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做飯

做飯

嚴黎沒再說話,就這樣跟他僵持着。

司空水最終還是松了手。

嚴黎也默默撿起了熨燙機,用着用着卻覺得這機子有點眼熟,像是以前他家裏的那款。

司空水突然道:“你以前也幫我熨過衣服。”

嚴黎自然記得,那時司空水已經上了大學,他就每周都眼巴巴等着周末司空水能夠回來一趟。

還沒到周五嚴黎就迫不及待打電話過去了:“你這周末要回來嗎?”

“不要,”司空水非常冷酷無情,“天氣不好,不想回。”

“好吧……”嚴黎有些失落:“那我只能約別人去複習了。”

“約誰?”

“立哥。”

司空水道:“你為什麽要約他複習,他成績那麽差?”

嚴黎疑惑:“他是我好朋友啊,而且我成績好就可以了,我還可以輔導他。”

司空水挂電話的時候非常不爽,害得嚴黎原本不錯的心情也被帶歪。

沒想到第二天一早卻接到了個電話:“來接我。”

嚴黎睡得迷迷糊糊:“你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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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空水。”

“啊?”

司空水那邊傳來瀝瀝雨聲:“我回來了,我在南站,你來接我吧。”

“哦……”

嚴黎迷迷糊糊地起了身,穿好衣服才反應過來,大清早的突然跑來讓自己去接,這叫什麽事啊……

嚴黎沒成年不能開車,出租車停的地方又隔着個露天大廣場,這一頓折騰把倆人身上都弄得濕噠噠的。

出租車師傅問:“兩位要去哪裏啊?”

司空水報了個地址。

嚴黎疑惑地看向他:“你要去我家嗎?”

“嗯,”司空水道,“我父母這周不在家,去你那裏住兩天。”

“哦……,”嚴黎随口問道,“那你爸媽都外出,你回來幹啥。”

“想回來就回了,”司空水耳朵有些可疑地紅了,“你管我這麽多做什麽。”

嚴黎讨了個沒趣,但看見司空水出現難掩心情大好,嘴巴也叭叭叭說了很多:“這雨下個不停,要不我直接讓立哥也來我家裏一起複習吧,做完作業咱三還能湊一起打游戲。”

“不行。”司空水果斷拒絕。

嚴黎很奇怪:“為什麽?你不也認識他嗎?”

“他太蠢了,”司空水非常直白,“要是教他功課他不會,我怕我揍他。”

嚴黎笑道:“我教他呀,哪用得着你。”

司空水搖頭:“不行,誰教都一樣,看見有人反應遲鈍我就忍不住。”

“那好吧。”嚴黎掏出手機跟他口中的立哥打了個招呼。

然後一把靠在司空水肩膀:“我好困,你借我靠一下。”

等他睡着之後司空水才漸漸放松,眼睛一直沒離開過嚴黎。

嚴黎只帶了一把傘出門,他自己用剛剛好,現在再加上一個高大司空水還有行李箱那是萬萬不夠的。

“趕緊把衣服換了,”嚴黎把司空水推進浴室,“脫下來之後扔進洗衣機洗。”

司空水開門露出一個頭:“你會不會的,我聽阿姨說這衣服很貴,要是丢進洗衣機會變成破布。”

“不會!”嚴黎把他頭強行塞回去,“要是洗爛了我賠你一件就是了。”

回頭還嘀咕這:“明知道衣服貴還穿去學校,也不知道怎麽想的。”

嚴黎這就想不到了,司空先生還有更多出其不意的騷操作等着他!

五分鐘後,司空水裹着浴袍出來了,腰帶松松垮垮地系着露出大片胸膛。

嚴黎眼睛都不知道看哪裏好了:“你不是有換洗的衣服嗎,幹嘛穿浴袍啊。”

司空水輕咳一聲:“穿這個舒服。”

“哦……,”嚴黎應了聲趕緊強迫自己別開頭,暗罵自己好色,都不知道人什麽想法就這麽明目張膽,要是把人吓跑了那真的哭都沒地方去。

更可恨的是司空水非常自然,大咧咧坐在客廳裏面看着嚴黎開洗衣機。

現在的司空水已經脫離了青澀的感覺,荷爾蒙蔓延着整個客廳,嚴黎被他看得有些臉紅,随手拿起個草莓扔到他身上:“看什麽,都說了洗壞會還給你的!”

“我有錢,”司空水道,“不用你還。”

最後衣服還是好端端地從洗衣機倒了出來,就是曬幹之後太皺了,懶人如嚴黎都看不下去:“你要不要熨一下?”

司空水看了一眼:“丢了吧。”

嚴黎雖然也有錢,但不是愛揮霍的人,嫌棄地看了他一眼後,自顧自拿起熨燙機的說明書研究。

試來試去,衣服上的皺褶還是一絲一毫變化都沒有,嚴黎都要開始懷疑自己的智商了。

司空水走過來幫他把衣服挪到另外一塊板子上:“再試試。”

好像好一點,但也還是皺皺的。

司空水道:“這種質地的衣服家用熨燙機很難弄的。”

嚴黎:……明知道很難弄也不說,你還故意看我表演作娛樂是嗎?

嚴黎賭氣關掉了熨燙機,甩手進卧室躺在床上,拿出手機給司空水買了件一模一樣的襯衣。

然後便閉目養神——

現在有點生氣,半個小時內并不想看見司空水。

司空水卻是個不看人臉色的,前腳嚴黎剛進房,後腳他就跟上了。

嚴黎用餘光撇他:“幹什麽?”

司空水板着一張嚴肅的臉:“餓了。”

嚴黎道:“今天阿姨不來,自己解決。”

司空水點頭:“那我去超市買點東西回來做飯。”

嚴黎嗤笑:“你還會做飯?”

司空水點頭,目光毫不避諱地打量嚴黎。

嚴黎被他看得手腳發麻:“你趕緊去啊,我也餓了。”

“我覺得你應該跟我一起去,”司空水看着嚴黎的腹部,“你最近好像胖了。”

嚴黎:!!!

終于還是在房間裏面開展了一場正式且嚴肅的枕頭大戰。

超市就在小區裏面,嚴黎推着車跟條蛇一樣趴在上面:“我腦子抽了才會跟你一起下來,挑了一個小時都沒挑完你到底要買多少東西啊。”

“這要怪你,”司空水皺眉看向他,“誰讓你家什麽東西都沒有的。”

“好吧,是我的鍋,”嚴黎路過水果區,眼睛頓時亮了,上去拿了兩包草莓,“我要買這個!”

司空水想要拿出來:“你家裏還有一堆,再買就要放爛了。”

“我愛吃嘛,”嚴黎虎口奪食,塞回手推車,“肯定吃得完的。”

生怕他再哔哔,嚴黎趕緊推車離開,誰知一個小孩也推着車直直朝他沖過來。

嚴黎根本就反應不過來要躲開。

“喂!”司空水伸手把嚴黎摟緊自己的懷抱,“你眼睛不好使還是智商退化?”

溫熱的手臂貼着他的胸膛,暧昧在連接處開始迸發出勃勃生機,嚴黎覺得自己五感突然沖破人類局限,仿佛已經感覺到了他呼吸時帶起的肌肉律動。

腦子不由自主想起司空水在家裏時穿着浴袍的胸膛。

那麽美好,讓人忍不住想要‘上下其手’,試一試其中的真僞。

嚴黎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趕緊脫離司空水站好,回頭那小孩已經不見了。

司空水從他手中接過手推車:“我來吧,記得跟緊點,別到時候車還在,你人就沒了。”

“去你的。”嚴黎笑罵一句,為了掩飾害羞又拿了兩份奇異果。

回到家後嚴黎看見司空水利落地洗菜切菜,有些震驚。

按理來說這人也是個大少爺,也不知道他在哪裏學的做飯。

“我來幫你吧,”嚴黎擠進廚房,“要洗菜嗎?”

“你出去,”司空水義正詞嚴,“你進來今天我們都別指望能吃飯了。”

“我哪有這麽蠢。”嚴黎還是乖乖站在門口,“話說你為什麽會做飯。”

司空水低着頭讓人看不清表情:“會就會了,哪有這麽多為什麽。”

司空水哪敢讓嚴黎知道他學做飯的由頭。

前段時間,司空水來做客的時候,看着電視上說要抓住一個男人的心要先抓住他的胃,便裝作不經意問道:“你喜歡什麽樣的女人?”

嚴黎根本就不喜歡女人,正巧做飯的阿姨路過,嚴黎随口道:“喜歡阿姨這樣的吧,做飯好吃。”

阿姨被他逗得心花怒放:“小孩子家家的,這小嘴真的是。”

嚴黎說的時候無心,聽者卻有意,司空水回家後跟着廚娘學了好幾個月,才有現在這個架勢。

雖說只學了幾個月,對于他來說足夠了,司空水的廚藝跟他本人一樣美味。

嚴黎食指大動,連連稱贊:“你真是天才,太好吃了!”

“快試試這個,我覺得禦膳房的大廚都沒你厲害!”

“……”

連司空水這麽厚臉皮的人都被他誇得有些臉紅:“你也太誇張了吧。”

“一點都不誇張,”嚴黎笑眯眯,“就是特別好吃!”

吃完飯後,嚴黎自告奮勇要跟司空水一起洗碗,兩個洗碗盆緊挨着,大少爺們平時沒幹過這活,一點技術含量都沒有,把泡沫弄得滿天飛。

嚴黎刮了桌面上的泡泡擦到司空水手臂:“你看你,把廚房弄得亂七八糟。”

司空水一點都不讓步,伸着滿是泡沫的手掐住嚴黎臉蛋:“沒良心的東西,好心好意給你做飯還倒打一耙。”

嚴黎雙手并用想要找回場子,結果一秒鐘都沒過兩只手就被人制住了。

也不知道是誰先停下手中的泡泡攻擊,在泡泡上升的空間裏四目相對。

“小黎。”司空水喉結滾動。

嚴黎沒有回應,他也回應不了。

他腦子現在仿佛像被煙花洗刷過一般,唯一只剩下一個念頭——

我現在……

在跟……

司空水……

接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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