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四滴淚

第四滴淚

第四滴淚,或需離別

陸雲本來想兩人一起去找高琪一夥人熱熱鬧鬧玩鬧個半天的。聽胖子說她最近練武是多麽的用功,小米說她們家的米業前途是多麽的光明。還有小齊和故衾,現在學的啊,都不知道該說他精明好還是吝啬好。就這樣一頓飯還非要喊着少東家請客。想起故衾說起一個“香酥鴨”他愛吃的菜,要陸雲下一次一定要請他的。陸雲自然是看不上這點銀子,笑呵呵的假意賴了許久的帳,本來就是打算今天接了小喬一起去熱鬧的。

只是現在……

陸雲看着小喬離開時候那種傷神的樣子搖了搖頭。仔細想了一下自己也不知道小喬這一次為什麽就是不站在她這一邊了。

哎,那還是自己去吧。雖然灰溜溜的。

烤鴨,醉雞,陸雲想過節一樣的帶着幾個餓鬼四處吃東西。吃到最後肚子都脹圓了,大家才回到陸雲的店子裏去。

大家歡騰久了,不知道誰先冒了一句,“怎麽不見陸茗和小喬啊?”然後大家似乎是都發現了今天陸雲的不同似地。開始聞起來了。

陸茗沒有跟來,可以說是家裏面有些事情。可是小喬呢?她們從來都是不離開的。

“不提他們了,我們喝酒,”陸雲把話題帶走,大家也便不再多聊了。幾個人開始玩鬧的空隙,故衾走過來,拿了一杯酒。陸雲接過就被一杯幹下。

“你跟小喬吵架了嗎?”故衾還是緊追不舍。

陸雲皺了下眉頭馬上又做出是被酒給嗆到了的樣子。嘆了句,“好辣啊。”擦擦眼睛。看着故衾的使喚還是帶着笑。“其實呢,也不算吵架了。再說了有些吵架不也正常嗎?”

故衾所有所思的看着陸雲,黑幽幽的眼眸,然後眉頭皺了一下,覺得自己是一點也看不懂陸雲。他感覺到陸雲到底是不開心的,可是她那臉上和平常無二樣的開心又算作是什麽呢?

那邊沒有了陸茗在的歡騰簡直像是火藥桶子裏面的木炭硫磺,硝石的三巨頭聚會。年輕氣盛小齊,胖子和小米總免不了要吵起來。而陸雲總是護着小喬其他的,她誰也不想管。

雖然大家都是吵着玩,開玩笑的那種,但這樣的結束有時候還是不怎麽愉快的。

鬧騰完了,陸雲神清氣爽。最後還是帶着對小喬和陸茗的那些不自在回了家。有些事情總是要去面對的不是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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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陸家将來的主人,她必須坦然面對陸家曾經發生過和以後将要發生的一切。

至于小喬,有時候陸雲覺得她沒有把他教好。才讓他現在也變的這般猖狂。似乎是有些恃寵而驕了。是不是她真的太寵小喬了。真的是寵的沒邊了。

回到家小喬不知怎麽的在門口等她,看了看陸雲然後又沒說話,低着頭就走了。陸雲覺得氣悶。明明就是他專門的在這裏等她,怎麽現在等到了,又一句話不說的就扭頭走了呢?

趙珺也派了人在守在門口陸雲一回來就通知她說,“夫人在書房要立刻見她。”另外給她消息說是,陸雲她母親一句用了法子安撫住她爹爹。只是對于陸雲的态度很是不滿。

陸雲點點頭,“好吧,我會去的。”陸雲想着不滿就不滿吧,她難道還想再打她一頓嗎?那就打吧,反正打過了她心裏也更好一點。想到剛才小喬幫她挨了一下,陸雲這次淡定了,叫小厮去請小喬在後院等她。說是又重要的事情要跟他談一下。

她突然覺得,只一天就受夠了這種落落寡歡。兩個人一句在一起的太久了。不如馬上的道歉,好好問問小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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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寶貝女兒,”陸亭用了親切的稱呼,聲音卻有些生冷。

陸亭今天才知道她的這女兒确實本事大得很,一天之間居然讓她生命中最重要的男人之二都傷的那麽深。

“母親不是去幽州了嗎?”陸雲自顧自的端起一杯茶牛飲了一口。茶入嘴陸雲才發現是碧盞如水,清茶已涼。

“是啊,花高價買了只小艇,和趙珺趕回來的。風大船小,差點死在路上。”

差點死在路上居然能說的這麽平淡,陸雲做了個吃驚的表情。

“那又怎樣,人生不就是個等死的過程嗎?去是早晚的事情。重要的是活着的每一刻都不能有遺憾。”說道這裏,陸亭頓了一下,“陸雲我告訴,陸茗心裏面特別喜歡你,你以後都不準欺負他。”

陸雲點頭,“在母親心裏陸茗比爹爹還要重要嗎?”似問非問的一句,把這個問題甩給了陸亭。帶着幾分得意,得瑟。

“寧弦和陸茗對我來說都很重要。但是他們不能比。”陸亭說完看着陸雲,陸亭的眼睛是那種黑亮的,墨似地儒雅卻閃着精明的光芒。而陸雲的眼睛卻是黑的發亮,想傳說中最瑰麗的魔法黑曜石一般,總是帶着不安分的東西在裏面,又像是在閃着智慧的光芒。

“好吧,”陸雲笑了,收回眼神。在剛才的對決中,陸亭到底是輸給了她。“我不欺負他。但是我的婚事那些的我要自己做主。”

“你有能力就自己做主吧,”陸亭似笑非笑的看着她,看的陸雲突然心裏發毛。

難道是母親的生意出了問題,還是和宋家的關系上出了問題。

陸雲想起以前看過的電視《家》,那裏面梅表姐就是因為她母親河別人打麻将鬧得不愉快就被她母親做主嫁到了宜賓。

“陸雲,我給你說吧,其他的女兒家都是十三四歲就跟着母親走南闖北學做生意。而你呢,學藝不精,又好懶貪逸整天和小喬膩在一起。小喬的母親好像是有打算把小喬接回去。過幾天就是你十五歲的生日了。兩家有婚約,但只是口頭上的。前幾天宋文秀給我說等陸雲十五歲就讓小喬回家去等着你的聘禮。她開的條件可不小。你好好看看。”

說着陸亭甩給她一個禮單,陸雲頓時覺得宋文秀果然是在賣兒子。這個聘禮起碼也是她宋家四五年的收入了。

“女兒家當自強,開創一番事業才能讓別人看得起。”陸亭很滿意自己女兒的驚訝。宋家一直依靠之陸家,可是這幾年陸家在走下坡路。人就是這樣,錦上添花的多,雪中送炭的少。這幾年朝政不是那麽太平,絲綢生意已經不那麽好做了。再加上上一次在青州的一家銀樓起了火,銀子被趁火打劫一空。這兩年忙着還債重樹信譽,陸家已經快要成空殼子了。

當然陸家真是的情況陸亭還是不敢和陸雲說的,即使陸家只剩下個空殼子也能保證陸雲一輩子衣食無憂的,只要她懂得持家,不再去招惹宋家的人。但如果陸雲能好好學習做生意如果能比自己做的更好的話,能挽救陸家于水火也不一定。

女兒這幾年都是這樣渾渾噩噩的過來的,自己心裏面很清楚。陸亭一想到這裏就很是自責。自己對這個寶貝女兒太放縱造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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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雲,你先替我跑一趟幽州吧。”出去一段時間,如果你還是舍不得小喬的話,我也沒辦法。

陸雲看到了陸亭眼睛裏面的那些失望。細想來她的話,心裏也不禁的一片黯然。

這些年小喬在我們家的事情還沒有人知道。如果宋文秀将小喬接走後不願意再讓小喬和自己在一起。一切都完了。本來是王子和公主的一段童話就要變成一段悲戀了。

“母親是不是生意上出了什麽問題?”

“幽州那邊出了點事情,陸雲,我希望你代我去好好查看一番。我懷疑那邊有人在作祟。”

陸雲走了,陸亭也沒有再提陸茗的事情。

陸亭也知道陸雲愛小喬愛的深刻。再說了陸雲她爹爹有空就給兩個孩子都灌輸着一妻一夫的好處。陸雲似乎也是從小就接受了的。陸亭想起那次她問寧弦,“這樣對女兒是不是不太好啊。要是小喬他有個什麽的,沒有辦法傳納香火怎麽辦。”寧弦的眼神立時就冰冷起來了,說話也帶着刺,其實說白了都是陸亭自己的不對。這次的烏龍事件也是沒有平息好當初的事情的代價。她一早就應該給寧弦坦白清楚的。陸亭垂着頭,她才是那個最不是人的家夥。錯都在她,而她今早卻發瘋了似地要把火氣往女兒身上發。

“無論怎麽樣都不要打我女兒的注意。留給我女兒的東西就是我女兒的,一樣都不能少。”寧弦說這話的時候似乎在暗示着,所有的家産我都心裏有數,別想做手腳似地。

左右皆不能。一個是養育了多年的女兒,一個是虧欠了許多年的孩子。

她慶幸,寧弦還是忍下了陸茗的存在。因為吳晗已經去了,死掉的人什麽也和他争不了。寧弦還是以前的小性子。張揚,潑辣,毫不示弱。

當然,陸亭也是看重陸雲的,畢竟她是女孩子,怎麽都應該是家裏的中堅力量。

本來她看見陸雲離開的使喚是打算叫住她的。可是滑到了嘴邊又被咽了下去。

最後她只說,“陸雲,記得給我學會好好照顧家裏,你已經不少了。”她其實想說,給我好好照顧着家裏的人。照顧好父親,照顧好陸茗。陸茗的名字被隐去了,陸亭煩悶的敲着桌子,不知道該怎麽去解釋陸雲和陸茗的關系。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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