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絕情帝王男主9
“是我叫她們退下了, 吃鍋子自己夾菜比較有感覺。”危岚音咬了一下筷子。
臨帝嘆了口氣, 拿帕子給她輕輕擦嘴巴,“很辣麽?”吃的額頭上都是熱汗,嘴紅紅的跟腫了似的還敢沖他傻乎乎的笑。
福忠心裏犯嘀咕:獨自用膳不等皇上回來, 皇上這都不生氣,哎……
得了,這倆人好着呢,福忠揮了揮手, 叫其他人都退下,自己把紗簾放下來,也站在簾子外邊兒不說話了。
危岚音給臨帝夾了肉,悄咪咪說,“皇上,福忠公公臉上的傷, 太醫瞧了麽?不會有什麽事罷?”
臨帝瞥了她一眼,手指抵在危岚音湊過來的額頭上,給她推了回去,“你自己去問他,問朕做什麽?”
危岚音抱住他的手,“別嘛。”
臨帝:“此刻才知曉心虛?”
危岚音輕哼了一聲,重新拿起筷子不吭聲了。
臨帝:“你還鬧上小脾氣了?你方才可把福忠給吓得不輕,他可是哭着回來見朕的。”
危岚音本想反駁回去, 但她又想到跟伶妃吵架的時候, 福忠的确是一臉欲哭無淚的, 後來都直接抱她的腳了,苦苦哀求的。
危岚音心虛的咬着筷子,低頭,“哎呀快吃吧。”
過了幾日,福忠在臨帝身旁低着身子,“皇上,您可叫夫人停停吧,奴才的傷好的差不多了,無需在日日賜藥了。”
臨帝揚眉,“她賞你甚麽藥了?”
福忠:“剛開始是愈傷的,後來是……是……修容的……”
臨帝聞言笑出聲,無奈的搖了搖頭,“她也是好心一片,你且受着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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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忠有苦說不出,他一個老太監要什麽修容眉眼藥膏啊,這不是多此一舉麽。
時間慢慢過去,很快就來到了洛王與危岚箐大婚的日子,當日危岚音并沒有随臨帝去洛王府,而是賢妃随他去了。
畢竟賢妃是洛王的生母,再加之現在危岚音的身份不适合見危岚箐。
她想要的,一開始就是俯首稱臣,她現在‘夫人’這個身份,還遠遠打不到目标。
皇宮裏這一日頗為冷清,只因為臨帝不在宮內,不過也有人因為這個想上門找危岚音麻煩,不是什麽大人物,都是些沒長腦子的小妃嫔。
一個個叫危岚音給怼了回去,畫雲捂嘴偷笑,給危岚音沏茶,“夫人,我方才瞧那林貴人走路都不會了呢,怕是氣的不輕呢。”
何止是氣,畫雲并沒有完全參透她方才說的話,那個林貴人恐怕是又氣又怕吧。
危岚箐與洛王成親之後,危岚箐洛王妃的身份算是正式上了玉碟了,她是正經的皇家媳婦,第二日要進宮面見一路人,比如皇後、太後、親王生母等等,但這些統統沒有,臨帝生母早早去世,前帝皇後也随他一同死去,所以後宮并無太後坐鎮。
皇後也沒有冊封,所以,一定意義上,危岚箐只需要跟洛王去拜見皇帝和賢妃就是了。
但是,危岚箐想見傳說中的‘那位夫人’已久,之前一直沒有身份進宮來,如今可算是進來了,她怎麽着也不會輕易再出去。
畫雲踱步而來,屈膝行禮,“夫人,洛王攜洛王妃來了。”
危岚音挑眉,“來見我算什麽事兒呢,我又不是洛王的母妃。”
畫雲簡直不知道該說什麽了,自家夫人自從進宮後,說話越來越嚣張,口無遮攔,有什麽說什麽,洛王是不是她的兒子,但是危岚箐……
全朝廷的人都知道,危岚箐可是夫人的親姐姐。
“叫他們退下吧,就說我今日不适。”危岚音收起了笑臉,淡淡說道。
畫雲張口欲言,最後又将話吞了回去,低低應了一聲,再次出了晨曦殿,一出大門,就瞧見了在側門等待的洛王和洛王妃。
畫雲再次行禮,只道,“我們夫人身子不适,王爺、王妃不如改日再探?”
洛王妃聞言心急,“怎會?”她如何不知道這只是托詞,怕是她那位妹妹不願意見她,“我、我是……她……”這種場景,她也不能說她是夫人的姐姐,也是又慌又亂的,話都說不出來了,幾乎要啜泣出聲。
洛王嘆了口氣,扶住洛王妃的肩膀,“如此,那本王改日再來罷,請夫人保重身體才好。”
“是。”畫雲再次行禮。
“箐兒,我們走吧。”洛王放低了聲音,顯得溫柔很多。
洛王妃被他強迫着往回走,還不時扭頭看晨曦殿的大門。畫雲嘆了口氣,瞧着洛王妃的模樣,竟是有幾分不忍,她也不理解自家夫人為什麽不見自己的姐姐,聽聞這兩個姐妹在分開之前感情極好,如今十年過去,再次重逢難道不該是垂淚相擁嗎?
可是夫人這态度,分明就是抵觸的很。
畫雲回身,正好看到晨曦殿的朱紅色大門一側,夫人站在那裏,瞧她的樣子,該是看到了洛王妃的,但她卻并沒有出來見她。
她就站在那裏,微微垂着眼眸,精致美麗的臉龐上無甚表情,始終淡淡的,連平日的笑容都沒有了。
她看了一眼畫雲,扭頭又進了晨曦殿。
畫雲一頭霧水,夫人看來也并非心冷如石,可是她為何不見洛王妃呢?
晨曦殿這日晚間好生鬧騰了起來,一群侍衛大半夜的跑去太醫院把正在睡得迷迷糊糊的值班太醫揪了起來,太醫還什麽都不知道,就抱着藥箱子随着他們去了晨曦殿。
危岚音額頭生汗,臉色蒼白,靠在臨帝懷裏,“我疼,好疼,皇上。”
臨帝也着急,紅眼了,咆哮:“禦醫怎的還未來!!那些個侍衛是死的嗎!!”
大半夜睡得好好的,危岚音突然肚子疼,抓着臨帝的手臂給他叫醒了。
太醫到門邊兒幾乎是滾着進來的,鞋子都沒穿好,一臉惶恐,“皇上!皇上老臣來了!”
危岚音肚子一疼,鬧得人心惶惶,人仰馬翻的,宸曦殿所有的奴仆跟着都慌亂了起來。
床榻邊,臨帝大手溫柔的給危岚音揉着肚子,“她如何了?到底是怎麽一回事?”
太醫診完脈,擦了擦汗,“夫、夫人今日後晌是否用了性涼的東西?”
臨帝微微皺眉,“用了一碗冰碗。”這大夏日的,用了應該也無妨的。
危岚音聲音微弱的悄悄舉手扯了扯臨帝的袖子,“是……是三碗……”有點沒忍住,今日有些熱過頭了。
臨帝猛地扭過去看向危岚音,危岚音本來就疼,他還這麽看着她,眼淚就滑下來了,“別兇我……”
這天晚上,臨帝大怒,下令禦膳房每個人杖責三十,大晚上的把人都拽起來行刑,不打完不準睡覺。
這個夏日,從這天之後,無論危岚音怎麽求,以後她就成了冰碗絕緣體了,連冰都不能看。
這日早朝,臨帝本在聽大臣觐見忠言,福忠突然壓着身子急匆匆從後殿過來,在臨帝耳旁說了什麽 ,于是諸位大臣便瞧見臨帝臉色徒然一黑,拂袖而去。
一朝的大臣面面相觑不知該怎麽辦,只能幹等着。
危岚音捂着肚子拉住畫雲,“不不不,別告訴皇上,他會生氣的。”
“你,你先悄悄去請一個太醫過來,再不濟就是又吃了什麽東西。”說完這話危岚音自己都覺得不對,嘀嘀咕咕,“我今日未曾吃過什麽東西吧。”
畫雲真是欲哭無淚,“夫人,您……”這不是為難她呢麽。
“危岚音!!”
危岚音吓得一哆嗦,僵硬的轉頭,跟看到了一頭盛怒的獅子一樣,慫的不行。
這名字都直接念出來了,可見臨帝到底有多生氣了,“我沒敢吃冰碗……放心吧……”
太醫很快就來了,擦了一把汗,感嘆晨曦殿的這位當真跟個孩子似的,淘氣的不行,還愛鬧騰後宮,後來想想,跟他們皇上比,可不就是個孩子麽,也無怪皇上都把這位疼到心尖兒了。
哎?!
這一把脈,不對啊。
太醫多把了幾次,面露喜意,“恭喜皇上,恭喜夫人,這是喜脈,有一個多月了。”
臨帝愣了下來。
“那她肚子疼……”
“許是用了什麽相克的物甚,不礙事,調養調養也就是了。”
說實話後宮多年無嬰孩降生,臨帝就沒想着這事兒,危岚音抱着肚皮高興的不行。
過了好一會兒,臨帝握着危岚音的手。
“朕要封你為後。”
危岚音睜大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