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隐患叢生的婚禮（2）
隐患叢生的婚禮（2）
“姚芊！姚芊？——”
“什麽？”姚芊被一陣叫喚聲拉回現實，有些茫然地四處張望。
“是我，你正在發什麽呆吶？”
“沈晖先生？你也在這裏！”姚芊看着眼前一身西裝，英氣逼人的男子驚詫道。
“我說過，我和時菲菲是朋友，來參加她的婚禮很正常。”沈晖笑着接話，“只是我萬萬沒有想到你還是葉老爺子的幹女兒。”
“這個……嗯……有各種各樣的問題，所以……”姚芊有些窘迫，不知道怎樣解釋。
沈晖會意地笑了笑，把目光轉向姚芊剛剛注視的地方，“真沒有想到時菲菲口中的葉家少爺竟然是你的搭檔！這個世界真的太小了。”
“是呀，太小了。”姚芊嘟囔。
“看你一臉惆悵的表情，怎麽，搭檔娶了老婆你覺得寂寞了？”沈晖開玩笑地說道。
姚芊的臉色微變，接着半真半假地說道：“你簡直像個算命先生，說的太準了。誰想到葉安然這個家夥這麽快就把自己送出去了吶！”姚芊扯動嘴角，露出苦笑。
沈晖望着不遠處鬧騰的人群，目光有些深邃，接着幽幽地低語：“結婚……也就那樣吧……”
姚芊看着沈晖，突然想到了他最近正忙活的案子，心下幾分了然。看來眼前這個男人也想到了什麽不好受的事情。正在姚芊沉思之際，沈晖已經和葉朔打上招呼。
“葉老先生，恭喜，恭喜。”沈晖客氣的道賀。
“謝謝。”葉朔和顏悅色地微微點頭示意，“看你們聊得挺投緣，你和芊芊似乎一早就認識？”
“嗯，姚芊和葉安然的事務所可是幫了我不少忙吶。”沈晖自然地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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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那些個東西哪能入眼，倒是沈晖你，後生可畏啊。”葉朔看着沈晖，眼中是毫不掩飾地欣賞。
“葉老先生您謬贊了，我父親生前曾可是我不止一次的跟我提起過您的英雄事跡吶。”沈晖的話雖然是恭維，可是語氣十分真誠，讓人不得不信服。
“呵呵……哪裏，哪裏。”葉朔被他這麽一說淡淡地笑開，“芊芊，你以後有機會可以和沈晖多學習學習，他可是麻省理工大學的雙料碩士。”
“哦，我知道了。”姚芊忙不遲疊地點頭，她沒有想到沈晖不僅是個出色的商人，竟然還有這樣高的學歷，連葉朔都另眼相看。
“我就不打擾你們年輕人交流了，我去那邊招呼客人。”葉朔沖沈晖點點頭，随即離去。
“認識你這麽久竟不知道你是麻省理工大學的高材生。”姚芊看着沈晖不禁感嘆道。
“呵呵，誰叫現在才子已經不值錢了，我只有把自己武裝成鑽石王老五。”沈晖調侃着。
姚芊正欲開口接話，卻被不遠處人群爆發出的一陣哄笑打斷。透過人群的縫隙，姚芊看到葉安然和時菲菲被衆人推搡在一起。人潮拍手叫嚣着，此起彼伏，帶着韻律的“接吻！接吻！接吻！……”的叫喊聲不絕于耳。
恍惚間，姚芊已經看到兩人摟在了一起。姚芊的胸腔瞬間被什麽東西填滿，喘不過氣來。她強忍住身體的顫抖，沖着沈晖說了聲抱歉，便飛奔出大廳，往洗手間拐去。
人群的叫嚣聲越來越小，終于逃出那個歡樂空間的姚芊扶着洗臉池，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氣。她不清楚那一對新人最終有沒有吻在一起。她只知道，如果自己不即刻逃離那裏，那麽她一定會做出什麽異常的舉動。
嘩嘩地水流順着水龍頭淌出，姚芊一遍又一遍地用冷水浸漬着臉龐。刺骨的涼意透過肌膚傳遍全身，使姚芊漸漸地冷靜下來。
她尋思着應該找個借口盡快離開這裏。
就在姚芊思索之際，洗手間外的走廊傳來熟悉的聲音。她微微愣住，握緊了拳頭，猶豫了幾秒後她悄悄地走到門邊。透過門縫，姚芊看到了一抹在熟悉不過的身影——葉安然。
不過此刻的他非常狼狽，漲紅臉頰，依着牆，癱坐在走廊邊。
“葉安然，你沒事吧。”時菲菲的聲音由遠及近地傳來，本打算出去的姚芊頓住了腳步，駐足觀看。
“死不了。”葉安然的聲音有些煩躁。
“我……我扶你回休息室吧。”時菲菲背對着姚芊，看不清她的表情。
葉安然揮開時菲菲伸出的右手，挑眉，不滿地低吼道：“怎麽，我坐在這裏讓你丢臉了？”
“你知道，我不是這個意思。”時菲菲一邊說着，一邊上前扶住葉安然 。
“不要……我不要你——”葉安然像個孩子一樣嘟囔着，雙手仍然舞動着。
時菲菲十分吃力地扶着葉安然，可經不住他的反抗，試了很久都沒有把葉安然拽起來。
姚芊深吸了一大口空氣，走出洗手間，上前幫忙扶住葉安然。
時菲菲看到姚芊明顯一愣，接着感激地沖她點了點頭。葉安然看到姚芊以後即刻不再掙紮，順從地由着姚芊和時菲菲把他架起，跟着她們向休息室走去。
十多分鐘後，兩人終于七手八腳地把葉安然安置在沙發上。對視片刻後，時菲菲适時地退出了休息間。伴随着大門被帶上的“咚——”的響聲，休息室裏出現一片沉寂。
躺在沙發上的葉安然因為酒精的作用似乎有些難受，不停地粗聲呼氣，胸膛起起伏伏。姚芊注視他片刻，接着找來毛巾，用礦泉水浸透，幫葉安然擦臉。
額頭，眉角，眼睛，鼻子……姚芊悉心地擦拭着，彷如對待易碎的水晶飾品一般。葉安然很安靜，只是閉着眼睛任由姚芊動作。很快，幾次換水下來一瓶礦泉水已經見底。
就在姚芊用毛巾再次敷上葉安然額頭的時候，她的手被葉安然擒住。不期然地對上葉安然那雙漆黑的眸子，姚芊的心髒一緊，沒來由地緊張起來。
葉安然緩緩地坐起身體，那只握緊姚芊腕關節的手仍然沒有放松。他的左手緩緩地擡起，一點點地靠近姚芊的臉龐，最後輕輕地撫摸上去。
葉安然的手掌按住姚芊的臉頰，手指劃過姚芊的眼睛，緩緩地游弋到鼻翼，接着到嘴角。葉安然的動作很慢，力道忽而輕柔之極，忽而大力按壓。
此刻，兩人都不需要說什麽話語。只需感受這指尖與肌膚摩挲的觸感，千言萬語轉瞬凝結。
晌久，葉安然終于松開雙手，發出沉悶的聲音：“我……就要去美國了。”
姚芊捏緊毛巾，聲音有些顫抖：“什麽時候走？”
葉安然凝視着姚芊的眼睛，而後移開目光，“明早的飛機。”
“這麽急！”姚芊脫口而出。
“……”葉安然低下頭，沒有回應。
“應該說一聲一路順風嗎？”姚芊呢喃道：“不行吶……貌似，坐飛機是不能說一路順風的。”
“你應該和時菲菲一起去吧？你們這算是度蜜月嗎？還是……”姚芊一邊說着一邊撓頭，她看葉安然還是沒有反應，接着補充：“那個……旅途愉快！嗯……還有什麽？反正……我也想不起來了……”
“我沒有想到你今天回來。”葉安然嘆息着，打斷姚芊，“其實，我應該高興的，畢竟在走之前能見你一面。雖然這個場景有些糟糕。”
“我知道。”姚芊小聲接話。
“你在這邊要好好的生活。”葉安然看着姚芊良久才說出這句囑咐。
“我們都要好好的。”姚芊輕輕握住葉安然的手。
葉安然順勢反握住姚芊，力道很大，“對！我們都要好好的。請你等我！”
“我會的。”
“那……你不許和別的男人勾搭，你不許和別的男人調情，你不許對別的男人放電，你不許……”
“喂喂喂！你這些都是什麽跟什麽啊！”姚芊不滿地打斷，這小子竟然把這麽悲情的氣氛都破壞了。
“約法三章啊！”葉安然順勢摟住姚芊，理所當然地回答。
“對我約法三章？”姚芊挑眉：“剛剛不知道是誰要和別人接吻！你竟然對我約法三章？！”
“你……吃醋了？”
“胡扯什麽，我沒有！”
“我不相信！”葉安然伸出一根手指在姚芊的眼前晃動。
“我管你信不信。”
“好吧，你要沒有吃醋我去找時菲菲啵一個，把剛剛那個補回來！”
“你敢！”
“呵呵——你看，你還是吃醋了。”
“我沒有吃醋，我是掉進醋缸子了！”姚芊索性承認。
葉安然摟緊姚芊，一只手按照姚芊的後腦，接着深吻下去。舌尖在口腔肆意游動，混合着酒精的氣味，撩撥着兩人的心弦。
炙熱的，張狂的，眷戀的，放肆的，同樣也是離別的。
今晚過後，他們将分割地球的兩端，時間、空間都将不一。此刻，他們都不想去思索異地相隔的苦楚，因為連想一想都會扯動神經，帶來陣痛，更何況往後的真實生活。
此時他們只想沉淪，在彼此的氣息中最後地沉淪。
（上部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