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吵架
吵架
蘇露曾經進到過田得財的夢裏,很清楚他會怎樣粗暴地對待自己,看着他下流的眼神,蘇露憤怒地想要痛打田得財一番,然而她的身體卻不受她控制,一動都不能動。
田得財伸手去解蘇露的衣服,蘇露閉上了眼睛,行吧,等這一切結束,她會恨恨報複回來,卻聽見身後一陣腳步身傳來,田得財“哎呦”叫了一聲,退後了幾步。
蘇露睜開眼,見是田望之和姚仲芳趕了過來,姚仲芳把田得財推搡到在一邊,田望之趕忙揭下了蘇露頭上的符紙。
“娘子,你沒事吧。”田望之驚慌地問。
蘇露活動活動脖子,又活動活動手,“沒事。”
姚仲芳撲到田得財身上,和他撕打起來,“你這個不要臉的臭男人,你怎麽敢欺負蘇露!你憑什麽欺負她!你以為人人都像我一樣軟弱可欺,我告訴你,你想錯了!別以為我們不會動手,別以為我們只能被你打!”田望之和蘇露趕忙過去幫忙。
田得財一邊揮舞着拳頭,一邊大喊,“你個臭娘們!我怎麽不能打你?你們生來就是給我打的,還有那個狐貍精,生來就是要被我們男人欺負的!田望之可以,我怎麽就不行?”
蘇露去把姚仲芳拉開,兩個人都已經打得鼻青臉腫,田望之又過去,把揍了他一頓,等到蘇露再動手的時候,田得財已經被打的滿臉是血,連連求饒。
蘇露揚手重重打了他兩耳光,“以後不要再靠近我和姚仲芳,趕緊滾!”
田得財趕緊爬起來,“我滾,我這就滾。”踉踉跄跄地跑出門去。
“蘇露,你沒事吧?”姚仲芳關切地說。
蘇露看着她紅腫的臉和烏青的眼眶,複雜的滋味湧上心頭,蘇露擡手輕撫過姚仲芳的臉,臉上的傷馬上愈合,恢複如初,“臉上,疼嗎?”蘇露問。
姚仲芳不知道蘇露做了什麽,還以為她只是在擔心自己被田得財打了,出言寬慰她,“不疼,田得財就是個花架子,他打得一點也不疼。”
蘇露輕輕抱住姚仲芳,“謝謝你。”
姚仲芳回抱住蘇露,輕輕笑了,“謝什麽,你要不是為了把我救出田家,又怎麽會被他侮辱,都是因為我,是我該謝謝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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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露放開了她,露出一個微笑,“你們剛剛不會在調織機嗎?怎麽會到這裏來。”
“你相公說你肯定沒見過織機是怎麽織布的,一調好就要回來叫你去看看,誰知道就看見了田得財,你平時力氣挺大的,怎麽剛才不打他呢?”姚仲芳說。
“娘子是被吓到了吧。”田望之說。
“是啊,還好你們來了。”蘇露說。
“沒事就好,我回去幫我娘做飯了,你要是想看織機,就過去找我。”姚仲芳說完,出門去了。
田望之拿出符紙,撕了個粉碎,屈膝跪在蘇露身前,“對不起,娘子,都是我害了你。”
蘇露俯身蹲下,抱住田望之,“跟你沒關系,不是你的錯。”
聽蘇露這麽說,田望之更覺得傷心,“我不該要那張符,更不該留着那張符,如果沒有那張符,田得財根本奈何不了你。”
蘇露吻了吻田望之的唇,“這不怪你,你沒有用那符紙,你也沒有強迫過我,我都知道的。”
田望之緊緊抱住蘇露,“娘子。”
蘇露直接把田望之抱起來,放在了床上,解開他的衣服,田望之吸着鼻子,紅了臉,“娘子,現在還是白天。”
蘇露親吻着田望之的臉,“望之,我想要你,不行嗎?”
田望之激動地抱住蘇露,兩具身體緊緊相貼,“可以,娘子,我整個人都是你的,你什麽時候想要都可以,只是,門還沒關。”
“關上了,你不用管。”蘇露把田望之壓倒在床上,親吻着他的唇,田望之顫抖着回應着她。
蘇露抛開了心裏酸酸的情緒,抛開了不能動彈、任人宰割的恐懼,也抛開了那些憤怒、感動、懊悔和欣喜,只一心向田望之索求。
蘇露感覺到自己心裏不舒服的那部分,被稍稍填補上了,可第二天,田望之卻病了,看他渾身無力地躺在床上,蘇露知道,是自己做過頭了,田望之本來就體弱,怎麽能完全順着自己的心意來,況且自己是妖,一不留神就會害死他。
姚仲芳送了飯菜來,蘇露喂田望之吃下了,看蘇露滿臉愁容,田望之不斷寬慰她,“沒事的,娘子,都怪我平時只讀書,過于疏懶了,才讓身體變得這麽弱,我保證以後一定多幹活,多鍛煉,把身子養得強壯一些,再也不會出現今天這種情況。”
蘇露微微一笑,服侍他躺下,讓他好好休息,田望之不放心,問蘇露要去哪,蘇露說要去菜園看看,田望之才閉上眼睛睡去。
蘇露在家裏待了一會兒,又去菜園裏看了一會兒,平時她看見菜園,總是會很高興,青菜長大了,豆角開花了,黃瓜結了小瓜扭,都讓她歡喜雀躍,今天她卻沒心情想這些,她很擔心田望之,自己是不是應該離開?和自己在一起,對于田望之來說,真的是好事嗎?
蘇露離開了菜園在路上閑逛,不經意間走到了一戶人家門口,院子裏的男人正目不轉睛地看着她,蘇露擡頭看過去,見是田啓,田望之給她介紹過,他是田望之的童年玩伴之一,長大後就不怎麽來往了。
看着田啓迷戀的眼神,蘇露突然産生了一個想法,如果自己和田望之生活在一起,卻從別的男人身上吸取精氣,不就可以讓田望之保持健康了嗎?想到這裏,蘇露催動媚珠,向田啓輕輕一笑。
田啓見蘇露沖着他笑,也顧不得她是田望之的娘子了,急沖沖走了出來,一把将蘇露摟在懷裏,“蘇姑娘,你是來看我的嗎?”
“是,我們進屋裏說好嗎?”蘇露笑着說。
“好,我們進屋。”田啓摟着蘇露往屋裏走,雙手不住地在蘇露身上摸。
蘇露想起第一次睡田望之的時候,也用了媚珠,但田望之很特別,沒有像別的男人那樣,急切地想要跟她親熱,卻總是很體貼地問她的感受,動作也很溫柔,自己若說不讓他碰,他就真的不碰。而眼前的這個人,他的言談舉止,讓蘇露很厭惡,她有些猶豫,停住了腳步。
“娘子,你在幹什麽?”田望之的聲音傳來,蘇露還以為自己出現了幻覺,她回過頭,看見田望之真的就站在院門口。
“娘子,你在這裏幹什麽?”田望之滿臉怒氣,又重複了一遍。
“我沒幹什麽啊。”蘇露有點心虛地推開了田啓,她不想跟田望之說,自己為了他的健康,出來找別的男人,她不想讓田望之知道,自己是如此看重他。
田望之虛弱地扶着院門,“你為什麽到田啓家來?為什麽要讓他抱着你?”
“我是狐妖,自然是為了吸取精氣。”蘇露避開他的目光,看向地面。
“吸我的不行嗎?”田望之說。
“你身子那麽弱,要是病得更嚴重了多麻煩,我可不想害死人。”蘇露說。
“你就不能為了我等一等嗎?我很快就能恢複。”田望之痛心地說。
“我為什麽要等你?”蘇露覺得心裏很煩躁,卻想不明白這煩躁的緣由。
“你是我的娘子,是我一人的娘子,你只能睡我,不能睡別人。”田望之說。
“憑什麽?你不是還夢想着做高官,然後妻妾成群嗎?難道就因為你許給我一個妻子的位置,我就要一輩子只守着你一個人?”蘇露說。
田望之怒氣上湧,“男人本就可以娶妻納妾,你是女人,怎麽能做這種事?”
“是,你是男人,你可以有很多女人,你不是喜歡阿姚嗎?你去把她也娶回來啊,這樣你有了兩個女人,我就可以另找一個男人了。”蘇露說。
“你這說的是什麽話?太荒唐了!男女有別,男人娶妻納妾是常事,你想要同時有兩個相公,只會被別人恥笑。”田望之說。
“男女有別?男人女人都是人,有什麽區別?是誰規定說男人女人有區別?”蘇露說。
“從古至今都是如此,聖人說夫為妻綱,陽為上,陰為上,女人就是應該聽從男人。”田望之說。
“你說的聖人是個男人吧?假如聖人是個女人,她說妻為夫綱,男人就該聽從女人,你也會覺得她說得有道理嗎?”蘇露說。
“女人怎麽可能成為聖人?”田望之說。
蘇露冷哼一聲,“女人為什麽不可能成為聖人?難道女人天生就比男人粗笨、低賤?你口口聲聲說見不得強權欺壓弱勢,卻對男人欺壓女人毫不在意,男人可以妻妾成群,女人卻只能守着一個男人,你告訴我,為什麽男人不用為女人守貞?男人和女人一起下田幹活,女人卻還要照顧一家人的飲食起居,照顧和養育孩子,還要做各種家務,為什麽男人不用做家務?為什麽不去廚房做飯、不去哄孩子?為什麽大街上男人多女人少?為什麽一家人都是男人說了算?為什麽當官的都是男人?為什麽困在家裏的都是女人?你的恻隐之心呢?你只會同情動物和男人,卻對女人的苦難視而不見嗎?我偏不要做這樣被欺壓的女人,男人可以有多個女人,我就可以有多個男人。”
田望之無法反駁蘇露的說法,卻也無法接受她要睡田啓,“你,你既然以女人的身份出現,就要像女人一樣生活,要講三從四德,我是你丈夫,你就要聽我的,除了我,你不能有別的男人。”
蘇露冷漠地看着田望之,“我還以為男人女人都是人,就像公狐貍和母狐貍都是狐貍一樣,沒想到男人和女人差別這麽大,既然女人的身份如此不便,我還是做狐貍去吧。”說完,蘇露變成狐貍跑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