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章
第 53 章
豐收節過了，道爾伯爵終于不緊不慢地趕到了高斯城，又在一片歡迎聲中慢悠悠地把莉莉卡拎了出來。
“真是丢人！”道爾伯爵一下下地頓着手杖，罵罵咧咧地說，“我都不敢讓你媽媽知道！不然她估計要哭着趕過來！”
所以你們就把我放在這裏，開開心心地在家過節了是嗎？
莉莉卡雖然心裏想法很多，但她自知理虧，所以難得乖巧地任由老爸說教。
辛西娅在旁邊一同聽訓，和莉莉卡不同，她是發自內心地尊重這位長輩，也是真心羨慕這樣的家庭氛圍。
道爾伯爵說累了，終于把他的手杖暫時放下了，喝了點茶水。
莉莉卡連忙借着這個空隙說：“老爸，別念了，我真的知道錯了……”
道爾伯爵挑眉：“那你說你錯哪兒了？”
“我……錯在不該闖禍打人？”
道爾伯爵冷笑：“打幾個人算什麽？我年輕時候連彼得尼特都揍過。”
莉莉卡頗為不服氣：“……那你非要這麽說的話，我也揍過米塔。”
辛西娅肅然起敬并按住莉莉卡：“不愧是第一傭兵。”連國王都敢打。
“你的毛病出在，沒那麽大本事，偏要闖那麽大的禍。”道爾伯爵把杯子往茶幾上重重一放，“這次我要是不過來，你還不知道要被關多久。”
莉莉卡心說要不是辛西娅在這裏，我肯定跟你講講道理。
“是的，這次多虧了您。”辛西娅很是誠懇乖巧地說，“不然就算我想再多辦法，新年前莉莉卡都很難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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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竟爵位還不在你手裏，你還年輕。”道爾伯爵原本的不滿被撫平了不少，他越看辛西娅越覺得這孩子哪裏都好，也就越看親生女兒不順眼，“你看看人家！知書達理還有本事！你呢，除了揮劍之外是不是就只會氣我了？！”
莉莉卡頗為自得地擡起了下巴：“我還有眼光好啊。”
道爾伯爵：“？？？”這逆女是被關傻了吧？
莉莉卡又挨了一頓臭罵之後，道爾伯爵終于開始說正事了。
“我這次來，只有一半是為了這個不省心的家夥。”道爾伯爵用手杖指了指自己的長女，然後說，“還有一半是因為我聽說，聖女的契約書出了問題。”
文化水平聊勝于無的莉莉卡茫然：“契約書？”
辛西娅解釋道：“聖女降世的同時，高斯城內會有生成。契約書上記載了聖女的信息，也約定了王室和聖女雙方之間的義務。”
“看看人家！”道爾伯爵恨鐵不成鋼地感嘆了一句，補充道，“我從王都的朋友那裏聽說，聖女的契約書出現了變化，最開始只是有深色的花紋出現，後來四邊已經有了黑色的痕跡。”
“雖然卡梅爾會長說是因為聖女在之前的襲擊中被黑魔法侵蝕了，”說到這裏他又狠狠地瞪了那個惹禍精一眼，“但是我又聽說了聖女的魔法能力已經出現了明顯下降。有這回事嗎，辛西娅？”
辛西娅點頭：“在我們出事之前，貝蒂的魔法水平就已經下降到了無法遮掩的程度，而現在變成了什麽樣子……很難說。”
“這就糟糕了。”道爾伯爵嘆氣，也沒心思去罵莉莉卡了，“聖女遇襲導致失去能力，這種話也就騙騙你們這些小年輕和什麽都不懂的普通居民。家裏藏書多一點或者家族長輩有足夠見聞的都知道，聖女的能力從來都是只取決于她靈魂的高潔。”
“那辛西娅才應該是聖女。”莉莉卡插嘴，“她是我見過最品德高尚的人。”
“不要打斷長輩說話，莉莉卡。”辛西娅按住她的手臂，先是勸阻了一句，然後又對道爾伯爵說，“抱歉，她說着玩的，請您不要在意。”
道爾伯爵在心裏又開始羨慕起別人家的繼承人，面上卻是一派平靜地繼續講着正事：“麻煩的不只是在于聖女自身的情況糟糕，更在于王室的态度。為了遮掩聖女的事情，祂們都已經請出卡梅爾會長來做擔保了……這都讓我很不放心。”
“您是覺得，在現在這種情況下，将聖女的事情公之于衆比較好嗎？”辛西娅眉頭微皺，“這大概會引起恐慌吧。”
“起碼不是像現在這樣死捂着。”道爾伯爵甚是悲觀地說，“起碼我這樣的老家夥還能站出來，盡一些力。”
莉莉卡恍然想起：“我之前去皇家騎士團報到的時候，好像聽他們說起過，這次召集令總共分了兩次來發。原本有些水平不夠的學生，在第二次也拿到了召集令——原來是因為這個。”
“必須要找個能看明白形勢的人來領頭了，至少不能讓彼得尼特這樣一意孤行下去。”道爾伯爵又一次嘆氣，“可惜我空有武力，卻遠離政治多年，已經……”
莉莉卡嘴欠地補充：“你已經年紀非常大了。”
道爾伯爵氣得吹胡子瞪眼睛，抄起手杖就朝她身上砸去。
莉莉卡敏捷地接住了手杖，并放在了自己手邊——不能給他再扔的機會。
辛西娅再次按住莉莉卡：“您不要和她計較，請繼續說下去吧。”
道爾伯爵被氣得翻了個白眼，然後說：“我已經沒有了當年的聲望和號召力，所以我這次來高格勒斯的另一個理由就是尋找一個有足夠聲望和能力的人……我原本是期待王子作為繼承人有足夠的魄力和威望的，只是看現在的狀況，也不太好辦。”
米塔的能力不行，腦子更不行，這種事情只要随便一個人在王都的社交圈裏待幾天就能夠立刻得知了。
莉莉卡有些蠢蠢欲動，似乎很想趁這個機會罵兩句米塔，但是被辛西娅一個眼神制止了。
辛西娅思考了片刻，然後問：“伯父，恕我冒昧地問一下，您之前為什麽會教莉莉卡劍術呢？”
道爾伯爵摸摸自己漂亮的小胡子：“她有天分，自己也想學，正好我的劍術天下無敵，那就教了呗。”
果然如此。
辛西娅臉上帶了微笑：“我知道您要找的人在哪裏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