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不依不饒

第33章 不依不饒

段霂寧當即就急眼了,忽地站起來,剛要說話,段王氏就來了一句,“今兒個誰給她說情,那誰就跟她一樣的下場!”

這話說來,透着狠厲,再無半點的慈愛。

段霂寧渾身就是一顫,眼底掠過一抹黯然,但卻很快就昂起頭,目光直視蘇珍珍,“你是我的丫鬟,如果你真的做錯了,那也是我管束不利,理應受罰!”說着,他目光冷傲地掃過那幾個挾持蘇珍珍的老嬷嬷,“你們把我也捆上吧!”

“小少爺,奴婢等不敢!”幾個老嬷嬷你看我,我看你,誰也不敢妄動。

“寧兒,不準胡鬧,這事兒跟你無關,來人,把寧兒送回望月軒,沒我的命令,不準他出院子!”這話一說,新月就帶了幾個人過來,“小少爺,請跟奴婢回去吧!”

“不,今兒個要回也是我跟珍珍一起回!”段霂寧腰身挺得很直,目光看着蘇珍珍。

“主子,您別……”蘇珍珍眼圈含淚,“奴婢真沒有想害李小姐……”

“嗯,我知道……”段霂寧淡淡一句,“所以,我寧願跟你一起赴死……”

這話的意思是,我知道你是清白的,可是我卻無法把清白的你救下,那麽我會跟你一起死,以彌補我的無能!

“哼!愚蠢,動辄就認死,想必也真的就離死不遠了!”段霂風冷冰冰地丢過來一句,下一秒鐘,他已然站起身來,“小凳子,請孟郎中……”

這孟郎中可是京都的名醫,能被請來,也是不易。

很快,孟喜福就來了,進門先給老夫人還有段霂風行禮,“小的孟喜福給二位請安了!”

“孟郎中,給看看吧,到底她是何病症?”段霂風說道。

“還能是什麽病症,就是中毒!這丫頭什麽也沒吃,就吃了幾顆姜汁糖,不是那賤人害的還有誰?來人……”段王氏臉色很難看,話說的也很絕對,接着就又要讓人來拖蘇珍珍。

“我看誰敢碰她!”

這話,淩厲無比,從段霂風的口中說出來,頓時把全部的人都給鎮住了。

“如果真是她毒害了李寶芬,本王定然會将她交由京兆尹,按照律法處置!皇上三令五申強調,不管是任何人都不準在府中私設公堂,斷人性命,奕王府對皇上忠心耿耿,絕不會做出有悖于皇上旨意的事兒來!”

這話說完,他也不管段王氏臉色如何,走過去,一伸手将蘇珍珍拽起來,緊跟着三兩步就把她拉出了福仁居。

“老夫人,王爺會不會把她放走了,那……李姐姐不是白白被害了……”

冷寒凝恨得牙根癢癢。

“哼!”段王氏氣得一口老血都險些噴出來,段霂風從小到大,還是第一次當衆忤逆她的意思,為了那個賤婢,他竟不顧一切撕開了兩人之間早就岌岌可危的那層窗戶紙……

聽雨軒。

段霂風目光定定地看着蘇珍珍,“說,為什麽還要回來?”

“奴婢沒有做錯什麽,如果奴婢真的一走了之,那就坐實了奴婢害人之說,奴婢可以死,但決不能無端端地被羞辱!”這話說完,蘇珍珍擡起頭來,“奴婢感謝王爺,但求王爺給奴婢一個查明真相的機會……”

“你怎麽查?”

“奴婢想不管對方是怎麽的奸詐狡猾,總會有痕跡留下的,奴婢若是找到了痕跡就能順藤摸瓜,找到那個設計害人的壞蛋!”蘇珍珍說着,目光看去窗外,窗外的樹枝上有兩只鳥兒正叫得歡暢,她嘴角抿出一抹弧度來,“王爺,奴婢知道,這兩只鳥兒在吵架,您信嗎?”

“吵架?”段霂風一怔,也看去那對鳥兒,兩只鳥兒正面對面站于一枚樹枝上,其中一只撲棱着翅膀,另一只則牢牢地抓住了樹枝,吱吱喳喳叫個不停,“你怎麽知道的?”

“因為其中一只鳥兒搶占了另一只的鳥窩……”蘇珍珍說道。

“什麽?鳥窩?”段霂風興趣被撩起,出門去看,就見在兩只鳥兒的身後果然有一個鳥窩,鳥窩旁邊有兩三只白色的小鳥兒正探着頭,沖着那兩只大鳥叫喚。

距離鳥窩最近的一只鳥是灰色的。

而灰色鳥兒對面的卻是一只白色的。

段霂風明白了,是灰色鳥兒占據了白色鳥兒的鳥窩,白鳥兒不答應,所以兩只鳥兒才吵起來的。

他不得不在心中點頭,小女人的确觀察力很好。

蘇珍珍呵呵冷笑,“王爺,您想錯了,我說那灰鳥兒占據了白鳥兒的鳥窩,卻不是看出來的,而是從聲音裏聽出來的,白鳥兒一直在撲棱翅膀,叫得很歡的卻是灰鳥兒!白鳥兒之所以不叫,那是怕吓着她的鳥寶寶,但灰鳥兒不是小白鳥的娘,自然也不會在乎小白鳥是不是被驚吓了……”

原來如此。

“你憑着這點想象力,就能查出到底李寶芬是被誰害的?”段霂風的神情熱烈了一些,他覺得小女人總能帶給他一點新鮮的東西,上次是機靈,這次是敏銳。

“若是為了害我,李寶芬絕對不會豁出去自己的,也就是說,這背後一定有人想要借着謀害李寶芬誣陷奴婢!這人也一定知道李寶芬跟老夫人是至親,同樣知道老夫人讨厭奴婢,只要哪怕是一絲絲機會,老夫人都會将奴婢給打死的,所以,他這才選擇了對李寶芬下手,以達到致死奴婢!”

“那你的意思是?”段霂風覺得小女人分析的有道理,不覺眼底閃爍。

“奴婢的意思是,奴婢得想想到底是誰如此恨奴婢,這樣盼着奴婢死!反而言之,那就是奴婢得罪了誰?為什麽得罪?”

“你……什麽意思?”

段霂風被蘇珍珍看得心底裏有些發毛,這小女人不會是想說,因為他,她才被人恨,才被人害吧?

“奴婢知道王爺剛才的仗義執言是出于正當,但奴婢并不感激王爺,這個王爺知道為什麽……”

“本王怎麽可能會知道……”段霂風心中恨恨的。

那人明知小女人是他的最愛,卻還要來害她,哼!

他暗中咬牙,心中早就拿定了主意,接下來要怎麽做。

“王爺,奴婢不求別個,就求王爺能準許奴婢進李寶芬的住處,奴婢想要看看……”

“嗯。”

段霂風點點頭,繼而一步過去,伸手就挽住了她的纖腰,把蘇珍珍吓得往後一退,退得有點狼狽,竟被桌子給絆了一下,整個人往前就撲去,好巧不巧地就正撲入段霂風的懷中……

段霂風眼底漾起邪魅的笑意,“小女人,你就這樣亟不可待?”

“我……根本沒有!”蘇珍珍想要反駁,但卻沒有反駁的理由,因為事實是她真的就自己投入到人家懷中的。

唉!

為啥受窘的總是我啊!

一會兒,她就已經置身于李寶芬的卧房中了,他們沒驚動前院守着的奴婢嬷嬷們,是段霂風抱着她從後窗戶掠進的,倒是把正在給李寶芬把脈的孟郎中吓了一跳,等看清是段霂風,他呵呵笑道,“王爺,您在自己府中玩得挺好啊!”

“呵呵,一般一般!”段霂風跟孟郎中也是舊相識,兩人都呵呵讪笑,解了眼前的尴尬氣氛。

蘇珍珍卻沒心思看兩個大男人眉來眼去,她彎着腰在李寶芬的床前找,找來找去的卻什麽也沒找到,等她視線回到床上的李寶芬身上,忽然隐隐聞着一股異樣的腥氣,這腥氣淡淡的,卻清晰存在。

“孟郎中,您有沒有聞到什麽?”蘇珍珍問。

“是有點怪怪的氣味兒,不過,剛才出去的小丫鬟說他們院子裏的花草剛換了泥土,這味道大概是翻動泥土發出來的……”孟郎中說道。

“哦。”蘇珍珍應了聲,并沒有說什麽,她伸手就去解李寶芬的衣裳。

段霂風一步過去,握住她的手,“你要做什麽?”

“放心,不是讓你跟她圓房!”蘇珍珍一句話點破了段霂風的心思,他面上一紅,讷讷道,“我……我才不管你要做什麽……”說着松開了手。

蘇珍珍癟嘴,這王爺還真想要跟李寶芬做什麽啊?

她沿着李寶芬的身子一點一點地往下找,找着找着,忽然就在大腿根部看到了兩枚牙印,這牙印兒可不是人咬出來的,那牙印的形狀跟一般的人牙齒不同,那麽這是什麽?

她轉身,“孟郎中,您看看這是什麽動物的牙齒?”

孟郎中跟段霂風都是背對着她的,這會兒見她叫他,孟郎中只得回身過來,“蘇姑娘,男女收受不親,我真的不能……”

“您是郎中,如果您不能,那普天下還有誰呢?醫者父母心,難道您就不想讓害李寶芬的兇手被抓住嗎?”

“這個……”孟郎中已然三四十歲,家中妻子兒女都有,可讓他就此去翻看一個姑娘的身子,他還是很猶豫,名節重要啊!

“孟郎中,這是你分內之事,不對嗎?”段霂風的話讓孟郎中不得不嘆息一聲,好吧,我來看看……

他走到李寶芬身前,然後看到了那兩枚牙印,“這個……好像是蛇印兒!”

“蛇?”段霂風驚訝。

蘇珍珍倒是一點沒有什麽異樣,這在她意料之中,她早就想到了這個結果,讓孟郎中來看,也不過就是做個證明而已。她把李寶芬的衣裳重新一一穿好,那邊孟郎中已然在刷刷刷地開藥方了,這下藥方是對症的了,治蛇毒!

孟郎中帶着結論去見老夫人了,段霂風則攬着蘇珍珍沿着原路返回。

在後院的竹林裏,段霂風手一松,蘇珍珍就從他懷中落了地,雙腳一落地,她就欲要閃人,卻被段霂風從後頭一把又擁入了懷中,“小女人,本王抱你來回折騰,都累了,說,你怎麽幫本王解乏?”

“解乏?奴婢回去給王爺熬湯,喝了湯,王爺再睡上一會兒,起來後保準神清氣爽!”蘇珍珍往一旁歪着腦袋,試圖避開他說話撲來的熱氣。

但爺不允許她那麽做。

她歪着頭,他同樣可以逼來,甚至幾乎唇對唇!

這下尴尬了。

“給本王解乏只有一個法子……”他詭笑。

“你……”蘇珍珍面紅耳赤。

“你應不應?”他繼續逼近,她清晰地感受到他胸腔裏激烈的心跳,不由地,更加緊張。

“爺您想要怎樣,奴婢……奴婢應不應的,有什麽關系?”

“本王問你,到底應不應?”

段霂風不依不饒。

蘇珍珍往後仰着頭,仰得脖子都要斷裂了,她小臉漲得通紅,一雙唇更是嬌豔欲滴,引人向往。

段霂風舔舔唇,舌就碰觸到蘇珍珍的唇,宛若蜻蜓戲水般的撩撥,瞬間就把蘇珍珍心底的火焰給點燃了,她感覺到饑渴,渴得嗓子眼都冒煙了,她艱難地發出啊啊的輕吟,這輕吟讓蘇珍珍覺得恥辱……

可,她卻已然遏止不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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