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章
第 22 章
“宣兒?起床,下課了。”梁辰推了一下宣錦澤。
“困,別吵。”宣錦澤用手捂着耳朵将腦袋換了個方向繼續睡覺。
梁辰看着宣錦澤的臉紅的有些異常,他把手背放在宣錦澤額頭上一試。
卧槽
好燙
梁辰拉起宣錦澤就往醫務室走,結果剛出教室沒多久就被人叫住了。
說是老師找他有事情。
宣錦澤整個人迷迷糊糊像踩在棉花糖裏似的,一腳高一腳低。
他掙脫開梁辰的手腕,“快去吧,我自己能行。”
梁辰不放心的看了他一眼,囑咐道:“記得去醫務室知道了嗎?你發燒了。”
宣錦澤被燒的頭暈目眩一個勁兒的點頭,卻半句話都沒有聽清楚。
宣錦澤躺在床上睡了很久,醒過來整個人都是暈乎乎的。
腦袋又漲又痛,像是無數跟銀針同時從腦顱裏穿刺而過。
痛的他緊要牙關半天不敢喘氣。
宣錦澤伸手去夠床頭的茶杯夠了半天不僅沒喝到水反而将茶杯摔碎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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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艱難的坐起來下床重新給自己倒了杯水,冰涼的開水順着喉腔一路滑到胃裏,刺激的他胃裏一陣絞痛。
艹
還不如不喝。
宣錦澤捂着肚子彎着腰從校服褲兜裏拿出手機,頭重腳輕的失衡感讓他往前踉跄了,一腳踩到了玻璃碎渣上。
解塵回寝室的路上經過宣錦澤的門口,房門緊閉聽不到半點聲響。
他默默攥緊手上的塑料袋回了寝室。
淩晨三點,他坐在陽臺的角落裏嘴裏叼着電筒手裏握着筆正在苦思冥想如何做一個更加隐蔽的老虎口。
一聲急促的鈴聲從地上傳來,解塵下意識的按了一下手機,又往寝室裏看了一眼。
那幾個擅長的打呼嚕的依舊在打呼嚕,磨牙的依舊磨牙,解塵松了口氣。
他低頭看了眼來電顯示,心裏猛然一跳。
解塵清了清嗓子,按了接聽鍵,“喂。”
“是我,4500的債主。”宣錦澤嘶啞着聲音,喉嚨像被刀片割了一樣痛的不敢多說廢話。
“知道。”解塵輕笑了一聲。
“笑屁,過來倒水,密碼6個8。”宣錦澤挂斷電話随手一扔。
解塵啧了一聲将手裏的東西收好,然後蹑手蹑腳的從抽屜裏拿出下午買的藥。
他站在寝室門口象征性的往門上敲了幾聲,見裏面的人沒反應。
便按照宣錦澤說的密碼輸入成功解鎖。
啪一聲。
白熾燈瞬間照亮整個房間,解塵擡手擋了一下眼睛,逐漸适應後便開始往裏走。
宣錦澤整個人被被子團團裹住,淩亂的頭發散在枕頭上,白皙的臉蛋被直線飙升的體溫染的緋紅。
床邊碎了一地的玻璃渣和腳底板觸目驚心的一抹紅,吓得解塵一路小跑進去。
他握着宣錦澤的腳踝看了一眼,好在傷口不大能處理。
解塵跑回自己的寝室拿了醫藥箱過來,把碘伏倒在棉簽上。
剛要塗抹在傷口,就聽見宣錦澤黏黏糊糊的喊了一嘴,“疼~”
解塵被這甜膩的聲音聽得一激靈,差點兒就棉簽棒按上去。
他垂眸看了一眼不知何時滴在傷口的那滴碘伏,眼裏湧過晦暗不明的情愫,但很快又被他壓下去。
解塵将宣錦澤的腳包紮好放回被窩裏,清理了地面上的玻璃碎片。
事情全部忙好後桌上傳來熱水壺跳閘的聲音。
解塵在房間裏找了一圈,最後從櫃子的角落裏掏出一個玻璃杯清洗倒開水。
“別碰我。”宣錦澤甩開了搭在他胳膊上的手,“別起歪心思,否則我湊得你連你媽媽都不認識你。”
“都生病了還那麽多話。”解塵按住宣錦澤亂動的手,“乖,量個體溫。”
宣錦澤嘴裏不停地嘟囔着什麽,解塵把耳朵湊在他嘴邊聽了半天也聽出個所以然來。
看來是燒糊塗了。
他從袋子裏掏出退熱貼貼在宣錦澤的額頭。
一股冰涼的類似薄荷的清涼從宣錦澤的腦袋外面一直往裏轟炸,他扯過冰軟的東西随手一扔,“不要這個,難受。”
解塵一臉無奈的看着他。
這給嬌氣的還不如穿紙尿褲的小豆丁。
解塵盯着地上的退熱貼足足過了一分多鐘,最後又重新拿了一片出來給他貼上。
宣錦澤腦袋上又是一陣清涼,擡手就想給它掀下去,但是被人給制止了。
Big膽
生病了還來找茬。
宣錦澤睜開眼發現雙手被人束縛在自己的頭頂兩側,淩厲的五官怼在他的面前,眉宇鋒利,眼眸漆黑的像深不見底的深淵。
宣錦澤微仰着頭看着。
曾經他多少次用這個角度見識過這個男人。
瘋狂的輸出。
偏執的占有。
以及那焦熄不了的難喘難耐。
昔日的畫面一幀一幀在腦海裏倒放,而每一次的不情願,不配合,不妥協都加大了對方的懲戒。
那種深入骨髓的痛苦,和難以言說的恥辱都深深的烙燙在他的靈魂深處。
“松、手。”宣錦澤擡腿就是一腳。
解塵被這突如其來的一腳給踹懵了。
他沒想到自己只是靠近一點宣錦澤居然反應這麽大,二話不說上來就是一腳。
這爆發力不去跑50米短跑比賽可惜了。
解塵捂着胸腔嗆咳着說:“你幹什麽?”
“你幹什麽?”宣錦澤反問,“誰讓你動手動腳,伺機揩油。”
解塵瞪大了眼睛滿腦袋問號的看着宣錦澤,“別往自己臉上貼金了好嘛,這一天天的腦子裏能不能裝點正經事。”
“誰不正經,你TM說誰不正經呢。”宣錦澤又往解塵身上踹了一腳。
但好在有了第一次的經驗,解塵在他出腳的瞬間立馬将身體拉後了十公分,毫發無傷的撣撣衣服站了起來。
“說你呢。”解塵用手指着地上的退熱貼,啧了一聲,“6塊8就這麽被你浪費了。”
宣錦澤順着解塵手指指的方向看了一眼,果不其然躺着已經用過的退熱貼。
嘶
地上的玻璃渣呢。
印象中他迷迷糊糊的摔碎了一個杯子,宣錦澤轉頭看了一眼床頭放了一個既熟悉又陌生的黑色玻璃杯。
宣錦澤瞳孔地震的看着解塵,“你......用這個杯子喂我......喝水了?”
“是啊”解塵看着宣錦澤變幻莫測的臉覺得有些好笑,“這杯子有什麽問題嗎?”
“這我TM用來裝尿的。”宣錦澤胃裏一陣翻湧,胃酸沖到喉嚨又被他硬生生給咽下去了。
“裝什麽?”這下輪到解塵一臉的變幻莫測的看着他。
這大概是解塵長這麽大聽過的最離譜的一件事情。
用喝水的杯子裝尿。
“重複問什麽?惡心我是不是。”宣錦澤沒好氣的回怼。
“不是,尿急你TM尿杯子裏幹什麽,營養快線不夠你霍霍嗎?”
“不夠,你TM也說是尿急啊,找不到脈動就只能用杯子。”
“自己多大心裏沒點數?”
“你TM......”宣錦澤抄起身邊的枕頭就往他身上砸,“再說一句試試。”
解塵一個閃躲,嘆了口氣,“算了,你還是繼續尿那個杯子裏吧。”
宣錦澤看了眼床頭的杯子,一想到自己剛剛用這個杯子喝過水,胃裏一陣翻湧。
“哇”的一聲吐了出來。
“你TM給我滾。”宣錦澤說。
“真的是吐都堵不住你的嘴。”解塵看了他一眼走了。
宣錦澤趴在床頭吐的昏天暗地,就連膽汁都快吐出來了。
一邊吐還一邊振振有詞的将解塵臭罵一頓。
五分鐘後,宣錦澤像是在鬼門關走了一圈似的,臉色慘白沒有半點生氣。
空氣中彌漫着一種無法形容的味道,刺激的他又幹嘔了幾下,難受的他把被子往腦袋上一蓋。
但是跟他想象中不同是,他不僅沒能躲過那股味道,反而差點兒缺氧。
無奈之下,他又重新撥通解塵的電話。
解塵剛接通電話還沒來得及出聲,就聽到宣錦澤說:“500,幫我清理一下房間。”然後迅速挂斷電話,深怕被人拒絕似的。
解塵從宣錦澤的衛生間裏拿來垃圾桶,掃帚和抹布開始清理。
完事了還按照宣錦澤的指示噴了近半瓶的空氣清新劑。
宣錦澤躺在床上看着床前忙碌的身影,一時有些愣神。
“解塵,我口渴。”
解塵回眸看了眼那個被宣錦澤嫌棄的要死的杯子後,重新回了趟寝室拿來個新的倒了開水放涼後拿給宣錦澤喝。
宣錦澤喝完水,那種眩暈的感覺越演越烈,他催促道:“你可以回寝室睡了。”
解塵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宣錦澤,默不作聲的退了出去。
沒過半小時宣錦澤又給解塵去了個電話,“解塵,我頭疼。”
解塵從寝室裏爬起來過來給他喂退燒藥。
宣錦澤喝完藥躺在床上大手一揮,“退吧,我要睡了。”
沒過十分鐘,宣錦澤又又又給解塵去了電話,“解塵,我肚子餓了。”
解塵披着外套重新出現在宣錦澤的寝室裏。
他從兜裏掏出八寶粥扔到電熱燒水壺裏燒熱了給他墊墊肚子。
宣錦澤嫌三嫌四的吃完八寶粥又開啓了趕人模式, “好了,你可以走了。”
解塵不确定的看了他眼,意思是你确定?
宣錦澤理直氣壯的回看,“看什麽看,你到底走不走。”
“走。”
解塵将空的八寶粥的罐子收好帶出去扔到了走廊上的垃圾桶裏。
解塵站在寝室的走廊上望着天邊泛白,冷風裹挾的細雨從欄杆上飄灑進來。
他看着自己沾濕的袖子,苦笑了一聲。
這個春天
好像并沒有給他帶來明媚,熱鬧和溫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