句,“銘公子在布置寝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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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說要找他了,這幾個下人真不知道是很不會看眼色還是太不會看眼色。陸雲望了望後面的小喬,搖搖頭,“我們還是去書房吧。”

小喬點點頭,“正好我也有話要跟你說。”

秘密話咩。陸雲樂颠颠的,擡起頭望望還是很暖和的太陽。要是一直這麽暖和可以找個時間帶小喬去銀屏山山澗裏去,來個鴛鴦浴也不錯。

誰知道小喬的話居然是——

“陸雲,我希望你能好好學點東西。小時候你就懶,可是現在我們都長大了。你不要每天還這樣游手好閑的樣子不好。上次回家我母親似乎對你有點微詞。”小喬幽幽的說着,第一次開口對陸雲說反對她的話。小喬緊張的要死。可是想起陸伯父路伯母的希望之後還是鼓着勇氣說下去。管她的,吧事情往自己老娘那裏一攬,反正她也沒什麽好名聲。

“小喬在紅袖添香,我才學啊。”陸雲候着臉皮的去蹭小喬,小喬白她一眼,起身走開。

“要不要讓陸茗來給你磨墨吧。”

“不要,你磨的比較好。”

“還不都是一樣的。”小喬微微撅着嘴。

“你磨的比較香,又小喬的香味。”抓住他的腰,攬過來,陸雲快樂的發現,逗小喬是這般的有意思。小喬卻輕輕推開她,起身去收拾好桌上的東西,拿來筆墨紙硯,磨墨、裁紙、準備書……當一切都準備的差不多的時候,陸雲居然趁這個時候睡着了。

“陸雲……”那時候第一次,小喬也是溫溫吞吞的。說話黏黏的,脾氣淡淡的。和他身上的味道一眼。陸雲閉着眼睛,趴到小喬的身上,深深吸一口氣,“你親我一下我就看。”

小喬乖乖的翻開書,吸一口氣,“那好吧,說話要算數。”

“我啥時候沒有算數了。”陸雲反問,躺下去慵懶的閉上眼睛,就等着看小喬的投懷送抱。

啵,小喬剛碰到她就開始有些臉紅。陸雲親完又躺回安逸的椅子上。小喬有些怒了,“陸雲,你看書的時間還沒我親你的時間多。”

“反正我是看了。小喬看書多沒意思啊。要不然你給我讀嘛,小喬的聲音這麽好聽,我總不能捂着耳朵吧。”

“哎,”前幾次的時候小喬是特別的沒有辦法。兀自的拿着書,給陸雲讀,陸雲閉着眼睛,陽光甚好,院子裏花香怡人,時而還有鳥鳴聲。陸雲懶洋洋的從眼皮的隙縫看認真讀書的小喬,看他被欺負之後還是認命一樣的繼續。

陽光從他後面射過來,帶着一圈淡黃色的光,認真的男子,一邊讀,一邊還自己看上了。時而模仿着陸雲餓字跡在桌面的書冊上寫下幾個字。隽秀的小楷,小喬的字已經可以模仿了九分像了。其實影響也是相互的,有時候陸雲都說不清自己的字跡是不是也在慢慢的改變着。就如同她的心一樣。兒時童年的孤寂被這個人一掃而空。陸雲只知道,小喬讓她有一點開始眷戀,眷戀這個塵世,眷戀每日清淡卻溫馨的那一聲聲笑,一點點溫暖。

小喬看見陸雲起來了,問她有沒有記得剛才他讀了些什麽。陸雲微笑着搖搖頭。看你尚且看不夠,怎麽會用盡了心思去鑽研那些簡單卻無聊的事情。上輩子大半的人生都用來上學了,這一生難道還需要再浪費時間嗎?

小喬有些怒了,紅着眼睛說陸雲欺負他。陸雲居然一下子就急了,抱住小喬哄了好半天才好的。之後小喬偷偷的捂住嘴,看着陸雲心疼他,哄他的樣子居然覺得有些好笑。還是伯父說對了,如果陸雲真的最心疼他的話,連讓他心疼的事情也是做不出的。

晚飯之後,小喬神神秘秘的溜走了。陸雲一開始也沒怎麽注意,後來陸茗也離開了,陸雲才開始起疑。跟着他們發現他們走的是一路。一路到了陸雲她爹爹的屋子去。

“近幾日陸雲果然很乖沒有再去和外面那些人一起亂混了。陸茗你做的不錯。”寧弦淡淡的表揚着,然後叫陸茗走進了,又是耳語幾聲。小喬攥着拳頭,問完了陸茗的話,自然就該輪到了小喬。陸茗退出來,被陸雲抓個正着,陸雲一把捂住他的嘴,拖到一開始那個陰暗的角落,然後拖着陸茗在那裏繼續的看着。陸茗覺得不妥,有些尴尬,陸雲卻止住他要說的哈,笑了笑,“有什麽,反正是我讓你偷聽的。”說完也不管她包着陸茗的姿勢又多怪異,陸茗微弱的掙紮了一下,就沒動了。

“小喬,這幾日陸雲的表現怎麽樣?我讓你看着她也是希望陸雲将來能很好的繼承她母親的家業。然後你們才能很好的一起生活呀。才能過你母親那一關,我想這個你是懂的。”

小喬小聲的嗯了一聲,然後用很認真很崇拜的語氣想寧弦細心的求教着,怎麽樣才能讓陸雲聽話一些。說道今天看書時候小喬假裝被她氣哭了,小喬笑着贊嘆,“伯母的法子似乎真的有效了。不過陸雲還真是挺令人生氣的。”

寧弦看着在自家待了這麽多年幾乎就要當做兒子養的小喬笑了笑也不保留,“其實呀,要想制住女人,這法子也簡單。都是男人,我就不保留了,小喬你只需要這樣……再這樣……”

後面的話陸雲都沒聽見。但是自這一天,陸雲算是明白了,自己的老爹已經站到了自己的對立面去了。居然幫着外人……口誤。幫這那啥人來對付自己。(作者:到底是啥人啊?陸雲:就是那個人嘛= =!)

于是之後的日子裏,小喬再給陸雲撒嬌的時候就沒拿滿的好用了。陸雲語氣淡淡的。有些愛理不理晾着他的意思。日積月累,幾乎給小喬産生了陸雲不再愛他了的錯覺。于是小喬怒了,他自己都無法想象,自己居然會拍桌子,瞪陸雲,然後把平時書上看見的那些激勵學子們勤奮好學的話一股腦的全都說了出來。

“陸雲,你在這樣我就不理你了。”小喬如此威脅。陸雲瞄了他一眼,然後繼續悠閑的喝着自己的茶,曬着太陽。小喬不知道怎麽了的,居然真的氣的跺了一下腳然後沖出去,直接回了家。

不是吧。陸雲慌張了。茶端在手裏抖了幾次,想那是不是老爹叫的苦肉計。想着想着把茶杯給摔壞了。其實要學一下也不是不可以,算作是讨好自家夫郎的嘛。

“陸茗,你說我是不是過分了一點?我真的懶的讓他看不下去了嗎?”陸雲那交給皮厚啊,居然能那這話來問陸茗。

“表象是說不好的,陸茗相信小姐心裏有數就好。”陸雲總是慶幸身邊還有個陸茗總是站在她一邊,可是偶爾又什麽的氣氛,站在她身邊的為什麽不能是小喬啊。再說了,這個陸茗這麽的聰明老是把人看的那麽透,為啥就不裝個糊塗算了呢。

陸雲看了看陸茗,點點頭。以前小時候小喬就經常被陸雲用各種借口唆使着幫她抄書、練字、做功課。現在似乎是小喬來跟她要賬了。耍賴什麽的,會傷他心吧。陸雲擦了一下鼻子,吸口氣,童年的悠閑應該快過了吧。雖然她還不滿十八歲。可是不過的話,是不是就不能成親了。那……學吧。

于是沒過多長時間,陸雲乖乖的去宋家找小喬,以給小喬他爹爹送各種補品禮物為名。小喬又怎麽好拂了她的意呢。畢竟是陸雲親自來的……小喬也就是支吾了一下下,也不和他爹爹說他被欺負了的事情。反正最後還是被陸雲給帶走了。

從那以後小喬認準了兩件事,第一是陸雲是魔鬼,第二是魔鬼很在乎他。不過這在乎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在乎,還是一時的興趣。陸雲那個人興頭上的時候就會玩的很開懷,玩過了就立刻什麽都忘掉了。

因為……

他才回去,陸雲的兇相就暴露了。回來之前還跟小喬發着誓說要好好聽話、好好學習的來着……回來之後依舊是誰不完的懶覺。然後是和高琪她們混。說是和伯母去見伯母其它的朋友。結果有一天居然喝醉了回來。後來小喬知道那天那個他沒見過的姓周的壞女人居然把陸雲帶到……帶到煙花巷去了。陸雲回來還對他說謊。小喬似乎都能預見自己未來已經嫁給陸雲之後的情景。他像個深閨怨夫一樣的在家裏孤獨的等着妻主回來。等到頭發發白,等到變成陸雲講的那個望婦石。

小喬很糾結,但是他覺得自己這些年來一直都是很喜歡陸雲的。可是陸雲總是讓他覺得把握不住。其實陸雲心裏面想的是,其實把握不住才有意思,什麽都盡在掌握,跟看故事有什麽區別。故事再好那是別人的生活,屬于自己的就是那個變幻莫測、把握不住、有今天沒明天的指間沙。

那一天陸雲抱着小喬笑的格外溫柔。被小喬揭穿也不管了,遣了陸茗和其他的下人出去,然後一個人從後面摟住小喬下巴抵在他的肩上吸着小喬身上的香氣。小喬吸了一口氣,正準備說話,陸雲卻笑了,“小喬,我已經在努力了。都是些必要的應酬生什麽氣啊。我就和周敏捷一起吃了頓飯然後聊天聽曲子而已。這樣你就吃醋了?”

“那誰叫你一開始騙我說是去見了你母親的好朋友?你一身的酒味喝得這麽醉。”小喬心裏那叫個氣啊,偏偏對上陸雲對他笑就發不出火來。

“商圈裏講究的是交際,我走出這一步也不還是為了你嗎?小喬,我已經走出這一步了。你高興嗎?記得上次生日母親說要送我一個鋪子我沒要,過幾天我就去把它給要過來。然後那就算咱們的店,怎麽樣?”陸雲以為小喬會想以前一樣的抱着她、靠着她把所有的心神都集中在這裏的。誰知道小喬轉過身來,說了一句,“那你以後都要好好的做事。自己經營,不要想着事事都靠我來頂。要是你不聽話的話我就不理你了。”說完小喬從陸雲的懷裏掙開,陸雲本來是想要親親他的。手裏面空了有些尴尬。本來就是想要那麽一個人,能一直在身邊,想抱的時候就可以抱一下,想親的時候也可以親的着。小喬他……他……

陸雲也只是楞了一秒馬上追了出去。小喬不說話,出了門,陸雲追上,拉着小喬的手。甩開了幾次,最後還是在陸雲的手裏。小喬,我陸雲就是這一生你不要想甩開的人了。已經上了橋,這是她們還要小一些的時候經常愛出來玩的那條河。還有一起放過河燈呢,陸雲當然是都記得。陸雲一把抱住小喬,看着河水裏面倒映的那相互依偎的倩影。本來是兩個,可是一旦在一起就合二為一,融為一體。笑顏與岸上的桃花相映襯,說不上誰更俏。就像是水面的波瀾一樣,雖然不能是一個人,卻可以一直相處的這麽融洽,就是有争吵又何妨,小喬他還是陸雲愛的那個小喬,乖巧聰明,已經融入了陸雲靈魂的那個人。哪怕是就這樣被他管着也是心滿意足了,陸雲害怕的,只有他再也不管她。

“好嘛好嘛,以後我都事先跟你說,少騙你一點。”

“少騙?陸雲,你也好意思。我真想把你給扔下去喂魚了。”小喬嗔怪一聲,脖子揚揚,想起陸雲一直以來的謊話和玩笑幾乎是要氣得跺腳。

“哎呀,那河裏的魚兒們肯定要高興的要死。終于能開葷了。小喬你變成個魚,我就自己跳下去喂你怎麽樣?”陸雲說着後退一步,把小喬又往橋邊推了一下。小喬向後抓,一只手抓住她的衣襟,一只手扣住她的手,陸雲卻把手閃開,張開雙臂做了個飛的動作。

“小喬還記得我給你講過的那個富商的兒子和水手的故事嗎?”(囧,什麽泰坦什麽尼克)陸雲靠近小喬的耳朵,溫和的說着。“你要你跳,我就跳。”你死我就陪你死,你活我就陪你活着。還要好好的活着。

小喬退後了一步,“你犯傻我才不跟你犯傻呢?如果你跳下去,我會想盡一切辦法的把你撈起來。如果你死了,我會想盡一切辦法的好好活着。”小喬突然轉過身來,“陸雲,你說為什麽我聽了你那麽多癡男怨女的故事到頭來還是這麽的理智冷靜的不像話。哪怕是為主角哭過笑過也一點沒被她們的思想感染呢?”

“因為你是我的小喬,”我怎麽會讓你變成我讨厭的那個樣子。“你接受我善意的謊言,我也接受你的理智和獨立。看水裏面,我們才是天生的一對。”

小喬也笑着點點頭看向水面,兩只漂亮的天鵝從遠處游來,潔白的羽翼,優雅的脖頸。

天鵝是最真誠善良的伴侶,一生只愛一只。小喬,我們天鵝是天生一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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