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換.妻

換.妻

王世英走進來放下一盤菜,用手掐住田進寶的胳膊,“瞎說什麽呢!老實吃你的飯吧!”

“哎!疼!媳婦,輕點兒!”田進寶連連求饒。

王世英松了手,向蘇露笑笑,“我家這口子不會說話,你別往心裏去。”

蘇露輕輕一笑,“沒關系的,嫂子。”

見蘇露一笑,田得財的心又活泛起來,他倒了一杯酒放在蘇露面前,“來,弟妹,我敬你一杯酒,就當是代大哥給你賠罪了。”

“我沒有生氣,不用賠罪。”蘇露說。

田得財走了過去,拿起那杯酒往蘇露手裏塞,“弟妹,你就給我個面子,陪我喝一杯吧。”

田傑自顧自地吃着菜喝着酒,裝作什麽都沒聽見,田進寶見弟弟調戲田望之的媳婦,樂呵呵地看着,不時跟着起哄兩句,田望之急得想要替蘇露喝,田得財卻不肯同意。

那邊起哄得正熱鬧,這邊姚仲芳端着一盤炕雞肉進來了,看田得財賴在蘇露身邊不肯走,心裏生氣,故意向他身邊走過去上 菜,她眼睛都在田得財身上,不留神,手一歪,盤子裏掉出幾塊雞肉來,灑在了地上。

呂青羅連連咋舌,“笨手笨腳的,這麽點活都幹不好,今天剛殺的雞,都讓你浪費了。”

“真是沒用。”田得財左手接過盤子,擡起右手,照臉打了姚仲芳一巴掌,清脆的聲響,把在坐所有人都吓了一跳。

蘇露站起身,“你怎麽能打人呢?”

“都怪她太笨,這麽點事都做不好,該教訓教訓。”田得財說。

蘇露環視一周,沒有一個人為姚仲芳說話。

“大伯,你看二哥教訓得對嗎?”蘇露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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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傑喝了一口酒,“做錯事,确實該罰。”

姚仲芳眼中含淚,捂着臉跑了出去,蘇露眼神示意田望之去看看,田望之起身離席。

見姚仲芳跑了出去,田望之也跟着走了,田得財覺得□□之事自然是十拿九穩,呵呵一笑,“弟妹,不要管她,來,這個炕雞肉是我娘的拿手菜,你嘗嘗。”說着把手上那盤雞肉往蘇露身前放,卻突然手中一抖,盤子摔碎在了地上,雞肉撒了一地。

“哎呀,怎麽這麽不小心,可惜了我今天剛殺的雞。”呂青羅心疼地說。

蘇露擡起右手,狠狠地打了田得財一巴掌,田得財頓時怒從心頭起,擡手就要打蘇露,蘇露輕輕一笑,“弄撒了菜就要教訓,我看沒人動手,才替大伯打了你,二哥是生氣了嗎?”

田得財看着蘇露笑臉,只覺得精神恍惚,“不生氣,我怎麽會跟弟妹生氣呢?”

田鸾去拿了掃帚過來,清掃了地面,衆人又重新落座,田望之也回來了。

田進寶多喝了兩杯酒,臉皮黑裏泛紅,他拿着筷子指着田望之,“兄弟,依我看,你這個媳婦也不簡單啊,跟我媳婦一樣,以後也是個母老虎。”

“大哥說我是母老虎?”蘇露看向田進寶。

田進寶陪着笑臉,“我,我喝多了,都是瞎說的,瞎說,弟妹你別生氣。”

“我怎麽會生氣呢?”蘇露笑了笑,“母老虎多威風啊,我很喜歡,多謝大哥誇獎。”

田進寶湊到田望之耳邊,“這女人腦子不太好吧。”

田望之眉頭緊皺,“你別亂說,我娘子好得很。”

田得財又湊在蘇露身邊,接連勸酒,蘇露不喝,田望之搶過來替她喝,沒多會兒就喝醉了,田進寶把田望之送了回去,一會兒回來說,讓蘇露不用擔心,姚仲芳在他家裏呢,會幫忙照顧他。

田得財聽了,忙坐到了田望之的位置上,“弟妹,你看你相公跟我媳婦感情多好。”

蘇露低頭淺笑,“他們好就讓他們好去,我才不在乎,我只在乎二哥跟我好不好。”

田得財喜出望外,“弟妹,你想通了?”

“想通了。”蘇露站起來,“二哥,咱們去你房裏單獨說可以嗎?”

“好啊,那可太好了!”田得財領着蘇露回了房間。

田進寶在門口聽了一會兒,回到了席間,這時呂青羅和王世英才落座吃飯,“我看吶,咱們家是要亂。”田進寶說。

“你瞎說什麽呢?”王世英說。

“我可沒瞎說,剛才在得財的房門口,我聽得真真的,得財和望之要換.妻呢!”田進寶說。

“什麽?這怎麽可能?”王世英很吃驚。

田進寶喝得醉醺醺的,大吵大嚷,“有什麽不可能的,田望之喝多了,姚仲芳在他家裏照顧他,你說哪有嫂子主動去小叔子家照顧小叔子的,得財氣不過,就把望之的媳婦弄到了自己房裏,這四個人這會兒啊,指不定在幹些什麽呢?”

王世英扯了扯田進寶的袖子,“當着孩子的面說什麽呢!”

小孩子們此時都已經吃飽了,都鬧着要出去玩,王世英趕緊讓他們出去了。

“我們田家怎麽能出這種醜事。”呂青羅說着,看了看田傑的臉色。

田傑沒說話,依舊自顧自地吃菜喝酒,王世英想去看看,又想起之前田望之确實對姚仲芳有意思,蘇露也确實誇過田得財的身子比田望之壯實,要是真如田進寶所說,自己貿貿然過去,撞見了這些醜事,以後大家怕是不好再相見了。

王世英嘆了口氣,“唉,這都是什麽事啊。”

“什麽事?倒也不算是壞事,反正大家都是一家人,生出來的孩子都姓田,管他你的我的呢。”田進寶說完,哈哈大笑起來。

田傑依舊默不作聲,田進寶兀自說些下流話取樂,呂青羅、王世英和田鸾臉上都是紅一陣白一陣的,只覺得這事太荒謬,心裏沒趣。

過了一陣,田得財意氣風發地走了出來,“爹,娘,我要休妻。”

“什麽?”呂青羅驚得筷子都從手裏掉了出來。

田得財在剛才田望之的位置上坐了,蘇露在他旁邊也落了座。

“爹,娘,大哥大嫂,我也不瞞你們,姚仲芳她偷偷勾搭上了田望之,田望之還給姚仲芳送了一本書做定情信物,我昨天拿着書去問,田望之親口承認了。我們兩家離得這麽近,他們指不定什麽時候就已經搞在一起了,這樣不忠的媳婦,我不要了。”田得財說。

“這,還得跟親家母商量一下吧。”呂青羅擡眼看向田傑。

“對啊,這可是大事,你要想清楚了,像阿姚這樣懂事又能幹的媳婦可不好找。”王世英說。

“這有什麽可商量的,姚仲芳背着我偷男人,我直接就能休了她。”田得財說。

“休了她之後呢?”田傑說。

田得財也喝了不少酒,滿面紅光,“休了她,我也要娶蘇露,蘇露說了,她沒有父母親戚,也不用辦什麽婚禮,直接住進來就可以。”

“這,這怎麽能行。”呂青羅說。

“望之他不會同意吧。”王世英說。

“蘇露也對他丈夫不忠,你要娶這樣的女人進門?”田傑說。

“爹,你可不要亂說,我和蘇露之間可是清清白白,什麽事都沒有,昨天我發現姚仲芳和田望之的奸情之後,去找田望之對質,蘇露才知道的,我想着在這件事上,我們倆都是被他倆欺騙了,我覺得蘇露很可憐,想要給她一個家,她考慮了一天一夜,才終于做了決定,她願意好好跟着我過日子,爹,你想啊,田望之那樣的人,她都能守得住,換了我這個相公,她哪還會再想別人。”田得財說。

田傑點了點頭,“說得也有理。”

“可是望之那邊……”王世英說。

“他家裏那麽窮,能娶上媳婦就不錯了,我都把我媳婦給他了,他能不同意?”田得財說。

“蘇露,你也同意了?”王世英說。

蘇露微微笑着,“這得看二哥是不是真的會把阿姚休了。”

“當然是真的。”田得財站起身,“我現在就把姚仲芳的東西收拾了,送到田望之家裏去。”

田得財當真去屋裏打了個包袱,把姚仲芳的幾件衣服和首飾裝起來,帶着蘇露去找姚仲芳,恰巧姚仲芳從田望之那裏回來,還沒進院門,就迎面撞上了蘇露和田得財。

“你還知道回來啊?把田望之伺候舒服了?”田得財說。

“我沒有伺候他,這裏是我家,我自然要回來。”姚仲芳滿腹委屈無處疏解,此時臉上的掌印還沒消,又聽見田得財奚落她,忍不住落下淚來。

“別哭了,以後這裏就不是你家了,去哭給你的情郎看吧。”田得財說着,把一個包袱扔在了地上。

此時很多人家都吃過中午飯,聽到這邊吵鬧,都出來看熱鬧。

“田得財,你是要趕我走?”姚仲芳咬着牙,恨恨地看着田得財。

“是,我要休了你,你要回你娘家,還是要跟着田望之過,都随你,你的東西我都收拾了在這裏,拿着趕緊走吧。”田得財說。

“田得財,你好狠的心,我自從嫁進你家來,只過了兩三天清閑日子,每天累死累活,給你們家當牛做馬,你現在看上別人了,就要休了我?”姚仲芳說。

“話可要說清楚,是你先跟田望之不清不楚,你偷漢子在先,我休你在後,不管你說給誰聽,你都沒理跟我在這鬧!”田得財說。

“捉奸捉雙,你口口聲聲說我偷漢子了,你有什麽證據?你看見什麽了?”姚仲芳說。

“我不用看見,你就說昨天那本書哪來的?”田得財說。

“那是上次我跟大嫂和蘇露一起去趕緊的時候,蘇露給我買的,大嫂可以作證。”姚仲芳說。

“對,上次趕集的時候,蘇露是給阿姚買了一本書。”王世英說。

圍觀的人越來越多,紛紛勸田得財好好跟媳婦說話,互相低個頭,把媳婦接回去好好過日子,但現在田得財一心要抱得美人歸,根本沒心思想姚仲芳的事,只想趕緊把她打發走,把蘇露迎進門。

“你還有什麽證據?”姚仲芳說。

“我用不着什麽證據!你跟田望之的事,我心裏有數,這個家裏已經沒有你的位置了,你愛去哪去哪,趕緊走吧!”田得財不耐煩地揮了揮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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