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父債子償

父債子償

“遠哥,遠哥!”

司遠途正睡得迷迷糊糊,聽到似乎有人喊他,有些不情願的睜開了眼,劉呈和高一權正彎着腰在看他。

劉呈問:“遠哥,你怎麽一個人睡在這兒啊?”

聽到這個聲音,司遠途在心裏确認,剛才叫他的就是劉呈,他單手撐着躺椅坐起身:“游了幾圈有點累,躺着躺着就不小心睡着了,幾點了?你們餓了吧?”

劉呈說:“三點多了,的确是有點餓了。”

司遠途站起身,披了個浴巾:“那叫上文敏靜和莉莉,咱們去吃飯。”

三人一起走回住宿的那棟樓,進了一樓客廳,正碰上文敏靜和李裏離下樓。

文敏靜和幾人打招呼:“你們幾個一直在外面?沒休息一會嗎?”

司遠途說:“眯了一會,你們餓了吧,收拾一下,我們去吃飯。”

文敏靜撓頭:“不自己做了?”

“不了,館裏有事,雲鶴老師回去了,主廚都走了,我們還是出去吃吧。”提起雲鶴,司遠途瞬間想起了睡前的糟心事,他的心情一下子就煩躁了起來,不過他不會把自己的壞心情發洩在幾個客人身上,他努力把心裏的煩躁壓了下去:“你們想吃什麽?”

高一權在一旁說:“什麽方便就吃點什麽吧。”

“我記得附近有個火鍋店,火鍋你們愛吃嗎?”

文敏靜說:“我正想說要不要去吃火鍋呢,那咱收拾收拾走吧。”

劉呈取笑文敏靜:“一說到吃飯就數你積極,你這吃了睡睡了吃的,真的有點像豬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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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敏靜氣的叉腰:“你竟然說我是豬!你給我站住!”

劉呈看文敏靜準備追着他打,連忙邊跑邊喊李裏離:“莉莉,快管管你家的母老虎!”

文敏靜一聽更氣了,拔腿就沖着劉呈追,李裏離連忙跟在文敏靜身後準備拉偏架。

高一權對司遠途說:“遠哥,你先去收拾,我去幫忙哈,劉呈一個人打不過他們倆。”

司遠途笑着點頭:“你去吧。”

高一權立即加入了劉呈三人的戰局。

司遠途看着打鬧成一團的四人,他們間熱鬧的氣氛沒能影響他半分,反倒讓他越發覺得無聊和孤獨,他不由在心裏暗罵了聲:“這都是什麽操蛋的破事!”

然後提步上樓沖澡換衣服去了。

雲鶴早上準備離開的時候,羅斌拿了份合同給她:“這是新一年的合同。”

雲鶴的目光盯在合同上,遲了一瞬才伸手去接,如果按她往年的習慣,她會大概看一下,然後直接當場就簽字了,但今天,她接過合同後,卻把合同裝在了包裏。

羅斌見狀,面上的表情沒什麽變化,但是問了句:“怎麽?有喜歡的人了?”

雲鶴沒否認:“算是吧。”

羅斌沉吟了片刻:“我要出國半月左右,這段時間你好好考慮考慮,半個月後給我答複吧。”

“謝謝。”雲鶴對羅斌露出了個真心的笑。

羅斌是她的第三個金主,是知道她一切真實情況的金主,也是她跟的最久的一個金主,到現在,已有四年。

羅斌今年49歲了,中年喪妻後,因為唯一的女兒誓死反對他再婚,所以一直偷偷的包養小情兒,他因身材、形象管理都挺得體,看着倒不像是快50歲的人,再加上他多金且為人大方,也沒什麽特殊癖好,在雲鶴她們這個圈子裏,算是香饽饽一樣的存在。

雲鶴知道自己并不是羅斌唯一包養的小情兒,但她并不關心這些,于她而言,羅斌是個好人,是個大方的好金主,如果不是他,她現在指不定在過着什麽樣的生活。

當年她爸爸疲勞駕駛,闖紅燈撞死了李月華的大兒子和大兒媳,同在車上的李月華的孫子王宇雖僥幸保住了一條命,卻成了植物人,至今未醒。

她爸爸當年開的是黑車,在事故中又負全責,需要承擔巨額的賠償,但她爸爸也在事故中喪生了,她爸是孤兒,她又是她爸撿來的,所以最終所有的負擔都砸向了她,當真是應了父債子償這句話。

那段時間,是她人生中最黑暗的一段日子,她不僅要強忍悲痛兩眼一抹黑的處理她爸爸的後事,還要每天被李月華一家各種圍堆堵截、推搡謾罵,現在她已經無法仔細回憶起那段日子的細節,只記得一片無盡的混亂,為了盡快還清這筆錢,她便在一個朋友的介紹下做了這個,慢慢付清了需要給李月華一家的賠償款,也一直負擔着王宇的醫療費用至今。

她把她的人生過的這麽一塌糊塗,如果不是她爸爸從小教育她一定要做一個負責任有擔當的人,或許她在她爸爸出事的那年便也一死了之了。

拒絕與羅斌續約說起來容易,但她不得不考慮在醫院躺着的王宇每年百餘萬的醫療費用,靠她工作的那點收入,根本就是杯水車薪,其實這些年來她也折騰着創過業,想要自己奮鬥成小富婆,但大概她不是那塊料,每次都以失敗告終,現如今想要結束她這糟糕的處境,除非王宇康複,或者,死。

雲鶴壓下自己心裏的陰暗念頭,其實她死也是一個解決方案,只是這麽多年她都堅持過來了,如今心裏又有了那麽點念想,自然就不是那麽願意去尋短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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