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紀念日31
第31章 紀念日31
◎純情大明星終于開竅了。【重寫1500】◎
“馮越!”
包廂裏, 裴明晏搶回自己的手機,看着連着發出去的兩條消息,恨不得一巴掌把人拍死然後就地涮火鍋。
“哎呀, 你心裏可不是就這麽想的嗎?”馮越揉着被中傷的肩膀,“我只不過是把你的心裏話說出來了, 你不想見人家幹嘛問人家結束了沒, 不就是想送人回家嗎?”
他确實想送,可她不情願啊。
換做以前,他可能會挖苦她一番。
從小到大裴明晏都以自我為中心慣了,總覺得自己給出的心意就是對別人的恩賜,對方要是拒絕就是不知好賴不識趣。
可今天, 伍成言的那番話,聽得他徹底清醒了。
她需要的是她想要的, 而不是自己自大忘形強加的。
過去這些年,他真的對她做了很多錯事,尤其是第一次, 她哭得那麽兇,他都不敢想象她當時有多害怕。
她雖然外表看起來溫軟柔弱,但其實很少掉眼淚。
裴明晏真正見到的也就兩回,一回是那次, 另一回就是上次自己回老宅, 她準備和自己提離婚的事,心裏應該也是害怕的。
反正都是因為自己。
他一直讨厭伍成言沒自知之明, 可自己又何嘗不是, 恐怕在惡劣程度上, 他更勝吧, 伍成言只是不适當地出現在她面前, 而且會顧慮她的情緒。
他沒有,他愛得太自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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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你幹嘛不說話,真生氣了?”馮越看他突然洩了氣一般低垂下頭,伸手搭上他肩膀,“你告訴她是我拿你手機惡搞發的不就行了嗎?”
“我說,你倆這一晚上叽歪叽歪的,到底在叽歪什麽呢?”對面的單睿澤聽了半天沒聽明白,疑惑地開口問。
馮越:“吃你的肉去,有你什麽事?”
“不是,咱們東臨三結義——”他身旁的胡楊擡了擡眼。
單睿澤:“四結義,你們倆還背着我們有秘密啊?見誰啊,送誰回家?馮越你又泡新妞了?”
“滾,我是那種喜新厭舊的人嗎?”
“是啊。”
馮越翻了個白眼:“你裝什麽傻,我上個分了都多久了,你現在從我家找個鬼出來都不可能找到女人。”
單睿澤:“那就是阿晏?”
“我靠,不會吧!我們純情大明星終于開竅了?”單睿澤說着,趕緊放下筷子坐他身邊,拍了下他的肩,“是誰?給兄弟透露一下。”
裴明晏嫌棄地撇開他的手,冷冷地看了眼馮越:“下次吃飯你再把他一起叫來,我把你店砸了。”
馮越無語地抽了抽嘴角:“也不是我叫的,是他自己死皮賴臉——”
“我死皮賴臉?誰他媽地打電話給我的!”
眼看兩人又要吵嚷起來,裴明晏拎起外套起身。
胡楊:“晏,手機響了。”
落在桌上的手機嗡嗡震動着,他瞥了一眼來電人,腳步遲遲沒動。
單睿澤:“不接嗎?催債的?”
馮越:“我發現你現在是越來越磨叽了,接個電話能要你命。”他一把拿過手機,按下接聽。
“喂,裴明晏?我是馮越。”
“他人?他...喝多了,這會兒擱地上躺着呢,你要不過來把他弄走?不然待會兒關店,暖氣一關他躺到第二天早上,估計你得去醫院領他。”
“在哪?”馮越報了個包廂號。
裴明晏擡腳踹過去,他靈活地躲了躲,将手機丢回桌上,電話已經挂斷了。
_
林姝就猜到他是喝多了,否則不會發那種消息過來。
只不過他到底喝了多少啊?是馮越他們故意灌他酒嗎?醉成那樣!
林姝心裏又急又生氣。
她加快腳步,往包廂跑去,氣勢洶洶地推開門,但走進去的那一刻,她又懷疑自己進錯包廂了。
說好的爛醉如泥呢?
他們诓自己!
粗粗掃過一圈目光落在自己身上的人,她快步走到裴明晏面前:“你沒喝醉?”
“嗯。”
不止沒喝醉,是壓根沒喝酒。
“那你幹嘛騙我?”
“消息是馮越搶了我的手機發的,電話也是馮越接的,要罵我嗎?”不是那種挑釁不屑的語氣,而是平靜中帶着些許溫柔,就好像自己想怎麽樣,他都悉聽尊便。
他這是怎麽了?
“罵不解氣的話,想打也不是不可以。”裴明晏見她發怔地盯着自己,側了側身,桌下的手握住她虛握的小拳頭,指腹掰開她手心,輕輕捏了下。
林姝匪夷所思地回過神:“裴明晏?”
“嗯。”
“你被,奪舍了嗎?”
是因為以前對她太兇,所以她不習慣自己這麽對她嗎?
裴明晏無奈笑了下:“我被奪舍,你怎麽辦?”
什麽怎麽辦?
當然是叫那壞東西把裴明晏還回來!
而且自己為什麽要罵他?
雖然她承認自己一開始是有點生氣,但看到他沒事,還溫柔耐心地和她解釋,她縱使是再大的火也被澆滅了,只剩下心軟軟的。
對裴明晏,她就是,很沒原則!
“哎,我說你們別再上演兄妹情深了好嗎?顧及一下我們三個沒妹妹的感受。”
一旁的單睿澤看不下去,嫉妒地哼了聲。
林姝不動聲色地抽回自己的手。
裴明晏也坐正身子:“你不想我送的話,讓馮越送你回去?”
“我——”
她才不要別人送,可之前是自己拒絕的,這會兒反悔又有點打臉。
算了,打臉就打臉。
“我不想——”
“那我送?”裴明晏接過她的話,輕擡的眉梢挑上一絲笑意,“行嗎?”
“嗯。”
“現在走嗎?還是在這再吃點東西?”
林姝抿了抿要彎起的唇角:“都可以。”
“那就陪我再吃點吧。”
裴明晏拉開自己身邊的椅子,待她坐下後,将她的包挂在自己的椅背上,拿過桌上的菜單放到她面前:“點吧,想吃什麽自己選。”
林姝收斂着點了一個松鼠鳜魚和一個文思豆腐,裴明晏又幫她加了兩道,都是她愛吃的菜。
上菜後,單睿澤湊過來,夾走了她面前的一個鳳尾蝦。
裴明晏一記眼刀飛過去。
他讪讪地收回手。
胡楊:“......你讨不讨嫌啊。”
“有什麽關系,人小姝妹妹都沒說話,要你多嘴,對了,要喝酒嗎?小姝妹妹。”
一口一個小姝妹妹,裴明晏聽得直皺眉:“她不喝,拿着你的酒滾遠點。”
“......又沒問你。”
林姝看他連連遭受打擊一臉受挫,禮貌笑了下:“抱歉,我酒量很差,不會喝。”
“也是,”被美女安慰,單睿澤不和他們計較,開心地和她聊起天,“我還記得以前有一次阿晏和我們出去喝酒,你來找他,結果被人灌了一杯就倒了。”
馮越:“灌她的不就是你嗎?”
“?是我嗎?你別栽贓——”
胡楊:“是你,你給她喝的還是白的,高度伏特加,兌了一堆其他亂七八糟的,晏後來還過來踹了你一頓。”
“我靠!我怎麽說第二天起來渾身疼得和骨頭散架一樣,馮越還和我說是我自己回去路上摔了個跟頭。裴明晏,你下手還真他媽的歹毒啊。”
“所以呢?”裴明晏沒有絲毫被拆穿的愧疚,“她回去後還發高燒了,打了好幾天的吊瓶,我爺爺要知道得把我揍得十天起不來床,我稍微揍你一下怎麽了?”
這事,林姝也還記得。
當時他們去一家新開的酒吧玩,裴明晏很晚都沒回來,她很擔心,就跟着導航找過去了。
結果她一進去就被滿場的人和五顏六色的燈晃得暈頭轉向,好不容易和服務員問到他們的包廂號,推開門,被單睿澤攔下了。
他這些發小裏,除了馮越,她其實都不熟。
她說自己是來找裴明晏的,對方說要她喝一杯酒才放她進去。
然後她就傻乎乎地喝了。
後來裴明晏一臉兇神惡煞地問她是不是蠢,大概是吧,她當時沒想那麽多,只想快點找到他。
“是嗎?我也沒想到會這樣,”單睿澤歉疚地撓了下頭,“我當時以為她是那段時間對你死纏爛打的那個女生,想捉弄一下嘛,要知道她是你妹,我絕對恭恭敬敬地把人請到你面前。”
林姝:“什麽死纏爛打的女生?”
“就——”
裴明晏咳了聲。
單睿澤:“也沒什麽好說的,就一個追過他的女生,反正現在...不追了,對了,你哥現在是不是有新情況了?”
“什麽情況?”林姝有些茫然。
單睿澤:“就有沒有在搞對象,今天晚上他和馮越背着我叽叽歪歪的,也不知道在叽歪什麽。”
林姝思考了一會兒,搖搖頭。
雖然兩人現在離婚了,但他應該也不至于無縫銜接吧。
“可我感覺他最近不太對勁啊,”單睿澤筷子抵着下巴思考着,“之前曝出來的那個緋聞女友,到底真的假的?”
林姝猜到他說的大概是溫絮,但也不敢擅自在朋友面前幫他作答,求助地看向本人。
裴明晏:“話怎麽那麽多?吃個飯嘴也堵不住你的嘴。”
“堵着嘴怎麽吃飯——”
“假的。”裴明晏不耐煩地打斷他。
單睿澤:“沒勁,我還以為你有望擺脫你純情大處男的——”
“咳~”林姝突然放下筷子。
“怎麽了?”裴明晏下意識地轉過身,手貼上她背脊,看着她慢慢憋紅的臉,也不敢拍,只敢輕輕撫了撫,“是不是魚刺卡住了?”
她抽了張紙,捂着嘴,沒說話。
裴明晏:“起來,去醫院。”
“沒有,”林姝拉住他,“就是,不小心咬了個辣椒。”
“真的沒事。”看他皺緊眉頭,又小聲說了一句。
單睿澤:“大驚小怪,不過你這菜裏好像也沒什麽辣椒——”
“你閉嘴。”
被兇了一句,單睿澤垮下臉坐回胡楊身邊。
但他是個嘴邊閑不住的,沒安靜一會兒,又啧啧開口:“不過你沒和那個緋聞對象真有一腿就好,否則兄弟我還挺擔心的。”
“擔心什麽?”這句是林姝問的。
單睿澤沒想到她還有愛聽八卦的一面,來了興致:“就那個溫絮,不是個簡單的,她之前好像跟過葉泊松。”
葉泊松她是知道的,曾經是個演員,林姝小時候還看過他演的電視劇,但後來就退居幕後了,現在好像還是裴明晏他公司的股東之一。
“可他不是結婚了嗎?而且他和他老婆不是一直很恩愛嗎?據說當時退居幕後都是為了他老婆。”
單睿澤:“那都是騙騙觀衆的,你還真信啊,他們那個圈子家裏一個,外面好幾個,玩得花的多了去了。”
又遭到一記眼神殺。
“當然,不包括你哥啊,他潔身自好。再說回這個葉泊松,我聽過一個小道傳聞,他在結婚前有一個談了很多年的女朋友,就是那個當年的歌壇天後文心梅。”
林姝:“她,她不是死了嗎?”
“對,抑郁症,在國外自殺了,但我聽說的是她其實不是自殺的,是被這個葉松泊給害死的,死的時候好像還懷孕了,一屍兩命。”
單睿澤看她難以置信地睜大了眼睛:“是不是狠絕了?這還不是最狠的,聽說文心梅死後,他害怕被她的鬼魂纏上,去了寺廟請法師布了一個好像叫什麽七日往生的陣,做法七日之後,她就會魂飛魄散,永世不能超生了。你想想,那七日裏,她和她胎兒的鬼魂就在陣裏慘叫,滿臉血淚,面目全非——”
林姝背脊一片發涼,忍不住顫了兩下,手裏的湯勺“梆”一聲滑落砸到桌上。
裴明晏攬過她的肩,掌心捂上她耳朵:“怕什麽?這種話一聽就是他在唬你,再說你一個搞科學研究的人怎麽還相信這些東西。”
“可是——”
雖然人人都知道要相信科學,追求唯物主義,但對這些東西的恐懼和敬畏就好像天生自帶的。
學醫的都還有怕聽鬼故事的呢。
她低下腦袋,捏了捏手心的冷汗。
單睿澤:“為什麽不能信,科學的盡頭是玄學,懂不懂?還有我和你說文心梅的那個骨灰——”
“有完沒完了?你就非得吓她是吧!”
“我這不是看她挺想聽的嘛,”單睿澤,“行,我不說了。”
裴明晏指腹安撫地蹭了蹭她臉頰:“快吃,吃完我送你回去。”
“嗯。”
回去一路上,林姝都有些心神不寧。
車子緩緩停入地下車庫,裴明晏解開她身上的安全帶,她眼皮才抖了下,回過神。
“到了。”
“哦。”她穿上外套,拿着包下車。
地下停車庫的光線昏暗,沒走兩步,她感覺後頸都涼飕飕的,就好像有風一直往她脖子裏吹。
單睿澤晚上講的那些都變成畫面一幀幀湧上她的腦海,甚至還補全了音效。
電梯就在前面不遠了。
可腳步...它不受控制地硬生生停住。
沒再猶豫,看見裴明晏的車還停在車位裏,她又快步折返回去,慌忙地敲了敲車窗。
“怎麽了?”車窗降下,他輕聲問。
林姝知道很丢臉,但抵不過害怕:“你能不能陪我上去?”
作者有話說:
感謝在2023-12-08 21:56:42~2023-12-09 23:21:30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CJY…… 8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