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這地毯不好看
這地毯不好看
“居然被老男人揩油，”司空水的臉色非常不好看，“在娛樂圈這麽多年，最近終于糊到要轉型賣/身了嗎？”
嚴黎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在商場浸潤這麽多年，經歷過這麽挫折，也沒見您老賣啊。”
“嚴黎！”司空水越發疾言厲色。
嚴黎懶得跟他再吵架，揮了揮手：“走了。”
“嚴黎！”
嚴黎彈了彈耳垂，像撣什麽髒東西似的。
那個王總被司空水恐吓過，早就逃出了包廂，連帶着把導演也給捎帶走了。
嚴黎也樂得清靜，這兩人走了之後他才能好好吃一頓飯。
陳姐一臉懵逼地坐在包廂裏面：“他們兩個說先走了，你們剛才遇上什麽事了嗎？”
嚴黎喊人進來收拾桌子，又重新點了菜：“碰到了個人。”
“是誰？”
“司空水。”嚴黎語氣非常平靜，就像在說着隔壁劇組的群演張三。
陳姐覺得這個名字有點耳熟，豎起耳朵：“然後呢？”
嚴黎悠閑地剝着蝦：“也沒什麽，王總被他吓跑了，我也跟他吵了一架。”
陳姐終于想起司空水是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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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麽？”陳姐嘴裏的湯差點噴出來：“你說你跟誰吵架？”
“司空水，千裏流總裁司空水，”嚴黎把剝好的蝦放在她碗裏，“吵都吵了，你這麽激動有什麽用呢？”
“你居然為了那個油膩老男人跟司空水吵架？！”陳姐簡直要被他氣到心髒病發了，一拍桌子：“本來人家高層就要封殺你，你還去跟人老板吵架，你還在想不想混了。”
嚴黎：……
“你放心，吵架單純是我跟他兩個人之間的私人恩怨，”嚴黎道，“再說了，就算我不混娛樂圈，也能回去做蛀米大蟲啊。”
陳姐：……
又炫富！
看着現在這個氣氛不錯，嚴黎順便爆出一個猛料：“況且之前攔我資源的不是千裏流的高層，一直都是司空水。”
最後下了結論：“反正早就得罪了，也不差這一次。”
陳姐：……
得罪圈內的大金主請您不要這麽淡定好嗎？！
陳姐萬念俱灰，掙紮着問出最後一個問題：“你到底是怎麽得罪他了？”
自家崽崽自己清楚，平時懶了點也算是溫溫柔柔一個人，怎麽會莫名其妙就得罪了人家大老板啊……
“怎麽得罪？”嚴黎冷笑：“騙財騙色。”
——
“司空先生，這是剛才嚴先生所在房間的菜單跟所有錄像。”特助把手上的平板電腦遞給司空水，“目前除了嚴先生的經紀人之外，其他人員已全部離開包廂。”
“知道了，”吵架沒吵成的司空水臉色十分不好，沖特助皺眉，“你下次換種香水，現在這款像潔廁靈。”
特助面帶微笑，把他的話當成耳旁風：“好的。”
反正三年來司空水說過他的香水像毒藥十次、像農藥不下二十次，他從來沒有換過。
在老板眼中東西順不順眼，主要得看他心情。
特助帶來的監控視頻不長，而且拍得非常清晰。
從嚴黎進門，到坐下，到被王總摸小手……
司空水倒回去重看了一遍……
又倒回去重看了兩遍……
“砰！”
平板電腦被摔到地毯上。
好巧不巧摔到視頻重新播放，司空水又被迫看了一遍嚴黎被中年油膩大叔摸小手。
司空水把手邊的枕頭扔過去蓋住平板電腦，暴怒道：“為什麽總統套房的地毯這麽難看？！設計師的腦子裏面是被薛定谔的貓給塞住了嗎？！”
特助微笑道：“好的，半小時後，會有工作人員上來更換地毯。”
“不用了!”司空水站起身暴躁地走了兩圈，“這酒店的老板是那個王總嗎？”
“對不起，不知道司空先生指的是哪個王總，”特助依舊微笑：“但這酒店的總裁姓李。”
司空水像是根本沒聽見這話，自顧自地道：“這酒店的地毯太難看，導致我嚴重懷疑王總智商是否正常，你去把那個勞什子王總公司資料調查一下，我要斷絕跟他公司的所有合作。”
特助順着他眼神看向平板電腦，彎腰撿起來：“好的，我這就去辦。”
但無論會不會天涼王破，都已經跟嚴黎無關。
此時此刻，陳姐正在他家裏靜坐：“我說你推了那部鄉土劇就再挑另外一部嘛，整天這樣呆着人生有什麽意義。”
嚴黎吧唧吧唧吃着小餅幹：“人生很有意義啊，我最近打算幫我哥研發一個新的産品線，預計年度淨利潤能有三千萬，我哥說每個季度劃出2%給我做獎金。”
有錢賺的日子，人生有意義得很！
陳姐：……
陳姐一拍桌子：“我不管！反正電影綜藝電視劇你自己挑一個，你之前答應我的，不能言而無信！”
“那就綜藝吧，”嚴黎道，“拍幾天就能走，速戰速決。”
陳姐：……
《明星大冒險》綜藝今年已經是第三季，網上口碑兩極分化嚴重，因為明星檔期問題今年還得換MC，聞導愁得頭發一把接着一把掉。
“導演！”助理沖進化妝間，頓時被裏面的煙霧嗆得退出房門咳嗽。
“怎麽了？”聞導叼着煙，“又有什麽壞消息要告訴我。”
“答應了……咳咳……。”助理咳到話都說不全：“嚴黎……嚴黎的經紀人回複……确認有檔期，可以參與拍攝！”
“我X！”
聞導身子一歪，直接把木凳腿坐斷了，也沒覺得疼連忙道：“好好好，趕緊約時間見面。”
因為臨近着節目開拍，嚴黎又在本市，索性下午約到一起商讨合作的事情。
聞導看看簡歷又看看面前雙手捧着茶乖乖喝水的嚴黎，一拍桌子，用張飛攔路的氣勢怒贊：“這個年輕人，前途無限量啊！”
嚴黎被他吓得晃了晃神，杯中茶撒到手上：“謝謝導演。”
聞導樂呵呵道：“就是這個節目需要嘉賓跑來跑去，可能會累一點。”
嚴黎道：“沒事，我自己也經常鍛煉，體能應該是跟得上的。”
又紅又乖又努力的年輕人，放哪裏都招人喜歡。
放在聞導這裏簡直恨不得把他當吉祥物供起來。
“那就這麽定了！”聞導拍板，“等下就把合同給你們發過去，沒什麽問題我們就簽合同吧。”
雙方一拍即合！
當晚官宣：
終于等到你！
配上下午嚴黎在棚裏面拍得非常倉促的宣傳照。
網友1：啊啊啊啊！哥哥終于有錢賺了！老母親真的操碎了心啊！
網友2：什麽？！我奶奶追的明星終于複出了？！
網友3：居然是綜藝不是新劇，經紀公司賺這種快錢，置我們哥哥的夢想于不顧！
網友4：大家不要罵了，X娛樂把崽崽放出來已經很好了。
網友5：我覺得嚴黎是被拉過來救場的吧，這宣傳照跟其他嘉賓差很多啊！
網友6：#請回應粉絲對節目組嘉賓待遇不統一的疑問#
……
嚴黎就這麽被陳姐打包塞上飛機：“終于不用被你粉絲罵了。”
嚴黎很囧地看着陳姐：“我查了資料，這個綜藝號稱全網最會整嘉賓，你确定播出之後真的不會被我粉絲罵嗎？”
陳姐：……還真沒為自己想到這麽遠。
不過算了，這綜藝口碑不錯估計能給嚴黎帶一波路人粉，自己挨罵就挨罵吧。
《明星大冒險》第一期拍攝地點很講究，是位于花國最開闊少數民族最多的L市。
嚴黎帶着助理安哥到L市的時候，離約定好的時間早了兩天。
倆人也沒告訴節目組，悄悄地提前進了市區，想要在拍攝之前好好玩一玩。
安哥在酒店裏面收拾好行李，嚴黎就趁着這個時間非常乖巧地把自己捂了個嚴嚴實實。
安哥有些擔心：“你确定這樣出去真的不會被粉絲圍堵嗎？”
嚴黎愣了一下，然後開始做熱身運動。
安哥滿臉迷惑：“你在幹嘛？”
“先熱身，”嚴黎道，“如果遇到被粉絲圍堵的情況，也方便跑。”
安哥似懂非懂：“有道理。”
嚴黎最後還是換了一件花大襖，帶着80年代老大媽最愛的鄉土風情，把自己裹得完全不像是一個明星。
安哥不得不給他手動點贊：“如果要評選最沒有偶像包袱的流量，我看內娛舍你其誰！”
嚴黎把另外一件軍大衣遞給安哥，目光炙熱，非常期待：“哥，我幫你也準備好了。”
作為露臉最多的助理，安哥在粉絲腦中都是挂了號的，他走在街上就基本相當于嚴黎的雷達，所以要隐身偷偷外出，只能兩人一起隐身。
安哥在穿衣鏡前裹上軍大衣，覺得自己像個模特：“小黎，你這衣服顏色不怎麽樣，但這剪裁還真的蠻不錯的耶。”
“我呢我呢？”嚴黎也擠到鏡子面前，“安哥你要是路人能認得出我嗎？”
安哥仔細端詳：“絕對認不出來！”
嚴黎跟他擊了個掌：“走起！”
嚴黎背上了書包。
嚴黎關上了門。
嚴黎踏出了房間五步。
隔壁房間的門打開了。
“嚴黎？”是節目組的導演助理，“還記得我嗎，上次簽合同的時候見過一次，你怎麽這麽早就過來了。”
嚴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