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整頓職場!

第46章 整頓職場!

楚年璟回到學校後,便沒心思考慮那麽多了。

學業繁忙,他是個不服輸的性子,一旦下定決心要做什麽,即使拼了命也要做到。

他的基礎比別人從小學起的要差不少,空閑時間就抽出精力,找當初看中他的美術教授幫忙補課。

還好他天賦高,連隔壁大學的美術教授都說他的畫全是靈氣,沒什麽匠氣;若是專業走這條路,也能成為不錯的畫

但楚年璟并不滿足于這條道路,對他來說,繪畫是長處,也是興趣與愛好;但他并不如那些專業搞美術的人,一生只求技藝精進。生活和藝術也可以是一體。

更何況,如果真的像他們所想,去做個無憂無慮的畫家,自己身上擔負的責任,全理所應當讓他人去背嗎?

就當他沉浸于自己世界之時,外界發生了幾件大事。

首先是安歌白被強制要求和豪門訂婚,然而他執意不從,竟然在宴會上公然出逃,如今下落不明。

一中大多數子弟都是高官權貴之家,這麽一鬧,幾乎所有上流社會都看了這趟笑話。

安歌白也沒有出現在學校;倒是楚年璟有幾次聽鐘喬喬他們八卦起來,說安歌白是被步家那個私生子藏起來了。

有人說因為這件事,安家和步家的關系驟然緊張起來。步燃對此不屑一顧。

“安歌白和步鴉也就這點出息了。”

和楚岚等人待久後,是條狗都能超脫出塵。步燃認為楚岚的心态非常值得學習,現在就算房子着火,他都能在一邊跟着嗑瓜子。

“老頭子有的忙了。”步燃吃着盤裏的瓜子,淡淡評價,“無所謂,他自己當年圖那三秒的一爽,今天就要付出代價。”

但經過這麽一遭之後,步鴉在步家的地位絕對大不如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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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厭冬新得了議員位置,前途正是無量,沒人願意站在步家那邊。步家老爺子又執意保住步鴉,最後場面自然鬧得不太好看。

安歌白的婚事被攪黃了,被關了緊閉;步鴉的事務所也關了門。

關門之前,步鴉拜托楚岚的幫助,希望他看在自己曾經是他老板的份上,能幫助他再開一個事務所。

“不出五年,我一定能讓他們後悔放棄我。”

步鴉咬着牙道,眼中翻湧着戾氣。

楚岚靜靜聽着,他覺得步鴉其實挺會審時度勢的,就是和楚年璟一個毛病,戀愛腦。

“你知道後果,為什麽要把安歌白藏起來?”

“哪有為什麽。”步鴉理直氣壯,“我喜歡歌白,怎麽可能眼睜睜看着他和別人訂婚?”

聽上去倒是有道理,楚岚道:“所以,我跟着你幹,以後再出現類似的情況,你還是會放棄事業,選擇安歌白。那我為什麽要跟着你?”

步鴉愣了。

楚岚冷漠道:“羽翼未豐之時選擇自斷一臂,是傻事,英雄斷腕成為佳話,因為那是英雄。我不和你這種人為伍。”

念在當初步鴉讓他見了柳巳的一面上,楚岚言語裏留了餘地。如果步鴉足夠聰明,他會懂怎麽做的。

但步鴉道:“再來一次,我仍然會這麽做!喜歡的Omega在自己眼皮子底下被別人搶走,你作為一個alpha,居然能忍嗎?”

楚岚:“如果我是你,我會直接找到訂婚對象,和他比一場。”

“輸了就拱手相讓嗎?”步鴉怒目。

“不。”楚岚目移,“輸了就多吃兩碗飯,再接再厲。”

“……”

步鴉:“我和你的确沒什麽好說的。”

雙方都說服不好對方,氣呼呼地挂了視頻通話。

深西在旁邊圍觀了全程,發出一聲笑。

楚岚有些不快,“你笑什麽?”

深西:“笑你啊。居然和一個十幾歲的孩子這麽置氣。”

“我和他置氣?”楚岚冷笑,“誰家裏十幾歲的孩子都會搶親了。”

深西盯着他:“我早發現了,你對這種愛情觀似乎……有一種偏見?為什麽?”

楚岚總不可能和他說因為楚年璟可能就是這樣的戀愛腦吧。

“不理解,不認同,不尊重。”楚岚一屁股坐回搖椅上,冷漠臉拿起書。

“可我就是這樣的。”深西無辜地看着他,“我就喜歡對你戀愛腦。楚岚,你看看我。”

楚岚瞥他一眼:“……哪有人自己說自己戀愛腦的?”

“步鴉的事,換做是我,也會這麽做的。哦不,在傳出這個消息的時候,豪門公子的頭就已經在我的冰櫃裏了。”

楚岚重新看書:“步鴉走了一步臭棋,他讓別人失望了。步燃不是什麽好相與的性格,擺脫了戀愛腦,他殺人的刀磨得比你都快。”

深西笑眯眯地看他:“是嗎。拭目以待。”

這件事本來已經蓋棺定論了,可誰知,某一天突然就被頂上了熱搜。

#歌昀小兒子與豪門退婚#

#權貴之子為愛當衆逃婚#

熱搜瞬間爆了詞條,硬來無數吃瓜網友。衆人速度很快地扒出了歌昀隐婚對象,以及安歌白的家世,長相,學歷。

接着,步家的醜聞也被接連扒了出來。步家老爺子多年豢養私生子,私生子逼宮正室,步家生活用度奢靡等等等等……接連的大瓜占了十幾個頭條,讓人應接不暇。

安歌白因為長相清純可愛,被衆人憐愛。但歌昀和楚厭冬就沒有那麽好的運氣了。

歌昀先是被爆出年輕時夜總會嗨歌的事跡,然後是私生活混亂、真假摻半的截圖;以及當年喝醉酒砸車、演唱會收官之站假唱等等等等。

其中的爆料大多是假料,但放在一起,即使是澄清,也無法迅速扭轉回局勢。

這回誰不知道,步家和安家似乎和談不成,徹底鬧掰了。

但暫且沒有涉及到底線問題,說明還有回轉的餘地。

熱搜爆了一下午,似乎有所收斂。

但這時出現了一個新的詞條。

#楚岚獨子楚年璟初中暴力#

這是楚厭冬開始利用楚年璟壓熱度了。

果不其然,相比起那些根本無法觸碰的高官秘辛,公衆對于楚年璟的身份與日常更加感興趣。

像楚岚這種極其出名的傳奇科學家,他的兒子自帶全民矚目的熱搜光環;而楚年璟初中“校園暴力”的事,也吸引了所有人的眼球。

楚年璟知道這件事的時候,才剛剛下課。打開手機,消息已經塞滿了,一眼看去,全是999+的小紅點。

“楚哥!!!”

鐘喬喬老遠就看見楚年璟,急忙将他拉進寝室,“你看到熱搜詞條沒!”

楚年璟這時候才去查發生了什麽。

熱搜上先是放出一段模糊的監控錄像,他和幾個少年扭打在一起。因為自己身高腿長,暫時占據了上風;其他幾人被打得不住求饒,楚年璟離開之時,還踹了他們一腳,少年的眉目之間充斥着戾氣。

評論區都是一連串的省略號與問號。

【不是吧,楚岚的兒子幹出這種事?他有臉嗎?】

【難以想象,這是生了個什麽家暴A出來啊……】

【國家的津貼是不是都給這種天生暴力分子了?】

【槍斃,沒開玩笑。】

楚年璟冷靜地看着這些評論,到這種時候,他的表情反而格外沉靜,琥珀色的瞳仁透着手機反射的光,清透得沒有什麽感情。

就在這時,手機鈴聲響了。

楚年璟一看,是楚岚打來的視頻通話。

“喂。”

對面出現了楚岚和深西的臉。

他們的表情也很平靜,鐘喬喬原本收緊的心跟着慢慢放松下來,心想他們這些人心态也太好了,這是水豚一家嗎?

楚岚:“楚年璟,網上的東西你看了嗎?”

楚年璟“嗯”了聲:“我看了。”

他又補充:“是真的,但當時,是他們先動手的。”

鐘喬喬氣憤道:“就是!楚哥從來不随便打人!他們就是故意的,不把監控放全。”

鐘喬喬無條件相信楚年璟不是一天兩天了,楚年璟偏頭看了看她,道:“謝謝。”

鐘喬喬反而有些手足無措起來。

深西笑道:“別擔心,過一會兒,自然會有人幫我們澄清的。”

鐘喬喬睜大眼睛:“誰啊?”

深西的鏡片閃過一絲銳利的光芒,聲音輕柔,細聽能聽出其中含着興味的冷意。

“當然是誰放的,誰澄清。”

鐘喬喬和楚年璟閱歷較少,但很快便想通了。

等熱搜完全發酵後,一則為楚年璟澄清的視頻被頂上了熱搜。

視頻中,清清楚楚能看到,一群少年路過楚年璟時,突然停下來,為首的那一個對楚年璟破口大罵,其餘幾個幫腔,領頭的率先推了楚年璟肩膀一把。

楚年璟只是一言不發,冷冷地盯了他們一會兒,轉身就要離開。

那群少年卻将他攔住,嘴裏不知道又嚣張地說了什麽話,幾個少年一同大笑起來。楚年璟低着頭,過長的頭發遮蓋住額頭,拳頭肉眼可見地握緊。領頭的小混混見狀,則一拳打在了楚年璟的鼻梁上。

楚年璟忍無可忍,終于舉起手還擊,這才出現了之前放出的那一幕。

完整視頻流出後,吃瓜網友皆是被反轉驚到,十分震驚。

此時,一些早就看不慣熱搜的一中楚家軍傾巢而出。這些高智商少年最知道怎麽控制輿論,他們先是黑了當年紅葉高中的論壇,不止把一些官代富代暗中嘲諷楚年璟的帖子翻了出來,整理了一份被楚年璟教訓過的官代富代名單;還将楚年璟當年在學校的消費放了一部分,總金額居然還不超過這些富代的十分之一。

這些楚家軍向來追崇真理,信奉強者;楚岚作為他們的精神領袖,他的好兄弟楚年璟怎麽能被外人欺負了去!

由此,楚年璟身上“好逸惡勞”“靠關系”“亂花國家津貼”的标題算是被撕了下來。

熱搜打了整整一周,此時安家和步家的詞條已經被徹底扯下,消失無蹤了。

不少知情人都知道,楚年璟是被拉出來,當做擋槍的了。

之前的校園暴力視頻是楚厭冬找人放的,而澄清視頻,自然也是他找人放出的;目的便是利用楚年璟的身份,以及網絡反轉,挑起話題,讓公衆視線被轉移;同時楚年璟作為楚厭冬上位的一個棋子,自然不可能被輕易放棄,因此在鬧夠之後,便火速為其恢複名聲。

楚年璟的路人感上來了,楚厭冬的政治生涯也會更加順利。

為了這件事,他還特意請了楚年璟與他的朋友,一起來家裏吃飯。

楚年璟猶豫一會兒,最後還是選擇接受。

他和鐘喬喬來到安家大宅的時候,心情已經沒有那樣單純了,帶着些複雜,釋然也有之。

既然楚厭冬不是什麽好人,就不必客氣了。

鐘喬喬已經盡力克制,但還是耐不住,臉上神情僵硬。她對楚年璟小聲道:“我等會如果不理他們,會不會很像吃白食的?”

楚年璟回她:“想開點,我們就是來吃白食的。”

再次見到安歌白,他清瘦了一些,怏怏地戳着白米飯,失了肉後,卻不再如往常那般天真單純了。

歌昀坐在一旁,眉頭蹙得很緊,沒什麽笑。楚厭冬倒沒怎麽變,微笑地招呼着他們。

楚年璟懶得應付他,他現在寧願看樓叔叔的笑臉,起碼樓叔叔不會害他。

楚厭冬整個晚上都在暗示楚年璟,自己這些年的不容易,希望楚年璟能夠寬容些,他們到底還是楚家的血脈,如今相依為命,是一家人……

他一直說,楚年璟也不應。鐘喬喬狀似無意提到:“可是,現在的楚家不止您和楚哥兩人呀,還有楚岚呢。”

楚厭冬的話停住了。

連安歌白和歌昀都望了過來。

“我把楚家的玉牌給了楚岚。”楚年璟平靜無波道,“他現在也是楚家的人,我和他相依為命,永遠也不會背棄他。”

那頓飯最後怎麽結束的,鐘喬喬已經不知道了。唯一記得清楚的,就是楚厭冬鐵青的面容。

還挺爽的。

鐘喬喬回味了好久,最後伸出拳頭:“楚哥,你真是越來越帥了!”

楚年璟和她一碰拳,露出淺淡的微笑:“你也是。”

**

安、步兩家在帝都撕破臉,安家反而憑着楚年璟這一棋更上一層樓,步家處于劣勢,不免焦頭爛額。

步燃突然提出想要和楚岚視頻通話。

也不知道兩人談了什麽,這次視頻通話完之後,步燃就向學校告假,說家中有事,暫請離校。

他走之後,偌大的寝室就剩下鐘喬喬和楚年璟兩人。

“唉,都走了。”鐘喬喬擺弄着桌上的鐘擺裝飾,無聊地趴着,“他們都有事,楚哥你不會也要走吧?”

她只是随口一問,楚年璟卻淡淡“嗯”了一聲。

鐘喬喬瞬間如站起來的北極兔般坐直身體:“楚哥,你別和我開這種玩笑,我經不起的!”

“想什麽。”楚年璟敲了敲她的腦袋,“我去找阿來。”

“為什麽要找阿來?”鐘喬喬随手摸了摸自己被敲的額頭,擔憂,“他又出事了?”

楚年璟搖頭:“不,是我找他有事。你還記得尋封嗎?”

“記得。”

一說起這個人,鐘喬喬就皺起眉,眼中閃過冷意。

“他曾經侮辱楚哥你,還差點讓阿來終身無法上場。後來被處分了,也是仗着和安家尋家的關系,很快就跟沒事人似的。”

鐘喬喬極其厭惡這種耍陰招的人,楚厭冬算一個,而尋封則是又壞又賤。

“是。姓尋的和姓安的走得很近,一直是安家的支持者。”楚年璟這些天也勉強研究了一下,至少誰誰誰和誰誰誰走得近,他分得清了。

現在東寧最上面的那家姓祁,安家有再往上的野心,下一步就是拉攏祁家了。

祁家前些年有個omega下嫁了尋家,這也是他們肆無忌憚的倚仗。

步家現在被壓得死死的,要是這一步再走錯,至少五十年內,都不會再被調回帝都了。

流放的風險,沒有人能承受。

楚岚讓楚年璟和阿來見了一面。

深西特意趕回東寧,為阿來進行一次複查。

“恢複得非常好。”深西笑道,“而且,你長高了。”

阿來點頭,有些臉紅。

楚岚靠在牆邊,冷不丁道:“少閑談,先聊正事。”

深西聳了聳肩膀。

楚年璟适時問道:“阿來,上次尋封使陰招,你……恨不恨他?”

這話其實多餘了,阿來并不是聖人,泥人尚有幾分血性,何況尋封還差點毀掉他所有的前途。

阿來點了點頭,現在這個氛圍,即使是他也意識到了什麽,眼神堅定地掃了他們一圈:“有什麽,我能做的嗎?”

楚岚:“和尋封再打一場。”

阿來點點頭。又問道:“怎麽打?踢斷,他的腿?”

楚岚和深西對視一眼。深西忽的笑出了聲。

“小阿來,你怎麽這麽可愛。”他搖搖頭,一雙桃花眸彎了彎,“當然不是要你做這種血腥的事。我們只要你打敗他,堂堂正正地打敗他。并且,不止一次。”

“好。可是,為什麽?”

深西想再說下去,被楚岚一把推開。楚岚不爽地瞪他一眼,自己把話說完了:“你聽說過某本小說裏,七擒七縱的故事嗎?”

**

阿來約了尋封再戰。

尋封以為阿來舊傷未愈,帶着得意的笑容前來赴戰。

兩隊站上籃球場,舊仇湧上,雙方的目光中各自帶着互不相讓的敵意。

尋封揚着下巴,“阿來,你說你,一個貧民窟出身的窮小子,非要跑到這種地方來。你看你,上了一中有什麽用呢?就算我打斷了你的腿,你還不是只能乖乖地把苦往肚子裏咽。”

阿來冷冷道:“廢話少說。”

尋封宛如踢到一腳棉花,目光沉了下來。

比賽開始。

尋封這才發現,阿來的腿似乎并沒有受到任何舊傷的影響。在爆發力上,甚至比之前更勝一籌。

技巧、爆發力、速度、敏捷。

在又一球被阿來毫不猶豫地搶下時,尋封彎膝抹着汗水,目光陰冷而懷疑。

不對,就算安東尼教練拿出最高的醫療規格治療阿來,他腿上的傷也不會好到這種程度。

難道這人真是鐵做的??

最終,這一場快戰,一中以12:5的壓倒性勝利戰勝十六中。

尋封擦着汗,目光陰沉得滴水。

阿來卻走過來,居高臨下地望着他。

“後天,是alpha,就再來一場。”阿來言簡意赅,“我等你。”

尋封直覺被挑釁,冷笑:“你給我等着。”

後天,第場。尋封輸。

再三天,第三場。尋封輸。

過三天,第四場。尋封輸。

第五場。尋封輸。

第六場。輸。

第七場——

這一場,十六中的籃球隊打得幾乎崩潰。一中隊不知道吃了什麽,越戰越勇,尤其隊長阿來,他無論什麽時候,都猶如沉默的雕塑,不會倒下,也不會受傷,不會後退,也不會被打敗。

阿來最不怕面對的,就是尋封這樣欺軟怕硬的敵人。他小時在貧民窟,為了讨一口飯吃,能夠頂着炙熱的太陽,不眠不休地站在街邊吆喝生意。

人家會說好話哄客人,他不會,發傳單往往一天下去都發不了幾張。那時候他如果崩潰了,或者怯步了,便永遠不會有前進的機會。

第七場下來,十六中一場都沒贏。

滿盤皆輸。

裁判宣布判決時,尋封死死地盯着阿來,終于失聲吼叫:“這不可能!你絕對吃了興奮劑!絕對不可能!我不可能打不過你!如果不是你!我不會待在這個弱雞的高中,現在一中的隊長就是我!!就是我!”

這話吼下來已經沒有理智了,十六中的隊員們聽見這話,臉色一個個都很難看。

有隊員實在忍不住,對尋封嘲諷道:“我們跟着你,為了你的一腔熱血打了整整七場,輸了七場,你現在他媽和我說你看不起我們?我呸!尋封你他媽是人嗎?你要是看不起我們,咱們現在全都滾蛋!”

尋封紅着眼睛大吼:“滾就滾!滾了就他媽不要再回來!”

那隊員臉色青一陣白一陣,用力脫下濕淋淋的十六中隊服,踩在地上,罵了句髒話,頭也不回地就走了。

有了這個前車之鑒,其他隊員也慢慢動了,一個個直接脫下衣服轉身離開,沒一個人回頭看尋封。

最後,場上只剩下獨自穿着十六中隊服的尋封。

他的臉色已經臨近暴怒的邊緣。

阿來站在籃球架旁邊,拍着球,圍觀了一切。一中的人唏噓道:“這人可真搞笑,人家為了他拼命,他把人家全都趕跑。”

“是啊,我看裏面還有幾個好苗子,現在全都不要他了,看他怎麽辦。”

“活該。”

籃球隊裏的兄弟都擅長講義氣,上次阿來被他踢斷腿,大家心裏不滿極了,偏偏不能說什麽。

現在尋封這番落魄,七戰七敗,還把隊員氣跑了,此時不嘲笑更待何時?

楚年璟和楚岚站在高臺上,充當觀衆。楚年璟問道:“你确定這樣做有用?七擒七縱,能讓尋封心服口服嗎?”

楚岚撐着下巴,懶洋洋道:“他這種賤人,你還妄想讓他心服口服?”

楚年璟:“……那你搞這一出幹什麽。”

還沒等他說完,尋封忽然就動了。

他走向阿來,表情似乎平靜了下來。

他對阿來伸出了手。

“你很厲害。”尋封說。

阿來盯着他的手,沒接。

尋封也不在意,他原本也并不想和阿來這種渾身透着酸窮味兒的人交好。他湊近對方的耳朵,“我想問你,當初安東尼選擇了你,你是不是很得意?”

阿來:“沒有。我珍惜機會,不像你,只會推走別人的,善良。”

被這麽一說,尋封像是應激的刺猬似的,眼睛爆紅,吼道:“你他媽給我去死——”

他從外套裏掏出一把□□,舉手狠狠地往阿來的脖子上一紮。

阿來的脖子被他紮中,當場鮮血瘋狂地飙了出來。

他瞪大眼睛,瞳仁漸漸失去焦距,最後慢慢地向後仰倒在地,身體抽搐了兩下,躺在血泊裏,不動了。

尋封哈哈大笑着拔出刀,兇惡的眼中充滿了紅血絲,他沖着阿來的屍體吐了一口唾沫,“你們這些窮爛賤貨,只配和狗搶食的老鼠,也配來招惹我,真他媽找死!”

其他的籃球隊隊員都被吓懵了,他們連連後退,這更加刺激了尋封,他失去理智,直接從最私密的暗袋裏掏出一把木倉,對着他們瘋狂掃射。

“都去死!!”

彈夾很快被打空,當尋封的眼神落在觀衆席上時,楚岚走了下來。

“精美絕倫的槍戰。”楚岚對尋封道,“恭喜你,你現在是一名殺人犯了。”

尋封眼中短暫地恢複了神志,但在看見他身後一臉淡然,眼中帶着譏諷的楚年璟時,又落入了癫狂,咬牙切齒“你們憑什麽對我說出這種話!臭爛的蟲子——!”

“嘴裏不幹不淨的,早上刷牙沒刷幹淨嗎?”

溫和的男聲嘆着氣,籃球場背後黑漆漆的禮堂忽的亮起了燈,面容俊美精致的omega男人站在其中,“啪啪”地拍着手掌。

而當尋封看清楚黑幕中站着的一群人後,瞳孔驟然緊縮,神情變得慌亂起來,“你們——”

“小阿來沒死。”深西最喜歡這種時刻了。

他欣賞着對方驚慌與絕望的表情,笑眯眯說,“這讓你很驚訝?”

其他隊員也是一臉譏諷,只有楚岚多看了深西一眼,蹙了蹙眉。

他對楚年璟都沒喊得這麽親熱。

他們站在禮堂之上,高高在上地俯視着尋封,白色的燈光站在臉上,就像是一場集體的審判。

“不、不……”尋封抱着頭,“這、這不可能!!”

他猛地一指,“你們,你們都是幻覺!幻覺!!”

不過,哪怕他再大聲也沒有用。

楚岚很快将籃球館監控視頻發給了警方,對面立案調查的同時,他也将這種可以模拟人物的幻夢機器人推廣向了相關機關。

這種機器人有一種特點。人肉眼可以看到,但在監控攝像頭眼中,卻又無法監測到它的存在。

步家正愁沒有機會将安家一軍,此事一得到消息,他們不顧安家的反對,将尋封的事捅上了熱搜,再次引爆了輿論。

#官代籃球館發瘋對空氣連開數槍傷亡為零#

#官代私自攜槍!#

#官代精神失常 暴力傾向#

……

總之,尋封為這件事徹底發了瘋,被送到看管所時都在說胡話。

七戰七敗本就讓他精神承擔了極大的壓力,楚岚不過是點爆了他的炸藥桶,尋封一時沖動便犯下大罪。

如果阿來當時真的站在那裏,恐怕現在已經躺在醫院了。

而這件事最大的看點便在于尋封攜帶槍支。這在上層階級不是什麽怪事,平常不會被捅出來,可這次已經被暴露在公衆眼中。

而且,尋封口中念着的那些“老鼠”“螞蟻”之類的詞,都是對基層居民赤裸裸的歧視,當然不會輕易被原諒。

在這件事之後,安家花了大力氣去壓。但尋封在看管所發瘋,打傷了獄警,甚至縱火,差點燒了看管所。

縱火,那可是大罪。

這下,有步家從中作梗,尋封的事再也壓不住了。

楚岚這下一起報了當年尋封縱火燒他房子的仇,心裏舒坦得很,吃着葡萄,都沒吐葡萄皮。

深西經過他時,心神一動,“這麽好吃嗎,我也要嘗嘗。”

他才剛剛拿了一顆,剝開葡萄皮,剛準備吃下嘴裏時,楚岚像是想起什麽似的瞥他一眼,随即端起葡萄,冷漠地回了自己的房間。

深西:“……?”

他又哪裏惹了楚岚。

他困惑地看着手裏的葡萄。

難道是因為……他吃葡萄不吐葡萄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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