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條件是勾引女人（1）
條件是勾引女人（1）
飛機在首都機場平穩降落，葉安然和葉鈞翼前後腳走出機場大廳。不遠處已有一輛黑色加長林肯等候他們多時。
葉鈞翼親切地和接車的管家——楊峰打招呼，而葉安然則冷淡地拉開車門，一句話不說地鑽進汽車中。
葉鈞翼稍顯無奈地撇撇嘴，沒有多說什麽，也跟着上了汽車。楊峰安排好葉鈞翼的行李，坐上了副駕駛的座位。
汽車疾馳在公路上，車廂中長時間地靜默着，沒有人吱聲。葉鈞翼看看車窗外飛逝的街景，又看看車內的幾個人，率先打破沉悶。
“楊叔，我們這是上哪？”
“當然先去看老夫人，她很久沒有見到安然少爺，一直念叨着。”楊峰回答道，目光轉向葉安然。
葉安然則撇過頭，望向窗外，似乎不想理會他們的談話。
“奶奶的病怎麽樣了？”葉鈞翼繼續問。
“還是支氣管咽引發的心肺功能衰竭，天一冷就容易犯病。前幾天情況很差，昨天聽說安然少爺要回來，精神好了很多。”楊峰雖然正和葉鈞翼聊天，可是眼睛一直盯着葉安然。
葉鈞翼偷偷瞄了瞄葉安然，接話道：“奶奶就是太想葉安然這家夥才會病倒。”
楊峰不可置否地笑着。
他們車在一棟三層白色別墅前停下。下車後的葉安然望着眼前熟悉的建築，目光有些渙散，那些塵封的記憶似乎慢慢蒸騰、躍起，浮現在腦海中。葉鈞翼已經向前走了好幾步，可是他仍然伫立在那裏，踟蹰以前，猶豫萬分。
“怎麽，你不想進去？” 葉鈞翼停下腳步轉頭問道。
葉安然低下頭，沒有啃聲。
葉鈞翼無奈地嘆氣，接着走向葉安然，拉住他的胳膊一路拽着他向前走去，“你這家夥怎麽跟大姑娘出嫁似地，扭扭捏捏的！人都回來了，還不好意思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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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墅裏的擺設，裝飾全都變了，完全不似他五年前離去時的樣子。家具煥然一新，由米色換成了咖啡色。家電也全部翻新，記憶中的電視，音響，冰櫃全都變了個。甚至連房子整體格局都做出了調整，顯然被重新裝修過。
面對着陌生的環境，進門的葉安然有些不适應。
五年，真的什麽都變了。
“老夫人在二樓的卧室，有醫生看護着她。”放置好行李的楊峰緊接着走進別墅，向葉安然說道。
葉安然點點頭，踏上樓梯，“我爺爺呢？”
“他老人家一貫閑不住，見老夫人病情稍稍好一點，今早出門去參加一個老戰友組織的聚會。”楊峰回答。
葉安然輕輕敲響卧室的大門，很快，門便被打開。躺在床上的老人家明顯以等候多時，此刻激動到不能言語，眼眶中閃着淚花，一秒也不松懈地盯着進門的葉安然，生怕他會走掉。
“奶奶——”葉安然的聲音并不大，可是聽到這句叫喊後老人家眼眶中的流水瞬間掉落，雙手撐着床沿，想要走下床。
葉安然趕忙上前，輕輕按住老人家，“奶奶，你不要動，還吊着水吶。”
“好，好，好……”老人家激動地只會說好字。
一整天，葉安然都陪坐在老人家的身邊細細地和他說着幾年漂泊在外的見聞。老人家一直緊緊地攥着葉安然的手，片刻也不肯松開。
說實話，葉安然不動容是不可能的，打小他的奶奶就很疼他。出走五年，葉安然一直不肯回來便是害怕這種溫情的相見。父親再嚴厲地苛責，再硬朗的手段都無法撼動葉安然的內心，反倒是奶奶的溫潤軟語會觸及他心靈最深處的某個柔軟地帶。
傍晚時分，葉安然的爺爺終于回來，免不了又是一番問候和感懷。直到将近入夜時分，醫生叮囑老人家休息，葉安然的爺爺奶奶才戀戀不舍地松手。
可是一整天，葉安然的父親葉朔都沒有露面。
“不早了，今晚你也住這兒吧。”看到爺爺奶奶說下，走出房間的葉安然對身側的葉鈞翼說道。
“喲！才回來一天你就開始有做主人的風範啦！”葉鈞翼嬉笑着接話。
“去你的！”葉安然順手給了葉鈞翼一拳。
“你下手能不能輕一點啊！”葉鈞翼捂着胸口抱怨。
“輕一點可以，但不保證一定落在安全地帶。”葉安然沒心沒肺地說。
“額……那還是算了吧，否則你姐姐的□□可就……”葉鈞翼哀嘆。
“噓——”葉安然伸手比劃，“安靜一點，爺爺奶奶還在房間裏。”
說着他們便走下樓梯，來到大廳中。
“陪我喝一點吧。”葉安然走近冰櫃，拿出幾瓶百威。
“怎麽了，觸景生情？”葉鈞翼會意地調侃。
“你知道我受不了這種場面。”葉安然一邊灌酒，一邊說道。
就在他們說話間，一只灰色的大狗嗚嗚着向他們奔來。它一下子竄到葉安然的身邊，不停地用力蹭着他的褲管。
“小灰？！”葉安然驚訝地看着身側的大狗，溺愛地揉搓着它的頭，“你們還養着這家夥？！”
葉鈞翼看着眼前的一人一狗，嗤笑着說：“哼！這可是你老弟的狗血歷史，還什麽純種西班牙皇家犬！”
葉鈞翼這麽一說，葉安然難得地臉頰緋紅。
他還記得，當年他興沖沖地把這只通體黝黑，閃着耀黑光芒的所謂的“西班牙皇家犬”給抱回家，怎麽看，怎麽都覺得帥氣、英俊、潇灑、牛逼。
然後，葉安然哼着小曲就給自己的老外狗洗了個香噴噴的泡泡澡，可是，看着澡盆子裏的水，一點兒一點兒地變黑，最後幾乎成了墨汁。葉安然徹底被打敗。
終于，這只西班牙皇家犬現出了原形，丫不是孫猴子，七十二變之後還能筋鬥雲逃生。丫只是一個被全身塗黑，而被迫變身的狗界小雜毛。
經過資深狗業人士葉鈞翼同志地鑒定：這狗東西至少有京巴、西施、蝴蝶犬三種血統，至少！
從遙遠的記憶中回到現實，葉安然和葉鈞翼都會心地相視一笑。
葉鈞翼看着撫摸着小灰的葉安然，猶豫了很久才緩緩開口：“幹脆……別走了。爺爺奶奶，還有小灰都盼望着你留下。”
“……”葉安然只是逗着小灰，沒有吭聲。
“還有……我也希望你留下。”葉鈞翼說得很懇切。
葉安然撫摸小灰的手停住了，他擡頭注視着葉鈞翼，眼波流轉間似乎有什麽情愫在兩人之間泛濫。
“噗——你不會真的看上我了吧！” 葉安然幾乎笑岔氣。
“去你MA的——”葉鈞翼憤憤地說，“你能不能正經點兒！”
“好啦，好啦，是我的錯。”葉安然忙俯首認罪。
葉鈞翼上上下下地掃視仍然嬉笑着的葉安然，無奈地搖頭嘆氣，“算了，和你說正經事兒。你和大伯聯系上了沒？”
葉安然聽到這話果然收斂了笑容，悶聲說道：“沒有。”
“不聯系你們的問題到底要怎麽解決？”葉鈞翼擔憂地說。
葉安然無奈地聳肩，“你也看到了，他知道我已經回來，今天卻一整天都沒有露面。”
“既然大伯設計讓你回來找他，不可能不見你。”葉鈞翼接話。
“他一貫喜歡和別人玩心理戰。”葉安然稍稍有些煩躁地撓了撓頭，“可是我等得急，姚芊等不及啊。”
“他肯定希望你主動找他。”葉鈞翼幫忙分析。
葉安然猛地喝了口酒，含糊地說：“我知道。”
“你不會還想着和他逞強吧？”葉鈞翼不确定地說。
“逞強？我有這個資本嗎？”葉安然自嘲，“我人都被他叫來了。”
“那你還是主動找他吧。”葉鈞翼試探地提議。
葉安然看了看葉鈞翼，最後，緩緩地點頭，“明天再說吧，現在你要陪我喝酒。”
“喝酒你是找對人啦！”葉鈞翼也換了一副語氣，“老兄我別的不行，喝酒可是千杯不醉，萬杯不倒！”
“你就吹吧你！”葉安然嗤笑。
……
第二天一早，葉安然一家人圍坐在餐桌上，享受了一餐久違的團圓早餐。吃完早餐，葉鈞翼便離開別墅，回家和自己的老婆報道。別看葉鈞翼身高一米八三，皮膚黑黑的，身體十分結實還很能打，他可是出了名的妻管嚴，被他老婆，黃琦管得死死的。
上午十點左右，待在別墅內的葉安然猶豫再三還是招呼楊峰被車，趕往自己父親葉朔所在的韶光集團。
由于事先沒有預約，前臺小姐十分不合作地把葉安然拒之門外。韶光集團上下員工都不知道他們的董事長有這麽一個兒子。
葉安然惱火地竭力要闖關，很快便和保安起了沖突。公司大廳裏頓時熱鬧起來，不少員工叽叽喳喳地圍觀。
“是不是你每次出場都要搞得驚天動地你才覺得有存在感！”
久違的聲音響徹大廳，沉穩，厚重，殷實，但透着威嚴，此刻更有隐隐地憤怒。
葉安然擡頭看去，自己的父親正一步一步地向自己走來。保安識時務地放開他，退到一旁。
葉安然稍顯尴尬地和葉朔對視，不過眼神中沒有絲毫怯懦。
“還杵在這個兒幹什麽？”葉朔冷冷地說道：“還嫌不夠丢人嗎？”
葉安然沒有接話，只是跟上葉朔的腳步。
他們走後，留下一群一臉驚愕的員工，随即嗡嗡地議論聲瞬間蔓延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