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if線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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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醒來，是她從酒店墜樓的那日。

我雙目呆滞地望着她從考場飛奔出來的身影，想着我接下來該如何去做，我到底要怎樣做才能救回來她？

等我緩過神來，她已經出現在我的面前。

我只能先找個理由帶她遠離這個事發現場。

我和她說讓她陪我去博物館，她脆生生的答應的，語調平穩的像機器人，我總覺得有哪些不對勁。

——直到她還是死在了我的面前。

我看她一把火點了家，與我一同把父母接出來之後義無反顧地走進了火場，被烈火吞沒。

我看我陪着她一如既往地在江邊上散步但一個愣神，再回頭卻看見她在徑直地走進了長江，被江水無情地淹沒。

我看她夜半割腕，鮮血噴湧而出，鮮紅的動脈血争先搶後的湧出，而她靜面自己的死亡 。

我看着她拿着刀，站在鏡子面前，不停的對着自己的脖頸比劃——

突然耳邊盡是尖銳的爆鳴聲，失重的眩暈讓我快要倒地。

我看到了一切、一切的一切。

我其實已經忘了曾經的自己多麽的歡快，學業對我來說根本不算什麽，母親不理我我也能自娛自樂；我忘了那時的我心比天高，總是有着好生大的理想，也許人總是要改變的吧，現在的我只能畏畏縮縮的；我忘記了對□□的不屑的自己，取而代之的是發病癫狂的模樣。

我忘記了一切，一切的一切。

我其實根本幫不到她什麽，語調不成字句，我每時每刻都要哽咽的說不出話來，恨不得自己成一個啞巴。

所以我也只能看着了，什麽也幫不上忙。像沒帶噴霧的哮喘病人，只能等待着死神的審判。

我可笑的人生。

無論我如何如何的努力，無論我如何如何的做出不同選擇，結局不會為我改變一絲一毫，我也只能看着她不停的死在我面前。

無論如何，我都只能眼睜睜的以第三人稱視角看着她不停的在我面前死去。

我和她像中了病毒似的。

死亡一次接着一次，我沉溺與崩潰的情緒。

很快迎來了她的再一次死亡。

在此之後，我眼前的世界化作了碎片，虛虛假假五彩斑斓的奇怪配色，最終全部化為齑粉被風帶走。

我好像、大概懂了為什麽她只會死亡了，她就像既定的程序，永遠逃不出設置，只能一遍遍的死亡，我也只能一遍遍的目睹她的死亡。

于是我選擇死亡，打破這個僵局，我不想參與這令人難堪的游戲。

再次醒來，是她墜樓的日子。

我在她墜樓後義無反顧地跳了下去，耳邊是心髒破碎跳動的聲音。

但願這次能死透了吧。

我癫狂地想。

“十二點十三分，确認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