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種白菜第十八天

第18章 種白菜第十八天

阮稚聽見“江嶼白”三個字, 本能地蹙了下眉,但她還是點點頭:“可以呀。不過這是他的個人隐私,我得先問下他的意見。”

章姣姣一聽有戲, 立馬熱情地湊到阮稚旁邊:“小稚, 我就知道你最好啦!”

阮稚點開微信。

她先是把江嶼白從黑名單裏放了出來, 又點了好友申請。

江嶼白回複得還挺快,秒通過了她的好友申請, 發來消息:【太陽從西邊升起來了?怎麽主動把我加回來了?】

阮稚:【我們班有個漂亮小姐姐要加你微信, 我可以把你微信給她嗎?】

江狗:【……】

江狗:【你說呢?】

章姣姣見阮稚一直低着頭敲字, 焦急地催她:“小稚,要不要照片呀, 我可以發你張照片給他。”

阮稚道:“不用,他年紀大了, 打字比較慢,你稍等下。”

阮稚繼續一本正經敲字:【她給我開價一根口紅, 我看着挺貴的。】

江狗:【我謝謝你……】

江狗:【什麽色號,我買給你。我微信還值不了這麽多錢。】

阮稚:【我也這麽覺得, 所以我打算用一頓晚飯換。】

江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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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嶼白的聯系方式能換錢,這事阮稚上高中時候就發現了。

那會兒基本整個學校都知道她是江嶼白的“妹妹”, 不少女生來找她幫忙牽線搭橋。

有一陣阮稚和岑白蘭鬧脾氣,岑白蘭斷了她一個月的生活費。

阮稚就是靠着這門生意換了一個月的午飯。

江狗:【你都打算給了,還來問我能不能給?】

阮稚一本正經:【當然,我是個有原則的人。】

江嶼白瞟了眼手機裏阮稚的回複,甚至已經能想象到小丫頭得意洋洋的模樣了。

他無奈地撇了下嘴, 熄滅手機, 倒扣到桌面上,繼續看論文。

神tm原則。

阮稚把江嶼白的微信推給章姣姣, 章姣姣挺高興,說晚上請她們幾個人吃飯。

阮稚就這麽蹭了頓學校裏一直舍不得嘗試的小火鍋。

美滋滋。

然而第二天,章姣姣怒沖沖找到阮稚,問她江嶼白為什麽不通過自己的好友申請。

阮稚也挺莫名其妙,給不給章姣姣微信是她的事,通不通過是江嶼白的事,這事找她有什麽用。

但是作為一個合格的中間人,阮稚憑着自己的良心以及昨晚那頓小火鍋,還是很認真地給章姣姣出謀劃策:“要不這樣吧,他每周二三四晚上不是在航模隊就是在圖書館,你可以去圖書館一層公共空間碰碰運氣。對了,你帶塊學校西門那家甜品店的草莓蛋糕,他很喜歡那個,肯定願意加你微信。”

章姣姣都快被她氣笑了:“阮稚,你不願意給就直說,在這裏藏着掖着有意思嗎?”

章姣姣的語氣很沖,阮稚不悅地蹙了下眉:“我藏着掖着什麽了?”

“還讓我碰碰運氣?你怎麽不讓我去男生宿舍門口碰運氣啊?”章姣姣嗤了聲,“還草莓蛋糕呢。三歲小孩喜歡的東西你也編得出來。”

氣氛有些僵。

周笑妍連忙安慰章姣姣:“姣姣別生氣,小稚和你開玩笑的。”

何越也道:“就是就是,要不你試試……?萬一呢。”

“萬一?”章姣姣更生氣了,“你們還嫌我不夠丢人現眼是吧!”

章姣姣氣得摔門而出,連課都不上了。

周笑妍追出去安慰她,何越摸摸後腦勺,有點莫名其妙。

阮稚也挺無語。

好心給她支招還罵自己,真是好心當作驢肝肺。

江嶼白就喜歡那種三歲小孩喜歡的玩意兒,難道怪她呀?

一整節課阮稚上得都不舒坦。

她心不在焉,筆記沒記兩行,倒是在上面畫了好幾個豬頭。

碰巧江嶼白發來消息叫她下了課去圖書館。她這會兒正巧憋了一肚子氣,找不到地兒發,幹脆發在這個始作俑者的身上,當面和他battle。

下了課,許霁見阮稚一直冷着一張臉,又不知道該如何安慰。

他幹脆把自己做的課堂筆記推到阮稚面前,小心翼翼道:“別生氣了,你也是好心幫她,她就是在氣頭上不冷靜,過一陣就好了。”

阮稚也挺委屈,這會兒有人安慰自己,莫名被許霁治愈了。

她朝許霁道謝:“謝謝你班長,我沒事。”

許霁掃了眼阮稚畫滿豬頭的筆記本,不知是不是他的錯覺,總覺得那個豬頭上畫的是一張人臉。

許霁道:“我看你課都沒好好聽,我做了筆記,你拿回去看吧,有不懂的随時問我。”

阮稚羞紅臉。她迅速扣上筆記本,滿是感激地對許霁道:“謝謝班長!你簡直是我的救世主!”

許霁不好意思地撓了撓後腦勺:“沒事……都是我應該做的……”

阮稚沒跟他客氣,小心地将他的筆記本和教材一起收進書包:“謝啦班長,正好我要去圖書館,一會兒我做完筆記就還你。”

許霁聽她要去圖書館,頓了頓,問:“正好我一會沒事,要不……一起去?”

“啊,也行。不過我約了人,你要一起嗎?”

聽她已經約了人,許霁失落地斂了下眸:“那下次吧。”

“行,下次我約你。”阮稚笑嘻嘻和他道別,去了圖書館。

-

被許霁這麽一安慰,阮稚心情好了大半。

等她到圖書館的時候,江嶼白早就占好了位置等她。

他面前放了兩個包裝精致的蛋糕盒,阮稚掃了一眼,又想起下午的事,忍不住和他吐槽:“你這蛋糕今天可害慘我了。”

“怎麽了?”江嶼白将其中一塊推到阮稚面前,疑惑地問。

下午給她發微信的時候就發現阮稚語氣不好,他來圖書館的路上便順路去學校西門的蛋糕店買了兩塊蛋糕帶過來。

阮稚問他:“你是不是沒加我那個同學啊。”

江嶼白還煞有介事地想了想,回:“哪個?哦,可能吧。我好友申請那裏人太多了,不認識的人我都沒加。”

阮稚:“……”

總覺得他在凡爾賽。

阮稚拆開面前的蛋糕盒,裏面是塊巧克力慕斯。

阮稚是個巧克力腦袋,喜歡吃一切巧克力制成的食物。

就像江嶼白喜歡一切有草莓的食物一樣。

追溯兩人最早的恩怨,好像就是因為一塊草莓蛋糕。

那會兒是江嶼白小朋友五歲生日,岑白蘭女士帶着走路搖搖晃晃的阮稚小朋友前去參加他的生日派對。

秦竹月給江嶼白小朋友買了個大大的草莓蛋糕,但是小朋友們一人一塊分下來,小壽星最後只剩小小一塊。

作為五歲的男子漢,江嶼白小朋友對此并沒有什麽意見。

直到三歲的阮稚小朋友也不知道當時大腦經過了如何思考,總覺得江嶼白小朋友那塊小蛋糕上面的草莓漂亮極了,比別的草莓都要紅都要大,趁他不注意,直接上手拿走了草莓,塞進嘴裏。

這就像壓死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江嶼白小朋友看到自己光禿禿的蛋糕後,“哇”的一聲哭了出來。

聽到他哭,阮稚也莫名其妙哭了起來。随後其他小朋友争先恐後地哭了起來,哭聲此起彼伏,場面一度十分混亂。

自那以後,阮稚和江嶼白的梁子結下了。

阮稚眼裏,江嶼白是個小氣鬼,江嶼白眼裏,阮稚是個小混蛋。

直到上了小學,兩人才莫名其妙握手言和。

江嶼白喜歡草莓,喜歡一切粉色的事物。

這事阮稚一直不理解,他一個一米八幾的大高個,為什麽喜歡這麽可愛的東西。

年紀小不懂事的時候,她還嘲笑過他。

江嶼白自己也挺不好意思,買塊可愛的橡皮還要藏着掖着。到後來他便釋然了,決定正視自己的喜好。

老子就是喜歡hello kitty,怎麽了?

不服?不服憋着。

阮稚還真沒糊弄章姣姣。

江嶼白确實喜歡草莓蛋糕。草莓蛋糕、草莓牛奶、草莓冰淇淋……都是他的最愛,江嶼白本人對此毫無抵抗力。

每次阮稚惹他生氣了,只要一塊草莓蛋糕,他就能屁颠屁颠和她冰釋前嫌,從此還是好朋友。

好哄得要命。

阮稚把前因後果講給江嶼白,江嶼白笑了笑:“活該。”

阮稚瞪他:“你還說我?!你換個別的東西喜歡,人家也不至于不信。”

眼見兩人要起內讧了,江嶼白眯了眯眼,陰恻恻道:“阮慢慢,你知道我給你收拾多少爛攤子麽?你用我換了多少好處你自己心裏清楚,還好意思怪我?”

阮稚:“……”

她讪讪掃他一眼:“那……我每次不都分你一半了嗎!是你自己不要的,我才全吃掉的。就因為你我胖了多少斤你知道嗎?你還怪我?”

“小沒良心的,賣我信息,還倒打一耙。”

“誰賣你信息了,我不過是……”阮稚摸了摸鼻尖,莫名心虛,“不過是……分享一些我知道的事情,那些零食不是交易來的,是她們心甘情願送我的!”

江嶼白在高中特別受歡迎。

為什麽受歡迎,阮稚也不懂。他這人乍看上去吧,高高帥帥的,成績又好,對誰都挺有禮貌,但熟了以後就會發現這人傲慢又自大,整天拽得二五八萬似的。但凡那些女生多接觸幾天,阮稚覺得她們就不會把他當做神一樣供着了。

那會兒所有人都知道阮稚是江嶼白的“妹妹”,她在女生圈裏可受歡迎了。不少女生主動和她打好關系,沒事就送點小零食小飲料什麽的。

那個時候江嶼白的課桌都沒被人塞過零食,阮稚的課桌、儲物櫃倒是被零食飲料塞得滿滿的。

她吃人嘴短拿人手軟,自然無話不談,無所不說。

高中不像大學,學校就那麽丁點大,人也就那麽丁點多。

當時恨不得半個學校的女生都知道江嶼白的課表和作息習慣,他不管去哪兒總能遇到幾個沒見過的女生暗戳戳盯着他,把他吓得半死。

大概過了半個多月,他才知道是阮稚在背後搞的鬼。

再後來,還是他用一個學期的零食和奶茶和她交易,她才乖乖閉嘴。

“不過說真的,我那個同學确實長挺漂亮的。你真不考慮?”

“不考慮。”江嶼白想也不想地打斷她,冷聲道,“就她對你那态度,我不罵她就不錯了。”

阮稚沒想到江嶼白這麽護着自己,還有點感動:“真的?希望你記住自己的話,不要到時候看到漂亮小姐姐連自己姓什麽都忘記了。”

“我是那種見色忘義的人?”江嶼白用書輕輕敲了下她的腦袋,扔給她,“你當我和你一樣?”

“我怎麽了!”阮稚捂着腦袋瞪他一眼。

江嶼白眯了眯眼,揶揄道:“也不知道是誰,看到蘇硯晞走不動道。”

“我——”

她哪裏走不動道了!她只不過是……

阮稚臉頰通紅,支支吾吾:“我只是欣賞他的盛世美顏……你不覺得蘇學長長得特別精致,像漫畫裏走出來的人物嗎?”

江嶼白面無表情:“不覺得。”

“那是你沒眼光。”阮稚不服氣。

“哦,”江嶼白玩味地挑挑眉,“可我覺得你特別好看。”

阮稚:“……”

她像只小河豚似的鼓了下腮幫,羞着臉道:“那你只有在這件事上有眼光。”

江嶼白懶散地揚了揚唇,示意了下她面前的高數書:“好好寫作業吧。”

阮稚從背包裏翻出許霁的筆記本,得意洋洋道:“我不需要你了,我有學霸的筆記。”

“哦,多學霸?”江嶼白挑眉,“我高數上98,他多少?”

阮稚鄙夷:“才98,垃圾。”

江嶼白微笑:“漏了一道填空題,高數下滿分。”

“炫耀。”阮稚翻了個白眼。

阮稚展開許霁的筆記本,許霁字體端正秀氣,每個知識點都寫得很詳盡。

江嶼白偷偷掃了眼,一眼看出是男生的字。

他雙手環胸,往後仰靠在椅背上,冷哼了聲:“這種筆記跟抄書有什麽區別?都不知道什麽是重點,你看書不比這個字好看?”

“人家标了好嗎?”阮稚往前翻了幾頁,許霁不僅上課聽得認真,還有複習的習慣,每次複習都會把重點圈起來做标注。阮稚着實敬佩,相較之下,她這種做完作業就萬事大吉的類型實屬讓人慚愧。

“人家今天下課就把筆記給我了,最新的還沒來得及标注重點好不好?”

江嶼白不屑:“上課時候分不出重點?你就和這種人學吧,遲早學壞。”

阮稚諷他:“就你學習方法宇宙無敵,你怎麽沒獲個諾貝爾獎啊?不還是和人家考同一所學校!人家還是從高考大省考過來的,你可別忘了你還有10分學生幹部加分呢。”

江嶼白哼了聲,不屑一顧:“忘恩負義。有了新歡忘舊愛。”

阮稚臉頰一紅,用簽字筆扔他:“江嶼白你語文是體育老師教的吧,什麽就‘新歡舊愛’了,你會不會說話。”

“筆記是小男生給的吧?他暗戀你啊?”

阮稚無語:“你有病吧,給個筆記就是暗戀?你筆記不也給我嗎,你暗戀我啊?”

江嶼白:“……”

阮稚白了他一眼。

江嶼白鄙夷道:“這些小男生詭計多端,你這傻丫頭長點心吧。”

阮稚埋頭抄筆記,懶得搭理他:“就你成天胡思亂想。這是我們班長的筆記,很實在的人,才不是你說的那樣。那天你不是也見過嗎,在ktv,坐我旁邊。”

江嶼白抱臂,望着天花板回憶半天。

想起來了。

那個一直坐阮稚旁邊,戴個眼鏡,長得挺清秀的男生。

他嗤了聲,一板一眼對阮稚道:“他暗戀你。”

阮稚:“……”

就有病。

-

最近航模隊有場霖城大學之間的友誼賽,整個實驗室漸漸忙碌起來。

阮稚大概是整個實驗室裏最閑的那個。

說是助理,可蘇硯晞根本不需要她幫忙做什麽,至于江嶼白,自己就跟大爺似的,平時這個組轉轉,那個組逛逛,偶爾心情好了,幫其他人做做新隊員培訓,別說給阮稚安排工作了,連他自己都沒什麽正兒八經的事情做。

最多最多,就是阮稚不願搭理他的時候,江嶼白會用副隊長的威嚴壓一壓她,讓她陪自己吃個飯,去圖書館自習。

阮稚早就接受自己不過是被江嶼白诓來當貼身丫鬟的事實。

話雖如此,但她既然在助理這個位置,還是打算為隊裏貢獻一份力量。

正好趕上這回比賽,阮稚主動請纓,幫蘇硯晞做些申請和對接的工作。

之前各類比賽的報名和對接都是蘇硯晞親力親為,他最煩這些瑣碎的工作,見阮稚願意幫忙,幹脆将這些工作都交接給她。

阮稚每天樂此不疲地研究報名表,填材料,和主辦方對接,小助理的工作也漸漸走上正軌。

除了航模隊的工作外,航模協會每周也會準備活動。

蘇硯晞叫每個部門輪換,無論大小,每周必須有一個部門準備活動。

趙夢蕊又要負責比賽訓練,又要準備宣傳部的活動,忙得苦不堪言。

下周輪到他們部門準備活動,趙夢蕊實在忙不過來,打算把阮稚拉過去幫忙準備部門活動。

阮稚把各大比賽的信息都研究得差不多了,正好沒什麽事,便一口應下了。

結果趙夢蕊還沒來得及高興,江嶼白就把人拎了起來,扔回科研組的辦公室。

他微笑着拒絕了趙夢蕊的請求:“她這周要幫我準備科普講座,沒時間。”

趙夢蕊:“……”

等趙夢蕊哭喪着臉離開,阮稚無語:“我什麽時候答應你了。”

“你是誰助理,自己心裏沒數?”江嶼白無奈,“你這樣的放在職場上,怎麽把自己累死的都不知道。淨做些吃力不讨好,誰的閑事都要管一管的事。”

阮稚撇了下嘴,不服氣地嘟囔道:“我又不是誰的忙都幫。”

她掃了眼江嶼白:“你的忙我就不願意幫。”

江嶼白好笑地嘆了聲:“那是因為我好說話。”

他從桌上拿起一疊材料,拍了下阮稚的腦袋:“熟悉下明天的流程,明兒早點到,幫我放ppt。”

阮稚捂了下腦袋,生氣地瞪他一眼。

她接過江嶼白遞來的材料仔細看了看,不由感慨:“我一直以為你這副社長是挂名的,沒想到還幹點實事兒啊。”

江嶼白笑吟吟的:“你想多了。你的感覺很對,我就是挂名的。”

江嶼白是被蘇硯晞花了兩年時間诓進航模隊的,後來和大家玩得比較好,又懂技術,就留了下來。

換屆那年,老社長依依不舍地将含辛茹苦拉扯壯大的航模協會交給蘇硯晞,再三囑咐他一定要找個得力的副社長和他一起将航模協會發揚光大。

蘇硯晞可能對“得力”兩個字有所誤解,看了一圈,最後相中了江嶼白,并且向他保證,社裏的一應事務全由自己攬下,他來挂個名就行。

江嶼白見自己只用挂個名,又有機會加分,這麽好的事情哪兒找去,樂呵呵應了這份美差。

之前吃飯的時候,趙夢蕊幾人還偷偷和阮稚陰謀論了一波。她告訴阮稚,別看蘇硯晞長得人畜無害,其實心思深沉,會找江嶼白這麽個好吃懶做啥也不管的副社,就是因為他想獨攬大權,搞□□。

阮稚覺得他們的推理有個致命的問題,就是這麽個學校社團,蘇硯晞勞心勞力搞□□,能有個屁用。

不過江嶼白雖沒有老社長想象中的“得力”,但确實做到了幫蘇硯晞把社團發揚光大。

這屆航協的社員是前幾年的好幾倍,好多人都是沖着這兩人的顏值來的。

老社長如果能看到這屆的巨額社費,大概也能含笑九泉了。

話雖如此,江嶼白雖然是個甩手掌櫃摸魚大師,卻對協會裏的科普活動情有獨鐘。

每次的科普講座都是他親力親為,從确定內容準備演講稿,到制作ppt開講座,都是他一個人完成的。

阮稚拿到材料的時候,其實全都準備差不多了。

她只需要幫忙布置教室,給他打打下手就行了。

周五晚上,阮稚提前了半個多小時到階梯教室,幫忙布置教室。

她到的時候,其他社員已經到了,正在布置場地。江嶼白也到了,搬了把椅子在講臺邊上,翹着二郎腿,像個大爺似的,閑散地看着其他人忙活。

他甚至準備了個保溫杯,像個老幹部似的,慢條斯理地吹着保溫杯裏散出的熱氣。

阮稚走過去,十分無語:“人家都在幹活,你倒挺清閑。”

江嶼白擡眼,朝她揚起眸,笑得無賴:“畢竟我是副社,得有副社的威嚴。哪兒能什麽事都親力親為啊。”

芝麻大的頭銜倒是讓他做足了官場派頭。

阮稚白他一眼,懶得搭理,和其他人一起幹活去了。

等阮稚走後,幾個來參加科普活動的學生進了教室。

江嶼白就坐在離門不遠的位置,歪頭掃了一眼。

幾個女生本來還在猶豫自己有沒有找對教室,見江嶼白笑吟吟望過來,立馬紅了臉頰。

——管它走沒走錯教室,今天這教室開什麽會,她們就聽什麽會!

她們挑了個離講臺不遠的位置坐下。

江嶼白沒太在意,他有一搭無一搭地看着阮稚在不遠處忙碌,似乎他們忘拿了什麽東西,阮稚和另一個社員出了教室,許久沒有回來。

他收回目光,撿起媒體櫃上的稿子,又心不在焉地看了一遍。

沒一會兒,又進來兩個女生。

江嶼白以為阮稚回來了,擡頭看了過去,結果并未見到阮稚的身影。

其中一個女生似乎一直在看他,見他望了過來,朝他揚起笑。

江嶼白禮貌地回以微笑,淡聲道:“随便坐。”

女生笑容明麗:“謝謝學長。”

兩人似乎是和前面一群人一起的,朝她們的方向走了過去。

放下東西,方才和他說話的女生又跑了過來,手裏拿着一個精致的紙袋。

女生長得很漂亮,是那種明豔妩媚的長相,此時卻臉頰微紅,有點腼腆地望着他,聲音嬌滴滴的:“學長好,我叫章姣姣,‘立早’章,‘長姣美人’的姣。我之前加過你微信,你沒通過。”

“哦,”江嶼白漫不經心道,“不認識的人我不加。還有,我比較沒文化,你這個自我介紹雖然聽着很有文化,但我還是不知道你說的是哪個‘jiao’,建議你以後和別人做自我介紹的時候稍微樸實一點。”

章姣姣微微一怔。

她害羞歸害羞,但一向美而自知。

即使面前的人是她喜歡的男生,她也絕對有信心對方看到自己的第一眼會被她的長相吸引,變成對方害羞。

可江嶼白就跟個瞎子似的,壓根對她的長相不感冒,一丁點憐香惜玉的意思都沒有。

她還是第一次被男生這麽對待。

章姣姣咬咬牙,卻沒放棄。她彎了彎眸,笑盈盈對江嶼白道:“‘女交’姣,學長會記得我名字嗎?”

江嶼白歪了下腦袋,似是思索:“夠嗆,我這人記憶不太好,還臉盲,轉眼就忘。”

他摸摸下巴:“你姓什麽來着?張?趙?周?”

章姣姣也不惱,再接再厲:“沒關系,我對航模很感興趣,以後學長辦的活動,我都會積極參加的。見得多了,學長就記得我了。”

江嶼白裝聽不懂,笑道:“你對航模感興趣的話應該去找社長啊。今天的科普和航模沒關系,是軍用飛機發展歷程。來之前是不是看錯标題了?”

章姣姣臉頰漲得通紅。

她驀然局促幾分,一時之間不知道該怎麽應對。

江嶼白還捧着他那個保溫杯,像個老幹部似的吹了吹,老神在在道:“回去坐吧,一會兒講座開始了好好聽聽,再考慮有沒有興趣。”

章姣姣:“……”

她不想放棄,努力找着其他話題:“那個……學長,聽說你和阮稚很熟?我和她是同班同學,今天是來找她玩的。好像,沒看到她人呀?”

聽到阮稚的名字,江嶼白終于收斂神色,認真了幾分。

他仔細打量章姣姣兩眼,道:“哦,你是阮稚的同學啊。”

章姣姣沒想到阮稚的名字這麽好使,連忙點頭:“嗯,我們關系很好,之前就是她把你微信推給我的。”

江嶼白眯了眯眼:“我想起來了,她好像提起過你。”

“真的?”章姣姣眼睛亮了亮。她乘勝追擊,連忙将手裏的紙袋遞給江嶼白,“我們是很好的朋友,希望以後也能和學長成為朋友。我買了點巧克力,希望學長喜歡。”

江嶼白垂眸,漫不經心掃了眼她手中的紙袋。

黑色紙袋上是燙金的logo和一串英文,是個高端巧克力品牌的logo。

江嶼白朝章姣姣笑了笑,不失禮貌道:“謝謝,不用了。我比較喜歡吃草莓蛋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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