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chapter020
chapter020
銀灰色本田車內。
“來，獎勵一個親親，剛才多虧了你那些八卦資料讓我在這場無硝煙戰争中完勝！”林毓傾身就在趙修揚臉上親了一口。
“什麽叫做八卦資料，那可是費盡心機替你找來的。”趙修揚一本正經道。
林毓靠在副駕駛座的靠墊上。順了順自己的頭，“這靠枕真舒服。”
趙修揚看了一眼，“買車時順帶附贈的。”
林毓開始假寐，“這女人與女人的戰争啊，就是累。”
趙修揚騰出握着方向盤的一只手，刮了一下林毓的鼻頭，“你不是還有我這堅強的後盾嗎？”
林毓笑，“你就不怕人家一招美人計，把你迷得神魂颠倒，臨陣倒戈啊？”繼而又道，“你不怕我還怕呢。”
“嘿，我就有那麽不讓你省心嗎？”
“男人靠得住，母豬會上樹！”林毓睜眼道。
趙修揚急忙掏出口袋裏的手機，打開多媒體，按到相冊，“看！”
林毓把頭湊過去，屏幕上顯示得出一張母豬爬樹的圖片……
趙修揚得意道，“我就說把這圖存着好嘛，果然派上用場了！”
“是，你好有先見之明~”林毓朝着趙修揚就是一記白眼。
“得了，咱也別貧了，回去接你小媽吧，剛才醫生說已經可以出院了。”趙修揚專心致志的看着前方道路。
林毓偏頭看着趙修揚的側臉，男人認真做一件事的時候果然有魅力啊。
“嗯，我們在外邊也挺久了。”林毓伸了個懶腰，道。
回到那個充滿酒精消毒水味道的醫院，趙修揚充當苦力幫周虹搬着一些日用品。
林毓則扶着周虹到了病房的陽臺。
“小毓，你知道你爸爸剛才說什麽了嗎？”周虹握着林毓的手道，話裏滿是凄涼。
林毓不敢看周虹的眼睛，太過哀傷，太過凄涼，兩眼一直看着來來回回的救護車。“小媽，別管他說什麽，那不重要。”
周虹拍着林毓的手背，“他說，他對不起我，但是他不後悔跟我離婚。”
“他這是在為他自己說好話，他在為他自己積口德……”
林毓沒說完就被周虹打斷了，“他說，既然都沒感情了，繼續下去也只是蹉跎歲月，還不如各自去追尋幸福。”
林毓呢喃道，“文绉绉的了，倒學會蹉跎歲月了。”
“小毓啊，小媽一直以來都覺得女人是水做的，嫁一個男人就給她找了一個安身的容器，這便是歸宿。但是現在才明白過來的是，水有柔情似水，也有波濤洶湧。你爸爸這個容器可能受不了我平靜如死水。總之，你爸爸不再是适合我的容器了。”周虹說完長長嘆了一口氣。
“小媽，你別說女人是水做的，男人是容器，是歸宿的混話，要是我的話，哪天心情一個不爽，我就直接‘熱脹冷縮’，大不了來個玉石俱焚。”林毓激動着掙脫周虹的手，握成拳頭在空氣中揮舞着。
周虹按住林毓亂動的手，淺笑，“你這性子，估計是随了你親媽，這麽暴躁。”
“非也非也。所謂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我跟小媽生活了那麽久，性格肯定随小媽啦。”林毓親昵的把下巴擱在周虹身上。
周虹笑笑拍拍林毓的肩，“你這孩子……”
“小毓，我打算出國。”周虹道。
林毓錯愕地看着周虹，“為什麽？”
“水最珍貴的便是她的靈動性，一旦将她裝在容器裏，她将永遠失去那種特性，而小媽，想去國外看看，到老了可以去環游世界。雖不能洶湧澎湃，但求個細水長流。”
“你要環游世界我不反對，但你得把我帶上。”林毓就是有種偏執的戀母情結。
“小毓，将來你要是要嫁人，就嫁給如同大海般的男人，能包容你，任你悠悠長流，還是狂風大浪。媽媽不識怎麽看人，你自己以後要慎重才是。”
“我……”
“說什麽呢。”趙修揚搬完東西後，走進病房就看見母女相擁的畫面。
林毓走進病房，“搞定了？”
“有沒有獎勵的啊？”趙修揚打趣問道。
林毓跨一步就在趙修揚側臉頰親了一口，“獎勵夠大吧。”
當着周虹的面，趙修揚表情有些尴尬，他只是說說就好，占占口頭便宜罷了，卻沒想到林毓這麽爽快！
“年輕真好。”周虹微笑着。
送周虹回南浦園後林毓讓趙修揚載她回學校一趟。
“回去幹嗎，五十步笑百步？”趙修揚話裏的意思是曠一節課是曠，曠一天也是曠，無所謂回學校了。
林毓嗤笑一聲，打開車門，“我是想着飯堂的紅燒肉了！”
“我帶你下館子去啊。”
“不一樣的味兒。”
“你口味還真不同尋常，居然喜歡吃飯堂裏的飯菜。”趙修揚帶有寵溺性地摸摸林毓的頭。
“怎麽着？！”林毓拍掉趙修揚的手，仰頭就是一記挑釁的眼神。
“趙修揚，你有沒有深刻感受到我們國家的計劃生育政策頒布的太晚了啊？”林毓怔怔的看着眼前如長龍排隊打飯的隊伍。
趙修揚徑直去拿了兩副碗筷，遞給林毓一份。“感覺像不像官府開倉救災的場面？”
林毓把碗筷重重的放在趙修揚手裏，“靠，有我這樣衣冠楚楚的災民嗎？你給我去排隊。”
趙修揚偏頭，“這年頭誰說是男女平等了啊……”
話還沒說完就被林毓踹了一腳，“讓你排個隊廢話怎麽那麽多？！”
“你一女人怎麽那麽大蠻力！”趙修揚小腿吃痛，咬牙切齒道。
“還沒見過你這麽不紳士的男人，幫忙排個隊怎麽了，又不是讓你幫我上吊跳河，小氣男人短命鬼！”林毓不厚道的碼完趙修揚後大喇喇坐在板凳上。
趙修揚哭笑不得，他只是想為自己找個跟林毓平等的地位罷了，不想讓她養成對自己頤指氣使的習慣。卻被她說成是小氣鬼……
“你再磨磨蹭蹭打飯師傅連底都沒得給你了。”林毓催促道。
趙修揚無奈的加入那條長龍去了。
林毓坐了好一會兒看見趙修揚排到龍肚子上去了，一咕隆起身就跑到茶水部去了。
人心都是肉長的，趙修揚那麽友善的給她找來一摞八卦資料，又那麽熱心的幫忙辦理出院手續，說不感動是騙人的。
偏偏林毓死性子，不肯當面給人示好，想不到其他的方法來表達謝意就去茶水部買了兩杯珍珠奶茶。
許是習慣使然，一杯是有珍珠的，一杯是無珍珠的。
趙修揚回來的時候額上滲着細細密密的汗珠，“我以後一定要認真貫徹落實好國家的一切方針政策！”
林毓伸出手袖替趙修揚擦掉那些汗珠，“別介意，我沒帶紙巾，也沒手帕。”
趙修揚有點不适應林毓這突如其來的溫柔，伸手探林毓的額頭，“沒發燒吧？”
林毓随即拍掉趙修揚的手，“我是怕你着涼不是！你這肥豬手，拿開點。”
趙修揚掏出紙巾擦擦手掌的油漬，“還不是你要吃紅燒肉，弄成這樣沒讓你幫我擦你就該得瑟了。”
林毓笑，像變寶是的從背後的地板上拿出兩杯奶茶。“嘿嘿，我請你喝奶茶啊。”
趙修揚看着那奶茶，“謝謝了，不過我不愛喝奶茶。”
王則彥不愛喝有珍珠的奶茶，林毓記得。但她沒想過的是趙修揚連奶茶都不愛喝。
“那我賺到了！”林毓把兩杯都挪到自己眼前，笑得不似剛才那般燦爛。
“獨食難肥，看你都瘦成這副鬼樣子了，我就好心幫你分享下。”趙修揚将吸管插好，道。
林毓夾了一塊紅燒肉，“果然還是莫師傅做的紅燒肉好吃。”邊說還邊夾了一大塊給趙修揚看，頗有現身說法的味道。“看啊，這切三層肉的刀法沒幾年是學不會的。”
“虧你喜歡這麽油膩的食物，像林曼，她就從來不吃這些。”趙修揚淡道。
林毓塞了一塊在嘴裏，“晚上不要說鬼，白天就最好不要說人，這不說曹操曹操到。”
趙修揚轉過頭去看見正往這個方向走來的林曼與林碩。
“吖揚，你也在這兒吃啊。”林曼在趙修揚回頭時就看到他了。
趙修揚指指旁邊還有兩個空位，“一起吃吧。”
而林碩與林毓則在大眼瞪小眼。
林毓道，“怎麽，愛坐不坐啊你。”
因為林曼坐在了趙修揚旁邊，林碩想他是不得已才挨着林毓坐的，瞪了林毓一眼就坐了下去。
林曼很自覺地拿起放在趙修揚面前的奶茶，“沒想到吖揚你還記得我只喝不加珍珠的的奶茶啊。”
林毓忍不住翻了一個白眼，這世界還有比她自作多情的人嗎？是在她來之前就已經插上吸管的一杯奶茶，雖然趙修揚也沒喝，她居然能想到是為她準備的。
感慨後居然吸了一口，剛好側對着林毓笑了笑。
林毓想，這是挑釁呢，還是開始跟她下戰書？先不管那些，唯一明确的就是林毓的尊嚴受到極大程度的藐視！
故意咳嗽了幾聲，示意林曼別把她當透明的。
趙修揚以為林毓被肥豬肉嗆到了，“小心點，沒人跟你搶。”
林曼看了一眼林毓飯盆裏的紅燒肉，眉頭微蹙，“你愛吃這些？”
“你有什麽疑問嗎？”
林曼邊說還便用筷子挑出菜裏的肥肉，看的林毓心裏極度不爽！
“不識字啊你，‘誰知盤中餐，粒粒皆辛苦’那麽大字挂在那兒你都瞧不見？”林毓越過趙修揚，舉着筷子就指着挂在牆上的牌匾。
做姐姐的沒說話，當弟弟的開口了，“你是貧民你自然不知道了，姐姐要是因為吃了這些令人惡心的食物而生病，家裏就得把在美國的家庭醫生請回來，來來回回的機票會不值這幾塊肥肉？”
林毓重重将筷子放到桌上，“靠，我說最近空氣怎麽越來越差了，就是你們這些富二代暴發戶在空中制造污染啊！”
“我知道，中國人的仇富心理很嚴重。”林碩得意道。
林毓拉起趙修揚就走，“再做下去我就該在天堂裏走來走去了！！！”
趙修揚從始至終都在好笑的觀戰，打算在林毓落下風的時候救她一把，哪知道她那麽彪悍，直接拖人就走。
“姐姐，林毓就是一鄉下人，沒禮貌。”林碩看着林曼的表情開始變得陰沉，連忙道。
緩了一會，林曼笑得優雅的拿起剛剛那杯奶茶，“她要比我想象中的沉不住氣。”
林碩知道，無論他現在說什麽林曼都聽不進去，她已經沉浸在自己的想象世界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