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打的就是你人渣（1）
打的就是你人渣（1）
出租車剛剛在第二附屬醫院停下，姚芊就沖出汽車，跑進醫院。葉安然則拖着大包小包的行李氣喘籲籲地跟着她身後。
姚芊剛到三樓的傷骨科就在走廊上看到等候多時的周康。周康現年四十三歲，中等身材，稍稍有些發福。
“我媽呢？”姚芊還沒有靠近周康就大聲詢問。
周康并不急于回答姚芊的問題，只是上上下下地打量她，“喲，幾年沒見你變樣了！”
“我媽媽在哪裏？”姚芊一字一頓，咬牙切齒。
“啧啧——”周康咂舌道：“你的氣勢也完全不同了，當年你在我面前可是大氣也不敢出一聲。”
姚芊狠瞪了周康一眼，接着徑自跑向周邊的幾間病房，尋找丁素琴的身影。
“媽——”姚芊剛剛走進左手邊的病房就看到躺在床鋪上的丁素琴。
姚芊三兩步地走上前，仔細地打量自己的母親。丁素琴嘴角和眼角都有淤青，左手綁着繃帶。
“你這是怎麽了？”姚芊心疼地看着丁素琴，關切地詢問：“你這些傷……是不是他幹的……”
“不不不！”丁素琴慌忙打斷姚芊，“不是，我……我從樓梯上跌下來。”
“你好好的怎麽會從樓梯上摔下來？”姚芊湊近丁素琴。
“我不小心……”丁素琴的眼神有些閃爍，目光向姚芊的身後游弋。
姚芊回頭，正巧對上周康那張透着笑意的臉，不由得臉色一沉。她起身，對着眼前的男人生硬地說：“我的母親我自己能照顧，這裏用不着你待着。”
“芊芊，你這說得是什麽話。”周康即刻接話，“我和你媽媽也算是夫妻一場，恩情還在，照顧她也是應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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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這麽親熱的叫我。”姚芊冷冷地說道：“你和我媽媽根本沒有登記結婚，什麽都算不上。”
周康無奈地聳聳肩，滿不在乎地說：“你媽媽是成年人，有權利選擇自己的伴侶。對吧，素琴？”
“那個……诶……嗯……”丁素琴支支吾吾不敢正視周康的眼睛。
“媽——我們現在不需要依靠他，更不用怕他。”姚芊忙說，接着轉身面對周康，“請你出去，這裏不歡迎你。”
周康嗤笑：“我沒有聽錯吧？貌似把素琴送往醫院的人是我，這幾年和她生活在一起的人也是我，我為什麽要走？”
“你不想走也成，那就請你團成一團，滾圓地出去。”葉安然的聲音在病房門口響起。
周康聽到葉安然的聲音，嘴角明顯抽搐了一下，他停頓了片刻，然後轉身和葉安然久久地對視。
葉安然放下大包小包，摸了摸自己的臉頰，睥睨着眼前的家夥說道：“你這樣盯着我幹什麽？你不會一直思念着本少爺吧！”
“異—常—思—念。”周康狠狠地說。
“呵呵——”葉安然幹笑幾聲，接着陰沉下臉龐，“大叔，敘舊我們也敘過了，你現在可以離開了吧？”
“如果素琴讓我走的話，我馬上就走。”周康轉頭看着丁素琴。
“還是……還是讓他……他留下吧。”丁素琴怯生生地說。
“媽——”姚芊不滿地回應，“我說過，我們現在不用怕他。”
“是呀，你貌似找了個了不得的靠山嘛。”周康盯着葉安然，陰陽怪氣地接話。
“這都被你發現了。”葉安然雖然嬉笑着說道，可是看着周康的雙眸卻透着寒光，“我也一直覺得自己挺了不得。”
“哼，真沒想到你小子竟然被這個‘破鞋’給迷住了！”周康掃視了一眼姚芊冷哼。
“混蛋，你說什麽！”葉安然沖上前揪住周康的衣領。
“你幹什麽，這裏是醫院！”周康毫不示弱。
就在他們争執之際，兩個護士已經趕到病房，喝斥他們小點聲。在丁素琴的勸說下劍拔弩張地兩方勉強克制住情緒。姚芊支開葉安然去繳納住院的費用，自己則在走廊上和周康攤牌。
“我也懶得跟你廢話，你明說吧，到底想怎樣？”姚芊單刀直入。
“想和素琴好好過日子啊！”周康回答地到很輕松。
姚芊冷冷地掃視着周康，“你到底想要多少錢？”
周康笑了笑，“何必把我想象的這樣不堪，我只是……”
姚芊根本沒有理會周康的話，打斷道：“三萬，我給你三萬。”
“你打發要飯的嗎？”
“五萬。”姚芊接話。
“我說過，我只想和你的母親好好生活。”
“七萬，我只有七萬。”姚芊幹脆地說。
周康沒有立即接話，思索了片刻之後，接話：“其實錢能解決的問題就不算是問題，不是嗎？”
“你到底走不走？”姚芊問道。
“見到你承諾的鈔票，我就即刻在你眼前消失。”周康回答。
“希望你說到做到。”
周康淺笑，掃視着姚芊，“其實七萬作為分手費不算太貴，是吧？畢竟，我照顧你們不少年。更何況……那件事情你不想讓人知道吧，特別是不想讓跟着你的葉安然知道，對嗎？”
姚芊湊近周康的臉，狠狠地說：“我勸你閉緊你的嘴巴，否則你一個子也拿不到。”
周康讪讪地笑着，不懷好意。
那邊廂，交完住院費用的葉安然卻接到了葉鈞翼的電話。
“你小子搞什麽？幾天不見人！”電話一接通葉鈞翼就劈頭蓋臉地罵道。
“就快回來了。”葉安然含糊地回應。
“你該不會……撂挑子不幹了吧？”葉鈞翼擔憂。
“沒……沒有！對了，麻煩你多準備一間客房，姚芊也會搬過來住。”
“什麽！”葉鈞翼驚叫。
“喂喂喂，有必要叫得這麽誇張嗎？”
“你當我這裏是賓館啊，招呼都不打一聲就擅自做決定。”
“我這不是和你通氣嘛！”葉安然接話，“好了，不多說了。我還有事要忙，拜拜！”
電話那頭的葉鈞翼此刻對着聽筒，一臉無賴，不禁感嘆損友真的可怕，特別是損友加親戚，甩都甩不掉……
放下電話的葉安然回到病房之時，周康已經徑自離去。礙于丁素琴在場葉安然也沒有多問什麽。中午十二點多，趁着出門賣午飯之際葉安然得空和姚芊讨論接下來的日程安排以及周康的問題。
“這麽說你答應給那個混蛋七萬？”葉安然皺着眉頭。
姚芊無奈地點點頭，“不好意思，還得問你借。”
“這不是借不借錢的問題，而是那個家夥根本就貪得無厭，而且不守信用。”葉安然抱怨，“你怎麽能相信他的話？”
“這個我當然知道。”姚芊慘淡一笑，“可是……可是不用錢打發他還能怎樣？我媽的傷明顯不是摔下樓梯這麽簡單。偏偏她什麽都不願說，哎——”
葉安然低着頭，沒有接話。
“對了，我能在這裏留一陣子嗎？你先去北京辦事兒吧。”姚芊說道：“等她的情況好點兒我再過去。”
葉安然沉思了一會兒，說道：“看來也只有這麽辦了。”
當晚，姚芊留在醫院陪護着丁素琴，而葉安然則提着行李走出醫院，踏上北上的路程。
可是走出醫院的葉安然根本沒有趕去機場，而是坐車來到了舊城區的一間出租屋中和周康碰頭。
“坐。”周康把葉安然引進門，說道。
葉安然并沒有坐下。
“沒必要這樣拘束吧，你都來了。”周康說道。
“既然約我來這裏，有話你就直接說。”葉安然生硬地說。
“喝點茶？飲料？”周康到不怎麽在意，繼續友好地詢問。
葉安然微皺眉頭，“你沒必要這樣。”
周康終于停下手上的活計，不再客套，他直視着葉安然，晌久才開口說道：“我是姚芊的第四任繼父，這個你應該已經知道了吧。”
“你想說什麽？”
“姚芊和你提過她的第三任繼父嗎？”周康緊盯着葉安然的臉。
“沒有。”片刻之後，葉安然回答。
“我想也沒有。”周康小聲地咋舌，伸手示意，“你不坐下嗎？站着說話不累嗎？”
葉安然猶豫了一下，坐到椅子上。
“他叫方浩，是我最好的朋友。”周康接着說道。
“你提起他做什麽？”葉安然不解。
“方浩十年前意外身亡，之後我一直照顧着姚芊她們母子倆。”周康并沒有正面回答葉安然的問題，徑自用自己的方式說着。
“即使你照顧她們十年，也無法掩飾你是個人渣的事實。”葉安然毫不留情地說。
周康似乎并沒有生氣，他挑動着眉頭無可置否地聳了聳肩，“如果說我是人渣，那麽你準備送給方浩什麽稱號？”
“你什麽意思？”
“十二年前，方浩-強-奸-了-姚-芊。”周康一字一頓地說道。
葉安然猛然上前，揪住周康，“你胡說什麽！”
“我沒有胡說，不信你可以找姚芊證實！”周康毫不畏懼地和葉安然對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