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渣了那個苗疆少年
渣了那個苗疆少年
咚咚咚——咚咚咚——
林正支着屋子裏的窗戶,這裏他可以看的清清楚楚樣子中的模樣,那幾個支衣杆派上了用場,門比白日裏結實了不少。
“乖兒,阿母好久沒有見到你了,怎麽還不出來迎接我啊?快給我開門好嗎?”
門外一聲比一聲高的吆喝,林正要是平日裏早就粗神經,屁颠屁颠的上去給人開門了。
可他今日別說上去給人開門,連出院子裏的小門都不敢出來。
林正把自己的聲音放慢,房間裏安靜得只能聽見心跳聲,回憶起林母的話語聲,與這門外的對比,簡直是一模一樣。
白茍囑咐的天黑了不開門。
可是如果外面真的是林母,單獨将讓放在門外過夜,萬一遇到了危險肯定是不允許的。
這故事實在是熟悉思來想去這可就不是以前自己看這些鬼怪電影,他對于主角也是這樣為了親情開了門,結果迎接的卻是披着人皮的怪物,讓自己處于了危險中
當初林正對于他的做法顯然是不屑的,可今天輪到了自己,才發現以前自己的言論實在是站着說話不腰疼。
外面的東西似乎有着十足把握,确定這屋子裏有人,盡管林正今晚還未開過燈。
林正裹着被子,視線卻在這只要是搬來個木凳,就可以輕松翻過的土牆。
“要是外面不是林母,而是不明生物,它要真的較真,便可以輕輕松松進來這屋子,可這群東西又為什麽對進門有着執着。”
“除非……除非它們不能越過。”
土牆和木門,林正眼神一亮,莫非是兩樣的材質不一樣,這土牆的土有着其他的意味。
這屋子與外面的土牆是一樣的地方擡回來的。
林正想也不想伸手拿着筷子在這土牆上,鑿下一塊塊混着水,在臉上摸了摸,随着皮膚被泥巴覆蓋。
林正發覺這門外的動靜越來越小,直到就連叫喚聲都停下了,還真的被自己猜中了,外面的不是林母,但是……
林正扯了扯自己的臉,疼痛的倒吸了口涼氣,“皮膚細膩,年輕光澤,這外面東西不會是看上了這副軀體了吧 ,要把我紅燒了?”
“啊啊啊啊啊啊,他明明就在裏面,明明就在裏面的,他走了?我不信我不信,嗚嗚~我好餓,好餓啊~。”
這聲音從一開始嬌俏女聲,到後面情緒越來越激動,直到後面聲音凄厲似鸮啼鬼嘯,直接沖擊到院子裏。
林正捂着嘴,大氣不敢喘。
這門口的東西到底是什麽東西,只聽見骨頭與骨頭碎裂碰撞的嘎吱嘎吱聲,林正要是看見的話,就會發現門口的人是林母,不過它長着兩張臉,一個面如桃花,可是缺了眼睛 ,一個在胸口像個瘡疤,可它睜開眼睛,只有眼白沒有瞳仁,鼻子嘴巴一一俱全。
胸口的那一只鼻子動了動 ,紅腥的舌頭一張嘴便掉了出來。
“我們……我們……挖進去?他一定很好吃!”
長着林母臉它尖尖的耳朵動了動,笑了起來,“他一定在裏面!!我聽見了……我聽見他的心在跳。”
林正下意識的捂着胸口 ,心跳到了喉尖。
這氣味他可以隐藏,但是心髒他總不可以挖出來。
發愁的眉間緊緊的擰做了一團,這是他穿越到這個世界來,第二次面對這非人類,依舊是害怕,可是心裏比第一次踏實多了。
外面來鏟沙子的聲,既然這樣,林正也不知道是被恐懼沖破了頭,還是破罐子破摔。
起身拿着斧頭 ,走到了院子裏。
“阿媽,你回來了?”林正清了清嗓子,走到門前拿開一個抵門的木杆,門栓拿起,但是并沒有打開上面的門鏈。
幾乎是下一秒,外面的東西似乎等得太久了,在聽見門吱呀一聲打開,一顆頭立馬的探了進來。
黑發裏帶着白絲,也不知道多久沒有清理了,黏膩的沾在臉上。
它與林正臉只相距三根手指的寬距。
清晰的看見這臉,林正心裏漏了半拍,眼裏震驚,慢慢的酸澀眼淚積滿了正一個眼眶。
林母的确回來了,林母也站在他的面前,只是回來的不是活着的她。
天色很暗,林正這幾年與林母相處,還是依靠那張臉皮已經抹不去的眼角紋認了出來,明明白日裏嘴角慈祥笑意,現在被這怪物大張的嘴硬生生的扯開了。
無論是自己長大了她還是把自己當孩子,是傳意義上來講母親的模樣,在等待劇情林正安穩的生活,林母在其中有着很重要的地位。
林正手裏拿着斧頭,眼裏的狠厲一閃而過,心裏的憤怒沖破了恐懼。
他伸手将門狠狠的門上,這怪物發出了凄厲的慘叫聲,它努力的想要掙脫這困住他的東西,四肢扭動,可是林正身體壓着門,它無法擺脫 。
骨頭嘎吱嘎吱身,這怪物竟然可以控制自己的骨頭,換一句來講,它發現争脫不了,這人類的皮囊此時對于他的動作就是一個累贅。
它現在要擺脫的就是林母的軀體,尖尖的指甲劃破脖子間的皮膚。
帶着血絲蒼白的手露了出來,同時還散發着弄弄的臭味,林正知道,是林母皮囊被這怪物奪走後,快速腐爛所導致的。
深深閉上眼睛,林正知道自己需要抉擇,只見月光下一物起,兩物落下。
怪物發出尖銳的尖叫,院子裏突然安靜了下來。
林正将門關上,才發覺自己已經是大汗淋漓了,臉上的泥巴都被自己的汗水浸透。
林正的眼睛死死盯着那離他不遠林母的頭顱,裏面流出惡心的黑色液體,有着幾顆眼珠,細看是一只只手掌大小的蟲子,失去皮囊的它們蹦蹦跳跳的在地上翻騰。
這頭顱沒有了支撐,一邊塌陷了下來。
這蟲子好像聞到了什麽氣味,一跳一跳有着小腿這麽高,林正好像讀出了它們是在興奮着什麽。
原來自己臉上的泥巴掉下了大部分,自己的存在已經被這些蟲子感知到了。
糟糕!
一兩只已經朝着他的方向蹦來,林正已然躲閃不及,一陣苦笑。
劇情還沒有走完,自己還要回家,結果還是提前死在這蟲子嘴下,倒也是與劇情結局有着莫名的相似之處。
“哥……”
林正剛剛閉上眼睛,坦然面對死亡,就聽見了熟悉的聲音,緊接的一只手輕輕的掐在了自己的臉上。
“這裏睡覺是會着涼的噢~哥要我背你進屋嗎?”
“ 你怎麽會在這裏!?”林正握住了臉上這搗亂的手,已然是擠不出笑容來。
白茍身上的銀飾沙沙作響,蹲下身來與他平視,眼底冰冷之意,不禁的讓林正想到了最壞的可能。
白茍會下蠱如今在自己身上,已經有了他的蠱,那麽林母身上的是他為了報複……
白茍似乎有讀心術,搖了搖頭,“這蠱要是我下的,我就不會今日提醒你,不過看這手法與吳家的那個剝皮極為相似。”
林正恍惚的回想到那具面目全非的屍體,這兩個事情的主兇者是同一個人。
而且根據吳家老母的死法,看來這平日裏與人交談笑和的人,身體裏一點一點的被這蟲子掏空。
“至于我怎麽會在這裏,那都是因為……”
白茍擡頭看見了那只心虛的黑蛇。
黑蛇被這些主人盯着縮了縮脖子,這蠱隐藏在林母的身體裏,它自然是嗅不到此人身上屬于蠱的味道,以至于它根本分辨不出來。
“自然是擔心哥哥,不過看來我還是沒有考慮周全,忘記這群東西會刨坑啊。”白茍嘆息了一聲自責的,捧起林正經歷過大難後,臉色有些蒼白發懵的臉。
“有人想害你,我不知道你身上到底有什麽利益吸引着他,但是我不希望你死。”白茍緊接着又說到,“不管你信不信我,我會護你周全,林家母是我一時疏忽才讓她變成了這個樣子,等天亮了,我一挑二一處陽光最盛之地。”
“林家母這一生雖然做了許多錯事,可它有着女子的風範,讓我不由得敬佩。”
“你為什麽會為我做這些事……”林正将白茍的手甩開,聲音沉悶細聽的話,是喉嚨之間壓抑着哭腔。
白茍:“哥不是已經說了,為了你”
………………
龍傲冷面冰霜,笑而不語,看着倒地不起的尹老頭,他坐在桌子上,這地面的滿是殘羹碎屑,顯然是幾個小時前只是桌面上擺放着香噴噴的滿漢全席。
這尹老頭在這山中當了許多年的主,還真的以為就能控制住我了,白家……
今天他試探的看來就是他 Daddy所說的白家傳人,煉蠱之術果真不俗,要不是林正的突然到來,這院子裏裏外外中的蠱也可真讓他頭疼。
他對于Daddy的安排是越發的滿意,這後山的寶物他并不感興趣,可這實力相當的對手,已然是放進了眼裏,可是對手蛋是用來踩到腳下的。
至于林正他當然也要拿到手,将美人征服可不就是一個享受的過程。
龍傲後腦勺慢慢的有一個小黑球慢慢的挪動在肩膀上,仔細一看是一只有着大大的軀體,兩顆尖牙的小蜘蛛。
這天色一亮,龍傲看着昏迷不醒尹老頭,手指擡了擡,肩膀的小蜘蛛似乎與主人有着默契的感應,發出吱的一聲,只見地面上湧出了無數個小黑球,他們争先恐後跑進了尹老頭的鼻裏,耳朵裏和嘴裏,甚至是那一處……
尹老頭疼痛的無意識的悶哼了幾聲。
這日子就這麽平靜的過了幾天,林正給自己做心理輔導,将林母的悲痛壓在了心底。
最近發生的這幾件事情,白茍不願意再把林正放在自己看不見的地方,就算是有黑蛇幫他看着都不肯。
于是林正的生活變成了恐怖故事,每天一睜眼一開門,便看見白茍在院子裏向他打招呼,他在給菜拔草,白茍在一旁看着古書籍,他吃飯,白茍撐着臉頰,笑眼咪咪的盯着他的臉。
甚至就連上廁所方便……白茍都要在門口搬來一個小凳子坐着。
直到林正忍無可忍說:“你到底要這樣子跟到我什麽時候?”
白茍抿着唇:“婚約臨近,自然是看着你。”
林正:!!!
他怎麽把這事給忘了,自己就算逃婚現在恐怕也來不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