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第10章
昨天的我你愛答不理，今天的我你高攀不起。
包西西冷酷地移開座椅，用視若無睹來向君飛羽表達自己的抗議：怎麽，我看了你的笑話，你也得看回來才肯搭理人？小心眼死啦！
伸手碰了個空氣，君飛羽讪讪的，不過他也不生氣，一抽椅子自來熟地坐在了蘇滢雪吃飯的小椅子上：“真生氣了啊？我這幾天不是故意不來的，我忙死了，上次沒答應跟我哥去虹市，這次一大堆活都推給我了。”
話畢，君飛羽舒展了一下肩頸，長嘆一聲：“辦公室裏的床難睡死了，太軟了。”
“什麽？”包西西破功了，瞪大眼睛，“你辦公室還有床？”這不是……這不是一些海棠市文學霸總素材才能出現的嗎？
君飛羽一臉懵：“我哥也有啊，辦公室後門打開就是小套間，一應俱全，方便午休的。不然你以為我怎麽能幾天在這棟樓裏不回家的？不要臭掉噠！套件裏還有健身器材，我這幾天都是蹬着小車喝着咖啡辦公的，就想着健康點別猝死了。”
噠你個頭！原來霸弟健身的原因是這個。
有錢人的世界，果然我們不懂。包西西雖然之前在自己的世界工作很不錯，但是辦公室待遇還沒有好到這個份上，這是可望而不可即的。想到這裏，她不禁流下了嫉妒的淚水。
君飛羽看包西西願意搭理自己了，還以為她心情好點了：“我今天剛忙完，就在群裏聽說你的事了，下來看看，順便給你送點智慧。”
話題又繞回了那本書。
包西西自慚形穢且不學無術：“我不看，我不學，我不配，1萬人！”
君飛羽立馬改正：“那我們加個V吧，我偷偷看到我們公司群裏有人定你的東西可以統一配送，我下次實在太忙，就直接私聊你給我送一下，放心，我給配送費。”
“你再給我說說，那個發展到1萬人是怎麽發展的？我想聽，我想學，我要上市敲鐘包總裁。”
鬧了半天，君飛羽還是沒加到包西西的微信。不過他又看了一眼手機，有些為難，又有些愧疚地看着包西西，欲言又止。
包西西被君飛羽這個眼神看得毛骨悚然：“你幹啥？有話直說。”
君飛羽把手機出示給包西西看：“剛剛集團物業聯系我了，說是上午有個男客人，要來盤下我們另一棟的門店做包子，後面還跟着他老婆……”
不用提，包西西猜到了：“劉嬸？”
君飛羽點點頭：“是我沒給你挑好候選人。”
包西西搖搖頭，從蒸籠上拿出兩個本來打算自己吃的大饅頭：“這怎麽能怪你？人是我自己選的。能理解，錢財動人心，只是劉嬸不知道，我這麽賺，是因為很多原因，她要是真租了，光租金都不可能收回來。”
“是了，物業說，那男人知道房租後扭頭就走了，不知道劉嬸還會不會重新回來找你，你跟她當初是簽了合同的，要是你想，我可以介紹律師給你牽線。”
那倒也不必，包西西無語地連連擺手：“殺雞焉用……哎，不是這個意思，我們這點兒小金額，還用得着請你們集團幾個小目标的律師啊？”
君飛羽便不再多說，拎着包子，美滋滋地上去了，臨了還扔下一句話：“我周日再陪你去招聘！”
包西西連折兩枚員工，心中卻燃起了熊熊的怒火：都說事情可一可二不可三，總歸第三個該是個靠譜人吧？小時候看過本電視劇叫《曹老板和他的十八個秘書》，總不至于自己得拍一本《包老板和她的十八個打雜》吧？
只是眼下，包西西還得想辦法度過沒幫手前的日子。
由儉入奢易，由奢入儉難。包西西如今是深刻地體會了這句話，自從享受過有幫手，是越來越不願意早起了。可是沒辦法，大廈裏這麽多可愛的顧客嗷嗷待哺，她只得又恢複淩晨3點幹活的作息。不過好在君氏集團周六上班的都是錯峰休息和調休的，人數遠比平時少，她倒也能堅持。
周六，淩晨4點。偌大的君氏集團內只有寥寥幾個身影，保安大叔在盡職地巡邏，便利店員工在偷懶打瞌睡，包西西在揮汗如雨。
“我這次就是砸鍋賣鐵，也得請個靠譜的幫手！”包西西咬牙切齒地把蒸籠合起來，轉身拍拍圍裙，洗個手繼續做新品好柿花——
“啊啊啊啊啊！”
慘叫聲劃破整個寂靜的大廈。
這不能怪包西西，任何一個大活人，在淩晨萬籁俱寂的時候，猛然回頭看到一個黑漆漆的影子，都将吓得魂飛魄散的。
一個高亢的男生也随之響起：“啊啊啊啊啊！”
在這聲音裏，包西西才聽出來了，是君飛羽！
“你大爺！”哪怕是霸弟，包西西都要發飙了，“人吓人，吓死人啊！你大半夜的在這裏晃什麽？”
君飛羽委屈地拍打着自己的黑西服，上面已經沾上了白面粉：“我來給你幫忙啊，剛好我昨晚還睡在這裏，下樓就到。你倒好，還把我吓了一跳。”
“你能幫啥忙？”包西西看着對方西裝筆挺，一陣頭大，“你這衣服，只适合商業。”好看就是精英總裁，不好看就是中介。
君飛羽放棄了拍打：“我今天要回家，我哥非讓我穿這個，說這個好看，符合我們君家的格調，我就想着，直接換了，給你幫完忙我上去坐直升飛機回家。”
這段話裏的槽點太多了，包西西面無表情，收起所有的感動與心有餘悸，滿滿都是窮狗的酸溜溜：“不用說這麽多，來幫忙吧。”
還真別說，君飛羽這個霸弟，雖然不太會弄饅頭包子，但是打打下手，居然也不差。
把最後一籠準備好，天光已經大亮，陸陸續續有人要來了，君飛羽不欲給包西西帶了一些閑言碎語，随手拎了三個剛出籠的大白饅頭：“我上去吃。”
“拿着，正常的咖啡，”包西西遞過去一杯咖啡，“送你的，謝謝，回頭請你吃飯。”
原來你也知道你賣的那些咖啡不正常啊！君飛羽心裏默默吐槽，嘴上卻不敢再招惹包老板半分，一溜煙跑了。
那頭君飛羽吃完東西上了直升機，按着既定的路線，一路回到了君家莊園。
“事情不是辦完了麽？”君飛辰正在桌子前看着自家股市，“怎麽昨晚不回來？媽媽很想你。”
“太累了，昨晚倒頭就睡了，我今天不是回來陪媽媽吃飯了麽。媽媽人呢？”君飛羽拿起瓶牛奶，一邊喝，一邊琢磨着讓包老板做奶香饅頭成不成。
“媽媽和爸爸都有事出去一趟。”君飛辰不願再多說，放下平板，一眼就看見了君飛羽背後的一抹白色，不動聲色地走過去一摸，指尖攆了攆。
君飛羽全然沒有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嘴巴扯了扯，君媽媽到底出去幹什麽了，大哥還在遮掩，他心裏可太有數了。
“君飛羽！”君飛辰勃然大怒，已經把人按在了餐桌上，“你是不是碰白面了？你碰了不該碰的東西，你想死嗎？”
白面……啊，确實可能碰到了包西西的白面粉，但是：“這怎麽就該死了？怎麽就不能碰了？再說什麽碰不碰的，我告訴你你雖然是我大哥你說話也不能這麽說！”包老板才不是東西好不好！
兄弟二人如何吵鬧、如何争執不休、如何大打出手，包西西就不得而知了。
一回生，二回熟，她只是個打開監控的，沒有感情的機器人：“喏，君飛羽在這。”
君飛辰沉默半晌，偷偷抛棄霸總包袱，揉了揉還在隐隐作痛的肋巴骨：“臭小子你累死了倒頭就睡的呢！”
君飛羽捂着臉強詞奪理：“就是睡太早了早上起來沒事幹才下來做兼職！包老板給我開工資外快！”
“對，”包西西兩肋插刀，忍痛偷偷往君飛羽手心塞了兩張紅色的百元大鈔，“我時薪很高的。”
君飛辰自覺在包西西這裏總是丢面子，冷哼一聲，顧不上君飛羽向他展示的紅鈔票，扭頭就走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去找蘇滢雪共進午餐了。
君飛羽也不挽留他大哥，而是美滋滋地，在包西西灼灼的目光中，把兩張鈔票塞進了自己的口袋裏：“謝謝包老板！”
……行吧，就當感謝霸弟一路幫助的了。
“不過你哥為什麽反應這麽大啊？他是不是太愛戲劇了。”整個人都很霸總Drama。
“這倒不是，”君飛羽收了笑容，正經了起來，“這我知道，我們家以前有個……有個認識的人，沾染上了毒瘾，最後釀成了許多苦果，所以……”
“哦哦哦，對不起，”包西西在心底向霸總道歉，“是我亂說了。”
“你又不知道，沒事的。”君飛羽好脾氣地聳聳肩，接着看向了包西西身後，“還有白饅頭嗎？跟我哥打了一架，那三個都消耗光了，我好餓。”
“您能不能吃點別的？”
“有煎餅卷大蔥也行，最好是我這麽高的大蔥，想這口了。”
“來來來，新鮮的大饅頭，管夠！”
本以為霸弟吃完就走，不想他蹭了一頓中飯後，突然語出驚人：“要不要下午一起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