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你心髒長下半身？
你心髒長下半身？
副導演也有些尴尬，雖說夫妻在鏡頭前秀恩愛也很正常，但像是孟恣意這麽大秀特秀的着實罕見。
而且比起克制中偶爾發糖，這種明顯的秀恩愛反而會弄巧成拙，被觀衆當做是演戲。
害怕對方又說出什麽驚人之語，副導演忙問莊臨欽：“莊先生呢？為什麽會答應來參加婚綜？”
莊臨欽說出早就準備好的答案：“工作太忙了，婚後也沒什麽時間相處，想借這個綜藝多陪陪他。”
這就是安全牌，另外兩對夫夫基本也都是這麽回答。副導演早就見怪不怪，孟恣意卻肉眼可見的高興起來，雙手按在凳子上搖搖晃晃，甚至哼起了小曲兒。
副導演：“……”
要不是他知道這一對兒是相親結婚，商業聯姻，此前又有一方鬧出了出軌緋聞，都會以為他們是真的了。
雖然心裏這麽想，但他嘴上卻稱贊：“二位感情真好呢。”
莊臨欽露出禮貌的微笑，孟恣意哼了一聲，面露得意：“那當然。”
趁着現在氣氛好，副導演清了清嗓子，趁熱打鐵：“接下來的項目将由導演負責，是否要參加二位可以自行判斷。”
導演負責？自行判斷是否參加？
孟恣意和莊臨欽好奇地擡起頭，一位紮馬尾、打扮利落的女人走了進來。
“孟總好，莊總好，我是《婚後生活》的導演顧傾。”女人對他們說，“這也是采訪的一個環節，但是問題稍微有些刺激，或許會令人不那麽舒服，也可能涉及一些隐私。所以剛才斌哥才說，二位可以自行判斷是否要參加。”
稍微有些刺激，會令人不那麽舒服，甚至可能涉及隐私？
孟恣意最不怕挑戰，饒有興致地擡起頭：“什麽問題？”
顧傾卻沒有回答，而是先讓其餘工作人員先離開，到最後，院子裏就剩下他們三個人了。
這麽神秘？莊臨欽也被勾起了興趣。
顧傾轉身露出一個笑容，這才說道：“譬如說你們各自的初戀是誰，是否真正愛着對方，滿意現在的婚姻生活嗎？有沒有後悔和對方結婚？亦或者是哪怕只有一瞬，是否曾經想過——過不下去了，不然還是離婚吧。”
聽完這一番話，莊臨欽和孟恣意都陷入了沉默中。
顧傾對此沒有絲毫意外，畢竟人都是趨利避害的生物，如果有人能毫不介意談起這些話題，那才是真的不正常。
她有個不幸的童年，父母經常吵架，卻又雙雙聯合起來打壓作為子女的她。
顧傾在這種泥濘中成長，幾乎感受不到婚姻和家庭的溫暖。在她看來，這世間大多夫妻都是湊合而已，渾渾噩噩度過一生，從來沒有認真思考過自己真正想要的究竟是什麽。
但也正是因為現實一地雞毛，理想的婚姻關系才顯得彌足珍貴，這是她拍攝《婚後生活》的初衷。
“當然，有一點請二位放心，”顧傾繼續說道，“雖然我準備了問題，但我并不會錄視頻，也不會要求你們公開答案。如果準備參與，你們可以用自己的設備錄制，或者手寫信自己保存也是可以的。除非你們本人願意公開，否則全世界只有你們自己才知道答案。”
莊臨欽依舊沉默着，他平時就安靜寡言，唯一話多的時候還是吐槽不靠譜的孟恣意。現在也沒有調動氣氛的想法，仿佛一尊冰雕坐在那裏，令人猜不透他的想法。
過了足足半分鐘，孟恣意率先開了口：“為什麽會安排這個環節？”
“算是我個人的一點兒私心吧，”顧傾笑了一下，“雖然《婚後生活》只是一檔娛樂化綜藝，但我也希望能給大家帶來一些深層次的思考。”
“當然，是否選擇揭曉答案全看你們自己的意願。如果答應揭曉，我們會在節目後期安排交換視頻環節，決定對觀衆公開、或者只想私下觀看、亦或者是決定銷毀，我們都不會幹涉，也會盡量保護二位的隐私。”
這次雙方沉默的時間更久了，過了好一會兒，孟恣意才摸了摸鼻子，若無其事地問莊臨欽：“你想參加嗎？”
莊臨欽沒有回答他，只是擡頭問導演：“另外兩組夫夫有參加嗎？”
對視兩秒，顧傾微笑着說：“有的，他們都是自願參與。”
*
當天晚上，《婚後生活》官博公布了最後一組嘉賓的海報圖。
初秋的京市天空湛藍，靜谧的四合院裏裏落滿金色銀杏葉，孟恣意和莊臨欽坐在樹下，莊臨欽抱着貓咪姿态放松，孟恣意牽着狗神情寵溺，沒有肢體接觸，視線交彙卻透露出了滿滿的愛意。
節目組早在一個月前就宣布了前兩組嘉賓，甚至聽說另外兩組都已經開始錄制，可誰也不知道為什麽，最後一對夫妻遲遲沒有公布。
關于最後一組嘉賓的猜測紛繁衆多。
因為這一季是夫夫專場，觀衆們把圈裏的同性夫夫盤點了個遍，甚至舉行網絡投票，選出了前十對最有可能參加的嘉賓，莊臨欽和孟恣意的“蝴蝶”CP當然沒能上榜。
CP粉還是娛樂圈更多，他們這種總裁x總裁的搭配本就小衆，而且曝光度也不如藝人和電競明星高，再加上前兩天孟恣意鬧出軌緋聞，CP粉們全都低調得不行，只敢圈地自萌，心如止水。
直到節目組公布海報，誰也沒想到，最後一組竟然是莊臨欽和孟恣意！
蝴蝶粉們全都炸了：
【啊啊啊啊啊！！節目組竟然真的請到了莊臨欽和孟恣意！！！】
【我靠我靠！節目組牛逼！配享太廟！！】
【三年！你知道這三年我是怎麽過的嗎？！】
【從今天起，我們蝴蝶終于不是冷門了！我們也要成為燙圈！】
【這張官宣圖也好好看！莊美人！我命中注定的老婆！我夢寐以求的妻子！】
【孟總的目光也太深情了吧？光這一眼就磕死我了。】
路人表示大開眼界。
【好家夥，竟然還有人嗑他們？】
【咳咳，圈地自萌而已。但這一對兒真的很好磕，領了結婚證的官方cp，姐妹要入坑嗎？】
【不行不行，打工人無法帶入，一想到其中一方是我老板，我頭都要大了。】
【什麽什麽？！你老板？！】
【姐妹快說說，多說點兒，別逼我跪下來求你！】
【瓜子奶茶小板凳都準備好了！！】
【咳……那我稍微說一點兒吧，我老板雖然看起來好相處，但其實很兇的，在公司壓根兒沒人敢惹他。團隊裏有人不行，他分分鐘把人罵到哭。】
【啊？這麽嚴格？是不是莊美人啊？】
【應該不是吧？我在莊生集團奢侈品市場部實習過，遇到過大老板一次，他只是看起來冷，但其實人很nice，我犯了錯他也沒罵我，只是很親切的讓我重來嗚嗚嗚。】
【竟然是這樣？我還以為他們性格會對調呢。】
【我也不敢保證，可能在公司和私下裏會不一樣吧。】
【不管，反正嗑就完事兒了！！】
【啊啊啊啊我已經迫不及待想要看正片了！】
CP粉們當場過節，然而随着湧入的人群變多，反對聲音不可避免地出現了。
【笑死，不會還有人不知道他們是聯姻吧？還嗑CP，這種豪門能有什麽真愛？】
【就是，你們都忘了孟恣意的出軌緋聞嗎？蒼蠅不叮無縫蛋，他要是一點兒問題沒有，怎麽會鬧出緋聞？】
【我也覺得，而且奇怪的是當時緋聞鬧得這麽大，莊臨欽卻沒有任何反應，真的很奇怪。】
【不奇怪，因為他們婚後一直各玩各的，我一個富二代朋友認識他們，說他們就是聯姻而已，根本沒有半點兒感情。】
【怪不得現在要參加婚綜，可能是快要露餡兒了，迫不及待作秀給大家看吧？】
……
從海報發布後孟恣意就一直在刷微博，臉色一會兒一個樣，剛開始還在傻笑，看到後來就沉下了臉，抱着手機噼裏啪啦按個不停。
莊臨欽：“你幹什麽？”
“造謠，造謠，還是造謠。”孟恣意點着屏幕，忿忿不平，“我要讓律師給這些黑子發律師函，告他們诽謗！”
莊臨欽沒說什麽，拉開被子蓋上平靜道：“要弄自己去書房弄，我要睡覺了。”
他睡眠淺，必須在完全黑暗的環境中才能睡着。
“不要，”孟恣意卻一把丢開手機，隔着被子抱住他，“我抱着你睡。”
莊臨欽：“不告黑子诽謗了？”
“我交給下屬了，”孟恣意掀開被窩鑽了進來，有些郁悶的說，“他們才不值得我親自動手，我的時間寶貴，只想用在和你睡覺上。”
莊臨欽合上眼：“行，睡吧。”
孟恣意關了燈，安靜不過兩秒，這人又開始喊他：“媳婦兒。”
莊臨欽懶得搭理他，閉上眼睛裝睡。
下一刻，男人粗糙的手伸進了他絲綢睡衣。
“孟恣意。”莊臨欽警告的聲音響起。
“我難受，”男人委屈巴巴的聲音響起，“他們說我們是假的，你快安慰安慰我。”
莊臨欽才懶得陪他發瘋，翻身背對他：“別鬧了，睡覺。”
“可我難過，我這裏疼，”孟恣意拉着他的手放上去，一副難受得要死掉的語氣，“你摸摸我的心髒，它都快哭了。”
“……”
察覺掌心裏那個邪惡的器官，莊臨欽徹底無語了：“你心髒長下半身？”
“是啊，”孟恣意恬不知恥，“驚喜嗎？”
莊臨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