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十九周

第十九周

溫尤許在桐芮的床上看到一張對着整齊的粉紅色日記本紙,他打開,紙張上密密麻麻寫滿了字。

尊敬的溫老板,您好:

當你看這封信的時候,我已經在活動現場,戴着數十萬的手勢搔首弄姿(你肯定會說這個詞),下面是我想了一夜,要對你說的話。

我們相識在我十三歲,初戀在十八歲,到現在我二十五歲,在我人生的長線中,一直有你的存在,可細算,我們相處的日子并不多。

和你戀愛那年我們都很年輕,尤其是我,還是個孩子(你可真卑鄙,一個孩子你都下得去手),那次分開,我現在想起來沒有覺得遺憾和後悔,就算現在熱戀,我都會覺得空缺那幾年是應該的。

我身邊的朋友都說,你很喜歡我,可我也很喜歡你呀,我們班那麽多長的像明星的男同學,我為啥選擇你呢?

我喜歡你這點,請你不要再質疑了,你對我那麽好,今後,我會一天比一天愛你。

所以,也請你一天比一天對我好。

麽麽噠。

愛你的桐芮,送上。

她寫的非常大白話,沒有豐富的詞藻,沒有飽滿感情,但他仍看的熱淚盈眶。

就好像自己家的孩子中于開竅了,這麽長時間的辛苦沒白費的感覺。

他不像桐芮說的那樣,他對空缺的七年耿耿于懷,也許直到現在,他才完全把空缺的七年悲傷用甜蜜填滿。

溫尤許到悅齒後,看到悅齒來了一位熟人。

周茵看他來了,喜悅的迎上去。溫尤許疏遠的沖她點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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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臺把周茵的登記表推給他看,“周小姐要拔下颌智齒,剛才夏彤已經給她拍了片子。”

溫尤許看到拔牙同意書下面寫着她名字,問她為什麽想到要拔牙。

“那顆牙齒長得太後面了,我刷牙刷不到。”

“下颌智齒還好吧,一般都能刷到。”

溫尤許往拍片室的方向走,調出周茵的片子,她下颌的智齒已經完全長出來了,而且位置也很正,拔出難度不大。

“你這個很簡單,我讓我們董醫生幫你拔。”

“不要。”周茵抓住他的胳膊,溫尤許斜眼看着胳膊上的手,她一下子縮回去,“溫醫生,我比較信任你,因為我小姑姑的牙是你拔的,我也想讓你拔。”

“我拔牙比較貴。”

溫尤許嚴肅臉,繞過她,往樓上走。

周茵跟在後面,臉上帶着笑,“我不在乎。”

夏彤主動過來幫溫尤許配臺,期間一直問溫尤許有關桐芮的事。

“昨天你和桐芮去哪了?看你發朋友圈的照片好好看。”夏彤說。

“昨天去的蕭琴呢爸爸的西餐廳。”

“溫醫生,我可以加你微信嗎?”躺在牙椅上的周茵說。

夏彤翻個白眼,替溫尤許回答,“我們周主任微信從不加患者的,希望周小姐諒解。”

“我們悅齒前臺有微信的,你以後有什麽事可以和前臺聯系。”溫尤許說。

周茵失望的“哦”了一聲。

溫尤許打麻藥的時候,周茵疼的尖叫,夏彤不悅的皺緊眉頭,這聲音和片裏的女主角一樣。

“會有一點點疼,忍過去就好了。”夏彤拍着她肩膀,希望能緩解她的緊張。

“嗯~啊~”周茵雙腳一直蹭着牙椅,手碰到溫尤許胳膊。

“別碰我!”溫尤許正在紮關鍵的一針,如果亂動紮破血管可就麻煩了。

周茵被他一吼,吓的收回手。

夏彤在旁邊憋着笑。

周茵的智齒比段樂的要好拔一點,溫尤許一梃子就挺出來了。

看見牙出來的那一刻,夏彤捏把勁,溫尤許聽見她似是慶祝的聲音,笑問她為什麽這麽高興。

夏彤摸摸臉,“你拔牙又創記錄了,我在為你高興。”

溫尤許用牙鉗把牙齒夾出來,放到牙椅桌子上,夾個棉花團放進周茵嘴裏咬着,之後把手套脫下來扔進垃圾桶,“這個簡單。”

夏彤豎起大拇指,開始撤臺。

剛才打麻藥的時候,周茵被吓壞了,她都不知道自己牙什麽時候下來的,等反應過來,在找溫尤許時,溫尤許已經不在診室裏了。

診室裏只剩下夏彤。

夏彤邊撤臺邊和周茵聊天,她第一次見到周茵還是一個月前,那時候她的狀态可和現在不一樣。

那天她是和一個大叔模樣的男人一起來的,聽兩人談話得出,兩人是情侶關系。

當時震驚的下巴都掉了,很不理解,雖然周茵氣色憔悴,但從五官上還是能看出她是漂亮的,這麽漂亮的小姑娘怎麽會相中又老又醜的男人?

那天碰巧也是她給溫尤許配臺,周茵那天穿的是一件V領連衣裙,她記得非常清楚。因為她看見周茵故意露溝了。

當場恍然大悟,為什麽兩人是情侶了。

她今天的起色可比那天強多了,臉蛋圓潤了,身材也更有料了,不過可惜她今天的裝扮了,溫尤許沒多看一眼。

“聽說你和段樂是親戚?”夏彤問。

周茵慢慢閉上眼睛。

夏彤看向周茵,她知道周茵聽見了,也不等她回答,自顧自地說“你們倆可真不像。”

一個是朋友,一個是敵人。

夏彤讓周茵去樓下等着,等過半個小時查看傷口是否出血。

溫尤許這邊一個患者接着一個患者的,桐芮那邊一個珠寶接着一個珠寶的。

潤玉今天又推出一個新系列叫指引,這個系列主打緣分天注定,每個人的命運都是一條線,在紅塵滾滾中,他們交錯、摩擦、錯過,每一種都是天緣。

這個系列背後還有一個小電影,等指引開售那天,會一同展現給觀衆。

目前這段小電影還在選角當中,方景給潤玉推薦桐芮,潤玉也有意推桐芮,只是還沒過導演這關。

小電影導演是導過幾部片子的青年導演程洋。

他選角有自己的标準,很難讓人摸清套路。

今天的珠寶展覽,他和他太太也來了。

哦,他的太太是導演秦珊。

秦珊喜歡珠寶,她有個衆所周知的愛好就是收集各種珠寶和美女的合照。

她一眼就看到了舞臺上光芒四射的桐芮,白皙的皮膚,精致的五官,曼妙的身姿,這等尤物到現在還沒有挖掘出來,有點可惜了。

她找到潤玉的工作人員要了桐芮的聯系方式。

溫尤許接到桐芮電話時,正好忙完患者。他站在窗邊看着淅淅瀝瀝的雨水,聲音混在滴答的水聲裏,“工作結束了?”

“嗯,馬上過去悅齒。”聽筒單邊的桐芮喘着粗氣說。

“你怎麽來?段樂送你?”

“沒有,她有事情要處理,我自己打車過去。”

“那你路上小心。”

溫尤許挂斷電話,下樓準備接桐芮。

不知道過了幾個半個小時,周茵的棉花也吐了,傷口也不在出血了,可她還在樓下。

溫尤許問前臺怎麽回事,前臺說,“她沒帶傘,說等雨小一點再走。”

“這雨怎麽可能小的下來?”溫尤許看了一眼窗外,又上樓了。

桐芮一點到的悅齒,一進門就看到坐在大廳沙發上的周茵。

同一時間,周茵也看到了她,熱情的和她打招呼,“桐姐姐,你怎麽來了?”

桐芮剛才在出租車上給溫尤許發過信息,告訴她自己馬上到了,溫尤許這時候正巧從樓上下來,一手拿着毛巾,一手拿着傘。

“我過來找他。”桐芮指了指溫尤許,嘴角勾了勾。

“你呢?過來看牙齒?”

“嗯,溫醫生給我拔了智齒。”周茵看向溫尤許。

溫尤許走到桐芮身邊,把毛巾蓋在桐芮是濕漉漉的頭發上,“擦一擦別感冒。”

轉身,把傘遞給周茵,“借你用,不用還我了。”

周茵接過傘,表情複雜。

桐芮突然把毛巾拿下來,對溫尤許說:“外面的雨那麽大,要不你開車送她回去吧?”

溫尤許定睛看着她,眉毛向上挑了挑,意思是:你确定?

桐芮揉着毛巾,接受到溫尤許的訊號,認真的想了想,“不如你也送我回家?”

桐芮說她好久沒去段樂家了,讓溫尤許把她倆送到段樂家。

如果單是周茵,他肯定不送,可如果有桐芮,emmm……。

今天雨勢不小,路上車輛明顯少了很多,溫尤許開的速度死平時的一半,桐芮安心坐在副駕駛上玩手機。

她這一輩子,坐過兩個人開的車很安心,一個是她爸爸,另一個就是溫尤許了。

桐芮低頭玩手機,感覺車子突然停下來了,她擡頭看見馬路中間的人行道上,一位老人緩慢的過人行道。

周茵透過後視鏡看到溫尤許臉,心裏暗暗下決心。

後面有司機摁喇叭,溫尤許不為所動,一直等到老人走過去才發動車子。

剛才在後面摁喇叭的司機追上來,在下一個紅燈停下來,搖下車窗對着溫尤許喊,“就你有素質?”

桐芮真沒見過這樣人,想把那人的車牌號拍下來發網上,但被溫尤許摁住手。

後座坐着的周茵也非常生氣,“這什麽人啊,自己沒有素質就看不慣有素質的人。”

桐芮擔心會影響溫尤許心情,寬慰他,“你別在意這種人,你剛才停車的樣子超級帥氣呢。”

溫尤許捏捏她的手,對她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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