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十四滴酒

第十四滴酒

陸雲望着雲州方向空曠的地面，嘆口氣。在高琪沒來得及反駁之前點頭，“馬上走吧。我，還要趕着和我小喬成親呢。”小喬，我現在剩下的東西越來越少了。

陸雲朝車內回望一眼，小喬對上她的眼睛，也是帶着笑，彎彎如兩片月牙，梨渦乍現笑的是如何的從容清淺。陸雲收好了所有悔疚的心思，看着那夢裏面都和氣絢爛的笑容，微微眯起眼睛，像是發了瘋似地突然跑過去緊緊的把小喬攬入懷裏。

縱使錯也義無反顧了，好似這真的是一片不歸路。“小喬，為了你，哪怕是鬼門關我都不怕了。小喬，對不起，我一直在回避你。我現在就回答你，為了你，我什麽都願意，什麽都願意。”

“陸雲……”小喬拉過陸雲，她居然沒出息的又在哭。可是小喬拍拍她的肩膀，嘆了口氣，只道她真的是太累了。她也是會累的。

“等到京城安頓下來以後，我就立刻取你為夫。小喬，你敢發誓永遠愛我嗎？”陸雲拉過小喬來，認真的看着他。

“我都已經跟你出來了，難道還要我發毒誓嗎？”小喬嘆口氣，幽幽的說。

“我要你發毒誓，現在立刻。小喬，我已經快要瘋掉了。求你，現在。”陸雲突然像個孩子一樣，張着口要承諾。她跪在小喬身邊，舉起兩指，“我陸雲發誓愛小喬一生一世。只要小喬不抛棄我，我就永遠對他好。如違此言天打雷劈，永世孤獨。”說出最後一句的時候陸雲看着小喬，眼角邊上是流出來沒來得及擦掉的淚痕。幹涸的河道又濕潤了。小喬就是她遇見的那顆明星啊，把她幾生幾世的孤獨都驅散了開來。她怎麽再舍得放她走。

“陸雲，你幹嘛……”發這麽毒的誓。小喬有些經驗，但是對陸雲的心疼和吃驚過後全都是辛酸。陸雲她又瘋魔了嗎？他們剛剛才在一起。剛在一起，再也不想分開。

“陸雲，你弄疼我了。”陸雲上來抓住小喬的手腕，把他逼到馬車上的一角，眼睛有些發紅，“小喬，我要你發誓。你發誓我就信。要毒誓。”

“不然呢？”小喬抽回手，帶着些情緒的看着她。

“不然……”陸雲深深的看着他的眼睛，帶着幾分沉痛。前面重逢的喜悅被一沖而散，往日帶着些酸辣的回憶帶給她的都是幸福的回憶。陸雲想着想着，瞳孔有些迷離了，生怕下一句小喬要說出口的會是要離開的話。陸雲，你太霸道，太張狂了。你以前欺負小喬的太多，現在他是要跟你還了。心口某個地方開始一點點疼起來，似乎是有把刀在那裏一點點把她的心隔開，血管經絡點點剝離，而時間卻緩慢的流逝，只待她慢慢享受着痛苦。直到死去。

“陸雲，你離開之前我們就是吵了架的。如果你真的認為我們可以幸福的生活在一起的話。什麽樣的毒誓我都發。可是你聽好了。我現在跟你出來，就什麽都沒有了。我願意跟你在一起。聽好了，是我自己願意的。但是有一天，你又喜歡上了別人，我會離開。對不起，我接受不了你心裏面再有其他人。”小喬有些悲切的看了陸雲一眼。然後緩緩的閉上眼睛繼續說。“包括陸茗也不行。”

陸雲，我知道你覺得對不起他。可是陸雲，那不能成為交換的條件。如果我說，有我就沒他，你會為了我選擇背棄你的原則嗎？陸雲，對不起，我要放這樣一個難題在你面前。我小氣我自私，可是我真的想要知道。非要這樣來為難你，然後我要聽你說，我，高過一切。對上你的那句承諾，你願意為我做任何事。哪怕只是這一次，請你告訴我；哪怕只是空口的承諾；哪怕你要我做什麽都可以。

“我，宋喬，願意與陸雲結為夫妻。同心同德，互敬互愛。從今以後陸雲就是我的天，陸雲就是我的一切。我願意為她奉獻所有，不惜一切。如違此誓，永世不得超生，永世不得為人。”

陸雲沒有點頭也沒有搖頭，只是怔怔的看着他發完了誓，然後坐下來。小喬輕輕的抱着她，看着陸雲的眼睛小心翼翼的吻着。陸雲慢慢的閉上眼睛，“小喬你是懂我的。”幾乎是一句話，就讓小喬幾乎是掉入了冰窟。小喬的唇微微的有些顫抖，緩緩的吸了一下鼻子調整情緒。然後淡淡的淡淡的，繼續吻到脖頸。他心痛的想，哪怕是陸雲要拒絕他也是會去完成的，可是如果陸雲真的說出這麽殘酷的話來……他一定會心碎的。他連誓也發了，他已經無路可走。

陸雲感覺到小喬情緒的變化，睜開眼睛，眼眸恢複了往昔的明亮。繼續把小喬攬入懷裏，好像是永遠也包不夠似地。只聽得她緩緩說，“所以，我也是懂你的。我的債就是你的債。讓我們一起做牛做馬還給陸茗吧。”

馬車內外，說的人和聽的人都落了淚。高琪目不斜視，不自覺的在馬兒身上狠狠抽出一鞭子。引得一邊的趙寧都有些不高興了，直說她怎麽能這麽的狠心。高琪收回豎直了的耳朵，看向遠處的景色。荒山野徑，有些蒼涼。卻不由的讓人心裏開闊。小喬和陸雲她們多好啊，至少不像那個她從小喜歡的小齊，搖擺了這麽些年，終于才說出了拒絕的話。看似溫婉給面子的方式，卻把高琪的耐心和期望都等沒了。

你不能不這麽冷嗎？高琪睨她一眼，也是冷冷的眼神。然後迅速的移開眼，趕她的馬車，生怕晚一點眼淚也要調出來了。趙寧看着她似乎又心事的樣子也不問了。嘆口氣，握着那塊瑪瑙石，心想，管這麽多幹什麽呢？反正任務完成就回家。

此時車內已經是一片安靜，羽毛般溫柔的聲響，簌簌的又想是下雪的聲音，似乎還能聞見雪裏面帶着梅花淡淡的幽香。

陸雲突如其來的吻，含住了小喬所有的話。情深意切的挽留都在裏面。小喬靠在墊子上急切的喘息，任陸雲為所欲為。突然想起來，自己是跟着陸雲私奔出來的，如果她說她也要陸茗他又能怎麽樣。後來陸雲也問過他這句話，那時候陸雲還逗她，“你會不會那把刀把我給殺了。”小喬眼睛紅紅的氣她的小人之心，其實他想的是，自己會不會沒骨氣的跪下來求她，或者就耍賴的抱着陸雲的大腿……他都已經出來了，怎麽還能回去的呢。倒真的是應了那句誓言，一切都在陸雲的掌控之中。

這種感覺不好，真的很不好。小喬輕輕的推開陸雲，“陸雲你以後都要聽我的，不需偷懶。掙錢養我。”

“嗯，”陸雲輕哼一聲，溫柔的答着。

“不能像以前那麽懶了，每天不準睡懶覺了。我會監督你。”

“嗯，”一樣的回答，陸雲輕哼出聲來，抱着小喬蹭了蹭，找準一個兩人都舒服的位置。

“一切事情都要操心起來，不能全部推給我。我會不依的。”

“嗯。”

“陸雲……”小喬，推了推陸雲，剛才還抱着她一個勁的親個沒完的家夥。現在居然就睡着了。那豈不是連他說的話也都沒聽清楚。懶蟲，瞌睡蟲。嗚嗚，真倒黴。

“嗯。”

“陸雲你欺負我。在敷衍我。”

“嗯。”

“陸雲，我恨你。”小喬一角開始準備擦眼淚了。他怎麽遇上這麽一個人啊。疼他愛他，不是剛剛還發了誓的，現在就……果真不怕毒誓嗎？太氣人了。

“嗯。”陸雲還是一如既往的哼着。似乎根本沒有注意到那個人說話的內容。

“我要走了。我要走了。”

“不……不行……”陸雲立刻就醒了。緊緊的抱住面前的人，“有話好說的嘛。小喬是誰欺負你了。”

這個還用問嗎？小喬瞪着她，良久，說了一句，“陸雲，再親親我吧。好好親，到我滿意為止。”

“好……”陸雲笑了。

只要小喬不離開，怎麽樣都好。真的是怎麽樣都好的。

我最近寫的是不是越來越差，外加文筆下降還把人物寫變形了啊。哎，悲劇，越拖越不行。都是TX和360不該打架，還的我那幾天都沒寫文的說。（其實這是西式的絕招哈，禍水東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