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被鎖地牢
第19章 被鎖地牢
明州這次之所以能跑這麽遠,全虧了魔界近日的惡劣嚴寒。
天寒地凍,寸草不生。
許多魔藏了起來,游蕩在外的不多,明州又帶着宗枭給的紅玉镯,身上的靈脈在這些日子也得了宗枭不少修為溫養,倒也沾上了宗枭的氣息,旁的魔嗅到魔尊的氣息,逃得飛快,生怕撞見。
明州傻乎乎的不知,還當自己運氣好,這才順利逃出。
可惜空虧一潰,被宗枭抓了個正着。
宗枭不止一人前來,他帶着常郗,還有伺候明州的兔子精,以及另外兩個明州見過,卻叫不出名的魔。
宗枭今日穿着一身金黑色的铠甲,風塵仆仆趕來,原本束好的發絲都帶有一絲淩亂。
明州吓得要命,心想被抓回去也要死,手上的紅玉镯還在發燙,令明州恍惚想起之前宗枭說的,踏出魔界,這镯子便會要自己的命。
已在邊界,岸對面便出魔界。
明州将手背在身後,凝結出一道藍光,趁着幾人沒注意打在雪地裏。
“彭——”
被撞擊飛起的雪仿佛化作一道雪牆,宗枭擡臂一擋,明州已經化出魚尾“撲通”一聲跳入水中。
“這蠢魚......”宗枭雙眸中燃着憤怒的火焰,“真是能耐了。”
鑽入骨髓的冷,讓他無暇顧及,這想着能跑多遠便多遠,但明州跳入水中,還未游出幾長,從底下便伸出黑色的,如同觸手般的水草,纏繞在他尾巴上,重重地将他往下拖拽。
明州魚尾掙紮卻無用,被拖拽之中他低頭一瞧,深不見底的黑暗中,慢慢浮現一朵巨型食人花的大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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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州想要凝結靈力打斷纏着自己魚尾的水草,結果剛才在岸上對着宗枭他們那一擊,仿佛用盡了所有修為。
靈脈枯竭般,甚至太用力時,胸腔也如火燒般。
這灼燒感,明明已經多日不曾有過,如今怎麽又鑽出來了。
想不到自己竟要以這樣的方法死去,明州擡手閉上眼,已經做好迎接死亡的準備。
他沒瞧見腕上的紅玉镯,裏面飄着的紅絲如同沸騰的水一般,游動得極快,就像随時都做好了破裂的準備。
最後關頭,那食人花卻遭到粉碎,明州感覺自己落入了一個熟悉的懷抱中,他虛虛睜開眼,只瞧見宗枭正怒火正盛的雙眸緊緊盯着自己。
他拖着明州上岸,剛剛還同他一起等的常郗他們,已經都消失不見了。
宗枭力道很大,将凍得發抖的明州扔在地上。
岸邊尖銳的石頭劃傷了明州的大尾巴,疼得明州眼前一黑,險些要暈過去。
他似乎也沒想從這活着離開,死也要當一條死得有尊嚴的鲛人。
他又想要凝結靈力,胸腔的灼燒感卻讓他喉嚨一陣腥甜。
宗枭掐住他的手腕,像是要将他的骨頭捏碎般。
“還想來?”宗枭一直隐瞞明州心脈靈脈受損之事,也顧念着兩人在床榻上的雨露之情,在寒夜裏用修為幫他溫養着受損的靈脈。
明州剛才打出的一擊,壓根兒就不是他自己凝出的靈力,而是宗枭這些日子殘留在他身子裏的。
這小魚養不熟,又蠢又不知好歹。
竟拿自己傳給他的靈力來對付自己。
宗枭冷厲道:“你還真是不自量力,你真以為我不敢宰了你?”
橫豎大不了就是一死,明州也不怕,宗枭瞪他,明州也不甘示弱倔強地瞪回去。
本就是劍拔弩張的場面,明州還不知道對他道歉服軟。
明州不知道自己是怎麽被拖回的魔宮,劃傷的尾巴還在流血,鱗片也刮掉了。
明州又冷又疼,他一直告訴自己不能哭,可又實在忍不住,生生被逼急了掉了幾滴眼淚。
宗枭氣急敗壞吼他,“你還有臉哭?!誰讓你跑的?!”
寝殿內放了好幾個炭盆,裏面的炭火正燒得正旺,外面寒冷的天能将魔的命都奪走,而明州住的小院裏,卻溫暖如春。
宗枭為他如此讓步,明州竟還不知感恩。
明州帶着哭腔也大聲吼回去,“為什麽不能跑?!我本來就不是住這兒的......”
他越說越委屈,“我家在南海,我是鲛人,我又不是跟你一樣的魔頭,我為什麽要住在魔界,我一點兒也不想待在這!!!”
常郗見他們在屋子裏吵得正兇,端着藥躊躇着不敢進去。
以前也沒發現,這小魚氣性竟如此大。
明州心想大不了就是一死,便偏要跟宗枭硬碰硬,手便能接觸到的瓷瓶與藏品,全一股腦拿着往宗枭那砸。
噼裏啪啦好一陣響。
門外的常郗生怕明州真被宗枭給打死,端着的藥碗都顧不上了,扔了就推開門大喊,“別動手!別動手!他身子不好,真打傷了就......”
後面的話,常郗沒能說出口,便一個寫字的翡翠硯臺砸在門框上,碎了一地,也讓常郗無語凝噎。
書上不是說,鲛人性情溫和嗎?
這......
明州砸了不少東西,宗枭輕而易舉躲過,連衣擺都沒碰到一下。
明州氣急了也砸累了,又忍不住彎腰咳了起來。
宗枭看他腿上還流血的傷口,只一個閃身,便到了明州的身前,輕而易舉制住了明州。
他鬧夠了又在哭,宗枭沒見過這麽不講道理的魚。
遞了個眼神給常郗,對方幾步上前,倒出一顆藥丸塞在了明州嘴裏。
宗枭并非因此消氣,剛剛任由明州發洩,也不過是想看看,明州被自己逼到極點後,會做出什麽事。
常郗給明州喂了一粒藥丸,極其珍貴的藥引子制成的,想想他都肉疼。
但效果自當是一流,剛服下便有所緩解。
“幸好無事,好生休養一些日子,自然就......”
宗枭打斷他的話,嗤笑道:“好生休養?”
常郗頓了頓,明州手還放在胸口上,依舊一臉痛苦,口中的血腥味久久不散。
宗枭冷漠地看着還在痛苦的明州,淡淡道:“我瞧着他是好日子過膩了,既然嫌這住着不舒服,那就送地牢裏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