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我也很害羞的嘛

一連好幾天,陸奈都特沉得住氣地不理葉嘉樹。就連去食堂吃飯,晏清朝陸奈示意葉嘉樹的位置,陸奈不過淡淡看了一眼,便說:“要去你自己去,我懶得動。”

有本事你做的遠一點啊,你坐在嘉嘉擡眼就看的見的地方幹什麽?

晏清默默腹诽,瞥了眼瞿南風,最終也只是陪在陸奈身旁,狐疑問他:“你最近到底怎麽了?”

陸奈低頭吃飯,不理他。

“你和嘉嘉吵架了?”

陸奈的筷子頓了頓,不滿地望着晏清,

晏清突然低笑出聲,道:“真的和嘉嘉吵架了?”

“你管的着嗎?”

陸奈繼續扒了一口飯,晏清又問道:“你們為什麽吵架?”

“……”

葉嘉樹原本聽瞿南風說在來學校前遇到的有趣事。瞿南風說的眉飛色舞,葉嘉樹聽得有些走神。當陸奈從外頭走進來,瞿南風問他:“劉洋喊你幹嘛去了?”

陸奈揚了揚手裏的作業本,朝她道:“交錯作業本了。”

陸奈說罷,坐回了自己的位置,把本子放在桌子上,葉嘉樹當時有些眼熟,迎上陸奈怪異的眼眸,她立馬又撇開了目光。陸奈翻開了筆記本第一頁,又偷偷瞄了眼葉嘉樹,他因為劉洋的幾句話,心底對葉嘉樹的埋怨頓時煙消雲散,甚至多了幾分七上八下的雀躍。

他交錯的是葉嘉樹給他整理的筆記本,他急急忙忙沖去辦公室找劉洋要回來,劉洋見他如此,以為他終于有學好政治語文的覺悟了,贊嘆說道:“陸奈,這筆記本可是嘉樹花了心血整理了好久才弄好的,那時候我收走這個筆記本,她緊張兮兮地從我這裏拿走,連可以加的學分都不要了。”

“她有這麽好心?”

陸奈嘴上這麽說,心裏卻是樂開了花,劉洋細細回想,照搬葉嘉樹的原話道:“嘉樹可是說,她相信你一定能學好政治語文的,她說你這麽聰明,答應她的事也不會食言的,你可不要辜負了嘉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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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奈彎了彎嘴角,心裏想,這家夥終于開始關心他了。

上體育課時,按慣例男生先要跑1500米,女生要跑1000米。晏清從第一節體育課就在一旁悠閑地看着,羨慕了很多人。他的身體不能做太劇烈的運動,甚至還有病歷。瞿南風對他這種情況見怪不怪。反正晏清從小到大也沒上過幾節體育課,時不時還曠課請假,老師從不會對說什麽,反而看到晏清來上課就很欣慰了。看來有病其實也是很不錯的。可是,瞿南風覺得很多時候,晏清都是裝的,什麽不能劇烈運動?她可是看到晏清不止一次打籃球賽的,她才不信。晏清肯定是開了假病歷,反正他成績好,說什麽,老師都會信。這萬惡的看成績的時代!

瞿南風氣喘籲籲地跑到終點,看到了比她還要慢騰騰的陸奈和葉嘉樹。跑完步就算結束了,瞿南風聽到陸奈喊晏清去打籃球,瞿南風就覺得晏清怎麽就不能劇烈運動了?他不能跑步,卻可以打球?

瞿南風心裏覺得不平,沒精打采地把下巴靠在葉嘉樹的肩上,道:“嘉嘉,我們要幹嘛去呢?”

“你想幹嘛?”

“不知道。”

瞿南風看了眼大太陽天,道:“要不我們去曬曬太陽,順便看看這兩個家夥打籃球?”

“好。”

瞿南風把身體的力量全部壓在了葉嘉樹身上,和沒骨頭似的随着葉嘉樹慢慢挪動,地上堆着幾件校服外套,瞿南風幾乎一眼就看出哪裏是晏清的。于是她毫不猶豫地把校服口袋裏的東西拿出來,自己盤腿坐在了校服上,把葉嘉樹也拉下來坐好。

葉嘉樹想阻止都阻止不了,道:“南風,你這樣随便坐別人的衣服,不太好吧?”

“嘉嘉,沒事,這是晏清那家夥的衣服。”

瞿南風說罷,又把另一件校服塞進葉嘉樹的懷裏,朝她道:“你墊這個。”

瞿南風怕葉嘉樹推辭,又補充:“這是陸奈的。”

“不用了,我不要。”

葉嘉樹說罷,把手裏的校服連忙丢給了瞿南風,好像拿到了什麽燙手的山芋。

瞿南風又把陸奈的校服往邊上一扔,大剌剌地看着籃球賽。

“嘉嘉,你覺不覺得其實在球場上,陸奈還是挺帥的。”

“嗯。”

葉嘉樹淡淡地應她,瞿南風又道:“你覺不覺得晏清除了偏瘦,其實也沒那麽嬌弱?”

“嗯。”

“所以,我最看不慣晏清這一點了。明明生龍活虎的,從小到大卻不知請了多少病假。體育課是想上就上,不想上就可以不用上課。你看看他,哪裏有一點嬌弱的模樣?”

瞿南風鄙夷地嫌棄着,葉嘉樹聽到細微的聲音,偏頭看到瞿南風正在嗑瓜子,葉嘉樹好奇問:“南風,你什麽時候帶瓜子來上體育課了?”

“不是我,是晏清口袋裏的。”

瞿南風朝她說罷,又繼續道:“我從小就羨慕晏清,想請假就請假,老師也和顏悅色的。要是我請一次假,那就跟睡了他老婆一樣天理不容,太區別對待了!”

葉嘉樹突然好笑地想,還真是物以類聚人以群分,瞿南風的造句和陸奈那不忍直視的語文當真有的一拼。

葉嘉樹偏頭剛想說什麽,卻是看到了孟清淮。那一刻,她愣了愣,見瞿南風渾然不知,邊毫不淑女地嗑瓜子,邊大剌剌地評頭論足,她不禁喊了一聲孟清淮來提醒瞿南風。

哪知瞿南風不以為然,把嗑到嘴邊的瓜子殼往葉嘉樹臉上一扔,埋怨道:“嘉嘉,你什麽時候學會騙人了?跟着陸奈學壞了!這點小伎倆,怎麽可能騙到我?”

瞿南風想了想,又嘆息道:“嘉嘉,你說我怎麽辦啊?你說孟清淮那家夥,是不是讀書讀傻了?”

瞿南風頓了頓,細細思索了一番,又道:“嘉嘉,你給我出出主意呗,趙易安那家夥太不靠譜了,竟然讓我……”

瞿南風沒有說下去,臉突然紅撲撲的,憤憤道:“我好歹是個女孩子嘛,我很矜持的嘛,怎麽能霸王硬上弓呢?可是孟清淮那家夥,難道情商那麽低,非得讓我說明白?可是我也很害羞的嘛!”

葉嘉樹終于聽不下去瞿南風的話,無奈下,喚了一聲:“孟清淮學長,你是來找南風嗎?”

瞿南風嗤笑一聲,絲毫不信,不過也配合地往後望了一眼,看到了黑着臉的孟清淮。瞿南風仰着頭,不禁咽了咽口水,飽滿的瓜子就這麽被她吞了進去。瞿南風連咳了好幾聲,孟清淮蹙着眉頭把手裏的水遞給了她。瞿南風喝了好幾口,激動地竄了起來,想起剛剛自己的話,臉唰唰地就紅了。看着孟清淮波瀾不驚的面孔,她不知怎麽心慌意亂,然後轉身火速地逃跑了。

葉嘉樹咋舌不已,她想即使體育課的跑步,瞿南風也沒有跑這麽快過。瞿南風一路不喘氣地跑到了教室,手裏還緊緊握着孟清淮給她的水瓶。可是冷靜下來後,她又覺得不對勁啊。她為什麽要跑呢?她好不容易看到他,好不容易他主動搭理她了啊。瞿南風一面嫌棄自己,一面又急忙起身去了籃球場。

只是瞿南風去了之後,孟清淮已經不在那裏了,瞿南風問坐在地上的葉嘉樹:“孟、孟清淮呢?”

“走了啊。”

葉嘉樹說完,瞿南風的一張臉立馬蔫了。葉嘉樹又問她:“南風,剛剛你跑什麽呢?”

瞿南風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麽要跑,她悔恨地坐在一旁,後悔地說道:“我也不知道我為什麽要跑。”

葉嘉樹沒有急着應她,她又道:“嘉嘉,剛剛我是不是特別滑稽?”

葉嘉樹還真認真想了想,搖頭:“還好。”

“那孟清淮有說什麽嗎?”

瞿南風忐忑地問,目光也一直在盯着葉嘉樹,葉嘉樹想起孟清淮的話,朝瞿南風眨了眨明亮的眼眸,複述道:“他說,那瓶水是他拿來給一班宋堯的,你記得買一瓶給宋堯送去。”

“我在他心中的形象,完了。”

瞿南風心裏一顫,嘆息一聲。可是她自己沒有想過,她在孟清淮心裏,從來就沒有什麽好形象。

瞿南風低頭看了眼還緊握在手裏的水瓶,朝葉嘉樹說了聲去買瓶水了回來,又立馬消失在葉嘉樹的視線裏。葉嘉樹看着打着雞血匆匆離開的瞿南風,不由失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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